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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还没说完,楚紫寒就将梓染抱在胸怀,使了仅有的法术,手指按在梓染的小爪子上,一点点将他爪子上的黑色毒素给逼出来。
简言愣了愣,虚弱道,“你不是傻?自己的身子怎么不爱惜?对待对手的神宠你也这么心慈手软?为什对待我就那么狠心?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让整个九重天宫弟子作为陪葬?”
“咳咳……”
楚紫寒身子狠狠一颤,他松开手臂,将小狐狸递给依依,白着一张脸,咳嗽几声,“那是我低估他了,以为他对你的感情并没有深到屠尸千万的地步。”
简言讥笑的斜了他一眼,伸手道,“把他给我,我不会谢谢你救了他。景笙,我们走。”
她将梓染抱在怀里,景笙深呼一口气,弯腰抱起了简言,在众人视线里,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楚紫寒眼花目眩,迷糊了画面,眼皮重重的阖上,身子软了下去。
简言闭着眼睛,听见身后急切的呼喊:殿下……
此时此刻好似两千年前,她被人拖下九重天宫殿堂一般,最后听到的都是急切的呼喊声。
燕府门外聚集很多百姓,楚紫寒的手下,将燕府前后都包围起来,百姓只能远远的观望。
仝老板此时就在人群中,看燕璃被带出来,他面色诧异大喊道,“燕公子……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璃阴着脸,红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哼,你赢了。”
仝老板身子猛然一颤,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被侍卫带走,慌忙喊道,“燕公子,玉兰……”
“想要配方?休想!”他狠狠道,“就让它绝迹在这世上,哈哈哈,仝老板,有简言在,你是永远夺不了冠!”
仝老板面色一白,看着他被人带下去,扭头便看到了,景笙抱着简言还有那只小狐狸走出来。他看了看犹豫半响才上前道,“景娘子这是怎么了?”
景笙阴着脸,语气很重,“让开。”
简言始终闭着眼睛。
仝老板面色一寒,敢干的让开,退在一旁,看着他们缓缓走进人群……
紧接着燕府一团糟,消息传出,太子殿下生命垂危,整个小镇陷入恐慌之中。
燕府已经败落,燕府手下的酒楼、客栈以及酒窖全部充公。就目前楚紫寒所在的客栈,依旧还在运营中,里面的伙计也都让竹墨做主给稳定了下来。
景笙带着简言回到客栈,她人就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听的见开门关门声,听的见那急切脚步声,还有那担忧的神色。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昏迷之中,包括景笙给帮她沐浴,换衣服,都让她感到十分羞涩。
景笙经过了两天不眠不休,梓染一直窝在简言床尾,果果在和景笙一样,守着简言,守着梓染,哪怕一个醒来也好。
“美人姐夫,你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看着就好。”果果揉揉眼睛,不免有些担忧他。
他靠在床头,一直看着简言,“没关系,我不困。”
果果叹息的低下头,又过了片刻,景笙端着药碗,给简言胃药。苦涩的味道冲击简言灵敏的嗅觉,她眉头一蹙,表示很不喜欢。
景笙道,“你若不喝,我就嘴对嘴渡给你。”
她这才张开嘴巴,喝完以后苦的她不断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抗议,但总也睁不开眼。
随后,景笙喂了一颗蜜枣给她,她才疏散了眉头的褶皱。
果果裂开嘴巴笑了笑,“师父怕苦。”
景笙含笑的点点头,随后屋子又陷入宁静。
“唧唧……”
半眯着眼睛的景笙和果果听见声音纷纷竖起耳朵想要听仔细一些,随后梓染又叫了一声,果果惊喜道,“梓染哥哥,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唧唧……”梓染费力的睁开眼睛,“疼死我了。”
景笙慌忙倾身,“哪里疼?”
“全身无力,胸口疼,我是不是被人给打了?”梓染趴在软软的锦被上,仰望景笙。
景笙身后抚摸他的脑袋,“没有被打是中毒了,可能是毒素还没有彻底排出体外。疼的厉害吗?”
他摇摇头,“不厉害。”他目光看向床上的简言,“她怎么了?伤的严重吗?”
景笙摇摇头叹息道,“镇上的郎中没法医治,这药方还是竹墨开的,暂时只能缓解。”
梓染蹙眉,“太子呢?他懂医术。”
“他……也在昏迷种。”景笙瞥了他一眼,“你的毒是他替你逼出来的,已经两天了没有醒来。”
梓染一愣,“你是说我的毒是他帮我解的?”他诧异的抬起头来,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他应该恨我才对,怎么会救我?果真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对待对手也可以这么仁慈。”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景笙不太愿意提起楚紫寒,他扯开话题,“我想你也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梓染看他一眼,动了动身子,果果忙站在他眼前,“你做什么?没力气不要动,想吃什么让哥哥给你做。”
梓染愣住,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这萝卜头……好我不动了。就麻烦美人姐夫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就好。”
景笙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果果这才满意的扭开身子看着依旧闭目的简言,“师父伤的好重。”
梓染看过去,“是谁伤的?以她的功力那些人应该不在话下。”
果果将昨天的情形给他说了一遍。
“原来燕璃是青阳上仙?”梓染沉目,“这等小人就该杀了他!”
“他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同门师弟,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有他们要守护的东西,我们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们也没错。”果果叹息,“素姻和小魔王这段感情经历了两千年,现在还不知道小魔王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更不知道师父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梓染听它一说,眸子渐渐红了起来,他撇撇嘴巴,拂了眼泪,“没关系,就算他回来也晚了。我能做的就是在素姻身边好好保护她。”
果果仰头看了他,“哥哥心里肯定不好过。”
梓染点点头。
若是他,肯定也是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心里一直装着别人,而且还要日日倍受煎熬。
“但是他比我家主子幸福。”梓染叹息道,“至少他还能在素姻身边,这是我家主子羡慕不来的。”
果果垂下眸子,并没作声,它两天没有休息,此时困的睁不开眼睛。它晃了小身子,哝呢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你帮忙看着师父,我困的眼睛睁不开了。晚安。”
梓染伸出爪子摸摸它头,“睡吧。”
果果睡下以后,他站起来,吃力走到简言床头,伸出爪子搭上她的脉搏,细细琢磨起来。
几天前内力亏损的还没恢复,这次五脏俱损。
景笙端来清淡的饭菜,开门进来就看见他在探脉,他将托盘放在做桌上扭头问,“她怎么样?”
梓染扭头一笑,“不用担心,顶多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这些日子多给她补一补吧,再这样瘦下去,怎么得了?”
景笙含笑点点头,指着桌上的饭菜,“吃点饭吧。”
他走过去,将梓染抱在桌上。回头又看看简言,也坐下来,吃了点东西。
梓染瞧他眼底的青影有些心疼,“吃了饭,你也去休息一下,我看着就好。”
景笙点点头,又吃了几口,才方才碗筷。
屋内瞬间又安静下来,待梓染吃饱,景笙收拾了碗筷,才又返回屋内。
他刚走到床榻前,就听到叩门声。
“谁?”他回头走出来。
“景公子是我,我是竹墨。”
景笙和梓染对看一眼后,才又拢了衣袍,走过去开门。
“我家爷已经醒来,让我问一问景娘子身子好点没有?”竹墨拱手一礼,谦逊道。
景笙眉目沉了下来,“你回去告诉你家殿下,我家娘子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一会,让他不要担心。”
竹墨了然点头,拱了拱手瞥了里面桌上的梓染一眼,便转身离去。
景笙关上门,转身进来屋内,瞥了梓染一眼,扯了腰间的玉带坐在床边弯腰去脱鞋子。
梓染收回视线,看了房门又低下头趴在桌上,目上眼睛。景笙看了他一眼道,“能下来吗?来这边一起休息一下。”
梓染张开眼睛,眼睫扑动了两下,裂开嘴巴站起身。景笙看他如此费力的样子,走过去又将他抱在床上,躺在果果的身边。
“睡吧。”他说。
梓染应了一声,见他躺下去,他才你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天天色刚刚亮起,简言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扫了一圈,又闭上眼,回想当日发生的事情,知觉胸腔一股气不吐出来,堵在她心窝让她很不舒服。
“你醒了?”景笙惊喜道。
简言面色平静,她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人身子微微颤抖,她诧异的扭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要担心我没事。”
“师父醒了?”果果惊起,看到简言没有事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梓染吓的猛然一颤,惊坐起来,看着它仰头大哭,慌忙问,“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就开始哭。”
经梓染一说,它停顿一瞬,哭的更加厉害了,“师父醒来我心里高兴不行吗?你不知道我和哥哥好担心你们两个,吃不好睡不好,整个心都吊着,我就不能委屈一下,矫情一下?”
梓染浑身不自在他扭头看了一言不发的简言,伸手安慰道,“我们这不是都没有事情吗,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对不起。”
简言仰头看着景笙,“让你担心了。”
景笙内心百感交集,他伸手握住简言的小手,“下次不要顾及我,好好照顾急自己。看你受伤,我宁可伤的是我。”
果果肩膀一抽一抽,梓染看看两人如此深情,他推了推果果,朝着门外看看,果果明白的跟在他身边两妖悄悄的下床出去。
景笙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睛,在她唇瓣辗转几下,声音微微哽咽,“我还能像这样爱你,真好。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凌瑾钰强大,甚至连给他擦鞋都不配,可是我却被他幸福,我有你。”
他手放在将胸口,“这里的心跳是为我跳动对不对?”
简言不知为何,听他如此一说,眼泪抑制不住一直往外流,她该怎么回答?她什么也不想回答,紧紧抱着他身子,“对,你比他幸福,你还有我。”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他很可怜。
她将头卖在他胸口,失声痛哭。她心疼凌瑾钰,天下这么大,她可以陆陆续续遇到九重天宫的人,却怎么也遇不到他。
她心疼景笙,是她带着他走上了杀戮的人生,为了她双手沾满了血腥。
这世间曾有这样两个爱自己的男子,她何德何能能够住在他们的心里?
总要,辜负其中一个人。
景笙捧着她脸,顾不上她有没有受伤,这一刻他不想在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像一只威猛的野兽,狠狠啃咬她唇瓣。
简言惊了一瞬,缓缓闭上眼睛。
待两人*相对时,门外却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景笙红着眼睛抬头,简言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谁敲的这么急……”
他低头看着她,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咬咬牙,“好不想理会。”
“景公子?”
简言一听竹墨身影,身子一僵,景笙不得不扯了锦被将简言给包裹着,自己穿上衣袍,阴着脸走出去,狠狠的拉开门。
竹墨抽了抽嘴角,看了他那猩红的眸子,“景公子,我家爷让我……”
“滚!”
竹墨还没有说话,被景笙吼的一愣,还没说话就听楚紫寒走过来道,“公子一大早火气不小,是不是打扰你休息?可是这天已经亮了,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猜姻儿差不多也该醒了,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禁不起折腾。”
景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嘭的一声将门给甩上。竹墨这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扭头准备控诉一番,见楚紫寒抿着嘴角,他生生愣住。
楚紫寒笑道,“公子的脾气倒也不小,你冷着干什么,走吧。”
“是。”竹墨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果果和梓染站在门口,“他们想要干什么?”
梓染瞥了它一眼,“不知道,不过今日已是第三天了,新买来的客栈不是还要他们过去?他们在不起来总也说不过去。”
果果一想起要搬家心里就乐呵。
简言紧紧抓住锦被,外面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楚紫寒料事如神,这等事情他居然也能够猜的出来?
景笙走进来时候,她正目不转睛的看这自己。
瞧他那脸色阴沉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景笙面色更加阴沉了,就差一点居然被楚紫寒给坏了!他气的磨牙。
简言见他坐在床榻边沿默默穿着衣袍,她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等我身子好了,咱们再……”
景笙回头瞥了她一眼,“等你身子好了我就不想要了。”
简言一愣,死死瞪着他。
景笙含笑凑过去吻看她唇瓣,“等你好了再说吧,好几次了,你的最好准备。”
简言羞涩的拉起了锦被,景笙站在床榻前,含笑的看着他,“你刚刚醒,身子还没恢复,我去给你准备点水,清洗一下,在吃点东西,你看还是如何?”
“嗯。”她依然藏在被子里不出来。
半响没有回应,她以为景笙走了,于是拉开被子,正好对上他那澄清的眸子,含笑道,“你还没走?”
景笙挑眉叹息的转身走了出去。
简言听到关门声音,长舒了一口气,拉开被子看了看身上,那星星点点的吻痕,足以证明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上一世凌瑾钰不曾这般对她,光是想想,心就扑通直跳。
就差那么一步,他们就圆房了。也难怪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她又探了一口气,虽然说该来的总会来,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好一会,房门打开,进来了几个人,然后他听到看水声,随后房门关上,就见景笙进入视野,低头弯腰,“去清洗下,我在换个干净的被褥,你接着睡。”
她勾着他脖子,红着脸点点头。
景笙扯过她的衣袍将她身子遮住,抱着她去了屏风后面,将她轻轻放在水里。
“自己可以吗?”他问。
“可以。”她整个身子缩在水里,仰着头看着他。
景笙面色平静的移开视线,将胰子放在木桶的旁边,“你洗好了喊我,我去端饭菜等着你。”
“好。”她笑了笑,伸手撩起水,拍在脖子上,听着远去对我脚步声,长长的吐楚一口气,全身软绵绵的窝在水里。
中间几次开门的声音,还有进出的脚步声,随后便只有她潦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她洗好后,费力的想要站起来,身子却提不起力气。挣扎了好一会,她泄气的白了白眼睛。
“景笙?”她细细喊道。
“洗好了?”屏风外,他问。
“嗯。”她简单道,“我提不起力气。”
景笙这才拿着衣袍走进来,见她所缩在水中,只能看见光滑的香肩,他紧紧了身子,走过去朝她伸出手。
简言看看他又看看他手,她这么一来,全身岂不是全部暴露在他眼里?可一想之前那么亲密,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早就被他看过了身子,还发生那么亲密的事情,这个时候怕,岂不是显得很做作?
她迟疑片刻才伸出手,还没握上,就被他猛然抓住,用了点力气,将她从水里捞上来,迅速之快,她还没缓过神来,裹着礼炮的身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出来房门。
“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景笙将她放在床上问。
她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景笙点头,退出来,“我去给你端饭。”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将饭端进去,她内衣衫已经穿好,靠在床头看着他走过来。
景笙坐在床边,一口口喂她吃饭。
“我睡了多久?”吃完后,他拿着帕子擦了她嘴角。
“今天第三天。”他收起帕子,拿着空碗走出去。
简言回头想想,掀开被子,作势要下来,他正好进来吼道,“你要去哪?”
简言抬眸,“那酒楼今日说好要过去的,我怎么给了希望又毁掉希望?”
景笙面色一沉,“这事情,我来操心,你就躺着好好养着。不许乱动!”
简言扭头一笑,“是不是跟着我胆子也肥了起来,吼起人来,一点也不输给凌瑾钰,唉,上一世被他后,这一世接着被你吼,行吧,躺着就躺着,天生命好。”
景笙怔了怔,有些无奈的瞥她一眼,见她从新躺下,她放下心来走过去,“所以,你赶紧好起来,遇到我这样疼娘子的夫君,这是你的命好。”
简言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含笑的点点头。
“他怎么样?”过了半响,她问。
景笙侧脸,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只顾着你和梓染了,哪里还有能力去关心他?不过看他那模样,倒也挺神清气爽的,想来已无大碍。”
简言点点头,就不再作声。
景笙收拾了饭菜,出门简单梓染和果果,“有事?”
“今天是……”
“我知道。”景笙打断梓染,“等下你跟我一起去,若行动不便,我自己过去也行。”
“还是我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景笙端着托盘,睨了脚下的小毛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梓染挑眉声音略大了点,“这么美的公子,出去能放心吗?”
景笙回头瞪了他一样,转身便走掉。
屋内简言嘴角抽了抽,“梓染进来。”
梓染和忍住没笑的果果进屋。果果速度快,跳上她被褥上,“师父新有没有好一点?”
简言点头一笑,“好多了。”
梓染悠悠的走进来,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诧异一瞬,瞬间想起来早上楚紫寒前来喊景笙的时候,他那双想要杀人的眼伸,顿时明白原来好似欲求不满。
简言面色一沉,狠狠瞪他一眼,“别憋出内伤!”
“哈哈哈。”梓染大笑,“原来美人没吃道到嘴?难怪脸色那么差,脾气那么大。不过你这身子骨,禁得起吗?”
简言顺手拿了枕头朝他打去,“滚!”
梓染裂开身子,那枕头刚好打在景笙腿下,她惊了一瞬,然后恢复常色,“我是打他的。”
景笙弯腰捡起枕头瞥了梓染一眼,不作声的走过去,将枕头放在床上。
“让他们在这里陪你,我去那边安排一下。”
“你一个人?”简言道,“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对呀,我也不放心。”梓染跟着附和,“集市那些如狼似的女人,看了你指不定想要上前将你给扒了吃了。”
“胡诌!”景色啐了他一句,“还带我也带果果去,别人一见总不会在跟上。”
果果抽了抽小嘴,“我长的就这么让人害怕?”
景笙无奈的瞪了它一眼,“你是小妖阿,人们总会怕你。”
简言笑了笑,“去吧去吧。”
有时候她也要学会放手让他去历练历练,她在身后看着暗中帮着就好了。
景笙应了一声,带着果果便走了出去。
“不对呀,你这么放心姐夫一个人?”梓染回头看看,又看向她。
简言闭上眼睛,“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要适当给他一些空间,他总要变得强大起来,总要学会独当一面。”
梓染点点头。
过了片刻,她依旧不放心,“你要没事,就悄悄跟着过去看看。”
梓染挑眉,“就知道你放心不下。走了!”
“你不也放不下果果吗,彼此彼此。”她反击道。
他们出门不过一刻,就有人叩门,不待她出声,楚紫寒问道,“姻儿,我可以进来吗?”
她沉默片刻,收拾了衣服道,“进来吧。”
楚紫寒嘴角仰起好看的弧度,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她披着衣衫下了床,慌忙将手上的西瓜放在桌上,“你怎么下床了?快躺在床上休息。”
简言伸手阻止,“不碍事,你坐。”
楚紫寒见她依旧对自己有所芥蒂,尴尬的笑了笑,指着桌上的盘子里的西瓜,“着西瓜很甜,你吃一块。”
简言瞥了一眼那红瓤习惯,含笑点头,“等一会吧,你找我有事?”
楚紫寒见她坐下来,他也坐下来,“我就想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了。”
“我很好。”她沉默半响问道,“你既然知道燕璃是青阳,是不是也知道凌瑾钰在那?”
楚紫寒面色平静的看着他,随后摇摇头,“你都绝对和景公子在一起了,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什么用?”
“你知道?”简言神色紧绷。
“我不知道。”他道,“若是我看见,或许会一眼认出来,可关键是我看不到,又怎么会知道?”
简言看他说的真挚,也不在逼迫他。他说的没错,就算知道知道了又如何?她都决定要和景笙过下去,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可不知道总归是遗憾。
“我也想他早些出现,我也想看看在他们之间,你会如何选择。”楚紫寒勾唇一笑,看着穿外,“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凌瑾钰,你是不是会一直爱我?”
简言猛然看向他,笑道,“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楚紫寒扭头深情望她,“如果再来一世,我宁可不要什么天下,也要好好守在你身边,跟你一起舞剑,陪你谈天说地,不让你孤独的一个人就在宫殿里。”
“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简言道,“时光不可能倒流,你我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关系。我可以继续喊你师父…可…”
“不,姻而儿。”
楚紫寒心痛一紧伸手抓住她手。却被简言抽来,他尴尬收手,“我你不要喊我师父,若是可以,我宁可没有收你为徒,或许就会不一样。”
简言沉目,他若不收自己为徒,那么她要么被送回村里,要不就和玄宗道长一道常年留在他身边。确实不一样,这样一来,她就不会遇到凌瑾钰,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人总要向前看的,不能之停留在以前,不然你永远也不懂的人间冷暖。”简言笑了笑,“师父,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能不能遇到凌瑾钰,就看我们彼此的造化了。若是有缘,我们依旧会见面,或许是千百年之后,但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在我心里,和景笙同等重要。”
听她一声师父就知道,她已经放下了所有,包括恨他都化为乌有,有时候他宁可她恨着自己,这样还代表着他在她心里,哪怕位子不好,也算记在心里。
“师父……”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希望都明白。”楚紫寒深吸一口气,“只是你要明白,不管什么时候,请你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只需要你一个回眸,我就在你身后默默守护你。”
简言咬咬唇瓣,看着他就算心里很痛,也要笑着面对。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就算她犯下滔天大罪,能给她背的他全部背下来,唯独涉及魔界事情,他不肯心软,她怎么会不明白?
“素素姐…素素姐…”
简言蹙眉,和楚紫寒对看一眼,“是南宫小仙。”
楚紫寒起身走出去站在楼上看下去,一身红色衣服格外刺眼,“南宫姑娘。”
南宫沫仰头一笑,“太子殿下?你有看到素素姐吗?”
楚紫寒看着她欢喜跑上来,他指着屋内,“她在里面养伤。”
“谢谢。”她笑着进屋。
简言看到她进来,挑眉一笑,“你怎么又下来了?”
“你好像不欢迎我似的。”她毫不客气的倒了水,瞥了她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受伤了?”
她边说边伸手抓她手臂,惊道,“这样严重?”
简言抽出手腕,“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楚紫寒坐在一旁,沉默着。
南宫沫撇撇嘴巴,“我刚刚落脚就听到百姓纷纷议论,燕府真毁掉了?燕夫人被杀了?那燕璃呢?”
简言看了楚紫寒一眼,然后简单说了经过,南宫沫诧异道,“原来他是青阳上仙?岂不是你的师弟?你的师叔?”
南宫沫先看着楚紫寒,又看向简言。
简言点头,“有什么疑问?”
她啧啧两下,“太子殿下看来有点包庇青阳,毕竟我们都知道,是青阳上仙废了素素姐的仙骨,那可是你耗费了一半的内功,将她塑造的仙骨,就被你师弟给毁掉了。”
简言这才想起来,九重天宫大堂上前,青阳提起过这件事情,她还以为自己的仙姿很好,没想好却是他塑造的。当时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感慨,一颗心全部系在凌瑾钰的身上,谁说了什么话,她怎么会放在心上?
“我确实存有私心。”楚紫寒道,“如今九重天宫已经不复存在,我也没有必要从塑九重天宫,但是能够遇到九重天宫的弟子,不论他犯下多大的错,我都能原谅他。这事情,他也没有错,人各有命,他有他要守护的东西,我们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错。”
南宫沫动了动眉梢,那只茶杯指着他,“你谁的很对,只要你好好将他关押起来,不出来给素素姐心里添堵就好了。”
楚紫寒含笑不语。
过了片刻,依依站在门口敲门,“殿下,景娘子的药熬好了。”
“端来吧。”楚紫寒看着简言紧蹙眉头,笑着对依依道,“去那些蜜饯。”
依依颔首应了一声便出去。
简言盯着那碗发黑的汤药,一股苦涩的味道传入鼻子里,她不忍挥手裂开身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但是这样不和不行。”楚紫寒笑道,“等下依依拿来蜜饯,你就将这碗药喝掉。”
他不是景笙,面对她撒娇不起来,待依依那来蜜饯,她看了看那晚药,端起来仰头灌下。苦味传遍了全身各个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她咽下最后一口,忍着胃里翻滚,拿起蜜饯放在嘴里,甜味瞬间盖过苦味。
楚紫寒笑了笑,“以前让你喝药,你总要闹上一会,才肯将它喝掉,如今确实已经长大了。”
简言愣了愣,在九重天宫她也像闹景笙那般闹着他。可是到了凌瑾钰那边,他毫不留情,之间拉着她生生往下灌。每次为了喝药的事情,两人都要打的不可开交,最后都是她乖乖将药喝了。
凌瑾钰有他独特的处事风格,且深的她心。
“人总会变的。”简言笑道,“何况已经分别了两千年,我的魂魄早已经投过无数次胎,总会长大。”
是呀,总会长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师父的丫头了。
“唧唧……”
简言扭头,梓染跑进屋,看着他们三人诧异的愣在门口。随后景笙便走了过来,看道到他们三人皆是一愣。
“你怎么又下来了?”梓染提步走过去,“好好的云宫不待,非得下来受罪,你说你何苦?”
南宫沫抽了抽嘴角,要不是看他身子不好,铁定一脚将他踢飞。
“我先要跟素素姐在一起,要你管。”她扭头看着景笙,“姐夫你去哪儿了?”
景笙眉眼含笑,“走了一会,这么热闹。我还怕你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的紧,要知道他们陪着你,我就不那么着急。”
随后他看向南宫沫,“出去半点事情。”
简言伸手扶额,这话听着如此别扭?她偏头看着他坐在旁边,“他们没有说什么?”
“他们埋怨你为什么不去。”景笙抿了口水,“我说你身子不舒服。后来也就谈论了什么时候开张,这个我还不能回答他们,要看你的身子恢复的情况。”
梓染蹭了蹭简言腿,仰头道,“那些姑娘,盯着美人姐夫,眼睛都快看直了,看的都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简言蹙眉看向景笙。
景笙瞪了一眼她脚下的梓染,“我在跟他们谈论事情,他们不看我看谁?今晚罚你不许吃饭。”
简言含笑的瞥了梓染一眼,“你这小报告打的没用,谁让我家夫君长的帅气,走到哪里都让人移不开眼球。”
“你也不害臊。”南宫沫瞥见她脖子上的吻痕,指着她道,“真是不害臊阿,你看你们……”
简言慌忙拉了衣服,瞪了她一眼,睨了景笙和沉默的楚紫寒一眼,当即下逐客令,“我累了,你们丢回去吧。”
楚紫寒面色温柔,他最先起身,走到门口回头道,“其实,这边我也待不长久,我还在考虑燕府酒楼如何处理了。”
景笙站起来看向他,思索片刻,“殿下可以变卖了。要不等待新上认任官员来接管。”
简言点头,“这里是朝廷安排官员,还是百姓推举?”
“每年都是朝廷安排的,燕璃属于情况特殊,才会接替了父辈的位子,但也不算是朝廷官员,只是暂时的。当时朝廷念燕大人一身正直无私,便想着燕公子和他一样,久而久之燕璃就成了镇上官员。”
景笙说完又看向楚紫寒,“这件事,殿下如何安排?”
“我已写好奏折八百里加急上奏给了父皇,具体怎么安排就看父皇如何下旨了。”他看向景笙,“新一届的科考又来了,你不会不参加吧?”
景笙愣了愣,笑道,“我对科考已经麻木不仁了。去年的韩大人,就因为我没有银子差点将我打死在官府外,你觉得今年我还会参加吗?”
“韩大人?”楚紫寒思索道,“一连三年的科考人员都是他一手选拔出来的。我也早就发现这中间问题,那些新上任的官员,多半都是贪官污吏,只是一只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
景笙眯起眼睛听他继续道,“今年我想亲自来,父皇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我总要为自己谋些好官员,你还要不要来?两袖清风的好官还是有的,你的为人我信得过。”
景笙讥笑,“多谢殿下看的起景某,不过这件事情,再说吧,或许……谁知道呢。”
简言笑道,“太子放心,论才华我家相公绝对不输人,就看考官大人的人品信不信得过。”
“我会向父皇请示,这次科考,由我亲自来监管。”楚紫寒笑道,“这件事暂且这样说。不过接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亲自出马。”
简言挑眉,“品酒会?”
楚紫寒点点头,“正是。”
“有什么条件?”简言扬眉,“没有好的待遇,我不会参加。”
“你也知道,每年王公大臣,总会带着一家人前去灵山避暑,此镇又是去灵山重要官道。每次返回京城,总会在这里带走燕府的玉兰酒,每年这里还会举行品酒会,基本上年年都是燕府夺冠。”他顿了顿转身上前继续道,“今年的赏赐很丰厚,夺冠者,直接接入京城,给府邸一座,安置其家眷。专门为朝廷研制好酒,我觉得你能够担任。”
简言听后轻笑两声,“很诱人!但是,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兴趣,更不想住在天子脚下。”
楚紫寒面色微窘,不急不躁,“还希望你考虑考虑,机会难得,朝廷不可能总会让那些王公大臣借着避暑的幌子,在这私下买酒,运往他国。”
简言猛然看着他,“你是说……”
他点点头,“这个小镇,迟早就被朝廷牵走。实不相瞒,这次我秘密下来,就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哪方人在私下与他们做商。”
不知为何,简言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仝老板。他要玉兰酒的配方,想要在品酒会上夺冠,那么万一他真和他国有勾结,这件事情可就关系到国危了。
“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楚紫寒瞥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出去。
景笙看向简言,见她坐的时间有些久了,上前道,“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
简言愣愣的点点头,她还沉寂在楚紫寒的那番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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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又卡了,宝贝儿们不要拍我嘤嘤,毕竟我不是故意的,那啥,一定要是钰哥哥的,毕竟我是爱着钰哥哥的。嗷呜,新一,你最懂我对吧?简直就是二人的几何体,吼吼。今晚医院聚餐,16年马上来了,宝贝儿们,最后两天了。对15年说再见,对16年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