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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有着属于他特有的清冽气息,口腔里是淡淡的薄荷味,随棠睡眼朦胧靠在他的胸口和他接吻,原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这会儿更是雾蒙蒙一片。
萧钧默的手穿过她单薄的睡衣面料罩在她的胸前,剥茧触及她的肌肤,滚烫的掌心带着他身体的温度,烫得她整个人都要化了。
辗转来到她的背脊,摩挲着顺势而下,他低声问她,“第几天?”
“第四天。峻”
随棠离开他的唇,眼神中有些遗憾,萧钧默叹息又问,“一般会有几天?”
随棠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五天?一个星期?”
男人的眉宇皱起来了,“怎么那么久?”
随棠笑,淡淡的光线里,她咧嘴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我没有刻意记住过,但是每次都不一样,有时候时间长点,有时候又没那么多天。鲫”
她和他十指紧扣,脸贴在他小麦色皮肤光滑的胸膛里,“每个人都这样,又不止我一个,你得习惯。”
萧钧默没说话。
安静的卧室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随棠感受着他血管下的脉搏跳动,只觉得自己离他是这么的近。
白天的体育课是练习游泳,随棠的前胸后背都是萧钧默留下的吻痕,虽然颜色不深,可穿泳衣是轻而易举就会被老师和同学看见的,亏得她例假还没完,有了正当理由可以不上那堂课。
她也不至于有多保守,但是属于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愿意拿给别人分享。大学生谈恋爱在外面同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同班的男女同学在外面租房子,第二天来上课脖间都是草莓,大家看了也只是几句调侃,之后就不会再议论——别人不在意的,随棠很在意,她越发的计较她和萧钧默之间不被他人所知的点点滴滴,那些,只要他们两人知晓就好。
“明天有什么安排?”萧钧默吻她纤细的后颈,问她。
“兼职……”
“兼屁职!”
随棠话还没说完,男人冷冷打断,俯身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正好咬在那个心形胎记上,随棠疼得哎哎直叫,他在耳后很没有人情味的开腔,“你是完全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白天不是说了去学车?”
“是你自己问我的。”随棠觉得冤枉。
“以后都别去了。”
萧钧默长腿一抬夹住她,随棠整个人就彻底被他圈在了怀里,“明天下午我妈在艺术宫有演出,你和萧萌一起过去捧场。”
“那你呢。”
随棠回头看他,他视线低了低,跟她对望,“我有别的事。”
走之前答应了程程,明天下午去医院陪她。
小孩子似乎比大人更重视承诺这种东西,他们的世界说一就是一,无论大人何种理由,答应了没有做到,那就是言而无信。
“明天可不可以了?”他下巴上新长了胡渣,蹭在随棠光洁细腻的脸上,随棠很痒,便笑着推他,“你应该刮胡子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他翻了个身,直接把随棠压在下面。
随棠娇小的身躯被他完全覆盖了,他有力的胳膊支在两侧,上身和她拉出了些许空隙,而下半截最明显的体征却抵着她,他的眼神里暗潮汹涌,随棠知道他是有多渴望。
“明天到底行不行?”他又问,皱着眉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哪里知道。”
随棠被他磨得一身都是火,可是看他这样子又忍不住笑,他看她笑了,心下一时躁闷,竟野蛮的伸手到她的腿-根处,“我检查一下……”
随棠赶紧阻止他,她还在笑,“别这样,今天真的不行啦。”
“明天?”他冷冷道。
“应该可以……”?随棠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觉得这人真是要命。
额头上落下温热的一吻,男人性-感的嗓音几分遗憾,几分无奈,“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随棠:“……”
第二天早上七点,随棠被闹钟叫醒。
前几天没时间洗的衣服全都带回来了,她打算今天早上洗完,下午就和萧萌一起去看婆婆编排的演出。
萧钧默还在睡,她没有叫醒他。
男人光着上身趴在枕头上睡觉的姿势随意又有几分孩子气,随棠低头近距离看他,看清楚了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打下了一圈阴影。他的五官长得很好,随他母亲,一个男人的五官如果都能用精致来形容的话,那他的相貌真就算得上极好的了。
随棠忍住了想要亲他的念头。
下楼之前,她想起昨晚萧钧默回来洗澡一定也换了衣服,于是转身去了浴室找他需要洗的衣服。
衬衫西裤就放在他平时放衣服的编织筐里,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平角裤。
随棠过去拿起来就要下楼了,却偏偏,不经意的看见他白衬衫的领子上,有
一道不太明显的口红印。
大多数女人把男人身上的口红印当做他出-轨的证据,随棠虽不至于这么武断,但是一直在她印象里洁身自好的萧钧默衣服上出现了这种东西,她着实惊讶,
当时她就站在原地动不了,指尖攥紧了那件衬衫。
九点多的时候萧钧默起床了,身边没了人,他知道她应该是到楼下去了。
他洗漱完毕穿了整洁的衣服下楼,看见随棠在厨房里捣腾,闻到一股浓浓的面包香味。
“你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萧钧默边扣袖扣边下楼梯,随口夸赞了随棠。
随棠咬着叉子转身看他,脸上僵了僵,末了扯出一抹笑来。
“笑得这么不情愿,会让我产生错觉,觉得昨晚欺负了你。”
男人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笑了两声,“做面包给老公吃?”
她点点头。
“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萧钧默拿起一个牛角包,咬了一口,挑着眉细细品尝,“这味道……很特别。”
随棠拿过来尝了尝,片刻后皱眉道,“第一次做,好像搞砸了。”
“卖相挺好。”
萧钧默将剩下的小半个牛角包塞进嘴里,扯了两张纸擦掉手上的油腻,从后面揽住随棠,“要是给老公做一辈子,搞砸了的老公也吃。”
随棠低着头,“明明就很难吃。”
“谁在意!”
他吻随棠的侧脸,拥着她紧紧贴在胸前,幽默的,又说了句英文,“who-care?”
“昨晚……你应酬累吗?”随棠小声问。
“……还好。”
“有女的吗?”
“……”
萧钧默一怔,还没开口,就听随棠说,“你应酬的人是女的,可能她喝醉了,然后离开的时候你扶她?或者其实你有送她回家?”
“……”
他松了手,随棠转过了身来,“给你洗衣服的时候,看到口红印了。”
“你说,会不会有那种女性合作商,或者是有关部门女性领导,她对你有意思?借着应酬想要和你走得更近一点?”
随棠淡淡的说着,目光没有离开过萧钧默不动声色那张脸。
“可是我想了很多种情形,都想象不到该怎么样把口红蹭到你身上,除非,你抱过她?”
身高腿长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在说,他在听,双手塞进西裤口袋里直视她鄙夷的目光,他没有回避。
“我只想要一句解释,而你有权利选择沉默。”
随棠说完最后这句就走开了,头也没回的上楼,萧钧默盯着她的倔强而固执的背影,原本没有起落的一张脸,终于微微有了波澜。
他的无声回应,到底是让随棠生气了。
她的大气,偏偏就体现在看了女人的口红印也没有直接跟他发生争执,她给了他机会,可是她一直在说,他却半句回应都没有。
热气腾腾的牛角包还冒着香气,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那毕竟是随棠一番心血。
萧钧默慢条斯理的收拾流理台,视线里随棠做的牛角包让他满心温暖。也欢喜。
此时随棠在整理卧室,心里有不痛快,手上动作就比较大,像是在发-泄某种怒火。
屋子里各个角落都被她拿毛巾擦了一遍,最后擦那盏落地灯灯罩的时候,男人站在了门口。
随棠背对着他,手上的事情却停了下来。
这算什么,连吵架都算不上,萧钧默这人太可恨了,他的淡定也就更能衬托随棠情绪很差,而这让她很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