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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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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潋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皇后娘娘您请放心,昨夜皇上是从凤仪宫的小侧门离开。除了我们几个人知晓,再没有外人了。皇上的龙辇车却没有走,一直停在凤仪宫殿门外,直到刚刚快天亮的时候才离开呢。其它宫里的人,都只当皇上是刚才离开的!”

    皇后低头略有所思,她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子,皇帝这样做的心意何在?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将龙辇车停在殿门外不走,直到天亮?很显然是做样子给大家看的,他似乎也不愿意叫外人知晓?哼,大概是顾忌皇太后与南郡安氏的权势峻?

    皇后冷冷笑道:“你们都打听清楚了吗?皇上昨夜离开以后、去了哪里?”也不知是为了哪个女子才冷落皇后?

    此时,殿内留下的两个宫女都是皇后的心腹,她问话就不用再避讳什么了。

    紫潋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查了很清楚了,皇上他没有去妃妾们的宫殿,直接就回了紫宸殿中休息。”

    皇后微微点头,这还叫她心里稍微舒服一些,皇帝并没有去别的女人那里过夜。或许,他真的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处理?她是一国皇后,自然是个识大体、懂道理的女子。然,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连洞房花烛夜都不过了?

    “不对!”皇后侧头思虑一下,又问道:“紫宸殿里是不是还养着三个御前宫舞伎?听闻她们是随身侍奉的。”

    紫潋回答道:“是的!紫宸殿中的一所偏院子里,住有齐八品,张八品和苏六品。皇上进了紫宸殿,里面的事情咱们可就打听不出来了。紫宸殿里的宫人向来口风紧,花大把银子也撬不开他们的嘴!虽然也有安氏的人,但是却不能为了打听这些而轻易暴-露了他们。”

    “嗯,本宫知道轻重。”皇后垂下眼帘,将双手翻过来侵泡,手指轻轻波动着水花儿,喃喃语道:“有一个苏六品,苏离兮?哼哼!”

    安茉葭的脑海中不由回忆起那个抓蛇时,意气风发的娇俏小舞伎。她心中暗恨,这个背叛哥哥的溅人!她以后会慢慢收拾这个奴婢舞伎的鲫。

    紫潋言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奴婢早就打听过这个苏六品了。她前些日子是得了一些宠爱,但是现在已经失宠了。皇上之所以晋升她的品级,全都是因为她极力操持那个什么皇家歌舞大剧院,为皇帝挣些银两罢了。宫里的人都说,她不过是替皇上打理剧院的一条狗。”

    安茉葭将双手从金盆子里拿出来,狗也好,宠伎也好,总之欺骗了她的哥哥,就不容放过了。

    紫潋急忙奉上手帕子,皇后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手指儿:“知道了。现在,后宫里最得宠的女子是谁?”

    紫潋言道:“是翔鸾宫的贞妃娘娘,和福禧宫的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出身慕容家族,她有孕不能侍寝,皇上每个月都会去探望她几次。贞妃娘娘就更加有脸面了,一个月之中,倒是有一半的时间在侍寝。宫里人都说,皇上待贞妃娘娘是不一样的情分!”

    皇后对贞妃娘娘倒是没有什么可嫉妒的,那是她自个的亲堂妹,两个人自小感情就不错,常常住在一起戏耍。如今她们既然共同侍奉皇上,就更加应该相互携手帮助。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南郡安氏。

    她安茉葭以前性子清高,只知道弄些诗词歌赋,赋情于山水书画。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权势和富贵,直到有一天,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安水屹,伤心的离开自己,去了北疆出生入死。她才知晓了一个家族的强大是多么重要。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以,当二叔安国公和二婶来安郡王府中,规劝说她嫁入皇宫之时,她没有考虑太久就同意了。南郡安氏若是倒台了,她和哥哥安水屹都不得善果。

    她心里并不爱那个纨绔皇帝,她这样做全是为了哥哥安水屹,期盼哥哥平安回来,为了让哥哥将来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她也必须坐上皇后的宝座,牢牢握住手中的权势,保护好身边的亲人。

    哥,以前都是你保护妹妹。以后,叫妹妹暗暗守护着你!

    安茉葭微微叹息一下:“嗯!本宫知道了,传早膳吧。”

    “诺!奴婢这就侍奉皇后用膳。”

    皇后刚刚要起身……

    寝殿外的宫女通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皇太后娘娘派人来问安了。”

    “噢?”皇后楞了一刻,随即言道:“快宣!”

    一个中年的嬷嬷走进殿内,规规矩矩给皇后请了安:“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奴婢是慈宣宫里的司礼嬷嬷秦氏,恭贺皇后娘娘新婚大吉。”

    皇后微微额首,典雅地问道:“你起来吧!皇太后娘娘可好?”

    这秦嬷嬷很会说好听的话,当即笑着回道:“皇太后娘娘盼望着皇后娘娘进宫,不是一天两天了。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后她老人家心里欢喜的很呢!特别是昨日的帝后大婚,太后娘娘大赏后宫众人,人人都从得了好处,心里正感念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仁慈呢。”

    安茉葭呵呵一笑,言道:“等过了这三天,本宫就前

    去慈宣宫里,亲自侍奉太后娘娘日常起居,以尽孝道!你如今过来,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了?”

    秦氏嬷嬷言道:“正是。奴婢奉皇太后娘娘之令,前来取皇后娘娘昨夜与皇帝行夫妻礼的元帕。”

    皇后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昨夜只顾着生气,差点将这一茬给忘记了,她一时迟疑无语。她与皇上根本没有肌肤之亲,何来女子初-夜的元帕?这下子儿可说不清楚了,若是交不出这东西,杨氏皇族便会质疑皇后身体的贞洁,这将成为后宫里一个天大的事件。

    宫女紫潋心中微微害怕,为难地看向皇后。

    秦氏嬷嬷也感觉到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碍于皇后的尊严却是不敢开口催促什么。她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难道?不可能、不可能,决计不可能。皇后的贞-洁是经过一验、二验、三验的,决计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然,嬷嬷等了老半天,还是不见皇后说话?

    那秦氏嬷嬷悄悄抬眼望去,发现皇后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只得继续言道:“皇后娘娘莫怪,不是奴婢多事,非要检验什么。这些都是天熙内廷的规矩,请您原谅老奴的鲁莽,皇太后娘娘那一边儿,还等着老奴去回话呢。”

    说到这里,她不由侧头向龙凤喜床上瞄过去,那染血的元帕应该在床上吧!

    皇后嘴角噙着轻淡的笑意,语气带着冰冷的气息:“你回去禀告太后娘娘,昨夜皇上高兴多喝了几杯,龙体欠安。所以尚且没有与本宫行那夫妻之礼。”

    “啊?”秦氏嬷嬷吃了一惊,急忙又低下头去,惶恐地言道:“诺,是是,奴婢先退下了!”

    秦嬷嬷刚刚一走,紫潋便焦急的问道:“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这件事拖延不了多久。”

    “唉……”安茉葭叹息一声:“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任她冰雪聪明,这种事情却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

    紫潋眼珠一转,咬牙言道:“元帕不能不交,杨氏皇族都等着瞧呢。不然这样,奴婢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上面,反正也检验不出来……”

    “不成!”皇后打断了她的话:

    “若是本宫用了这个法子,将元帕交上去了。回头,皇帝却是反口了,找个借口说这些天身体累,根本不曾碰过本宫一下。本宫这里如何解释自己失去贞洁之事?就算是说破了,那血不是元帕,是临时拿出来凑数的。整个天熙宫里的人,都会嘲笑本宫的手段低劣,欺瞒皇族,当众撒谎。这个罪名本宫如何承担?”

    安茉葭气恼,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是想给本宫一个下马威呀!”

    紫潋心惊:“皇上?皇上他不会这么狠毒吧?”

    安茉葭冷笑道:“本宫算是看透了。如今,他对本宫没有什么夫妻情意。他与南郡安氏政见不和、素有嫌隙,一直盼望着给安氏家族一个大没脸。指不定,这原本就是一个陷阱,就等着本宫傻兮兮地跳进去呢!”

    紫潋面色惨白:“皇后,我们、我们怎么办?”

    安茉葭思虑再三,逐渐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言道:“慌什么,不是还有两夜吗?新婚前三天皇上必须到凤仪宫来。唉,今天晚上,本宫少不得厚着脸皮,求求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