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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烈云和疯僧已来到花园内,他们围着城守府转了一圈,才找到这里。
“薛小子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啊?”疯僧低声对林烈云道。
林烈云摇了摇头,薛雷钧的举动亦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唯有安静地站在薛雷钧身旁,等待薛雷钧的下一步举动。
在众人的注视下,薛雷钧终于道出了其中玄机:“这是白大将军画出的地道位置,它穿过了兴阳城的部分区域。”
“而这里,”薛雷钧指了指地道上的某处,解释道:“是狼族最重要的据点。它恰好建在地道上方。”
疯僧不以为意:“这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薛雷钧摇头道:“这的确是个巧合。但正是因为这个巧合,让我们找到了一丝线索。”
“什么线索?”白岚问道。
“有关狼族秘密武器的线索。”薛雷钧自始至终都认为,呼延狂风所言的“东西”就是狼族的一件秘密武器。
疯僧望了一眼地图,又看向薛雷钧,满脑子疑问:“和尚我还是没搞懂你的意思。不如你直接说出来吧。”
“是啊!单凭狼族据点建在地道上方,能够推断出什么?”林烈云问道。
薛雷钧转而看向白岚,道:“白大将军不妨查查,地道漏水之处,是否刚好就是狼族据点所在?”
白岚先前派大批人手调查地道漏水之事,因而对此颇为了解。当即他颔首道:“正如薛少门主所言,地道漏水的位置,虽不在狼族据点下方,但离狼族据点并不远。”
“那就对了。”薛雷钧道:“你们还记得冰库的事吗?”
林烈云这时也明白过来:“薛兄是想说,地道漏水是因为冰块?”
“没错。”薛雷钧答道:“冰块融化后,自然会变成水。如果我们做一个假设,狼族在据点地下挖开一个大坑,把冰块全部塞进去。而这个大坑的位置,恰好离地道不远。”
“当冰块融化成水之后,便会渗入土壤中。其中一部分的融水,最终成为地道漏水的原因。”薛雷钧分析道。
白岚皱眉道:“如此说来。狼族在据点的地底下埋藏了重要的东西。”
“正是如此。劳烦大将军立即命人把地面挖开,或许就能找到答案。”薛雷钧道:“只是还不清楚,究竟是何物,需要如此多的冰块?”
闻言,白岚不再迟疑,立即调集数千人,赶到狼族据点所在的位置。由于附近早就没有百姓居住,他们可以放心挖掘。
林烈云等人也来到现场,他们都想要看看被狼族埋在地下的会是何物。
林烈云和薛雷钧聚精会神地观看着狼族据点的挖掘,而疯僧则上下打量着薛雷钧,就好似看怪物一样。
“许久不见,薛小子你还是这般能推断。”疯僧道。
薛雷钧并未把视线从狼族据点上移开,嘴上答道:“这还要多亏大师的提醒。”
“哈哈!这是当然。”被薛雷钧随口一夸,疯僧顿时有点飘飘然了。
“大将军,地下挖到冰块!”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名朱雀军士兵喊道。此时房屋的地面已被挖出了许多个坑洞,就连屋子外的地面亦无幸免。
闻言,林烈云等人迅速上前,果真在被挖出的坑洞中见到透明的冰块。
“继续挖!”白岚下令道。如此看来,薛雷钧的判断是准确的。
挖掘工程还在持续,林烈云等人已看到了希望。他们都在专心致志的观察着挖掘情况,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沉闷。
“对了,不知北寒宫主是否有再回到城里?”疯僧闷得发慌,随口问道。
林烈云道:“虽然地道被封,城墙的警戒亦有所加强,但凭北寒宫宫主的实力,他想要进城,无人能拦住。”
薛雷钧亦道:“我与林兄的观点相同,北寒宫主可能如今已在城内。只是不知为何,他迟迟没有现身。”
此时此刻,地面被挖开的面积越来越大,洁白的冰面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面前足有五十米宽的冰面,众人不由为之咋舌。
“原来地下埋了如此多的冰块。狼族是怎么做到的?”林烈云大为震惊。
“我更想知道,冰块下埋着何物?”薛雷钧道。
地面完全被挖开,只余下光洁的冰面,就好似一面镜子,折射出万道阳光。
白岚对朱雀军士兵们下令道:“把冰面全部砸开。”
在一阵敲击声中,冰面不断碎裂,冰屑四溅。掩藏在地下的秘密,似乎即将公之于众。
“狼族的秘密,究竟会是怎样的?”此时林烈云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忽然间,负责挖掘的朱雀军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林烈云等人迅速赶了过去。只见冰面被砸穿,一层黑色的液体不断地涌出地面。
这种黑色液体散发出一股腥臭味,霎时令方圆数百米臭气熏天。朱雀军士兵们皆是捂着鼻子,试图抵抗怪味。
林烈云等人不禁退后几步,然而腥臭味始终围绕在身边。
“狼族都干了些什么?”疯僧连忙用衣袖把脸盖住。
“赶紧想办法把这股味道盖住。”林烈云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快去把冰块拿来,或许冰块能够隔绝怪味。”
朱雀军士兵们连忙跑去最近的冰库,搬来大量的冰块。不出所料,黑色液体被冰块掩盖后,腥臭的气味开始逐渐飘散,直至完全消失。
“狼族打算用臭气熏城吗?”疯僧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林烈云道:“臭气虽然难闻,但还不足以毁掉整座城池。而方才我们都吸入了大量的气体,但除了臭味以外,身体并未有任何不适。由此可见,臭气本身不具有杀伤性。”
白岚赞同道:“林少侠所言甚是。看来真正古怪的地方,还是黑色液体本身。”
“可是黑色液体臭气难耐,要想研究个所以然来,首先就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熏死。”疯僧翻着白眼说道。
林烈云提议道:“我们刚才贸然把冰面砸开,才会导致大量的黑色液体涌出,臭气熏天。如果我们只是取出黑色液体中的一小部分,那么散发来的臭气就会减少许多。”
白岚颔首道:“正有此意。狼族千方百计地想把黑色液体埋入地底,必然有所图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揭开黑色液体的秘密。”
计划已定,白岚立即命人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小部分的冰面,并且把溢出的黑色液体装入小罐子中。合上盖子,臭气也随着黑色气体被藏在了罐子里。
做完这一切,林烈云等人随着白岚离开现场,朝着城守府方向走去。
这片区域被朱雀军严格地封锁起来,若没有白岚的军令,绝不让任何人靠近。
众人再度来到城主府的大堂。今日收获颇丰,令白岚喜出望外:“诸位屡立奇功,实在让白岚敬佩不已。”
“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先来一壶好酒和一桌好菜。”疯僧嚷道。
白岚笑道:“大师放心。今夜我将在府中设宴,好好感谢各位的帮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疯僧怕白岚反悔似的。
“时候不早了,白大将军还有事务要处理,我们三人不便打搅。”林烈云道。
白岚亲自把三人送到客栈,这才带着几名随从返回城守府。
当林烈云等人回到客栈之时,南宫梨雨还未从睡梦中醒来。恰好疯僧的倦意袭来,他与林烈云、薛雷钧打了声招呼,就独自回房去了。
客栈走廊中只剩下林烈云和薛雷钧,两人对视而立。经过片刻的沉默后,林烈云道:“薛兄,不如我们到处走走吧。”
薛雷钧答道:“也好。反正被臭气一熏,原有的睡意全没了。”
于是两人在走出客栈,随意在大街上漫步。兴阳城原有的居民本所剩不多,大部分在战争前就已逃离,余下的人都躲在屋子里极少出来。所以此时在大街上走动的,除了林烈云和薛雷钧,唯有巡逻的朱雀军将士。
看着不断有朱雀军将士在身旁经过,林烈云感叹道:“听闻朱雀军在之前的战争中伤亡惨重,特别战争头一年的攻防,几乎减员过半。如今的朱雀军,大多都是这几年新招入伍的新兵。”
“然而看他们的整体素质,似乎不比老兵差多少。”林烈云道:“如此可见,白大将军治军有方。”
薛雷钧道:“战争的磨练,也让这支军队成长了不少。”
林烈云轻轻点了点头,道:“若无这场战争,他们可能还只是普通的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每次经历战争,林烈云总会发出类似的感慨。与他相伴久了,薛雷钧早就习惯林烈云对战争的多愁善感。
薛雷钧把手搭在林烈云的肩膀上,说道:“林兄可知‘以战止战’?”
林烈云并未答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就此止住,两人随意在大街上闲逛,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不经意间,他们竟然来到城门旁。历经战火的洗礼,本来经过加固的城墙,也变得千仓百孔,不堪入目。
然而恰在此时,城墙上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紧接着,城门缓缓开启,一支骑兵急速闯入兴阳城。
“快闪开!”为首一名骑兵对着林烈云和薛雷钧吼道,两人刚好拦在街道正中。
林烈云和薛雷钧立即避开。目送着这支骑兵队渐行渐远,林烈云说道:“他们打着白虎军的旗号,应该是侯天大将军麾下的军队。”
“秦州到岳州,相隔上千里。看他们如此着急,定然是连夜赶路,马不停蹄。不知所为何事?”薛雷钧道。
既然是来自秦州的军情,林烈云和薛雷钧并不想错过。于是两人随即赶向城守府,当他们到达时,白虎军的骑兵已经进入府内了。
“薛兄,我们还是在此稍等片刻。”林烈云道。
薛雷钧点了点头。想必此刻白岚正与白虎军的骑兵详谈,暂时无暇理会两人。
不多时,白虎军的骑士们从城守府中走去,他们跟随白岚的部下离去。看样子,应该是被安排到其他地方歇息了。
“咦!两人怎么也在这?”林烈云两人正想入内,却见一名朱雀军将领走了出来。朱雀军将领在府门前见到两人,显得极为诧异。
林烈云认得此人,笑道:“方才在路上遇到白虎军的将士,所以特意来看看。将军有要事出门?”
朱雀军将领答道:“正巧,大将军让我去请你们。”
“哦?是为了白虎军之事?”林烈云问道。
朱雀军将领颔首道:“没错。请二位赶紧进府,大将军已在堂中等候。”
林烈云两人不敢怠慢,跟随这名朱雀军将领迅速步入府内。白岚见两人来得如此迅速,不禁讶异地道:“莫非两位早已在府外等候?”
林烈云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白岚才释然。
“白大将军,看那些骑兵急匆匆的样子,白虎军定然出了急事。”林烈云道。
白岚道:“的确如此,他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虎军败了。”白岚一字一顿地道。他神色肃然,并未流露出任何沮丧的表情,然而心中却是万分叹惋。
而有关白虎军战败的细节,白岚并未多讲。林烈云和薛雷钧只知,侯天大将军在战争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白虎军则在韩延良的率领下,退回禹城。
白虎军损失惨重,然而他们也并未让对手得意。陈国军虽守住了巴图鲁城,但也无力扩大战果。可是秦州的另一支军队霍斯军,却在白虎军败退之际,趁机夺取秦州大片土地。
总而言之,巴图鲁之战以白虎军战败告终。此役过后,秦州战局彻底扭转,朝着对帝国不利的方向发展。
听完白岚的叙述,林烈云问道:“方才那支白虎军骑兵为何要到兴阳城来?”
白岚如实答道:“他们是来搬救兵的。本来他们打算直接到汉州,结果半路遇到敌军截击,最终唯有改道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