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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山路一直走下去,林烈云和南宫梨雨很快就与前面的村民们碰上了。由于有大火阻隔,后面的陈国追兵们并没能赶上来。林烈云和南宫梨雨后来才知道,他们制造的那场人为的大火,足足烧了三个时辰才被扑灭。
走了不知多久,他们一行百余人总算走出了这段山路,来到了一座峡谷之中。出了峡谷,便是巴图鲁平原了。可以算,他们安全了。
离开了狭窄的山路,薛雷钧才和两位同伴碰上面,之前他一直在队伍的最前面引路。薛雷钧对林烈云笑道:“林兄,你以后可莫要再独自行动了,否则可是惹出大麻烦的。”
“烈云惹出了什么麻烦?”林烈云不解地道。
薛雷钧笑着解释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南宫姑娘可是急坏了,我怎么安慰也不管用。后来,南宫姑娘还独自一人跑回去找你。要是这傻姑娘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担待不起啊!”
南宫梨雨一听,原来是薛雷钧在打趣她,当即怒道:“好你个薛雷钧,竟敢嘲笑本姑娘。要不是本姑娘及时出现,烈云可就回不来了。”
“是啊!烈云保住一条性命,还得多亏了南宫姑娘。”林烈云再度谢道。
南宫梨雨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一众人在峡谷中歇息了一阵,便继续启程,朝着巴图鲁城的方向赶去。林烈云三人决定把村民们带回帝国军营,再由帝国军护送村民们回帝国辖区之内安顿。
回帝国军营的路上非常顺利,他们刚踏入平原当中,立即就有一只帝国的骑兵出现并护送他们回营。
早有士兵把林烈云等人归来的消息告诉韩延良,所以韩延良提早站在大营前,亲自与数十名亲卫迎接林烈云等人。此时的韩延良面露笑容,显得十分愉悦,见林烈云等人赶来,立即往前几步,道:“林少侠、薛贤侄、南宫姑娘,你们三位果真是英雄出年少,这么难的居然被你们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
“韩将军过奖了。这些天承蒙将军的照顾,我们做些小事也是应该的。”林烈云笑答。
旁边的南宫梨雨忍不住嘀咕道:“都差点死在那里了,还说是小事。”
这时,韩延良扫了三人身后的村民们一眼,先是上前安抚了几句,表示出帝国对百姓的关怀,又严厉地批评了陈国军队的作为,接着才命人带村民们回营中歇息。
“疯僧大师和周文海他们去哪?”韩延良问道。
林烈云答道:“我们临走的时候,疯僧大师正和贝尔蒂埃交战,而其他人也与陈国的术者们交手。也许还要晚一些才回来吧。”
“贝尔蒂埃!怎么那个西陆人也在那里?”韩延良惊道。
“也许是陈国军队料到我们今天会去袭营,所以故意让贝尔蒂埃在那守株待兔吧。”林烈云猜测道。
韩延良有些心有余悸,道:“幸好疯僧大师也和你们一起去了,否则有贝尔蒂埃这么一个五阶术者,这次行动的人估计没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众人一起回营,韩延良边走边道:“这下陈国人可要吃大亏了。”
“难道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韩前辈又有别的安排了?”薛雷钧问道。
韩延良点头道:“我早就让一支五千人的精锐部队随时待命,候在路口。当得知你们带着村民们安然回来的时候,这支军队立即出发,赶往那座小村子发动奇袭。就是要趁陈国军队军阵大乱之时,给予他们一次致命的打击。”
“此计甚好,陈国军队绝不对想到会有一支帝国军队匍匐在侧。况且林兄还重伤了那支陈国军队的统帅,他们群龙无首,更加抵挡不了帝国军的袭击。”薛雷钧赞道。
“什么?林少侠击败了陈****的统帅。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韩延良大声笑道。
走进大帐,韩延良执意要为他们庆功,只等周文海他们回来,宴会立即开始。半个时辰后,周文海和一众帝国术者也策马赶回,他们满脸喜意,这次的得胜张扬了帝国军的威风。特别是周文海,他可算是洗刷前耻了。
“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杀掉他们几百个人,其他人就都不敢冲上来了。”一名帝国术者得意洋洋地大笑道。
“是啊!”周文海略带沉重地道:“就是这些陈国人,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兄,这次总算是为他们报仇了。”
周文海说完,却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搭在自己肩上。他扭头望去,原来是林烈云,便笑道:“这次也多亏了林少侠、薛少门主和南宫塔主,多亏你们带走村民们,以及击败了陈国军队的统帅,否则我们也是前功尽弃。”
“客气,要不是你们牵制住了陈国主力,我们三人也不会如此顺利。”林烈云道。
“哈哈!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可是大获全胜。”韩延良朗声大笑道:“我已经把陈国做的坏事写了下来,然后把这则消息传遍天下。我要让天下人知道,陈国是那么的无耻虚伪,而我们帝国才是上顺天意、下安民心。”
在韩延良的大笑声中,林烈云又问道:“怎么疯僧大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闻言,周文海皱眉想了想,道:“我们光顾着与陈国人对战,也没有太在意。不过我们离去的时候,疯僧大师和那个西陆人都不见了,我还以为疯僧大师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如果大师比你们先走,他早就应该回来了。”林烈云忽觉事情不对,深锁其眉,苦苦思索。
周文海忙安慰道:“也许疯僧大师只是在路上因什么事情耽搁了,晚一点他就会回来的。疯僧大师可是五阶术者,实力强大,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林少侠就放心吧。”
然而周文海的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林烈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在须弥界时,疯僧与贝尔蒂埃的那一战。他没有亲眼目睹那一战的经过,但听疯僧后来自己提起那一战的凶险。
林烈云越想越担心,就连后来的庆功宴,他也没有心思品尝了。于是,庆功宴上,他寻了个借口独自一人溜达到军营之外。
不久前,韩延良派出去征讨陈国人的军队也回来了,果真如他所料的一样,是一场重大的胜利。陈国人在帝国军队的围追堵截之下,死伤惨重,仅有不到千人侥幸逃了出去。
林烈云走到那座小山丘上,从这里往西边眺望,似乎能够望见巴图鲁城城墙上的人影憧憧。夜凉如水,月色凄迷,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在黑夜下,有如一位位魁梧的巨人一般耸立。
“都这么晚了,大师怎么还没有回来?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林烈云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
帝国军营里一片欢声笑语,与此相反,巴图鲁城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砰!”,陈谷达气愤地摔碎了手里的茶杯,对着自己的手下咆哮道:“贝尔蒂埃究竟跑哪去了?我就说,本来就不该让这西陆人出城去,这下好了,一去不复返了。”
“将军请息怒。”一名陈国军官慌忙说道:“贝尔蒂埃将军不像是那种会临阵退缩的人,末将想来,他一定遇到了什么困难,这才没法及时赶回来。”
陈谷达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次日,远在百里之外夸父山庄,此时也因为这次的战争,而引起了一场新的争执。
“我早就说了,你的方法根本不行。”一场军事会议上,胡不归用手重重地拍着桌子,冲着夸父王咆哮道:“哼!你的手下怎么这么聪明,居然想到用普通的百姓做盾牌?我们陈国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经此一役,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懦夫!垃圾!还是暴徒!”胡不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尽管看到夸父王的脸色已然铁青,但他还是继续骂道:“我们想要复国,民心很重要!你们懂吗?”
夸父王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冷哼一声,反击道:“够了!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你不去带兵打仗?”
“我不带兵打仗?那巴图鲁城是谁打下来的?”胡不归冷笑道。
这话一下就把夸父王给噎住了,胡不归继续道:“既然你的办法没有用,那接下来就按照我的方法去办。派出一支术者小队,由三阶以上的术者组成,负责袭击帝国军的补给运输线。”
“你们谁有意见。”胡不归目似铜铃,下方一众将领谁也没敢吱声。夸父王虽然很是不快,但也一时没法反驳,只能闷声不说话,一副气愤的样子。
见众人没有人反对,胡不归便道:“那好,既然你们无人有异议,便按照我说的去做。”
夸父山庄内风起云涌,一场新的计划即将展开。
三天后,巴图鲁城的战局有了许多变化,然而林烈云此时的心情,却是始终揪心着疯僧的去向。已经过了三天了,疯僧依然没有回来,而且踪迹全无,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在这三天里,林烈云三人也曾去过那座小村子里找过,但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也没有别的发现。
“以大师的性格,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然后来不及通知我们,独自一人行动去了。”薛雷钧道。
林烈云倚靠着椅背上,无奈地道:“凭大师的性格,这倒是有可能。”
薛雷钧沉吟了一阵,忽然道:“林兄,我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久了,殿下他们想来已经离开好远了。如果我们再不启程动身去追的话,我担心以后会追不上。”
“但是大师还没有现身,或许再过一阵他就会返回来找我们。”林烈云迟疑道。
两人正在营帐中商量着,却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喧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不久后,一直在外面散布的南宫梨雨走进了帐篷,对两人说道:“本姑娘听说,帝国的辎重队好像受到了陈国术者的袭击,车上的粮食被付之一炬。”
听罢,薛雷钧皱眉道:“这一招一定是胡不归想出来的,断了帝国军的粮路,就等于逼迫帝国军队从巴图鲁城外撤走。”
“我们出去看看。”林烈云说道。经过了村民的那件事后,林烈云对陈国军队有着分外的厌恶,潜移默化间,他逐渐开始希望帝国能够打赢这场战争。
幸好村民们有惊无险地回来了,并且在两天前,韩延良命令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护送他们前往还未送到战争波及的地方。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为帝国军树立了仁厚之名。
三人走出了营帐,快步朝着中军大帐的位置而去。经过了门口士兵的通报,三人迈入了帐中,一进门就看见愁眉不展的韩延良。
“将军,听闻帝国的粮食被陈国术者毁了。”一入帐,林烈云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韩延良刚与其他将军商议完此事,这时听林烈云这么一说,强挤出笑脸答道:“林少侠的消息真是灵通。确实有这事,不过我与几位将军商议过了,想出了解决的方法。”
薛雷钧突然插嘴道:“韩前辈可是又打算派一支术者前去保护辎重队,以术者治术者。”
闻言,韩延良一愣,转而笑道:“薛贤侄实在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
“只是??????”韩延良却又变得忧心忡忡。
薛雷钧又道:“难道韩前辈实在担心军中粮食的事?”
韩延良点了点头,道:“没错,虽然我以派出了周文海为首的一众术者前去保护辎重队,但是下一次运送粮食,最快也要等到十天后。然而,营中有数万军队,粮食消耗极大,军中粮食本就所剩不多了,如此一来,我们在这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我决定,立即攻城,争取尽快把巴图鲁城打下来。”韩延良一拳砸在案上,恶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