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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宁望就发现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法打消这帮年轻人前去送死的决心(除非他能证明那丧尸就是他自己!)思前想后,他还是给雷克思拨了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雷侦探兴致高昂的声音:“宁望?嘿你小子还活着啊!”
虽然半个月前的经历很坑爹,但是如今听到生死搭档的声音,宁望心头还是很愉快的,寒暄了几句,雷克思听出宁望一副要倒苦水的样子,倒也干脆,直接问:“我看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宁望挠挠头,觉得电话里不好讲:“你晚上有空吗?”
“哎呀,我现在手上还忙着一个大案子呢……”
宁望回头看着q群里忙得不可开交,到处跟人套近乎的“雷氏克思”,什么大案子,不就是忙着组丧尸观光团吗?
“不过谁叫咱们是患难之交呢,”雷侦探爽快地道,“你约个时间吧!”
“那就晚上七点半吧,你侦探所在哪儿?我晚上过来找你。”宁望说着,翻了翻自己的荷包,黑洞洞的荷包里只有树叶般单薄的一抹粉红色,刺猬头青年合上钱包,肉疼地道,“晚上我请你吃饭再慢慢说吧。”
“行啊,这么大方!不用去我那儿了,我开车来接你吧,七点在你楼下!”
两人敲定饭局,各自愉快/肉疼地挂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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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过五分的时候,宁望在楼下等来了一辆萌萌的双环小贵族。
他设想过雷侦探的座驾,如果混得好一点,没准是一辆雷克萨斯的suv,下车时自带bgm,混差一点也不排除骑着暴改版小绵羊的可能,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和侦探先生本人南辕北辙的风格,而且这车这颜色前白后蓝的,那蓝色也蓝得与众不同,总觉得……
一米九的雷侦探西装革履地坐在车里朝他招手,宁望绕过车头,终于觉出这车哪里不对劲,这圆润的质感、亲切的蓝白色,分明就是哆啦a梦啊!
“系好安全带啊!走咯!”
雷侦探意气风发地发动了车子,双环小贵族欢快地向着夕阳奔去,宁望耳边仿佛响起了哆啦a梦的片头曲……
哆啦a梦带他们去了一家铁板烧店,店是雷克思找的,他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坐到靠窗的位置,大笔一挥点完了菜,宁望一看那点菜单上勾得密密麻麻的就没了胃口,偷偷在菜单子上划掉几笔,交给了脸色不太好看的服务生。
雷克思起开一瓶啤酒,先满了一杯递给宁望,大刺猬摇摇头:“我不喝酒。”
“啤酒不算酒。”雷克思说。
宁望还是拒绝:“你喝吧,我这人不喝酒。”
雷侦探大开眼界:“你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少有滴酒不沾的,现在连初中生都会喝酒!”
宁望看雷克思仰头喝了一大口,爽得不得了的样子,他盯着那只盛了一半橙黄色液体的啤酒杯,和阿刁吃饭时刁兄也常喝酒,他有时也会想要不我也陪他喝一杯算了,但是立刻又想起自己确实确实不能喝酒,因为喝酒会醉,他不想醉,就跟不想照镜子一样。
“说吧,找我什么事?”雷侦探放下酒杯,开门见山。
宁望斟酌了一下:“网上那个很火的丧尸岛视频你看了吗?”唉,这都是废话,他自然是看了。
“呵,我就知道你找我是问这个!”雷侦探啪嗒一声放下筷子,“我正在查的就是这案子!”
宁望还在琢磨要怎么让雷克思知难而退,却见侦探先生又喝了一口酒开始润嗓,只好洗耳恭听。他也挺好奇雷克思凭借其优秀的侦探素质、丰富的探案经验、以及过人的侦破直觉都查到了些什么。
“我当初一看那视频,侦探的直觉就告诉我,那丧尸多半和我们在穆云山上遇见的是一挂的,后来我就想先自个儿去那岛上查查……”
“你去那个丧尸岛了?!”宁望惊愕,一个人?!
“我还没说完呢,我原本是打算去那岛上瞧瞧,就先打听到了离那里最近的渔村,打算让当地的渔民捎我上岛,结果那些渔民船夫没有一个肯带我过去,出多少钱都不肯,后来我在附近一打听,原来就在一年前,这个渔村里出过一桩离奇的失踪案……”
离奇失踪的是一帮出海捕鱼的渔民,本来海上作业就是瞬息万变,要真碰上海难全体罹难了也不足为奇,可怪就怪在,听当地人讲,那一天分明是风和日丽,岸上值班室的人却在无线电里听见了渔民们发出的求救信号,在呼救中他们惊恐万状地大喊着,似乎是有一条体型巨大的鲨鱼袭击了他们的渔船。
这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现代渔船的体积比普通游艇还大,要是怎样的一条鲨鱼才能让这些经验老道的渔民船夫们惊慌失措?
后来求救信号就断掉了,这群渔民也没有再回来。海岸巡逻队搜寻了一个礼拜后,在一座孤岛边找到了那艘渔船。
雷克思说到这里,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
宁望好奇地接过来,照片上正是那艘搁浅的渔船,只是宁望万万没有想到,这艘船竟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岛上的。
船体已经彻底变形,但又不是普通的变形,若是撞在礁石上,那么变形的部位理应是凹陷的,但是这艘船却不是——它的船头像是被捏扁了,如同硬纸片一样诡异地从中央折叠了起来。
宁望想起渔民们在用无线电呼救时语焉不详地提到的鲨鱼,鲨鱼是不可能把船弄成这个样子的。
……除非那条鲨鱼长着一双人类的手。
“失踪的渔民一共七人,搜救人员在那艘渔船上却没有找到尸体,只找到零散的尸骨,很显然他们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雷克思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仿佛自己也觉得渗得慌,“不过更奇怪的是,搜救队在船上里里外外地找,最后收集回来的尸骨却拼不出七具尸体。”侦探先生凉飕飕地压低了声音,“只有三具。”
宁望蹙眉,失踪了七个渔民,只找回三人的尸骨,另四人不翼而飞,答案已不言自明——四个渔民变成了丧尸。或者应该说,狂暴者。
雷克思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我觉得那些丧尸十有□□就是变成了狂暴者的渔民,现在很多事情还不明朗,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事和血族肯定绝对脱不了干系。盗风和阿妙死活不让我查,我就偏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宁望看着“咣”的一声放下酒瓶的雷侦探:“……你是想查清楚你朋友的死因吧?”
雷克思的肩膀垮下来,颇有些郁闷的点点头:“至少让他死得明白。换了死的是我,活着的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说罢抬起头,“你呢?你那怪梦有眉目了吗?”
宁望不知该怎么说,只摇了摇头。梦境有了出人意料的转折,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去发掘真相,他却并不想知道真相,沉吟了片刻:“你还想去岛上调查吗?”
雷克思嘿嘿一笑:“我一个人弄不到船,我也不会开船,没法上岛,不过我最近找到个门路!”说着摸出手机,屏幕上自然就是那丧尸观光团的q群,“这个发起组团的家伙说他在那个渔村有熟人,能租到船,他还有个当过特种兵的哥们会开船,跟着他妥妥能上岛!”
宁望恍惚地点了下头,望着铁板上滋滋烤着的里脊肉出神,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等等,群里那些人什么都不知情吧,就这么去不是找死吗?你真要跟他们一块儿去啊?”
“我刚开始也觉得不妥,但是没办法啊,就算我不参这个团,没了我他们照样也会去,凭你我是拦不住的。我总不能跟他们说那丧尸是真的,叫他们别去作死吧?以那些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么说更加弄巧成拙,倒还不如和他们一块儿上岛,还能随时看着点儿他们,不让他们乱来。”
雷克思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宁望忧郁地砸吧着嘴里的猪里脊。
雷克思在这时忽然问:“怎么样,你去吗?”
宁望被问得一愣。
雷侦探一脸了然的笑:“你特意来找我还不就是为了这事?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打算?先说好啊,你雷哥我虽然门路广,但是像这样的机会也不一定有第二次了……”
宁望心想,得,我本来是来劝架的,结果这还闹得骑虎难下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他跟雷克思说“考虑考虑”,雷侦探笑而不语地拍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出餐馆,拉开哆啦a梦车门的那一刻,宁望总觉得雷侦探看自己那小眼神儿,好像他已经变成哆啦a梦百宝袋里的一件道具了……
我不该说考虑考虑,应该斩钉截铁地拒绝的……在车上,宁望几经酝酿,刚要说“我考虑好了,我就不去了”,就在这时……
“宁望……”
雷克思冷不丁出声,此时他们已经驶下主干道,拐进了一条支路,流光溢彩的热闹街景早不见了,这条街道比较冷清,道上都看不着别的车。雷侦探的表情在昏暗的夜色中变得有些奇怪,他瞄了一眼后视镜:
“你说那车是不是在跟着咱们啊?”
宁望“哈”了一声,跟着雷克思往后视镜上瞄,这一瞄他就明白了,在他们身后,一辆黑色的suv正低调地尾随在后。
雷克思一脸的不确定,侦探的直觉和小市民的侥幸心理激烈地互博起来:“不过也许是同路吧,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宁望觉得这太不算敏感了,低声道:“你先往那边开。”
雷克思往宁望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
哆啦a梦又拐进另一条支路,这条路更加偏僻,附近除了一座烂尾的啥啥花园,连个报刊亭都没有。宁望往后瞧去,他们才拐进来不到10秒,黑色suv果然也出现在了路口,苍白的前车灯亮着,如鬼火一般朝他们不紧不慢地飘来。
这笔直的支路上除了他们两辆车就只有一幢幢烂尾楼了,这下雷克思彻底不存任何侥幸了,侦探先生发了狠,换挡提速脚下一踩:“老子看你丫要跟到什么时候?!”
哆啦a梦跟插了竹蜻蜓似地,“咻咻”往前飞奔,径直左转一头栽进路边一小岔路。
宁望看到头顶的交通标识,想说这里不能左转,不过为时已晚,雷克思是铁了心要跟对手玩极品飞车。
这条小岔路压根就不是车道,而是一条下坡的石板路,双环小贵族亮起前车灯一路哐啷哐啷颠簸着朝下俯冲。宁望回头,七八秒过去了,小岔路口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心说对方如果只是单纯地跟踪,这次应该知难而退了吧,岂料才刚这么想了想,就见两束车光唰地射进巷子来!
那两束白光比之前更亮,雪亮雪亮地挡住了挡风玻璃后的人,现在这黑色suv已经不是鬼火,而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杀气腾腾地捅了过来!
雷克思咬牙握着方向盘,在两边挤挤挨挨的毛胚房中横冲直撞出一条路来:“可恶!到底是谁?!”
双环小贵族的车灯照出前方一道矮墙,宁望瞪着身边俨然不打算停下的雷克思,就见哆啦a梦朝着矮墙中央的铁门猛冲了过去!
铁门虽然没有上锁,但这一下也撞得他们够呛,还没缓过气,也不晓得雷克思又撞到了什么,一张雨棚落下来盖到挡风玻璃上。雷克思用雨刷刷了两下没效果,宁望只好探出身去将雨棚扯下来。
这雨棚又大又重,刺猬头青年只扯了一把就拽下来了,他不但拽下来了,还半个身子都支出窗外,把那雨棚往后方发力一扔,雷克思见那雨棚跟耍杂耍似地飞过去,叹为观止,盯着刺猬头青年的小身板,不甘地拍着方向盘:“咱们不该跟他们玩飞车的,应该肉搏!!”
黑色suv顶着雨棚在后面紧追不舍,附近已经开始出现居民房的灯光,宁望急切地前瞻后顾想要找到一条路回归正途,这一探头,缩回来却已脸色煞白:“快快快快!开足马力!”
“怎么了?他们在后面架了火箭炮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噗”一声闷响,双环小贵族随即朝右侧一沉。
雷克思也跟着刷白了脸,飞快地回头一看,附着□□的枪口正从suv的副驾驶窗伸出来,他赶紧打方向盘,那子弹“当啷”擦过后车盖:“卧槽!怎么每回遇见你都没好事?!”
“这话我还给你!”宁望从副驾驶席抱头起来,立刻瞄见右前方有车辆开过的灯光,像是看见了救星,“往那边开!”
哆啦a梦总算来到了平坦的大马路,宁望回头想看看追踪者的情况,这一回头又是一惊,你妹,居然已经追到只差两个车位了!
双环小贵族哪里是suv的对手,何况现在还瘸了一条腿,这大马路上半天也没见别的车辆,宁望心中直呼完了完了,要死得不明不白了,他还没恋爱,没出柜,就要这样死在柜子里了!说不定还要被拖到什么地方去严刑逼供,先奸后杀……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砰”一声巨响,两个人连人带车向前一耸,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宁望在剧烈的震动、雷克思的惊呼声中看到一辆白色的豪华轿车横在路中央,很显然是从右侧的下穿道出来的,圆润的双环小贵族哪里经得住这么一撞,被硬生生撞向了中央隔离带,一路飞速打着旋儿,像一颗努力在斯诺克台面上滚动的桌球。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等哆啦a梦停下来,马路上一时安静极了。
宁望和雷克思不约而同朝后看去,那辆黑色suv显然是按捺了一下,而后缓缓调转了车头,鬼鬼祟祟开走了。宁望只来得及看见驾驶座上两个人影,似乎是一男一女。
雷克思也才看清,撞了他家小贵族的居然是一辆宾利!
宾利的车灯慢条斯理地闪了两下,熄灭了,那华丽地一灭让宁望心头累积的紧张也跟着烟消云散。奢华的豪车停在路中央,伴随着天价的赔偿,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这时哆啦a梦发出“哐啷”一声——车头的保险杠歪掉了。
雷克思和宁望面面相觑,两车相撞,双方都有超速嫌疑,然而虽然双环小贵族是被撞得比较凄惨的一方,但是在价值千万的宾利车上留下了一道伤疤,那可真是大逆不道。虽然宾利肯定有天价保险伴身,但毕竟人家是艺术品啊!
雷侦探连忙下了车,边掏出烟来边殷勤地走上前。
“哎呀哥们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车挂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被人追车,开这么快也是迫不得已……”
宁望也跟着雷克思下了车,这还是头一次见雷侦探逢人居然没派名片。
宾利车放下车窗,竟是一位女司机,黑长直的冷面美女司机面无表情地探头往车身刮痕处望了一眼,又看向正递烟的雷克思。
雷克思的手都被瞧得抖了一下,女司机身边还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酒红色的一绺细长马尾整齐地束在脑后,乍看发色倒是很像fox,但是脸却不一样,年轻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相斯文俊美,却并非雌雄难辨那挂。雷克思见女司机不好对付,立马转移目标,将烟又递向了副驾驶座的年轻男子。
对方看了看那根烟,狐狸一样眯起眼,微笑着接了过来,雷克思忙掏出打火机给对方点上,看年轻男子优雅地轻抿了一口烟,并没有深吸,烟只在口中过了一圈就吐出来了。
雷克思心里七上八下,这会儿见马尾青年一脸满意又和善的表情,似乎是对他这么献殷勤的姿态起了恻隐之心,最后终于开口:“只是一点小擦挂,我们老板说不必介意。”
雷克思总算放下心来,又好奇地朝后座打望,不过宾利的后座和前座是隔断的,他瞧也瞧不见,顺便也把正使劲往里瞅的大刺猬也踢了一脚。
两人立正于路边,目视宾利车扬长而去,就差举手敬礼了。
待宾利车走远,雷克思才开始心疼起他的双环小贵族,宁望若有所思望着黑色suv离开的方向,无需和雷克思交流感想,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些人之所以跟踪他们,必定和穆云山一行、和血族脱不了关系。
也许还不止那样……
“怎么样?你还要考虑吗?”雷克思叼着烟蹲在哆啦a梦垮掉的保险杠前,肉疼地说。
雷克思说得不错,现在已经由不得他想不想卷进去,要不要惹麻烦,麻烦就像震动着尾环的响尾蛇,已经从沙子中露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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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内,在费加罗婚礼高亢喜悦的序曲中,金发的文艺老青年塞勒斯特闭着眼幽幽地道:“那两个人就是你在穆云山上遇见的人吗?跟踪他们的又是谁?”
fox摇头:“不清楚,我会去调查。”
塞勒斯特点点头:“不过以后转述我的话的时候请不要自己断章取义,我说的并不是‘不必介意’,是“算了,反正你们也赔不起”。另外,下次别称呼我‘老板’,太庸俗。”
fox从善如流地笑道:“是,阁下。”
“你们觉得今天的音乐会如何?”塞勒斯特给自己倒了杯香槟,“秦宪还是宝刀未老啊,不过他的风格一贯如此,倒是听得我有点腻了,贝多芬还是要听卡拉扬啊,为什么我们当中就从来没有诞生过这样伟大的指挥家?”俊美的亲王殿下手指按着额头,思忖道,“也许是因为我们缺乏艺术的氛围和土壤?可以考虑在领地内举办一年一度的血族音乐节,类似逍遥音乐会那种,多培养一些古典音乐界的人才,你们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黑长直美女面无表情开着车,fox笑着问:“卡拉扬是音响品牌吗?”
塞勒斯特皱起漂亮的眉头,显然香槟都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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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suv悄无声息停在一处树林里,红发女子不甘地甩门而出,隔了一会儿,黑发男子才从车里姗姗走出。
“你太不理智了。”男人靠着引擎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就差那么一点了!”女子暴怒道,她的手指抠在树干上,在坚硬的桦树皮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烧焦痕迹。
“就算抓住那两人,也不见得就能查出是谁干掉了你的宝贝怪物。”男人道,“你不妨这么想,也就不会这么动怒了。”
女子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怒气,回想起那辆奢华的宾利轿车,眯缝起眼,喃道:“□□者塞勒斯特……真的那么惹不起?”
“别开玩笑了,”男人讪笑着耸肩,“我是六代,你是七代,塞勒斯特是最强的三代,而且是三代中的最强,谁敢质疑他的实力。”
“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从未见过三代血亲,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强大。”女子说着,瞥了身后的男人一眼,“传说这种东西,难免有夸张之处。”
男人吐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道:“以塞勒斯特为首的这群避世者当初率先背叛了三代血亲,然而其余三代血亲却只能放任他们出走,却无力惩罚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红发女子皱起眉头。
男人笑了笑,将烟头在脚下熄灭:“你该好好读读编年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