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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饮食问题在火车上解决,味道差的让慕颜夕宁愿饿一顿。
列车得下午五点左右才会到达蒙自,但是蒙自到天保镇要走广昆高速,六个多小时的路程,赶到天保镇也太晚了,长途旅行整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火车上,哪怕环境还算舒适,人的精神也容易感到疲倦,慕颜夕没什么,但其他几个都是普通人,时间并不是很赶,没必要现在就折腾的那么累。
她们决定在蒙自挑个好些的酒店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时间过到下午五点,一路上风平浪静,解决开始遇到的傀儡人,后来她们再没遇到别的麻烦,列车慢慢驶进蒙自站,乘客提着自己的行李排队往外走。过年期间出行的人不多,又离开一些,诺大的软卧车厢空的厉害。
行过同道出了火车站,两个人小跑着迎上来,一男一女,都穿着军装,见着慕颜夕,立正站好敬个礼,惹的周围群众注目围观。
都是熟人,姜怀和岳征
慕颜夕懒得理会那些人异样的视线,招呼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她走几步,问:“你们穿着军装就来了?怎么不换套方便些的衣服。”
姜怀说:“慕老板,上级领导下达的紧急命令,我们怕耽误慕老板的事情,就简单收拾一下赶过来了,找个时间再换衣服,准备了三辆车,考虑到慕老板和几位舟车劳顿,我还带了一个人专门开车。”
三辆jeep挨着停放,这种车的车内空间宽阔,远行乘坐很舒适,越野性能优越,岳征打开后备箱,将所有行李都放进去,里面还放着几个大的黑色帆布提包。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从军区来的时候就将慕颜夕需要的东西备好,包括一些管制的刀具冷兵器,单兵户外装备和压缩饼干,姜怀和岳征军衔高,带管制东西不碍事。
第三辆车外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战士,肤色黝黑,眼睛格外明亮,朝慕颜夕啪一个军礼,“首长好。”
慕颜夕刚想让姜怀把陌生的小战士撵回军区,现下倒觉得,留着开车也不错,军人纪律性强,不多话还老实,恐怕这次的事情愈发复杂,难保会出乎预料,她们需要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慕颜夕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我姓慕,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她长的漂亮,极媚极妖,若非晓得她是九尾天狐,便当真以为有人能生得如此狐妖似得容貌,轻浮肆意又不正经,哪怕言语再规矩,声音也婉转的藏着几分调戏。
那战士根本不敢看她,脸红的厉害,“报告首长!我叫江海。”
慕颜夕眼尾微勾,张扬放肆,瞧着他半晌,轻声道:“江海小同志,辛苦你了。”
江海黝黑的脸红成番茄,下意识敬礼,仰起头,视线不知道飘到哪去,“为首长服务不辛苦。”
高昭然在后面受不了的笑出声,一边依着一米七七的姜怀一边捂着肚子,她笑的肚子疼,浑身抖的跟抽筋一样,姜怀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萧墨染不着痕迹的拽着慕颜夕的手腕,轻轻捏一把,淡然清丽,平静安稳。
慕颜夕侧头,反握住她的手,利落的上车坐好,第一辆车是姜怀开,她客气扶开高昭然,转身进了驾驶位,慕颜夕和萧墨染坐在后排。第二辆车由岳征负责,照看沈凝和两个没醒的女人,第三辆则是江海开车,载着高昭然和叶纯白,高昭然天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很主动的跑去副驾驶很江海交流感情,把叶纯白一个人扔在后头。
三辆车开出火车站滑进市区,半路上慕颜夕手机开始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挂掉以后没理,重要的联系方式都在通讯录,未保存的电话一概不接。
结果那个号码锲而不舍的打过来五六通,被挂掉继续打,最后慕颜夕烦了,还没说话,手机那边传来急切的说话声,“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接电话了。”
“赵队长?”慕颜夕捏着手机离远些,“你这么火烧眉毛的给我打电话,用的还不是你的手机,你遇见鬼了?”
那边被噎的停顿几秒,“慕老板神机妙算,我遇到的可是大麻烦,这……这简直不是人能干出的事。”
慕颜夕直接开免提,将手机扔在座位上,“赵队长是刑警队长,遇到的哪件应该是人干的事?如果我还在成都,赵队长需要,我一定会帮忙,可惜我现在正在云南,恐怕我爱莫能助。”
对方似乎信号不太好,忽强忽弱的,好在赵庆声音洪亮,倒还能听清楚,“慕老板您就别绕了行吗?我也在云南,而且是天保镇下辖八里河村!”
慕颜夕直起身,神色稍凝,“那里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死人了?死了几个?”
萧墨染蹙眉,清冷的眸光盯着她的手机一动不动,缚魂镜就在手里,朦胧的黄铜镜面衬着白皙的手背肌肤,许是尘封许久没有动用,镜背雕琢古朴简单的花纹里还有一丁点灰尘。
“死几个?”那边传来一阵苦笑,“只死几个就好了,慕老板,这个村子的村民一个晚就死了十几户,尸体莫名其妙的堆在三公里外的马鞍山的林子里,全是被咬死的,尸体四分五裂,上面全是牙印,连具完整的都扒拉不出来,我之前的任务刚结案就着急赶到天保镇,第二天早上接到报案,八里河出了人命,这地区的刑警都外出公干,一时半会回不来,只能我带着几个民警和采证人员先过来封锁现场进行初步调查,等到初步勘察结果出来,我就只能想到你了。”
慕颜夕静悄悄的依靠着车座椅背,微微阖着眼,安静十几秒,说:“我还在蒙自,开车到天保镇要六个多小时,你最好带着你人先从八里河撤出去,我会连夜赶到天保镇,等我到了再处理。”
那边人急道:“出不去,我的慕老板,你是不知道这的路况,天保镇到八里河得从北城门出去,进山绕路一个小时才能到,而且马鞍山向东一百米的地方还有个小峡谷,得徒步走吊桥上来,车根本开不进村,都在吊桥那头停着,山路崎岖难行,我们又不认道,白天还成,小心一点没什么差错,大晚上的开车在山里走,非出乱子不可。”
慕颜夕沉默片刻,语气微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没有直升飞机可以直接飞到八里河,如果你们出不去,那就关好门窗,多找几个衣柜挡着,自求多福。”
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你们的车有没有留人看着?”
“留人了,小张在看手车。”那边的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哆哆嗦嗦道:“慕老板……不会是……不会是他有事儿吧?”
手机里传来对方略急促的呼吸声,他咬牙道:“我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晚了。”慕颜夕冷声道:“赵队长你听好,我长话短说,现在是五点四十分,你多打几桶井水,尽可能找些味道刺鼻的东西倒进水里,越多越好,再用厚重的棉被浸泡冷水,躺到房顶上自己蒙住,房子里里外外和房顶都要撒上石灰,如果没有石灰就用草木灰,无论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动,然后等我过去。”
那边应一声,慕颜夕继续说:“你赶紧准备,还可以给你的同事打个电话,让他就地取材照这个方法做,爬到附近的树上,无论如何不要下来,不要发出声音,能等到天亮,他就没事。不能叫他去村子,三公里山道徒步要走半个多小时,路上天就会黑,若我所料不差,天黑时候他还在山道,就死定了。”
对方紧着答应,匆匆忙忙挂掉电话,其实慕颜夕还想交代,不要将她说的方法告诉其他人,有那些活靶子一样的村民在,赵庆等人的安全会更有保障,但是一想到这些人都极其有道德感,尤其是刑警,必然不会容忍将推人出去挡灾祸,自己苟且偷生的方法,何况,若是有人突然想起来找他们,祸水东引,反而不好。
姜怀目视前方,边开车边说:“慕老板,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可以提前联系天保镇公安局派人做向导,带我们连夜进山,赵队长情况紧急,需不需要另外准备别的东西?”
慕颜夕闭上眼,细白手指拨弄腕子上缠绕的玉珠,碰撞着清脆的铃铃声,她的声音十分平静,“不用,他们要是运气好,能等我赶到村子,自然能逃过一劫,不然,凭那些普通人,就是神仙去了都没用,何况世上还没有神仙。”
萧墨染腰背挺直,坐姿端正,淡道:“此物便如李施主墓园中所见一般?”
慕颜夕回道:“有八成可能,降头师家里专门量产这种东西,其他两成不好确定,但愿赵队长平时求神拜佛有效,不过,他好像不信神佛,如果这事过去,估计他以后会经常跑到清心阁测测吉凶。”
临近六点,冬日里黑的早,天色越来越暗,乌云聚在一起,沉沉的压下来,遮的看不见月亮星辰,姜怀打开车灯引路,明亮渲白的灯光映的车内越来越昏沉黑暗,路上行人渐少,两旁商铺早早的关门歇业,只剩下道路两旁的晕黄路灯和过往零星的霓虹。
新春的余韵绵延在未过正月十五的光景里,一年开头最好的几天,万家灯火,红火热闹的团聚时刻,子孙都在,高堂具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没什么比这更幸福。
外面的街道很冷清,偶尔能遇见几个流浪者,窝在墙角蜷缩成一团,街上黑漆漆的,照明不足,他们的轮廓隐藏在浓重暗影里,抬头看看那些窗明几净的楼房,仔细听一听房屋里宣泄的欢声笑语,过不多久,又黯然的缩到属于他们的角落。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那么多,活法那么多,有谁能真正依靠神佛庇佑得来想要的一切。
有些事情,有些时候,看似命中注定,仿佛路途在前,其实放眼望去方向渺茫,停停走走不知对错,回顾过往才懂是非,只是过去无法更改,前路难预结局,悔恨再多,遗憾再多,徒留沉重的负担压在当下,终是镜花水月,庸人自扰。
但当真来讲,庸人忙忙碌碌,困惑少,惋惜就少,人生种种不安乐不妥协的追逐就少,岂会自扰,反倒是心思精明的人苦求而不得,又不愿意剖白心迹以为别人看低,却将困扰硬生生安于庸人。
不见泰山。
姜怀问:“慕老板,既然赵队长遇上的事非普通人能处理,你叫他用平常方法对待,会有效果?”
“我不清楚。”慕颜夕答的痛快,“我跟那些玩意也仅有短暂的接触,按照时间推断,那玩意的鼻子眼睛都没有用了,时间长的动作灵活,时间短的还没变化完,行动反而僵硬,一晚上十几户的速度,应当不是时间长的它所做,时间短的还容易对付,关节僵直,不容易攀爬到高处。若要感应到活人无非几种方式,影像,热量,气味,碰触,那些东西都是随手能取的,不会耽搁时间,草木灰可以消除痕迹隔绝气味,冷水降低热量,它的眼睛没用,纵然有用,深更半夜,恐怕也不怎么灵光,只要不是它恰好碰到赵队长,他们就会安全。”
萧墨染拿着慕颜夕的电话联系后面两辆车,让他们跟着直接去天保镇,然后联系幽魅,叫她在蒙自休息一晚,明天前往八里河村。
姜怀无意中朝后视镜看了看,撞上萧墨染清冷的眸光,眼里漆黑漆黑,宛若没有半分亮色的沉沉暗夜,透着几分摄人心魄的凝滞感,姜怀僵着脖子转回来,心跳猛的一停,握在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蜷了蜷。
后面一只手伸过来,拍在她肩上,惊的姜怀哆嗦一下,“慕老板!”
慕颜夕轻柔一笑,细白指尖在她眉角蹭过,“姜怀,你瞧见什么,吓的这样厉害,都冒冷汗呢。”
姜怀犹豫着又去看后视镜,后排的萧墨染微微低头,膝上放着一面古朴黄铜镜子,身如松柏,清雅若莲,刚才的紧迫感觉就像她自己不小心做个梦。
姜怀听到她发紧的声线,“没什么。”
慕颜夕笑的意味深长,将指尖的汗缓缓点在她的眼角,静静的滑落了,仿佛瞧不真切的朦胧泪光。
姜怀嘴唇抿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