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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钧默是老交情,随口开了句玩笑,萧钧默沉沉的笑了几声,说,“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健康就好了,这几年抵抗力明显不如从前。”
“一日三餐要按时,充足睡眠,少熬夜,对自己好一点!旎”
医生背起出诊箱,经过萧钧默跟前的时候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挣那么多钱也要有福气花才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个工作狂,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萧钧默一路送他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随棠。
随棠见了客人,自然是礼貌的微笑,医生回以微笑,同时蹭了一下萧钧默,“不介绍一下?”
萧钧默道,“我太太随棠。”
“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萧太太。”
医生和随棠握手,末了随棠和萧钧默一同送他离开,两人站在门口,等到医生开车走了,萧钧默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屋。
随棠看得出来,这人今晚有情绪鞅。
此时傅程程躺在楼上的房间里,萧钧默心情不大好,随棠跟在他身后进屋关门,心说你女儿生个病你至于焦虑成这个样子吗?
随棠叫他,“老公。”
他应是应了,但是也没回头,在前面嗯了一声。
萧钧默走得慢,随棠离他二三十公分的距离,他低头点了根烟,随棠看他的背影像是很郁闷。
也不知道他在郁闷什么,随棠总觉得他这样子太过冷漠疏离,她习惯了他的温言细语,习惯了他的每天到家一见面就先和她笑一笑,所以随棠看到他这冷清的背影,总感觉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
可早上出门时都还好好的,她也没有得罪他啊。
“老公。”
随棠又开口叫他,声音有点小,因为她莫名其妙心虚。
这回萧钧默没有应答,只不过他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来看着她,微微皱了眉,特别专注的看着她。
他抽了一口烟,缓慢的呵出烟雾。
随棠靠近他,双手放在他的腰上,见他一言不发,沉默时异常冷峻的面部轮廓使得她格外小心翼翼。
她仰着脸,站得近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和他专注对视。
可他还是不说话。
默默的,将那支烟,抽掉了大半。
没有滤嘴的香烟在他的指尖,白烟腾起时,显得他的手指细长漂亮。
他的性~感,在他沉默时更为深刻。
随棠真的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在跟她赌气。
她回来的路上还想着今天没有陪他吃晚餐,要弥补他,那明天早上三个人的早餐就她来做吧。
随棠没事的时候就在思考,想萧钧默,想程程,也想她自己。
后来她就想通了,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就当是为了她的家庭,为了萧钧默,为了做一个让他佩服的好妻子,她从今以后要努力和程程搞好关系。
可她一回来,萧钧默就给她冷脸。
以前他介绍她认识时哥的时候,都是牵着她的手介绍她的名字,说是我老婆随棠。
今晚他很反常,他就那么不冷不热的语气对医生说,我太太随棠。
随棠是个很拧巴的人啊,对她而言,太太和老婆,这样的称呼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在正式场合,萧钧默介绍她的时候,说这是我太太,这很正常。
但是很明显,那个医生跟他是朋友,而且是关系匪浅的朋友,他这样公式化的语气,毫无亲昵感,那足以说明他是在不爽。
“你在不高兴吗?”随棠问他。
“嗯。”
他点头,同时,也把随棠的手拉开。
随棠一怔,男人疏离的动作让她心里一酸,难受极了。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他这是怎么了?
随棠受不了这个,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眼睛就红了,“不高兴什么?是我惹你生气了?”
他眯眼又抽了口烟,淡淡的问道,“你去你~妈面前说了程程什么?”
“我没有啊。”
随棠觉得很是莫名,她就怕妈妈知道她日子过得不顺心,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她面前讲程程和她之间的过节?
只不过是程程在搬来之前她偶然说起,说不想跟那孩子住在一起罢了。
然而裴培和她刘阿姨关系好,不知道是不是裴培在中间说了什么,随棠也不确定。
“没有吗?”
萧钧默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那为什么我那一向明事理的岳母她是如此厌烦程程?嗯?动手扇她耳光?”
“……”
随棠心里一声闷响,不可置信的听着萧钧默的话,末了,她支支吾吾的,“怎、怎么会……我妈妈她……”
“随棠,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让
我失望,不管程程有多不懂事,也不管平时你和她相处得有多不好,作为一个长辈,动手打人会不会太失风度?”
“……”
“就这么容不下程程?嗯?就这么想赶走她?”
萧钧默不开腔则已,一开腔就像是咄咄逼人,他问随棠,“一个相当于无父无母的孩子,就当是街上捡来的,你能不能行行好收留一下?”
随棠低着头,被他说得就快无地自容了。
萧钧默脸色难看得很,他走到流理台那头,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一边对随棠说,“你不收留也无所谓,大不了我给那孩子弄个寄宿。我这么爱你,离不开你,也不可能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搞得你不高兴了总有一天离家出走。”
他走回随棠面前,双手按着她的肩膀,“随棠,就不能试着接受她?程孝正坐牢也就六七年时间,他出来了,我自然会把程程给他送回去。我爸妈那边,不是他们不肯接受,如果程程自己愿意过去,他们俩高兴都还来不及了,问题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要如何跟那孩子解释,说她父亲另有其人,还是一个劳~改~犯!”
“你别说那么难听了。”
随棠一把推开他,什么劳~改~犯,要不要说成这样!
见她满脸纠结,萧钧默看出她的于心不忍,一想到随棠的心软,他便笑了,伸手搂住她,“好了,我装的。”
“……”
随棠猛然抬头,“你神经病啊!”
装什么不好,非要跟她装生气?
“我就想考验你一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铁石心肠……”
“我才不会!”
萧钧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末了叹气,“岳母大人确实是动手打人了,但是以我对程程的了解,一定是事出有因。岳母那种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打孩子,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估计程程出言不逊,或者是什么地方惹怒了她。”
随棠皱着眉贴着他的胸膛,在想象当时的情况。
“程程这个谎话精,真的是很难调教啊,你说怎么办?噢,她说,我岳母她老人家骂她是狗~杂~种。”
“不可能,我妈妈她……”
“我当然知道。”
萧钧默又笑了,双臂圈紧了她,像个女人似的唉声叹气,“哎呀,这可怎么办好,我教不好这个侄女儿,有罪啊。”
随棠在他身上狠狠打了几下,“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把她教坏的。”
“不过,岳母大人打人这事儿,的确不对。”
“回头我和顾叔叔教育一下她……话说你在我妈妈面前是不是也装啊?”
他点头,没少挑起,“是啊。”
“那她一定很伤心,我得先过去看看她。”
随棠说着就要走,萧钧默拉住她,“喂,你先上楼看一眼程程,假惺惺表示一下关心也行。”
“你又说这么难听,什么叫做假惺惺!”
“开个玩笑而已,”
萧钧默握住她双臂将她反转了个身,示意她上楼,“去,先去看程程,这种时候你让她感受一下母爱伟大。”
“又不是我女儿……”
随棠走到楼梯口,又停下,转头看着萧钧默,“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是很狡猾,心里明镜似的,玩那么多花样不知道搞什么!”
他嘴角带笑,双手揣裤兜里悠闲的踱着步,“搞什么?搞团结啊。那种时候我要是当着岳母和我秘书当场拆穿程程,你不觉得会适得其反?”
“那也没必要让她以为你智商那么低很容易被她骗啊。”
“唔,装傻这回事儿要是干得好,那叫大智若愚。”
“……”
随棠不再理他,很快的去了傅程程的房间。
很温馨的小女生卧室,其实随棠给她布置得很漂亮,若是她稍微有心一点就会发现,房间的格局以及屋里的摆设,床单窗帘的颜色,都是随棠精挑细选。
这会儿,小姑娘半靠在床上,在看电视。
芒果台在放脑残偶像剧,随棠一看就皱眉,而傅程程却是看得津津有味,还对某个小鲜肉帅哥犯花痴——随棠理解不了这些女生的审美,同样,程程也觉得她不懂欣赏。
在程程的概念里,她爸爸萧钧默那种成熟性的男人,哪怕长得再帅,也不是随棠这个二十岁年纪的女生应该要找的对象。
她认为,在她二十岁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氧气青春美男子……
“程程,不舒服就睡觉啊,医生不是说了吗,让你早点休息。”
随棠在傅程程的床边坐下来,那孩子懒洋洋的斜了她一眼,“我高兴休息就休息,高兴看电视就看电视,难不成还要你同意?”
“……”
随棠心里叹气,还真是难沟通呢。
片刻后
,她又关心的问程程,“是不是早上出门穿少了?不然,怎么会感冒呢?”
“哦,这个啊……”
程程突然就坐直了,笑着朝随棠够了勾手指,随棠果真凑过去,然后就听她说,“我告诉你哦,我这是故意要感冒的你知道吗?”
“……”随棠脸上一僵。
“我就是在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冷水,泡了半个多钟头,就这么感冒了,还发烧了,你说,是不是很容易啊?”
傅程程捂着嘴笑得眼睛都完成了月牙,明明是一张明媚动人的小脸儿,此时此刻,在随棠眼中却是那么的狰狞。
随棠缓缓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瞧着她,“为什么这么做?”
程程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因为我知道爸爸他其实不笨,他可能知道那个老太婆打我是有原因的,我怕他一会儿来找我讲道理啊,我怕他教训我啊,所以我让自己生病,他心一软,就不舍得骂我了呀。”
闻言,随棠冷笑,觉得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程程,我太小看你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你连十二岁都不到,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为了装可怜竟然在你爸爸面前玩儿自残?”
这时候,程程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伸手抱住随棠的脖子把她拉过去,在她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吓得随棠目瞪口呆,却听她笑嘻嘻的说,“不仅如此,我还打算传染给你呢——你说,平时我爸爸亲你的时候,是不是最爱亲你的嘴巴啊?我多亲几口好不好?”
随棠给吓坏了,见鬼了似的将她推开,“天呐,傅程程,你真的是好可怕!”
她转身摔门走了,走得极快。
萧钧默见她几分钟就下来了,而且拿了包就要出去,赶紧叫住了她,“棠棠,才五分钟呐。”
他指了指自己的腕表,随棠没好气的看着他,“萧钧默,傅程程她……她……”
“嗯?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
随棠一边换鞋一边还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事,萧钧默站在她跟前,手里拎着她的包,“你俩又吵起来了?”
“我才懒得跟她吵。我去我妈妈那儿了,今晚就不回来,你自己睡。”
“好。”
萧钧默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递给她,“不早了,开车去吧。”
随棠从他手里接过钥匙,那上头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走之前,想了好久才跟他开口,“萧钧默,要不然,还是想办法让那孩子住校?”
“刚刚还说你不是铁石心肠!”
“可她真的是不好管教啊。”
随棠见他皱眉了,很明显他就是不愿意把那孩子送走,随棠心里急,说话声音就大了。
然而她的音量一抬高,萧钧默也就跟着大声,“就是因为不好管教才更要好好管教,难道管教不了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吗?”
他语气有点激动,随棠坐在车里眨了眨眼睛,放低声音问他,“萧钧默,你是不是又在跟我装?”
萧钧默面色严肃,眼中呈现薄怒,“我看起来像是在装吗?”
“那就没得谈了。”
随棠面无表情启动车子开走了,男人穿着居家服,拖鞋,一个人站在那里目视那车灯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为止。
他转身回屋,反手摸了摸后脑勺,无奈摇头。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个姑娘,一个十二岁,一个二十岁,按理说坐在一起该有聊不完的话题才对,怎么就水火不容,上辈子是仇人吗?
……
……
夜色中这城市,五彩斑斓,似乎,永远都是不眠夜。
随棠开车疾驰在这夜晚的街道,她心有郁结,一再的加速。
这是她成为驾驶员以来,第一次开了120码以上。
一路都是摄像头,扣分罚款是必然,但车子是萧钧默的,她报复性的,恨不得罚得越多越好。
很快到了四合院,她把车子停在巷子里。
这条巷子小孩儿多,大小都有,吵杂混乱,随棠祈祷明天一早起来就看见这辆玛莎拉蒂被那些小孩划得稀烂!
刘玺然和顾立文在客厅看电视,她手上那只手一直被顾立文握着,男人老大不高兴的一张脸,不时的看一眼她手背上包裹的纱布,很心疼。
他盯了她一眼,闷闷的开口,“就不要去干那个破工作了,省得老看见那小孩,闹心!”
刘玺然摇摇头,到这会儿还想不通,“啧,你说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怎么能那么坏?之前裴裴在电话里跟我说起,我还觉得她夸张了呢,没想到,我自己见识到的更夸张!”
顾立文心里想着“理她闹求”,嘴上却说,“你要实在想做事,不如来我医院啊,很多轻松的活儿都适合你。”
“什么岗位?”
“图书管理员,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闲得无聊还可以看看书,”
他笑着推了推眼镜,“主要是,每天中午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饭。”
刘玺然一把掀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老男人嘿嘿的笑,他可不就是这么意思吗。
这时候随棠进屋来,叫了一声妈妈,又叫了顾叔叔,两人朝门口看去,刘玺然很意外的问,“你怎么来了?”
随棠坐在她旁边,眼睛盯着她手上的伤,不答反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刘玺然没吭声。
顾立文清了清嗓子,道,“你家里那个坏小孩,用圆珠笔戳的。”
随棠一听,赶紧握住母亲的手看了又看,“没事儿吧您?”
“怎么会没事儿?我揭开看了一眼,戳得很死心,差点都要伤筋动骨了!”
顾立文说得夸张,刘玺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对随棠说,“没有那么严重,一支笔能把我伤成什么样子?”
“妈妈,程程~真的是没救了,你知道吗,她猜准了他爸爸知道她今天是不懂事惹毛了你,才引得你动手揍她。于是她怕她爸教训她,在她爸面前装可怜,就在家里玩苦肉计,让自己在冷水里泡了半个小时,最后感冒发烧了!”
随棠就像是在讲书上看来的离奇故事,说起傅程程就一脸的无奈,“到底是现在的小孩太聪明呢,还是那时候的我们太笨了?为了躲避责罚,她竟然想到这个?”
刘玺然和顾立文都直摇头,片刻后,刘玺然问,“钧默没有生我的气?”
“没有。不过他不知道程程拿笔插在你手背上。”
“小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刘玺然搂着自己闺女,叹气道,“那孩子简直是钧默他哥哥放在你们家一颗地雷啊,可得小心着点儿。”
随棠低头苦笑,“就怕我再小心都不是她对手……”
突然她觉得一阵反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打了个干呕。
“你怎么了?”
刘玺然警觉的看着她,她皱眉说,“估计是程程的感冒传染给我了,她简直是变~态,抱着我亲了一口,可把我给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