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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微也经历了青春期美少年应该有的——逃课熬夜看小说,顶着黑眼圈去睡觉。
三天没好好睡觉,今天彻底看完小说了,睡的这叫一个放松,这叫一个惬意,往凉席上一躺,阿宁过来放下帷帐,在香炉里再添几枚香饼,伴随着微香和午夜凉风瞬间入睡。
梦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一些粉色的、白色的、雾气蒙蒙、燕语莺声、缠绵悱恻,如胶似漆,恩恩爱爱——总而言之就是小说里那些方依土和翟烟儿的恩爱片段啦!
还有一些好像的方文和方璃在一起厮闹的样子,总归就是各种女女。
张微从沉沉的睡眠中缓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个香喷喷的小美人站在旁边,他还是很困,这几天猛烈的看书以至于眼睛干涩,刚醒过来的时候更是睁不开眼睛,提鼻子一闻就知道是温清颜。
温清颜头绾牛心发髻,穿着一身玉色软袍,罩了一件灰蓝色格子纱比甲,足下白袜云鞋,打扮的像个小道姑。她站在床边上,一手掀开帷帐,大大方方的看着趴在凉席上的张微,晒出小褂痕迹的后背和白白胖胖的屁股,以及他身边湿了一片了薄被,忍笑道:“张微,你尿床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还有一种令人尴尬的沉默。
张微的脸已经红透,他默默的伸出了一只手,闭着眼睛摸索到薄被,扯过来掩住自己的腰,这才翻过身来。看着还有些懵懂的温清颜,板着脸,慢条斯理的说:“清颜姐姐,你是知道我的,在我这个年纪,是不可能还尿床的。”
对,梦遗。不要让我说出来!!你也是经常看书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温清颜盯着他红的想熟透了的螃蟹似的脸,眨眨眼,忽然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她那娇嫩美艳的面庞上也染满了红晕。一转身从窗子跳了出去,飞也似的离开。
张微就从害羞改为蒙圈,他晕晕乎乎的眨眨眼,扬声道:“阿宁!”
门外的年轻侍卫应声:“殿下!阿宁昨日请假奔丧去了,属下蓝梓当值。殿下有什么吩咐?”
张微沉默片刻:“我叫惯了阿宁,倒忘了是你。方才我屋中进来过人吗?”
蓝梓在门外,恭谨又有些拘束的说:“属下一直守在门口,并无人进门。但片刻之前,似乎听到了温姑娘翻窗入内,还和殿下交谈。”
张微松了口气:“唔。我还当是自己睡的迷了。我要起了,叫人进来伺候吧。”
侍从进来服侍已经自己穿好衣服的殿下洗漱,然后他去金娘娘殿里吃饭。
虽然是行宫,太子住的是位置偏东的‘山河永固’而金娘娘住的是正中的‘海晏河清’。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金娘娘问:“清颜你干嘛去?”
张微一个箭步冲到屋里,只看到温清颜避到屏风后的身影,他十分不明白的盯着那浅蓝色的身影,心说咱们这么多年混在一起,尿床、换牙、打嗝放屁什么没见过,你现在害羞什么呀?
“娘,早安。”张微对金娘娘作揖,然后蹿过去,黏在娘娘身边:“娘,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今天是不是舒服多了?可惜夏天不能吃补药。”
金娘娘盯着他的脸皱眉头,伸手抓住他的手,摸了两把,惋惜的叹了口气,柔声说:“你才十一岁,怎么就泄了元阳呢?”倒不是责怪,只是好像有些早了?应该是十二三岁呀。
屏风后那身影一个踉跄,就要跑。
张微涨红了脸,有些生气:“她说什么了?”
金娘娘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心里头真是吃惊,她原以为儿子是到了岁数之后做了梦,身上有了反应,怎么?难道已经把温清颜推到了?我的天,我儿子真是早熟啊!
不对呀,看清颜的面色、元气和步态,分明还是处子。难道是被别人拔了我儿子的头筹?
金娘娘抓着儿子的手腕,阴森森的问:“这和清颜有什么关系!看手相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招来。”
张微有些扭捏,不敢开口。
金娘娘沉思刹那:“你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太子宫里连个侍女都没有。是不是你那四个伴读给你带了什么闲书?还是你点名带过来的方家姐妹有不妥之处?”
张微看自家亲娘身上气势节节攀升,好像马上就要发飙了,赶紧说:“没有,不是,呃,娘,你让我怎么跟您说这件事……”
金娘娘揪着他耳朵:“张微!你是我亲儿子!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微看事已至此,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我做了个梦”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金娘娘已经松开手笑了起来:“哈哈哈知道了,你梦见清颜了吧?哈哈哈,真可爱。去吃饭吧。”
温清颜倒是羞的接下来一整天都避开他。
她倒不是怕见张微的光屁股,只是……把那个当作尿床,还嘲笑了他。
太羞耻了。
第一天还不算什么,张微忙于朝政。
第二天,他就觉得各种不适应,各种难受。
第三天,张微拿着边关和魏国开战,首战告捷夺下一城的战报,却拿朱笔写:
春初北岸涸,夏月南湖通。
卷荷舒欲倚,芙蓉生即红。
楫小宜回迳,船轻好入丛。
钗光逐影乱,衣香随逆风。
江南少许地,年年情不穷。
写罢,吹干放在信封里:“蓝梓。”
“属下在。”
“你把这封信送给温姑娘。看她有什么反应,回来向我奏报。”
“是。”
张微这才安安心心的继续研读战报,以及根据头脑中背下来的地图,暗自推测接下来会怎么样。我秦军北上,是越走越凉快的,冬季到来之前夺下的城池,都能越冬不失。
冬天的城池嘛,易守难攻。
但秦军士卒在北方过冬是个问题,而当地百姓会不会趁机叛乱也是个问题。
如果我秦军受不了苦寒,而有损伤,那就很糟糕了。
如果魏国百姓趁着冬季反抗秦军,那也很糟糕。
幸好国库里的粮饷还很充裕。
张微足足想了半个时辰,直到蓝梓回来,才惊醒了沉思中的包子脸美少年。
蓝梓:“回禀殿下。”
张微坐在宝座上皱眉苦思的样子真的挺有威严,他淡淡的说:“讲。”
“温姑娘当时在练武,看了信之后去沉思到现在为止,然后摆设香案,准备占卜。”蓝梓话音未落,看着殿下飘向远方的身影,默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过去了。
温清颜真的在算卦。
张微并不怕她算卦,他只是想去唱一只歌:“掷金钱,问周易,占动三爻,那卦中到有跷蹊兆,占的是单上单,难逢拆上交,想是有个情人也,姐姐,把身子(儿)缠住了。”
温清颜拿着铜钱的手都顿住了,红着脸低下头,浑身都觉得燥热。
张微兴高采烈,这两天没和清颜姐姐亲热所导致的不适一扫而空,他为了自己终于唱情歌了而得意洋洋,走进屋,大大方方的抱住浑身发软满面红霞的温清颜。
“好姐姐,你冷落我两天了。”张微无耻的撒娇:“即便是嫌天热不肯与我亲热,也别躲着我呀。我好想看着你。清颜姐姐,你这两天不搭理我,我做什么都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