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貅黎的内椁十分诡异,在貅黎肩头左右的位置,是左右两具侧身躺着的镶金木雕,样貌与貅黎相同。
木雕一左一右,加上旁边躺着的貅黎,将整个内椁填满。
许多珠宝将棺椁中规则的摆放铺满,东西全都分成三份,似乎象征着貅黎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就连三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石,也有三份,两份镶嵌在左右金人的胸口,一份做成项链,平铺在女祭司的锁骨上,静静地躺在她的胸前。
女祭司所穿的服装是盛殓用的霞帔,上面镶嵌大量雕琢精美的玉石,其中有几份玉石相当珍贵,带有明显的汉风格,雕琢的非常精美,应该是当时汉天子赏赐下来的宝玉。
再往下看,霞帔的中间又一件锻金的金带,不但雕琢的极为精细,而且相当柔软,因为搬山李清晰地看到这条金带竟然连接着两个金人,似乎是脐带一样,将女君侯固定在棺椁之内。
女君侯的双手呈现抱元归一的姿势,在她交叉的玉手间,端着一个寿桃轮廓的游龙戏凤瓮,透过镂空的部分,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放着几丸不同寻常的圆球。
圆球散发的光非常清冽,颜色冷冽而明亮,正是这些小球,才让整个椁室内的东西分毫必现。
这种瓮其实是一种盛放丹药用的器皿,里面装的东西应该都是女君侯用来陪葬的丹药。
搬山李寻访古墓,为的不是金银珠宝,主要还是这些古人炼制的长生仙丹,如果传说中说的是真的,活到二百多岁还能容颜永驻的貅黎大腾师绝对算得上历史上求仙问道最成功的人,她炼制的仙丹,对搬山李来说其诱惑力自然要远高于历史上其他君主的大墓。
现在,这几颗用来给貅黎大腾师复活以后服用的仙丹,对搬山李甚至整个搬山一脉来说,这几颗丹药的价值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想到这里,搬山李也顾不上胸口的憋闷感了,整个人双腿分开撑在棺椁边上,手就朝着貅黎手中的丹瓮抓去。
而这时候,站在一边儿挑选宝贝的吕二太爷却迟迟没有动手,原因是因为吕二太爷知道,腾术是现在人的叫法,在古代,腾这个字通痋,与蛊毒、降头并列为滇南三大邪法。
这种邪术邪门不说,而且难以炼成,现在已经失传了。而蛊毒降头法术也失传了不少,不过没有腾术失传的多,现在多还保留在云南山区、南洋泰国等地。
作为古代执掌了腾术五代的大腾师,貅黎的棺椁绝对凶险万分,两人虽然通过龟息闭气法门来倒斗,但是毕竟还是得手的太过轻易。
所谓腾术,即为尸虫之术,这种术法之中,以尸为引,将活人炮制水鬼,拘其魂魄,将尸身之内以特殊药汤灌入体内,冻成冰人。
再将蛊虫投入翁中,以烈焰蒸瓮,翁中之虫为活命,会拼命地撕咬尸体,钻入温度较低的尸身之中。等尸虫尽数钻进尸体中之后,再以蜡封住尸身,吊入阴洞之中,炼成的腾蛊凶残无比,而且功效卓绝,狠毒无比。
不知道貅黎的棺椁之中,有没有蛊虫镇守,吕二太爷本来想要告诫搬山李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瘴母被射爆了,两个人再想故技重施重新回到这个尸穴大墓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时间,搬山李得到了丹药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障了,居然连药性也不研究,直接把丹药从瓮中取出来吃进了嘴里。”吕糯糯说着,叹了口气。
田小七也是相当吃惊,说道:“那可真是太大意了,别说那些丹药能不能吃,就算本来是好的,过了几千年不吃,也过了保质期了。”
我也是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按照你形容的情景,当时整个椁室都被瘴母给笼罩了,搬山李吃药吃的那么着急,这一张嘴,岂不是吃进去许多瘴母产生的瘴气?”
“谁说不是呢!我爷爷当时也吓傻了,因为他当时根本没有留意到李道长的反应,只是看到在搬山李拿走丹药的时候,躺在棺椁里的那位女君侯,突然把眼睛给张开了。”
我爷爷每次会议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甚至不是动物的眼睛,那是一双蝴蝶的眼睛,里面细小的眼珠已经摊满了她整个眼眶。
听了吕糯糯的形容,我越听觉得越是恶心,只好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吕糯糯似乎极为惆怅,摇摇头道:“当时我爷爷对于尸变的粽子下手极为狠毒,就在他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他手中的一把用来开棺的墓针就扎进了貅黎的眉心。”
“喷出来的是血吗?”
“是,而且非常新鲜,是鲜红的那种。我爷爷说,貅黎的脑壳非常软,扎进去的感觉就好像谋杀了一个婴儿,当即脑浆和鲜血就一起顺着钉子喷了出来。那种感觉,很想杀一个活人。”
我们听完这话以后,三个人都沉默了。同时不禁在心里想,这位叫做貅黎的大腾师如果没有吕二太爷的打扰,会不会真的在沉睡千年后重生过来呢?
“那后来怎么样?”虽然我知道搬山李应该是死了,而且死的很凄惨,以至于让吕家二太爷那样的人物,都从此金盆洗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
“李道长最后没能走出那座可怕的瘴墓。不知道是因为吞下了那颗仙丹有问题,还是墓室里的瘴气太厉害,李道长最后浑身上下喷出了大量的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从他的皮肉里、五官里、以及所有能钻出来的地方钻出来。”
“据我爷爷回忆,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李道长化成了一堆虫子,甚至连尸骨都没留下。这副场景实在是太骇人,也太刻骨铭心了。以至于我爷爷出了墓以后,大病了一场。直到我哥哥出生以后,我爷爷让他接了搬山一脉的道统,他的病这才好了一些。”
吕糯糯一口气把整个故事说完,我听得有些对藏在云南瘴气之中的那处滇国女诸侯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田小七也听得啧啧称奇:“难怪后来老太爷教徒弟的时候,对虫子都是讳莫如深,并且对尸虫进行了那么深入的研究,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这下知道了为什么吕家治疗虫伤和杀虫的手段竟然这么多的原因,甚至知道了从未听吕小布提起过他为什么传承的是搬山一脉而不是卸岭道统的重要原因。
就在我们精神渐渐放松的时候,古墓周围突然荡起了一阵阵水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游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