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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棠心事重重回到萧钧默的办公室,此时他在开会,她也并没有让人通知他。
听说傅恩希消失了的那一刻,她心里沉甸甸的。
程孝正说萧钧默一定知道她藏在了哪里,可事实上,这段时间萧钧默一直在忙自己的事,随棠也没听他提过这件事的只言片语,难道他连她都瞒着?
半小时后萧钧默开完会出来了,见她在,意外的同时也是高兴的,也不管百叶窗没有合上,走过去就将她搂住——
他人背对着外面,随棠被他包围了,自然是没有人看得见她的大红脸砦。
随棠就是再喜欢和他亲密,可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都不自在,“都说了在外面不要这样……”
“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你是萧太太?鳏”
萧钧默笑着放开她,往办公桌那头走,随棠跟过去,他坐下,她就站在一边,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开口了,“今天我去看地方的时候遇到程孝正了。”
“是吗?”
萧钧默的注意力落在那堆文件上,随棠说到程孝正,他眼中并无波动,直到随棠说,“他让我约你,他要和你见面。”
“……”
男人拿着文件的手顿了一顿,蹙眉,抬头看他,“见我做什么?”
“他也没有和我细说,大概就是,傅恩希失踪了。”
“傅恩希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钧默手上事情多,暂时分不了心,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意识到“失踪”这件事的严重性。
随棠看着他拿起钢笔准备在文件的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在纸上停下,他再次看她,“傅恩希最近跟程孝正又在一起了?”
随棠摇头,“我不知道,他就说联系不上她,电话一直关机,医院也没有去——程程没有打电话告诉你吗?”
“最近太忙,没注意程程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萧钧默点了一根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烟雾缓缓呵出,沉思片刻才对随棠说,“我自己联系他,你就别操心了。”
随棠点点头。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起他桌上的座机准备订餐,她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他挑唇笑笑,“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随棠叫了二十五块钱一份的煲仔饭,她对萧钧默说,“我请客。”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落地窗的窗帘按了下来,隔断了外面的视线,他将随棠拉过去坐在他腿上,脸埋在她的颈项里许久,突然抬起头来问她,“你们的东西申请专利没有?”
随棠有点后知后觉,“对啊,这段时间太忙,完全忘记这个事情了。”
他没心微微拧起,提醒她,“做生意不仅要拼头脑,时刻都得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知道了。”
随棠捧着他的脸,这会儿适合谈情说爱,哪有那个闲工夫跟他扯正事?
她笑眯眯的打量他英俊的面容,半晌,她小声说,“你这几天好像瘦了,是不是工作的时候没有好好吃饭?”
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这阵子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喝过了酒,也就忘了吃饭。”
“有白头发了。”
随棠在他浓密的黑发里找到一根银丝,轻轻的扯下来拿给他看,心里微微泛疼,“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压力大容易上火,不仅会长白头发,眼睛都会肿。”
他没有抬眼,只顾着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间,闻她身上的香味,他漫不经心的说,“以后我多注意。”
随棠叹气,感慨道,“身体健康,可是比什么都强。”
他嗯了一声,随棠又说,“你本来就比我大那么多岁,如果不好好保重自己,如何和我白头到老?”
她两条细细的手臂环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他一僵。
片刻后他收拢了双臂,将随棠搂紧,薄唇贴着她的侧脸,他柔和的声音灌进她的耳朵,“一定会的。”
……
……
下午三点,萧钧默抽完第二根烟,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起身拿起外套从办公室离开。
驱车从公司出来,他打电话给程孝正。
他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视线前方,等到对方接起来,他淡淡的开口,“不是要找我?”
“方便吗?”
“说个地方,我去找你。”
程孝正和他约了见面地点,萧钧默收起手机的同时也加快了车速。
半小时后,两个人站在了这座城市最高那栋建筑的顶楼。
上一次这样的见面,那还是在程孝正坐牢之前,当时的他和现在萧钧默面前这个人截然不同,那时他眼中有恨,有不甘,有着太多复杂情绪,现如今萧钧默再看他,能从他目光里看见的除了平静,再无其他。
他埋
头点了一支烟,并把烟盒扔给了萧钧默。
萧钧默接住,却并没有拿烟,他看着程孝正吞云吐雾望着远处那怅然若失的模样,良久,他先开了口,“前两天奶奶还在问我,说今年春节,咱们家的人会不会全都回去吃年夜饭。”
程孝正咧嘴笑了,他眯眼又抽了口烟,淡淡道,“这必须啊。”
“不见得。”
萧钧默往前一步负手而立,顶楼的边沿是钢化玻璃,视觉效果里就想没有围栏一样,离边上越近,就越是骇人。
程孝正瞧着他的脚下,心悬在了半空,他却回头一笑,“二叔那边谁也没法保证能万无一失,父亲和爷爷也都尽心尽力了,想来,还是得看造化。”
程孝正指尖抖落烟灰,视线又转了回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娘们儿兮兮的,你信命?”
“谁也指望不上的时候,不信也没有办法。”
“命运这种玩意,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程孝正轻笑一声,又将烟头放回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风吹落了烟灰落在他的身上,他低头吹了吹,然后平静的说,“傅恩希子~宫里面长了个东西,你知道不知道?”
萧钧默闻言摇头,“没告诉我。”
“是啊,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会见谁就说……”
他扔掉了烟头,转身面对萧钧默,他们俩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比如眉眼,比如那浅薄好看的唇形,以及刚毅中却又偏偏生出些许柔和的脸部轮廓。
只不过萧钧默皮肤偏白,而程孝正则是看起来更为健康的黝黑肌肤——他瞧着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万语千言如鲠在喉,时间过去了很久,他终于哑声开口,他对萧钧默说,“大概这一次,我和她真的走到尽头了。”
程孝正和傅恩希,他萧钧默虽为旁观者,却能看清那两个人暗自纠结的感情,当程孝正在他面前敛去平日锋芒说出这句话时,他是并不惊讶的。
他不动声色的一张脸,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对程孝正说,“她既然没有让我知道她生病的事,自然也就不会是我帮着她躲避你。”
程孝正缓缓合上双眸,绝望道,“估计她是想自生自灭,她想一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死在外面,她太蠢了。”
“叫人查过车站,机场,以及出入境记录没有?”
“查了,一无所获。”
程孝正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末了道,“这年头很多地方也不用实名制登记,傅恩希那人狡猾得很,谁知道会不会坐车去了别的地方再出境?”
萧钧默点了点头,她确实是非常机灵的一个人。
突然想到了程程,萧钧默思忖再三,不管傅恩希有没有和程孝正坦诚,他都打算让程孝正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其实程程她……”
没等他说完完整的一句话,程孝正笑了,“我女儿嘛,我知道。”
萧钧默垂下眼眸,极缓慢的掀动了几下眼皮,之后,他不冷不热的说,“这是你自作自受!”
“是啊。”
程孝正放肆大笑,站在离钢化玻璃围栏最近的地方,脚尖离悬空的距离,不到三公分。
他迎着刺骨寒风,自嘲的笑声越来越大,震动着萧钧默的耳膜,他说,“我罪有应得,我咎由自取。”
萧钧默终于是从那个烟盒里拿出两支烟来。
他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往他的嘴边递,程孝正接过去后,他再给自己点燃。
眼前烟雾弥漫,午后刺目的光线里,他对程孝正说,“她对你坦白了程程的身份,自然就是做好了把孩子留给你的打算,想必,她是自知自己活不久了。”
“她让我,把孩子带回萧家。”
“未尝不是好事。”
萧钧默吐了口白烟,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让奶奶知道程程其实真是咱们家的孩子,我也不用再解释了,省了麻烦。”
程孝正唇边露出苦涩一笑,“可是,我想先找到那个蠢女人。”
他点头,“我帮你。”
……
……
随棠这学期期末和之前一样,也考了全优,像她这样的优等生,每学期的奖学金都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之前随棠拼命拿奖学金是生活所迫,现在,就只是单纯的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刘玺然觉得住在萧钧默那里确实不太方便,每天下班就去找房子。
她一个人,不需要多宽敞的地方,舒适干净就行了。
看了好几处地方,最后选择了一所弄堂里四合院的房子。
搬家那天萧钧默和随棠一起来的,给她拿行李,打扫屋子。
刘玺然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矜贵如萧钧默那样的男人,挽起袖子干家务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要真找出一点不一样来,那就是他人长得好看,做事情的模样也都那么好看。
她有时候想
到自己背地里老是给随棠打预防针,让随棠在感情里别太投入了,再比较萧钧默的对她们母女二人的态度,不免觉得自己心胸狭窄。
萧钧默陪随棠去了附近的商场两次,都是给刘玺然买生活用品。
两人在刘玺然那里吃过了晚饭才回去的,路上随棠累了,靠在车座上睡了一会儿,到家时是萧钧默把她抱下来的。
刘玺然不在了,两人就有些肆无忌惮,一进去萧钧默就把随棠扔在沙发上,随棠笑嘻嘻的问他,“你要干什么呀?”
男人不要脸的回她,“除了干~你,还能干点什么?”
随棠觉得他太色了,红着脸骂他,“你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稍微含蓄那么一点?”
他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暖意,“直白惯了,含蓄不来怎么办?”
随棠打他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再次抱起来,他大步的往楼上走,边走边说,“咱妈在的时候就没有一次尽兴过,今晚让我好好过个瘾吧。”
“??”
“‘这回我算好时间了,还有两天才会大姨妈!”
随棠被他放在大床中央,长发披散开了,海藻般乌黑浓密的发丝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尽妖~娆和风~情,萧钧默双臂撑在她两侧,俯身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沙哑的问她,“老公好不好啊?”
她的小手扣在他脑后,点头,“嗯。”
“爱不爱老公?”
“嗯。”
“以后老公老了,不帅了,会嫌弃么?”
“当然!”
“??”
“不会啊!”
萧钧默看见她眼中一丝狡黠,唇边泛起宠溺弧度,再次低头吻上去,“棠棠,你越来越漂亮了??”
??
??
程孝正坐在咖啡店里,他来时叫了一杯蓝山,杯子旁边放着他的手机,他一直在等着某个人的电话。
他指尖夹了根烟,却一直没有点燃,视线不时看向对面那栋大楼——南山制药IPO能不能通过,就在今天,然而生死大权就在那栋楼某间会议室那些人手里。
等待的途中,他清楚自己是紧张的。
万合基金说到底不是他的,他拥有的知识操纵权,所有的股东其实一开始是不看好南山制药,收购之初就有许多人提出异议,程孝正他一意孤行,如果这次公司上市不成功,还真是没办法堵住那群老家伙的嘴。
他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想要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过于专注等待某件事,那太累。
其实程孝正烟瘾不是很大,平常时候一包烟他可以抽好几天,但是今天他过于心浮气躁,进咖啡店之前在外面花了55块钱买的一包苏烟,半小时就被他抽得只剩下几根。
终于,手机响了。
他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对方语言简洁的就发来两个字:过了。
于是,程孝正放心了,长长的呼了口气,叫来服务员买单。
这个过分英俊的高大男人,他连走路的姿势都吸引着异性的目光,从他付了钱拿起衣服站起来开始,直到他离开这件咖啡店,沿途揽获了太多的关注——然而,他心里除了傅恩希,再也看不见其他。
他和林瑞约在地下赌庄,今天他坐在炫目的灯光下,身后是他的助理,助理手里两箱子现金,那都是他给林瑞的报酬。
林瑞还是第一次见程孝正这样的人,他不明白,一张支票能搞定的事,那么累赘拿两个箱子来干什么??此时程孝正十指交叉,双臂放在桌面上,林瑞这话一说他就笑了,“林部长,你不觉得唯有看着现金的时候才过瘾吗?支票?银行账户?说到底那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有道理。”
林瑞让自己的人把钱拿下去,本来他有兴致想要打两把牌,可程孝正站起来对他说了句抱歉,“我还有点私事要办,怕是不能陪部长您尽兴了。要是您不介意,我找个人来作陪?”
林瑞爽朗的笑着,手一挥,“年轻人有自己的事这很正常,你去忙,不用管我。”
“那我就先失陪。”
程孝正从赌庄出来上了车,助理问他,“程先生要去哪里?”
他闭目养神,手摁着太阳穴,一脸的疲惫,“回吧。”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不过是想要早些离开,找的借口罢了。
“小张,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累极了,眼睛都睁不开,就这样考在车上淡淡的问前面开车的人。
“照您的吩咐,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暂时还没有任何傅小姐的行踪。”
司机回答他的时候,在镜子里看了他好几眼,额上渐渐有汗珠冒出来,心里急啊,怕自己办事不利让程先生生气。
可程孝正现在是心力交瘁,哪还有精力去生谁的气?
找不到,那就继续找
,拼了命的找,不管她傅恩希是死是活,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孝正太想她了。
人这一生,总要做出许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如果真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选择,他是绝对不会再给她离开他的机会。
可是,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卖的,程孝正失去傅恩希,这是第二次。
……
……
司机找他的吩咐,将车子往他住的方向开。
十几分钟后,他突然睁开眼。
思忖良久,他开口叫司机,“小张,送我去市人民医院。”
小张愣了愣,“程先生您病了么?”
他苦涩一笑,“是啊,我病了,不过我这病没人治得好。我去看一个病人。”
“是。”
小张将车子开到前面调了头,去了人民医院。
程孝正决定要去看看那个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他还没有做好要去面对程程的准备,也许是太过想念傅恩希,见不到她,那就去看看程程吧。
他们的女儿,至少,眉眼里也该有她的模样。
此时此刻,随棠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她在等萧钧默,她很无聊,一直低头看手机。
程孝正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她。
他不禁一怔,心想怎么这么巧,难不成萧钧默今天也在??“喂。”
他招呼随棠,比起前两次的单独见面,显得要冷漠疏离得多。
随棠看到他也有些惊讶,怔愣半晌,这才问他,“你也来看程程?”
他嗯了一声,随棠又说,“萧钧默在呢。”
程孝正打量了她一阵,问她,“你怎么不进去?”
“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反正,程程跟她外婆我也不太熟。”
其实程孝正这样问随棠,随棠觉得尴尬,分明就是程程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她才识趣的没有进屋去的。
程孝正盯着她好久,大概是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