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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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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贵花园”的包间隔音太好了,演艺大厅中的表演还在继续,门外走廊上来回穿梭的侍者、侍女也完全没有感觉到异样;而在包间内,气氛已是冰火两重天。
拥有美貌并不出奇,人群之中,百人里便能出现一个或五官端正、或气质出色的天父宠儿;不过美貌不表示就没有志气、或是在能力、天赋上会比别人低一些,认为相貌过人的人就会乐于靠原始本钱生存,这无疑是种偏见;娱乐场所放出的人手在街头搭讪时,就不会白痴到试图向一个强悍的武者提出卖身这种蠢建议。
无奈的是皮条客遇到了简这种异类,他的强大是无法以常识去判断的,而他本人甚至不明白被带到这种场合对强者而言是种侮辱——二阶的武者皮条客也是不会上前自找没趣的,新贵花园里的这些年轻男女,多以见习或一阶为主,又或是以各种原因来到这儿的普通人。
“刺客?!”
两位客人中,身为冒险者协会官员的那位第一反应就是紫荆军的人找上他了,毕竟一个能瞬间抽飞他和他同伴的人绝不可能是来这种场合卖笑的,于是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时间生气、翻身爬起立即跑向大门位置;但另一位可没他那么惜命,刚喝了不少酒的三阶战士怒目圆睁,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抄起沉重的栎木茶几就向简砸过去。
“呀啊——!”陪酒的青年男女们吓坏了,惊叫声与酒杯、果盘滑落地面的声音混成一团。这种地方的客人就没几个善茬,他们进入包间后从来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的,这会儿心惊胆战、拼命地抱着头缩起身子,完全不敢去看血案即将发生的方向。
“嘭!!”
栎木茶几将沙发砸成一团破烂,但想象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发生;站在沙发前的简以媲美高阶行者的速度一闪而过、瞬间贴近刚爆发过力量的三阶战士。
“?!”
骤然放大的少年面孔让三阶战士酒醒了一半,纵然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这少年鬼魅般的身法也让他察觉到了危机;仓促中他将双臂护在身前,下一瞬间、一股巨力从正前方强势压下,他的双臂就像是被冲刺中的巨型野猪撞上一样,耳中似乎能听到臂骨碎裂的声音、整个人更是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
“轰!”
三阶战士庞大的身躯撞到墙壁上,墙饰、壁灯、挂画、工艺品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刚跑到双排包间门位置的冒险者协会官员一回头,就看到同伴面无人色地喷出一口血,顿时魂飞魄散,惨叫着奋力拉开大门,“刺客!有刺客!杀人啦!!”
“杀人?哪儿?”简顿住身形,奇怪地左顾右盼,并看向缩在角落里的青年男女们,“发生了什么事?”
“……”青年男女们跟见鬼似的看着他,无人出声。
简一拍头,“不会是说我吧,我没有那样做呢。”他忽然发力、极快地冲出门去,并在两秒不到的时间里追上那个尖叫着跑掉的官员、以极其蛮横的力道将他拖了回来。
“碰!”地一声甩上门,包间中的所有人都被这声关门声震得心跳加速、手足冰冷。
“如果有误会,最好是当场解释清楚。”简一板一眼地遵循着南的指导,对他很不喜欢的这两个客人说道,“有你们对我充满恶意的前提,我才出手自卫,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杀人。”他的目光看向窝在墙下疼得满头是汗的三阶战士,又目光炯炯地转向官员,“成年人没有胡说八道的权力,就算是小孩子乱说话,孩子的父母和监护人也要负起责任。你认同这一点吗?”
毫发无损的官员抖得比受重伤的三阶战士还厉害,被人溜须拍马多年的安逸生活消磨了这家伙的锐气,同为三阶武者的他大腹便便、精神承受力比青年男女们还不堪,对简的无礼言论他本该严词指斥的,可他硬是连保持呼吸稳定都做不到,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简偏头盯着这两人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对我的恶意依然存在,这让我很疑惑。我们应该素昧平生,为什么你们会对我有恶意呢?”
官员的视线下意识扫向简缎面短裙下修长笔直的双腿,咽了口唾沫,努力堆起强笑:“我、我想,这或许是一场误会……”这家伙总算是反应过来,简并不是看上去懵懂纯真、而是真正的懵懂纯真了,“请、请问你……您知道——呃,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简还不懂得人们在交往时是会简化或隐瞒一定的信息的,于是他真的从最开始遇到皮条客时说起,并以他那复刻般的记忆力将皮条客说过的所有话都复述了一遍;当然,在复述的同时他也很诚实地点明哪一些他没有听懂,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
官员的下巴越张越大,隐约有脱臼的趋势;害怕卷入麻烦的侍女、青年男女们忘记了发抖;就连疼痛得满头大汗的三阶战士都鼓圆了眼睛,暂时忽略了自身惨状。
“新贵花园”的安保部门得到侍者传递的消息,组织人手、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控制局面,强行突破包间门后就见客人连同自家人同时摆出又哭笑不得、又憋闷扭曲的脸,神色复杂地与“新来的”大眼瞪小眼。
“站住!别攻击、别动手、站那别动!”官员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在打手们出声前立即将人喝住,并不停打眼色。
“……?”打手头子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一看就知道受了重伤的三阶战士身上瞟。
官员真怕对面那个看着纯良无害的家伙又嚷嚷着什么“敌意、恶意”大打出手,他自己是个废物没错,但他带来的三阶战士并不是软柿子。
“把店主和主管叫来,把能管事儿的都叫上来……还有,那个叫哈里的皮条客,一起叫过来,以我的名义。”冒险者协会的官员扶着倾斜的栎木茶几缓缓站起,一边吩咐打手头子,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简的反应,“告诉他们,这家店惹上了事儿了。不想事态恶化,就快点儿挪动屁股滚过来把事儿解决掉。”讨好地冲简笑笑,这位官员恢复了少许平日风格,“您请先稍等,我以我‘野蜂布雷迪’的名声保证,您必将得到与您的实力相符的礼遇。”
“呃?!”打手头子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向官员,这个素来以鼻孔看人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礼貌过?
“快去!你的耳朵是装饰品吗?”官员怒道。
南跟霍根、老约翰敲定了面见地精们管事人的时间,正疑惑怎么阿修也一跑出去就不见回来,一辆车厢上带有冒险者协会标记的马车停到了老约翰家的酒店前。
“嗯……你是说,我的弟弟简·托莱与一家名为‘新贵花园’的会所发生了什么误会……目前由冒险者协会的‘野蜂布雷迪’介入调解?”南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是的、是这样的,托莱先生。”来人小心赔笑。
旁听的霍根大笑:“居然是这么回事,简那小家伙长大了啊,居然会跑到会所那种地方去玩儿了?他会不会是没有带够钱,被那个会所扣下了?”
“……”来人不敢说话,只能傻笑。
南手肘顶了下幸灾乐祸的霍根:“得了,老兄,简不会那样做的。”以木灵的生存年限来算,简最多等同于人类的幼童,远远不到发|情期,“请稍等一下,我准备下就来。”
考虑到有冒险者协会的干涉,那就不会是一般的经济冲突;南穿好霍根为他购入的半身盔甲、带上佩剑,霍根也换上了便于战斗的行头、并叫上没有跑出去玩的班;三人坐上冒险者协会的马车,没多久就抵达了位于第三大街的新贵花园。
事发地点的包间被大略地打扫了一下,南三人赶到时,从包间到走廊里里外外围了十几人,会所本身的安保打手与冒险者协会的人各占其半。失踪半天的简坐在包间正中,周围坐了一圈人;虽然简看上去不像是受到挟持,但他的打扮太过诡异,当他看见南后高兴地站起来时,那身刺眼的缎面短裙让南顿时双眼发红,唰地一下就把佩剑抽出来了,指向离简最近的几个男人,“岂有此理!”
霍根也没有好脸色,一把拎住带他们来的人:“你们他M的对我们的同伴干了什么好事?!”
班反应慢,左右看了一眼才想到把背后门板般的大剑抽出。
“请冷静,诸位,简·托莱先生到目前为止还未曾遭受不敬。”离简最近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起身来,出声前他先像简微微躬身行礼,才看向南等人;不得不说,他这种对简的礼貌态度赢得了南等人的好感,也让气氛稍微缓和,“鄙人是冒险者协会的布雷迪,请问……您是简·托莱先生的兄长,南·托莱?”
“我是。”南大步走上前去,插|入简与布雷迪之间,安抚地用手摸了摸简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弟弟会陷于此地?”
虽说这对兄弟外貌上看不出相似之处,不过没人会不识趣地在这种时候提这个;布雷迪不见早前被简吓得屁滚尿流的狼狈样,挺着腰板、义正辞严地:“这也是我希望简·托莱先生的亲属能够到达现场的原因,托莱先生。您的弟弟……恕我冒犯,若非因缘巧合被我遇到,您的弟弟不知要被人骗到什么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布雷迪鄙夷地看向了蹲在角落里、鼻青脸肿的皮条客哈里,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似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当然,这家伙的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实力强大却被保护得很好的简让布雷迪怀疑他背后有更加强大的保护者,于是这家伙果断地决定利用这次事件拓宽自己在瓦尔克的人脉;至于这其中注定会被狠狠地踩上一脚的新贵花园,布雷迪毫无心理负担。
新贵花园的店主、总主管等人脸色比南等人还难看,他们早就话里话外地提示让简换回原来的衣服,却都被人阻扰;现在,隐约站成一线的布雷迪与南等人让他们明白自己被人阴了一把。干这一行的讲究和气生财,别说是得罪一群三阶强者了,落单的武者他们都是当成大爷供起来;要是早知道那个少年是个头脑简单却强大无比的祸害,哪怕他美出花来也不敢将他留下。
难堪的对视后,店主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诸位,我对本店致使简·托莱先生遭受侮辱一事表示万分的惭愧……本店愿意负起所有责任,当然,我必须要说的是这其中确实存在误会……”
自负店大欺客、随便放出打手在自家地盘乱来的商人绝不是合格的商人,放低了姿态诚恳道歉并奉上赔偿金后,两边的对立稍稍得到缓解;皮条客哈里是注定吃不了这行饭了,别说南,新贵花园本身和布雷迪都绝不可能放过他。他也谈不上无辜不无辜,哄骗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进入皮肉行当,本身就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布雷迪十分积极地参与赔偿金的商谈,并为简争取到了五百金币的高额赔偿;南在最初的愤怒过去后也隐约发现到不对,作为一个大型民间势力的官员,布雷迪的热忱有点儿过头;不动声色地结束了与新贵花园的交涉,等到布雷迪主动地提出进一步认识请求后,南才恍然大悟。
利用是相互的,布雷迪急于拓宽冒险者协会在瓦尔克的人脉网,南又何尝不是期望有更多渠道来招揽清除鬣狗群的同志呢。无意中搭上冒险者协会的人,对真心想要做事的南而言是个意外之喜。
当然,也不是没有麻烦……“真的要脱掉?我觉得这个很好啊,面料舒服,也不阻碍行动。”简摸摸身上的缎面短裙,撅起嘴。
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白:“这个真不行,简,这种……这种不是给一般人穿的。穿这个的话……不方便走到公共场合。”
“为什么?”简偏头。
“呃……你看,穿这个太暴露了,过于暴露肢体……不合适。”南艰难地。
“可是阿修他们之前穿得比这个还少啊!”简不理解。
南抬头望天花板,包间外间等他们换衣服的霍根和班已经开始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