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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字章节,明天继续。明后天都是4000字章节,还是个小高-潮。)
林婉儿大为头疼,开口说道:“因为爱,因为一个剑客需要心怀对天下的大爱,他使出的剑才能所向无敌。”
李慕白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有理。”然后退后一步,看样子是准备袖手旁观,只有腰间宝剑左右摇摆,好不得意风-流。
林婉儿翻翻白眼,李慕白的行事风格不是常人能够揣度思考的,不让你出剑,不是不让你不管,老神在在的站在一帮当大树?古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自己身边的这棵大树只有树干,像一把剑,连一点枝叶都没有,遇到烈日当头,还要靠自己。
城门衙役挥挥手,一队人马向前搜查。
青竹娘下车和林婉儿一个眼神交流,然后走到车队最末尾的一辆马车上,前开帘子做了进去。
衙役将车队掀了一个七七八八,也没有搜出什么东西,只剩下最后一辆马车。领队衙役一声嗤笑,好好“意思意思”是彻底的“意思意思”,怎么还能留下一辆。
林婉儿不太习惯北方的天气,双手插袖,拦在衙役身前,开口说道:“我劝这位官爷还是不要搜查的好,不然后果可不是官爷能够承担的起的。”林婉儿出口便是毫不客气的威胁,显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领头衙役冷哼一声,神态倨傲,伸手拍了拍腰间的刀:“官爷我承受不了不要紧,只要手里的刀能够承受的了就好。莫非这马车里还别有洞天,藏有江洋大盗,还是山贼恶霸,即使真有,也不过在官爷刀下走两招,便见阎王去了。”
林婉儿眨巴眨巴眼睛,开口说了一句领头衙役不怎么听得懂的话,“好奇害死猫啊。”
领头衙役走到最后一辆马车之前,抽出刀,挑开帘子,眯眼望去,青竹娘半低着头,怀中抱着一方三尺见宽的箱子,箱子上了一把大大的铜锁。青竹娘眼神中有些惊慌,将箱子放在身后,生怕他人抢夺去了似的。
领头衙役来了兴趣,觉得这箱子中必定藏有玄机,开口说道:“这位娘子,麻烦将箱子递过来,本官要检查。”
青竹娘眼神飘忽不定,看着自己脚尖前方不远处,说道:“这位官爷,箱子里都是女人家用的贴身衣物,还是不要检查的好。”
领头衙役一声嗤笑,这小娘子的话语漏洞百出,一看就是不经人事,反而激起了衙役的兴趣,眼睛一眯,伸手两根手指,冲着身边衙役示意,两个衙役便跳上了马车,强行将青竹娘手中的箱子夺了过来。
看到这幅场景,杨二喜早就耐不住性子了,眼睛中冒出熊熊烈火,若不是林婉儿拦着,杨二喜早就冲上去和那个领头衙役拳脚相向了,至于大魏律例,我杨二喜没读过,不知道!
领头衙役将箱子托在手中颠了颠,重量适中,放在耳朵上听一听,箱子里面也无异响。领头衙役更为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林婉儿这么上心,还专门派人看管:“林婉儿,本官怀疑这箱子里有朝廷正在寻找的东西,所以你要配合本官将箱子的钥匙拿出来,不然以妨害公务罪将你打入大牢。”
林婉儿摊摊手,歪歪脖子,那样子表明两个意思,第一,钥匙没有,第二,想抓我,那就来吧。
领头衙役觉得林婉儿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衙役,而是一个女无赖,好像乡野村庄里嘴里叼着干草的女无赖,无论你道理讲得多么好,对方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过领头衙役对这种人见识多了,一个字打,但是又不能真的打林婉儿。领头衙役嘴角微翘,开口说道:“虽然没有钥匙,但是腰间有刀,还怕砍不开你的箱子?”说完,抽出腰间刀狠狠得砍在箱子上,顿时火光四射,看似坚硬的箱子被砍出极大的一个豁口。
林婉儿眉毛跳了跳,嘴角挑了挑,好像在说,继续砍啊,继续砍啊。
领头衙役面带微笑,心中想道也不过如此,只要再砍一刀,就能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领头衙役眼神不错,似乎看到箱子里面的一抹明黄,心中翻江倒海,大魏国明黄色只能是皇家御用,这林婉儿怎么有?咯噔一声,领头衙役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圣旨?自己万一误伤了圣旨,结局好生惨淡,肯定是掉脑袋,满门抄斩。
林婉儿看着领头衙役停下了手中刀,也思索对方已经猜出些许,款款走到衙役身前,开口说道:“官爷,你看我是大呼一声,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上不敬,以刀砍圣旨。还是默不作声的将箱子抱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进济南府呢?”
领头衙役浑身湿透,只觉得天旋地转,南北倒置,连腰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开口说道:“当……当……当然是默不作声的好。”
林婉儿点点头,将箱子抱起来,说道:“我也这样觉得。”然后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领头衙役赶忙将看热闹的人驱散开来,然后在前面引路,目送着林婉儿的车队进了济南府。此时领头衙役再看林婉儿的样子,就不觉得林婉儿是一个女无赖了,而是一个女师爷,平时默不作声,站在官老爷身后,冷眼看着你,但是心思活泛,满肚子坏水,什么坏心思和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了她的套,等你品出味道来,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
马车内,林婉儿和青竹娘笑作一团,看得众人莫名其妙,青竹娘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其实这是林婉儿和青竹娘早就算计好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是竟然在济南府门前就用上了。
林婉儿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开口说道:“你们是没有看到刚刚那衙役的表情,好像被鬼追一样,吓得马上就要尿裤子了,哈哈。”
陈笑笑摇头苦笑,有些感慨的说道:“也就婉儿姐能想出这种注意。我看这天下的鬼主意都藏在婉儿姐的肚子里,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用上一个,保准辣味十足。”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济南府,济南府和澶州城的格局相似,但是济南府历史悠久,街道亭室流露出古色古香的历史底蕴,斑驳之中透露出些许的厚重。可是林婉儿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街道两旁皆是讨饭的乞丐,衣衫褴褛,有的乞丐饿的不行,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行人顿时没了笑脸。
看到如此奢华的车队从济南大街上驶过,有几个乞丐抱着试试看态度,伸手想讨要几个铜板,林婉儿叹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些琐碎银子抛洒出去,引来一群乞丐哄抢。更多的乞丐看到这一幕跟在车队后面,也不如何嘈杂吵闹,只是默默的跟在车队后面,可能是饿的连讨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到刘宏达和沈松文准备好的客栈,一下车,两人便出来迎接,近来生意不顺,那诸葛正我也暗中作梗,如今两人出门都会被济南的读书人白眼,骂一句“贩卖书籍的贱贼”,经过些许时日折磨,两人都消瘦了不少。
林婉儿下车进了客栈,直上二楼,刘宏达和沈松文将众人安排妥当之后,和林婉儿进了临街的房间,冬虫夏草在身后端茶倒水。
客栈小儿上来一盘水果,苹果、香蕉、桃子……一应俱全,而且全是林婉儿爱吃的水果。如果平时,林婉儿早就敞开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但是今天只吃了两口,便丢下水果,叹了一口气。
林婉儿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窗户,看到大街上的乞丐,对刘宏达和沈松文开口问道:“不刘老板,沈老板,不是说中原繁华,老百姓丰衣足食,家家有存粮,户户能温饱吗?怎么这堂堂的济南府还有这么多的乞丐?”
刘宏达自从看到林婉儿之后,心中莫名一阵安稳,自己也很奇怪这种感觉,但是却很真实,刘宏达觉得着济南府的市场应该是有把握了,回答道:“林大家,这些乞丐本不是济南府的人,而是山西那边的人。今年大河洪灾,不少难民千里迢迢来到了济南府本想着讨口饭吃,但是到了济南府才知道饭不是这么好讨的。”
林婉儿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下面的乞丐有些可怜。倒不是林婉儿有悲天悯人、接济天下的情怀,而是眼前情景实在太过揪心。如果林婉儿在澶州听说了山西发了大水,淹死的不少人,也只会感慨一下,并不如何上心,但是如果看到某个孩子光脚没鞋穿,林婉儿肯定心里发酸,追着孩子要给孩子买一双鞋。
林婉儿一直都是一个理性的感性者。
客栈下面的乞丐看到林婉儿露面,纷纷站起身来,仰头看着林婉儿。林婉儿语气有些恼怒的说道:“哼,这官府就不管吗?”
刘宏达也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解释道:“管?怎么管?济南府不是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府衙得到朝廷拨发的银两,虽然层层剥扣,但是总有一些银钱能到百姓手里。可是济南府多读书人,而朝廷也十分重视读书人。银钱由朝廷拨发到济南,济南府尹陈和从没有中饱私囊过一分钱,可是那群读书人却占用了大部分银钱。刘某听说,有一位上过小文榜的济南读书人喜欢上江南的竹,说是喜欢竹子气节,便让人从江南移植了十株竹子来济南府,听说一株竹子不下百两,十株竹子便是千两纹银,这一千两银子只是满足一位读书人的喜好,如果用来接济百姓,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
林婉儿用小手重重的砸了门框一下:“什么狗屁读书人,书都读到肚子里了,真真的是狗东西、伪君子。”
说到底,济南府的特殊情况是因为有一股能和府衙分庭抗礼的势力存在,这股势力就是所谓的读书人,这群读书人不但不耕种,而且站在更高的地方,以道德审判的角度俯瞰其他人,可是自己却不能严以律已,反而将更高的要求强加于他人。
刘宏达顺手将门窗关上,不让街市上的场景落入林婉儿的眼中,说了说到了济南府受到了阻力,说到底是因为一个人的原因。”
“什么人?”
“诸葛正我。”
“诸葛正我是谁?”林婉儿回到座位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松文此时开口说道:“诸葛正我是范诺诺的老师,而且诸葛正我是济南读书人的楷模。过些时日济南府为诸葛正我兴建的诸阁马上就要竣工了,听说要邀请济南府所有读书人一同上阁作诗。”
林婉儿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原因,自己和范诺诺之间有说不清的纠葛,这诸葛正我作为范诺诺的老师当然要为弟子出头,不能让林婉儿盖住范诺诺的风头,既然这是你林婉儿写的,我便让其不能在济南府发行,既然你林婉儿风头无两,承蒙陛下恩泽能够进京面圣,那么就让你进济南府都不那么顺利。
林婉儿捏起一个葡萄,轻轻扒开皮,咬了一口,说道:“明天支起一口大锅,煮饭放粮,让街上吃不饱的穷人都好好吃上一顿。”
沈松文商人习性不改,觉得林婉儿煮饭放粮的举措不妥,开口劝道:“林大家,做善事可以,可是当前情况危机,能投入到的银两有限,如果再支出多余的银钱,肯定入不敷出,到时候必将更加举步维艰。”
林婉儿轻轻瞄了一眼沈松文,还没有说话,刘宏达已经站出来,说到:“沈老板如果觉得不妥,大可以退出三家书局联合,林大家的吩咐的事情,刘某马上去办。”说完,人便蹬蹬的下楼了。
沈松文唉声叹气,这刘宏达时常在某些事情上呛自己,还以退出三家书局联合为由挤兑自己,实在可恶,但是如果真的退出三家书局联合,肯定赚不到钱了,哎,只能吞下了,沈松文站起身来,说道:“林大家,沈某也先忙去了,明日煮粥放粮肯定是一件大事,沈某怕刘老板忙不过来,也帮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