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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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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等伤了再去安慰,忽冷忽热谁受得起;别等离开了才知道珍惜,这世界无法制造后悔药;别等心碎了再拿歉意拼凑,碎了的心无法重新愈合;别等人都不在了,才知道对方的话,有个令人尴尬得词,叫做‘为时已晚’。——纳兰邪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花园里人儿,眸子染上了一层金色,细碎、漂亮。而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说不出的感触。

    他呆呆注视着,久久看着。

    悬挂着的白色的鸟巢椅被翠绿色的藤蔓围绕,红色细软的坐垫和靠垫,与鸟巢椅的白色形成明显的对比,鸟巢椅上坐着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长发飘飘,乌黑亮丽,一身天蓝色的牛仔裙随风飘动,简单大方,美得如坠落的天使。她低着头,眸子落在腿上的书,修长白希的手指轻快翻页,犹如在弹钢琴一般,偶尔抬头看向不远处,眉眼弯弯,带着温柔。

    草地上,两个可爱漂亮的宝宝,拉扯着小白和六年前的多多,打闹成一团,在草地上翻个滚,又站起来,清脆的笑声蔓延在上空。

    这画面极美,也极为温馨。

    或许,每一个男人心目中的家,就是这样。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两个可爱的宝宝,还是几只宠物,幸福莫过于此吧。

    纳兰邪的眼角有些湿意。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生活和家,而现在,恍然是个梦。若是梦,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爹地,”眼尖的乐乐发现了纳兰邪,推开了压在自己的身上的多多,蹦蹦跳跳跑过去。随后,小包子和小白、多多也跑过去。

    纳兰邪卸下外界的冷漠,带着独有的温柔,弯下腰,抱起自家可爱的女儿,轻拍着她身上的草屑。他向来有些洁癖,可如今,能让他例外的,估计就只有天心和两个宝贝了吧。

    乐乐嬉笑着,搂住纳兰邪的脖颈,印上一个吻,“爹地,你累不累?”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带着奶气,煞是好听。

    纳兰邪也回吻了乐乐,他喜欢自家儿女对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一个吻,代表着我爱你。

    小包子也嬉笑着拉着纳兰邪的衣角,“纳兰邪,吃的给我。”

    小包子贪吃,一早就告诉纳兰邪回来时去买苏记糕点。苏记糕点甚是有名,几乎都要排队预订,也很难买到,味道却好得出奇,也难怪小包子心心念念。

    纳兰邪微微一笑,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奈,两个宝贝,怎么差距那么大,一个叫他‘爹地’,一个没大没小得叫他‘纳兰邪’。也不知小的那个像谁。

    他把手里得糕点往上提了提,故意you惑着小包子,“叫声‘爹地’。”

    小包子嘟起嘴,红润的小脸蛋倔强,嚷嚷,“给我,给我。”他一跳一跳,就是碰不着糕点,嘴巴嘟得都可以挂个茶壶了。

    纳兰邪故意不给他,逗弄着他。

    一时间,父子三人蔓延着淡淡的温馨。

    天心窝在鸟巢椅里,清澈的眸子清澈闪闪,如月光下的溪水,她的嘴角带着暖暖的笑容,眸子望着不远处打闹的父子三人,暖意渐生,她的孩子,她的——丈夫。

    丈夫,她脑子里浮现出这个词,怔了怔。仅仅一个星期,她就已经在贪恋这里的温暖,陷入了这个美好的梦境嘛?还是说,她贪恋的是,纳兰邪的宠溺和温柔。

    她忽然想起,纳兰邪那天抱着她,说着,我生气,是因为没有保护好你。直到现在,她回想起来,心还是猛然一颤。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得咬了口,痛得痛彻心扉。天心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得咬住嘴唇,偷瞄了眼不远处,深呼吸了口,暗暗从口袋拿出药片,吞咽下。不一会儿,痛意散去。

    突然,一束炽热的目光射到她的身上。她抬眸,顺着炽热看去,嘴角的笑容浅浅,优雅。

    纳兰邪随即也荡开一抹俊朗明亮的笑容,放下乐乐,把糕点给了两个小鬼头,嘱咐了几句,就朝着天心走来。

    他高大的身子同样陷入宽敞的鸟巢椅里,鸟巢椅是双人的,即使两个人并坐在一起,也不显得拥挤。

    渐入初春,天气虽渐渐暖起来,但到傍晚,还是有些冷意。

    纳兰邪把身后的毯子取出,放在她的腿上,捻了捻,又拉住她的手,微凉,放在手心里,捂着,“都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他轻声呵斥,带着细细的温柔,犹如她是他的女儿。

    天心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笑笑,“没事。”

    他的俊眉微蹙,“今天脚还好吗?今天的骨头汤好喝吗?”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中午的骨头汤味道不错。”她一句句得回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头凑近,贴着她的脸颊,亲昵无比,“老婆,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回来了,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

    她的脸颊微红,不语。淡淡的温暖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仿佛她也触及到了温暖。

    纳兰邪,也谢谢你。

    他和她相互依偎,眸子望着不远处的儿女,温情四射。

    待我白发苍苍容貌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而这一幕,印在小包子和乐乐的脑海里一生,一世都不能忘怀。

    “老婆,明天是我的生日。”他拨弄着她的纤长的手指,软软的,却又觉得有些奇怪。

    她转过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而是落在他的衣袖上,一颗古老破旧的衣扣,是她六年前为他准备的礼物。

    她静静得等待着下文。

    “你可以陪我过个生日吗?”他小心翼翼得问道。

    原来,那么快就到了他的生日了,她静默着,思索着什么。

    他以为她不愿,眸子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来,低喃,“没事,不过是个小生日。”

    三十岁的生日,哪叫是个小生日。

    “好,”她忽然出声,“明天,我们先去见见爷爷吧。”

    我们,纳兰邪的眸子一瞬间亮起,连连说了“好”。

    这一刻,他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

    ······

    一身浅色的裙装,黑色的风衣,清冷的容貌极美,肤若中秋之月,眉若远山之黛,眸若星辰之灿。而她身边的男人也极为出色,与她一致的外套,刚硬的面部轮廓,深邃的五官,眉飞扬如利剑,眸深沉似大海,鼻挺如峰,厚薄适中的唇轻抿。他们的跟前站在两个可爱的小包子,同样的严肃。

    “爷爷,天心回来了。”她的声音极浅,如从天际缥缈而来,带着若有若无的伤感。

    她好像真的很不孝,回来那么久了,对自己当成亲孙女的老人,竟然一次都没来拜祭过一次。

    淡淡的自责涌上心头,更多的是难过。

    纳兰邪搂住天心,“别难过,爷爷在天之灵看见你回来了,一定很开心的。”

    “纳兰邪,我是不是很不孝,爷爷对我那么~~~~~~”天心对上纳兰邪的眸子,淡淡的忏悔和忧伤。

    “不,爷爷会很安慰,你还为纳兰家生下了血脉,爷爷在天之灵定会很感激你的。”纳兰邪淡淡得说道,脑海里浮现出老爷子去世前的一幕还有他留下的话。

    ——若是以后寻找了天心,你要尽你一切去弥补她,她为你付出得太多了,你欠她的,是你的命。

    ——若是以后她不爱你了,你要记得,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好相爱,好好过完一生。

    他一直不明白爷爷去世前那浑浊的眼底的不甘和痛苦,还有的是深深的歉意。

    “爷爷,这是您的曾孙子和曾孙女,萧宸轩和萧长乐。”天心蹲下身,看着两个孩子,“叫‘太爷爷’。”

    小包子和乐乐很乖得叫了声“太爷爷”。虽然,他们都没见过所谓的太爷爷,不过看妈咪的样子,这个太爷爷一定对妈咪很好,只要对妈咪好的人,他们都会爱的。

    纳兰邪的眸子一片复杂深邃,心里暗念,“爷爷,我过得很幸福,你可以放心了。”

    他知道,爷爷最放不下的人便是他。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爷爷,是爷爷手把手教会了他很多的事。他和天心的事,最伤心的莫过于爷爷了,如今,他有了家,又有了血浓于水的亲人,一切都好起来了。

    感触良多的他,反手抱住天心,低喃,“老婆,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家。”

    一阵温度,一阵湿意,她愕然,他哭了吗?缓缓的,她伸出手给以他一个拥抱。

    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孤寂的人,没有温暖的家,没有一个让我们舔舐伤口的地方,独自行走,独自流浪,卑微而孤傲。

    贪恋的,是不属于我们的世界的温暖,彼此相惜相爱,给的不过是对方的余温。

    而纳兰邪,现在的我连温度也给不了你了,因为我没有了温度,只不过是个苟且的活死人罢了。

    许久,她喃喃开口,“纳兰邪,我们回家吧。”

    她的眸子渐渐坚定,是赴死的坚定,她开口,给他一个家,也是给自己的一个家,拿命换的家。

    他的身子一震,我们回家,他欣喜而狂,强压下满心的激动,点点头,“好”。

    温暖的一家三口,漫步在林荫小道,温馨而甜蜜。

    回到家时,已经晚了。

    小包子又吵吵闹闹要吃苏记糕点还有炸鸡,纳兰邪无奈,原本还想和天心吃顿烛光晚餐的,现在倒好,硬生生得插进两个小鬼,不过,还是起身去买糕点和炸鸡了。

    他刚出门离开,整个家翻腾起来了。

    等到他回来,整个大宅一片漆黑,像是陷入了死寂一般。

    纳兰邪一慌,莫名的害怕,难道天心又跑了,整颗炽热的心,一瞬间冰冷,手中的东西落在地上,香气逼人。他快步走进大厅,一片漆黑。他想叫,却喊不出一个字来。

    高大的身子跌坐在沙发上,颓废极了。

    “砰”,灯光亮起,礼花炸开,片片的碎纸落在他的发际,他的衣裳上。

    他惊愕得抬起头,刺眼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睛,高大的身子站在那,呆若木鸡。

    “少爷,生日快乐。”

    “少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爹地,生日快乐。”

    一句句的祝福,一张张真诚的笑容,印入他的眸子,闯进他的耳蜗,呆滞住了。

    乐乐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包子笑嘻嘻得跑到纳兰邪面前,扯了扯纳兰邪,示意他蹲下。

    还处于呆滞状态的纳兰邪,乖乖得听着自家儿女的话,蹲下身。乐乐快速从身后拿出尖尖的帽,呆在纳兰邪头上,“爹地,生日快乐。”

    这时,清脆的生日祝福歌响起,佣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一身天蓝色长裙的天心,捧着一只燃着蜡烛的蛋糕,缓缓走近,她的美,如不沾淤泥的莲花,美得令人自愧不如。她的眸子清冷,嘴角的笑意浅浅,却是他最温暖的阳光。

    “许个愿吧。”她站在他面前,淡淡说道。

    他还呆呆看着眼前的美人,没回过神来。

    乐乐赶忙拉扯了一下纳兰邪。

    他回过神,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唇畔微努,又有些茫然。

    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没有人为他送上蛋糕,更不知道如何许愿。

    “真笨,”小包子冷冷骂了句,“眼睛闭上,双手合拢,心里许愿,完了,吹蜡烛。”那小摸样别扭至极。

    纳兰邪乖乖照做,虔诚得如同一个信徒,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吹灭了蜡烛,双手接过蛋糕,细心贴心,一只手搂着天心,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老婆。”

    她清浅的眸子含着淡淡的笑意和羞涩,任由他搂着。

    纳兰邪,你知道吗,六年前,我也曾想现现在陪你过个生日,可是,梦永远比不上现实。现在甚好。

    “纳兰邪,你许了什么愿望?”她轻声问道。

    纳兰邪神秘得摇摇头,“愿望是不能讲的。”

    天心别开眼,小气,不理他了。眼角的苦涩一闪而过。

    纳兰邪,你的愿望是什么,趁我还活着,为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饿了。”小包子大爷似的出声,挥挥手朝着餐厅走去。

    身后的一群人也纷纷走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