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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笙面色尴尬,简言完全置身事外。楚紫寒眸子飘过她二人,扭头低沉道,“本宫的心事岂是你一个侍卫随意揣测的?你向来做事谨慎,今日怎么会如此毛燥?本宫话已出,再不会收回,退下吧。”
“殿下。”依依仰头看着他,“如果要罚您罚我就好了,竹墨他真的受了伤。”
简言烦闷的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堂上人不由得一颤,愣愣的看着她。
“一大早,太子这是做给谁看?”她冷眼看着地上的依依和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楚紫寒,“如此扫兴,不吃也罢。景笙,我们走!”
依依看着楚紫寒那沉郁的脸色,她面色一白,慌忙拦住简言,“景娘子且慢,今日是我不对,扫了娘子的雅兴,还请娘子陪同太子殿下一同用膳。依依求娘子了。”
这等情景……
简言笑了,千年以前,她也曾跪在门外求着楚紫寒出来吃口饭,他还不是没有理会,如今跪在地上的不是他,但也不会让他心里好受。
前世欠下来的债,今生必定要偿还!
简言垂下眸子,眼底一片死寂。景笙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年发上过什么,可见她这般,楚紫寒依旧忍让的让他都有些看不过去。
“言儿。”他呼喊道,“我看着菜色挺好的,不如坐下来在吃点。”
楚紫寒抿着嘴,神情淡漠。
“你们都下去。”他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堂上所有人都怔了一瞬。
依依红着眼睛抬头看着简言,又瞥了楚紫寒一眼,随后才起身,大步出去。
楚紫寒面色恢复正常,笑着给简言碗里夹了一块酥饼,“姻儿快来,这是我早上吩咐厨子特意做给你的。”
简言看看他又看看碗里的酥饼,面色平静,内心却如潮水一般汹涌。她再次坐下来,低头讥笑一声,将酥饼放在桌旁。
“我不吃甜食。”她说。
他面色变了变,记忆中那个小女孩总是喜欢找厨娘要甜食,为了这事他骂过好几次,最后她总是露出洁白牙齿调皮道:“师父您看,我的牙齿没有生虫。”
他努力扯了一个笑容,“没关系,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不喜欢甜食也是正常的。”
简言似笑非笑的低着头。
外面依旧在下着雨,简言用过善,喝了汤水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路上行人寂寥,打着油纸伞,匆匆而过。景笙吃完后,随她一道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大雨扭头叹息,“这雨又不知道要下多久。”
简言仰望天空,沉目敛容,“南宫那丫头应该回去了,她莫不是忘记了时辰吧?这样一来,下的时间可能要久点。”
随后她回头,“怎么不见梓染和果果?”
景笙转身,“我去看看,大概昨日睡的晚,睡过头了。”
她点头笑了笑,“反正也无事,让他起来吃点东西后接着再睡都行。不吃饭是不行的。”
景笙点点头,提着衣袍往二楼走去。
简言又看向雨中,余光瞥见紫色的身影,只是一眼,她便转身。
“等一下。”楚紫寒抓住她手臂,“你这么恨师父?难道就不能原谅我?”
简言抽搐手臂,并没回话。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恨吗?他有他想要维护的人和事,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他生来就是维护天下正义仙人,仙魔不能化一,魔也有魔守护的东西,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样。
原谅?怎么原谅,就算原谅了,又能如何,也不能回到从前!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这样让我心里难受。”楚紫寒眸子变了变色紫色变成紫红,郁气积聚在印堂上,一筹莫展。
“两千年了,所有人似乎都没有了记忆,可是我寻寻觅觅投胎转世,不论身为谁,皆有上一世的记忆。大概上一世错的离谱,才会让老天如此惩罚我。”
简言依旧站着不动。惩罚两千年,她何尝不是?
“你以为,只有急惩罚了两千年?”简言红着眸子斜看他,“你以为没有记忆心就不疼了?你不知道有了记忆比什么都不知道要痛苦百倍!往日的一点一滴,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像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你觉得我不痛?”
楚紫寒愣愣的看着她上前两步。
“既然都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为何不能放过彼此?”楚紫寒第一次面对一个姑娘卑微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姻儿,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只求你在我身边可好?我们还像九重天宫那样,没有烦恼的生活在一起可好?”
“不可能!”简言冷笑一声,“就算彼此要放过,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我已为人妻,以后还会为人母,做不到一直在你身边。也请你,不要为难我。”
楚紫寒抿了唇瓣,微微张开,“我说的在身边,是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你可以带上景公子,一起跟我走。”
“呵呵,跟你走?”简言正面看着他,“如今还没有走,你身边的人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若是跟你走了,你太子府上的那些女人还不是将我五马分尸?别想那么天真了,倒是你,没事别瞎跑,被人暗杀都不知道。”
楚紫寒笑了笑,“又没有人疼,杀了也就杀了,下一世在投胎到平凡百姓家庭,也不愿意生在朝堂之上,被万人盯着。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
他沉迷半响,勾唇道,“你知道吗?我能够活到现在,全靠着找你这一信念,如今你已找到,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若是被杀,也是值了。”
简言猛然扭头瞪了他一眼,“我不喜轻生的人!”
楚紫寒眨眨眼看着她背影,愣了一瞬,眉头散开。
她走到楼梯口,景笙从上面下来,她仰头道,“梓染如何了?”
景笙沉了一瞬,“你上去看看,似乎在发热。我已经换了帕子。果果也一样,浑浑噩噩的还在睡着。”
简言一听,提着衣裙上去,楚紫寒听到他二人对话,忙吩咐下人去找郎中。
简言为他们把脉,回头看着担忧的景笙上前安抚,“伤口感染导致发热的迹象,没事的,别担心。”
房门被叩,她侧脸道,“进来。”
房门打开,楚紫寒带着郎中进来,“我请来了郎中,给梓染看看,在开些药方。”
郎中瑟瑟的提着药箱,低头哈腰的走过去。
简言阴沉着脸,瞥了楚紫寒一眼,“我记得你的医术要比这郎中也好上千倍,你自己为什么不来看?”
他笑道,“时过境迁,不得不服软,请个郎中来还是保险些。”
郎中颤抖着身子,全身冒着冷汗。为太子殿下做事情,是他百世修来的福分,可是这事情关乎人命,一个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他战战兢兢的为梓染把脉,反复琢磨着。
简言不耐烦的看着他,“你会不会看?”
郎中变色一白,“姑娘稍安勿躁。”
“你觉得他是怎么了?”简言看着楚紫寒挑眉一问。
郎中脸色更白了,他双腿发软,全身冒着虚汗,“这位公子想必是感染了风寒,腹两贴药,就无大碍了。”
她冷冷道,“一眼就看出来的事情,你居然费了这么久,我看你这郎中也难做下去了。”
“是是是,小的庸医,小的以后也在不开医馆了。”郎中弯腰,双腿不断抖擞着。
“你按照风寒的方子开两幅药,然后下去领赏吧。”楚紫寒轻声说。
郎中应了一声慌忙出去,小命保了就不错了,他还敢要赏?
简言面色恢复,叹息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里不眠愧疚起来。
三人站在房间里,一起沉默着,直到叩门声想起,楚紫寒听着外面通传,“太子殿下,下官求见。”
楚紫寒抬眸看了简言和景笙,转身走了出去。
简言扭头,房门紧闭着。她走进景笙问道,“昨日和那些黑衣人打斗时有没有发现异常?”
景笙蹙眉回想昨晚上的事情,摇摇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谁这么大胆子,太子殿下也敢动?”她低头想了想,房门再次被打开。
楚紫寒走进来,关上房门,听她道,“燕璃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摇摇头,“可以分析出是两拨人马。”
简言抽了抽嘴角,“看来你很吃香!”
楚紫寒挑眉,“可不是,这次秘密出门还是被人给盯着,包括路线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简言瞥了一眼,走到床榻边,给梓染换了帕子回头叹了一口。扭头看着窗外,惊喜一瞬,“没下雨了。”
经她一说,两人纷纷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云层散去,天空又恢复了万里无云,一片蓝的景象。
原本她是想去集市看看店铺,随便买点东西,这个时候梓染又生病了,她不能不管,至少在小魔王出现之前她都要好好养着梓染。
第一天就这样和景笙在客栈度过。晚上,她和景笙又在梓染的房间里,直到梓染热退了之后,身子温度恢复到了正常,她才放心的和景笙回了房间,倒头便呼呼大睡去。
第二天,阳光折射屋子里,简言忽然惊起,看到陌生的房间,不着痕迹的蹙眉。闭看闭眼睛,才想到这是在客栈。
她摸摸身边空了的位子,她掀开被子穿好衣裙,拉开们站在楼上,楼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景笙和楚紫寒正坐着下棋。她低头看了片刻,才转身去看看梓染如何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梓染爽朗的声音想起,“美人姐夫果然是个下棋高手,太子殿下已经连续输了两局了。”
她这才看到楼下梓染还有蹲着棋盘旁边的果果,她忍不住白自己一眼,真是白担心他们了。一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景笙正好仰头,看到她站在楼上,裂开的嘴巴,招手道,“快点下来。”
楚紫寒跟着仰头,只是一眼,他便低下头,手中拿着白色的棋子,笑着放下来,“这棋局不一定是我输。”
景笙低头看着,四面楚歌的棋盘,他笑道,“太子殿下棋艺几精湛,景某实在是佩服。”
楚紫寒看着下来的简言,温柔的呼喊,“姻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提他破了这棋?”
简言低眉瞥了一眼,被白子十面埋伏的黑子,勾起唇角,伸手拿开中央的那颗黑子,放在白子的疏漏的中间,“以一破百,你输了。”
楚紫寒和景笙满眼诧异,本就是一局死棋,她居然让黑子起死回生,太震撼了。
“你太轻敌了。”简言道,“以为围攻了黑子,你的白子就没有疏漏?这里就是你的最大的疏漏。”她指着那颗黑子,“不应该说疏漏,应该是说,你下手不够狠,不该给黑子喘息的机会。”
她将那颗黑子拿出来,捡起一颗白子,放在黑子的一旁,“一箭双雕,破釜沉舟!”
楚紫寒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黑白相间的棋子,忽而一笑,“果然是我太心软了,你赢了。”
景笙笑了笑,“谢太子殿下承让。”
“看不出来,你的棋艺原来这么好!”梓染笑道,“看高手下棋,受益终生。”
简言扬眉瞥了他一眼,“你伤势如何?”
“好了。”梓染笑道,“你快去吃点东西。”
“来人……”楚紫寒喊道,“给景娘子端早膳。”
“不用了。”简言打断他话,扭头看向景笙,“景笙,我想出去走走。”
景笙含笑点头起身拉着她手,“等下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走吧。”
梓染和果果同时道,“我也要去。”
景笙点头,回头看着面色尴尬的楚紫寒,“太子殿下,那我们出去了。”
楚紫寒笑道,“去吧,早点回来。”
简言走了几步,返回去,厚着脸皮伸出手,“银子。”
楚紫寒诧异一瞬,忽而眉开眼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够不够?”
简言接过银子看了看,也不作声,转身从他身边走过。
二人出来,景笙拉住她手臂,“这是不是有点多了,这些银子足够买下十个竹林了。”
简言不以为然,“也就这么一次,算作补偿了吧。走吧,反正他有的是钱,这点银子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可是对我们来说,够一辈子吃喝了。”
“师父,你要这些银子准备做什么?”果果不忍的探楚头。
简言凝起了神色,目光沉沉,“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吧。”
简言带着他们将整个小镇逛的差不多了,最后还是选择一家小酒楼,她站在酒楼前观察了好久才走进去。
景笙和梓染满是诧异,“来酒楼喝酒?”
简言站在堂下看了看,不大不小的酒楼,里面的格局很繁琐,让人走进来有一种压迫感,而且十分冷清。
小二无精打采的靠在柜台,听见有人说话慌忙清醒,看到他们面容惊呆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们。
“小二!”简言喊道。
“哎,来了来了。”小二连忙回神,拿着衣袖擦了桌椅,“客官请坐,请问几位要吃点什么?”
梓染个景笙蹙眉。果果更是不解,“师父,你想要喝酒怎么说也应该去好点的酒楼,你看这酒楼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
那小二眼睛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丫头的声音,简言瞪了果果一眼,轻轻咳嗽转移了小二的注意力。
“你们老板可在?”她直接道。
小二不明白的点点头,“老板在后院休息,您有事?”
“努将你老板喊来,就告诉他,有人跟他做一桩买卖。”简言指着桌子,“麻烦在给我们上一壶茶水。”
“哎,几位客官稍等片刻。”
小二慌忙朝着后院而去。过了一会,他拿着茶壶和茶杯匆匆过来,“几位稍等,我家老板马上就过来。”
简言点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茶水,“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招呼了。”
她倒了三杯水递给梓染和景笙,“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景笙和梓染互看一眼,“你不是要收购了这家酒楼吧?”
简言扬眉,“有何不可?”
“可是,这家酒楼看起来生意不好,咱们买下来,生意会好吗?”梓染不免有些担忧。
简言抿了一口茶水,“这经商之道,你不懂。这里虽不是什么好地段,你看门外的人流量,也不是很少,你难道进来没发现这里很压抑吗?”
梓染点头,“我不喜欢这里的布局太繁杂,没有大的空间让,空间小了让人看着很烦闷。”
“这酒楼的清洁也做的不到位。”景笙抹了桌子,一手的灰尘,“你看。”
“这样的酒楼,你真要卖下来?”梓染更加疑惑了,“这岂不是太不划算?”
简言笑了笑,抬眸就看见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伯走出来,看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惊讶的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几位客官到来,真是令本店蓬荜生辉。”他一双混浊的眼里充满欢喜,“请问几位找老朽又和贵干?”
他们一同起身微微颔首,简言道,“老伯,您就是这里的老板?”
老伯摇摇头冷哼一声,“老板?老板早就卷铺盖走人了,我是这里的账房先生。这酒楼你们也看到了,生意破败之后老板一家就偷偷跑了,留下这么一个空壳给我们这些人算作抵押。最开始一天还能赚点酒水钱,后来就再也没人过来了。”
简言点头,原来老板早就跑了?她仰头看看整个酒楼,“你们这里还有多少人?”
“加上老朽,一共还有五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能有个落脚点就不错了,还能去哪里?”
老伯满目疮痍,连连叹息,“过不了几日,我们也生存不下去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卖掉?”梓染问,“酒楼转让出去,也是不少银子,没人分点回去也好过日子。”
“你说的容易。”老伯白了他一眼,“就这样的地段,哪里有人敢买?你看隔壁对我几家店铺,生意都不好,好在他们还可以维持生计,我们这一点生计都维持不了。”
简言思索片刻,梓染看着她,心里盘算这下她总不会想买下了吧?
“老伯你开个价吧。”
梓染和老伯满眼诧异。
“姑娘,你是想买下它?”老伯认真的确定,见她点头惊了一瞬,“你可想好了,这里生意可不好做。”
“别人不好做,并不代表我就最不好。”简言含笑的审视了一圈,“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酒楼,只要你愿意,依旧是账房先生,还有四人,依旧可以坚守岗位。不知这样安排你可愿意?”
老伯沉迷一瞬,眯起眼睛,随后又散开,心里认为简言只是年轻气盛,一时轻狂而已。
“姑娘,老朽已经给你分析了当前的局势,这酒楼真的……”
简言转身,“我买下它自然有我的用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不用你操心。”
老伯身子颤了颤,语重心长,“既然姑娘执意要出钱买下,老朽也不在阻拦。但是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酒楼生意依旧如此,姑娘可别怪老朽没有提醒姑娘。”
“既然决定要买,就不怕它火不起来。”简言勾唇一笑,信心满满,“我猜你家老板很懒吧,将生意做成这般,也难为他了,你且开价吧。”
老伯含笑点头,他多少有些欣慰,还以为他们五人会守着这酒楼过一辈子贫苦的日子,不想今日就有买主。
“这本就是一个落败的酒楼,切不管姑娘买下做什么,老朽绝对不会坑姑娘。”他也在纠结多少银子才算合理,喊多了怕她难以接受,喊少了他们不够分,于是一口气道,“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十两银子?”简言笑道,“老伯是怕我以后生意做不起来吗?十两就十两,以后我若做起来了,就给你们这些维护酒楼的伙计涨薪,你们说怎么样?”
“姑娘有信心当然是好,就怕姑娘没有那个耐心继续下去,总之既然姑娘要买下,老朽在此预祝姑娘开门红!”老伯微微一礼。
简言从衣袖里面掏出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十两银子,老伯让其他四位伙计出来露面吧。”
老伯点头,伸手拿起银子,转身对着后面喊道,“大家出来见过新东家。”
后院的四人一听呼喊,面面相觑,随后不置信的走出去,看到他们几人呆傻的上前齐声道,“见过东家。”
简言看着两位年轻男子,两位面色发黄的小丫头,伸出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我刚刚已经和老伯说了详细情况,具体让他细细你们讲一讲。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虫,这是夏草,那两位是寒冬和腊月。”
简言点点头,夏草和腊月是是姑娘,一双大眼睛挺机灵的,再看看两位小伙计,八成是两对有情人,这意思她也算明白了。
“我叫简言,这是我夫君景笙,这位是弟弟梓染。”简言简单介绍一下,“我希望大家以后更家努力点,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你们努不努力了。”
她介绍完毕后,几人面露诧异之色纷纷看着他们,心里思索着原来她就是轰动一时的简家扫把星,嫁给致富村的景家,又是前段时间人工降雨消失三天又安然回来的景家娘子,还被镇上人封为‘仙女’的简言!
简言瞧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疑惑问道,“你们有什么疑问,或者条件尽管开口。”
既然纷纷摇头,心里窃喜,心底的死灰复燃了。
“我们一定会协助景娘子将酒楼打理好。”他们低头弯腰,满怀感激,“谢谢主子收留我们。”
简言本想让他们改个称呼,想来想去想还是作罢。她随后看了酒楼吩咐了一些东西该要还是该撤走,随后看了后院,很宽敞的院子,还有几间房屋。于是吩咐他们将这里打扫赶紧,他们三天后回搬过来居住。
冬虫夏草寒冬腊月,连带老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干活也起劲多了。待简言他们走后,几人叽叽喳喳讨论简言,夸他们的相貌倾国倾城,夸她和景笙天造地设。总之,几人对简言这个心东家是非常满意。
出了酒楼梓染憋不住了,“你别卖关子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梓染,我们应该相信她,你看她那充满斗志的模样,想必心里一定有了打算,我们只管看着。需要帮忙的尽力帮忙就好。”景笙抿着嘴角,看着他。
简言挑眉,“还是你明白的我意思。”
“这么说,我们是有新家了?”果果高兴的差点跳出来,梓染慌忙按住它脑袋,“你别出来,当心吓坏了百姓。”
果果嘟着嘴巴,“可是我已经闷了一天了。”
“回到客栈就好了,过几天我们就搬家。”简言看着他们,“这几天先委屈你们了。”
梓染无所谓的摆摆手,忽然想起了南宫沫,“那个南宫沫怎么还没有下来?不是采了桃花回来?话说那品酒会马上就来了,……咦?你不是买下酒楼就是为了那品酒会吧?”
简言含笑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在前面。
梓染挠挠头,看着景笙也含笑路过他面前,嘀咕道,“我又说错了?”
果果探出头,“我最近发现你变笨了。”
梓染斜了它一眼,扯了扯嘴角,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
简言回到客栈,楚紫寒和燕璃坐在堂中喝茶。两人本在商量什么事情,看到她归来,纷纷移开眼睛。楚紫寒眸子变得温柔起来,他放下茶水起身道,“你们回来了?”
景笙点点头。
楚紫寒见他们两手空空,“没有看上的东西吗?还是这里没有?需要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我差人从别地方调过来。”
几人目光都停在简言身上,简言偏头一笑,“我怎敢劳驾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介村妇,太子殿下关心的有点过了。我可不想在被人说成不识时务或者红颜祸水。”她扭头看着景笙,“我这一世,就祸害他,你们只能选择远离我。”
楚紫寒本想说什么,可见到堂上还有人,扭头道,“今日就到这里,你且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改日再议。”
燕璃拱手,“是,下官告退。”
燕璃瞥了一眼简言和景笙,转身退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仝老板见燕璃面色不好上前问道,“太子关于品酒会怎么说?”
燕璃白了他一眼,“前天的杀人还没有破,今日他根本无心谈及品酒会,好不容易要谈上了,又给简言给破坏了。”
仝老板点点头,“我就说这丫头机灵着。太子殿下手下的贴身侍卫都被遣散了,那男子还领了板子,据说都是因为她。”
燕璃烦躁的看了他一眼,“品酒会的事情从新整理下,这次我一定要拿到主权。能不能保住燕府几十年的冠军,就看这次了。”
“这次估计……难!”仝老板摇摇头,“那丫头可不是软柿子,毕竟她需要更多的银子,为景公子参加科考。”
燕璃紧了紧拳头,冷笑一声,“就他?一个年年落榜的人,还有脸继续考?若是我,早就投河了。”
仝老板动了动眉梢,“之前是他没有遇到这丫头,这次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能够高中,还不要我们赌一把?”
“不妨告诉你,我就有那百分之十的全力,让他上不了考场!”燕璃咬咬牙,“我就不信他每一次都那么幸运。”
仝老板眯了眼睛,凑近他道,“我前天开始就在怀疑一件事情……”
燕璃睨他一眼前语气有些不耐烦,“有话就说!”
“是不是你派的人?”
仝老板斟酌片刻才道。
燕璃顿时恼怒一把将他揪在墙角,“仝老板,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谋杀太子殿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犯得着杀了他,然后让皇上灭我九族?”
仝老板笑着拿开他手,捋了捋被他抓褶皱的衣服,“可是我手上的东西对你很不利,种种矛头都指向你。”
燕璃心惊,“什么东西?”他迟疑片刻,“你该不是诈我的吧?”
仝老板冷哼一声,“你自己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我?两对人马,其中一对就是你燕府养的金鹰侍卫。别人不知道燕府的侍卫印记,可是我却知道。”
燕璃勾唇一笑,“仝老板你说笑呢?照这样说,整个镇上大户人家都该彻查一遍,包括你仝府在内,基本上都养过侍卫吧?”
仝老板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是养了几个,无非就是守着自己院子而已,也都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然我的酒楼也不会被烧毁。倒是你,燕府养的可不少,尤其是你娘!”
燕璃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烁危险讯息,仝老板退后一步,“你想灭口?”
“你觉得呢?”燕璃轻笑。
仝老板故装镇定的看着他笑道,“你不会杀了我这个好伙伴的。我只是不解,按理说起,你是最没有嫌疑的人,这事情却和你有关系,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个提示?”
燕璃转身摇头,“这不是我下的命令!”
“难道是…夫人?”她诧异道,“燕夫人怎么会和太子殿下有过节?这更说不过去了。”
“不是太子,是简言!”他愤恨道,“只是她失算,没想到,太子居然和简言认识。”
仝老板了然点头,燕夫人不喜欢简言,所谓不除不快。借着,太子殿下去竹林,于是就行动起来,目的让简言担当罪行,就算上面查起来,他们也有话说。毕竟太子是在竹林遇刺,而那天好像太子还和简言有了矛盾冲突,最大的嫌疑也就是简言了。
仝老板摇摇头,人算还不如天算,燕夫人只是没有想到,简言和太子殿下不仅认识,关系还非同一般。简言身边也有几个守护者,想要嫁祸给简言,难上加难!
“我想我需要合作。”
燕璃冷眼看着他,“你不怕我杀了你,然后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仝老板毫无惧色,“你若杀了我,一定会有人马上将信交给太子殿下,我死了,你九族都下来陪葬,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你想要什么?”燕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玉兰酒的秘方!”仝老板笑道,“你燕府一直霸占酒业多年也是该让贤了。”
“这个不行,换一个!”燕璃道,“玉兰酒的秘方,属于家传,不传外人。”
“你一家人半截身子都在土里面了,还想要挣扎不成?今日我话就搁在这儿,三天后我见不到配方,我就将信儿告诉太子殿下,到时候,别说我不顾情谊。”
燕璃看着仝老板的背影,气的磨牙!第一次被人抓住把柄,心里将仝老板这狗贼骂的狗血淋头。
两天不下厨的简言突然觉得生活无趣儿,她往厨房门口一站,到吓坏了厨房的一群人。
“景娘子,这里油烟比较重,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好。”大师傅道。
简言摇摇头,“这几天我都没有下厨,你们可否让给我一个小厨,让我在这里做一顿饭?夫君吃不惯你们做的饭菜,闹肚子呢。”
大师傅一听慌忙道,“可是我做的不合口味?怎么会闹肚子?”
简言瞧他那惊慌的神色忙摇头,“不是你们饭菜的问题,是他体质本就差,你们前往别往心里去。”
大师傅这才方才心,指着里面的小灶,“景娘子若是不嫌弃,就用这个锅你看如何?”
简言撩起了衣袖点点头,“那就它了。”
“我帮你添火。”
梓染跑过来,坐在灶前,“不过你是要做什么?”
不待她说话,大师傅就指着桌上洗干净的一堆菜,“这里的菜都是干净的,景娘子随便用。”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鸡鸭鱼肉,还有蔬菜瓜果,比她在竹林里面的东西多好几倍。她思索了片刻,才将鸡脯肉割下来一些,又拿着几片生菜叶子,还有几个馒头,放在砧板上。
梓染和大师傅以及厨房里面的伙计,都站在一旁看着她,对她的做法感到了稀奇。
楚紫寒从房间出来就不见下人,看到几个人嬉笑的跑紧了后院,他满是疑惑的跟着过去,站咋厨房门口看到厨房里面那个亲自下厨的丫头,满是惊讶。
很久都没有吃过她煮的饭菜了,虽然每次她都将饭菜里面加上辣椒,害他每次都要喝好多的水。
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么调皮捣蛋,总爱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景笙随后跟来,看到他站在门口,诧异的看向厨房内笑了笑,“她就爱捣鼓,不过捣鼓出来的食物很美味。”
楚紫寒敛起笑容,诧异的回头,“她会不会在菜里放很多辣椒,然后自己被辣的掉眼泪?”
景笙摇摇头,“竹林并没有辣椒给她玩耍,家里拮据,她很少浪费食物,几乎不会浪费。所以每一次做饭,她都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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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要做什么东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