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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有为夫……
他不但是大昭的天子更是的她的夫君,他的身子仍旧清瘦颀长,却已经很强势的站在了她的前面要为她挡风遮雨!
岳西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口中轻声应了:“好。”
……
午夜时分,几辆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驶出了西厢村,顺着帝都外城墙由西往北,直走到了天大亮才到了一处群山环抱的所在。岳西估摸了一下,这趟路途不近,怎么也有百十里路。
行过一处挂着‘天寿寺’牌匾的寺庙之后,车队行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大昭立国之后的几位皇帝都葬在了这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这些人都是赢素的先人,因此就是他的马车到了此处也不能像行走在外面一样的一往直前。
“到了?”马车走走停停,最终停了下来。岳西往外看了一眼,也没看见有陵宫之类的建筑,倒是瞅见外面像个工地,像是在建房子:“开地宫难道要把上面的陵宫也拆了?”她不解的问道。
“这里是朕的陵寝。”赢素慢慢的回过头,抬眼看着她:“从朕一登基就开始建了。”
说着话,他把白皙的手掌抚在岳西的脸上:“你我百年之后都会睡在这里。”
青丝白发,弹指百年。
就算人能太太平平的活过百岁,可百年的光阴依旧是转瞬即逝,凡人不是神仙,终是会有归于尘土的一天。
夫妻二人对视着,心底都是苍茫一片。
然而岳西的苍茫与赢素的苍茫又颇不同。
她是经历过生死的,稀里糊涂中阴间阳间的走过一遭之后,现在她心里自有一套道理。只觉得人既然活着就得好好活着,想活人的事,说活人的话,……而赢素生性孤独,内在里总有些挥之不去的忧郁之气,心气浮躁的时候就会极端地想到死亡。
岳西是心疼赢素。
心疼这个爹不疼娘不待见的孩子要在没人的地方落多少泪咬多少次牙才能活下来,长成这么个外表强大内心脆弱的人……
“怎么着,陛下您是想现在现在就带着臣妾住进去?”岳西忽然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她和赢素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说话会比较随意,可她一旦规规矩矩的称呼了赢素陛下并且自称为臣妾,那就一定是有话要说了。
“我与娘子现在都好好的,怎能住在此处?”赢素诧异地回道。
“你我百年之后的事儿自有儿女们去操心,你想它做什么?”岳西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儿子都给你生了两个,马上又要添个小的,这么一大家子人还不够你想的?”
握住他的手,探身撩了帘子:“下车,该干正经事儿了。”
夏日清晨的阳光带着温度,带着松柏花草的气息洒进了车厢,让一直坐在暗处的赢素不禁眯起了眼睛。
娘子站在阳光里,身子变得虚幻,他甚至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唯有她握住他的手有力而温暖!
“出门前为夫是如何嘱咐娘子的?”看着阳光里的她,赢素的心也跟着敞亮起来,板着脸佯装气恼地说道。
“哎呀!夫君请先!”岳西收回已经迈出的脚,两人交换了位置,于是在侍卫们注视下,就见皇帝陛下牵着一名身材高挑单薄的青年的手下了车。
与娘子并肩而立,手心里都是她的温度,赢素环顾四周,苍松翠柏中,或远或近的大昭历代皇帝的陵寝隐隐约约地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而另赢素无比惊奇的是,这一次,他竟没有觉得这里是那么的阴森可怖。
“前面正在铺路,我们得走上去。”赢素轻声说道。
两个人携手而行,两三里路很快走过,赢素带着岳西来到一座陵寝的前面,守在门外的兵士们在将领的带领下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赢素没做停留,直接穿过陵门走了进去。
“陛下!”见他进来,正在陵宫前小声说话的赢绯和韩阳春一起迎了过去,二人见到跟在皇帝陛下身侧的岳西都有些意外。
岳西对着赢绯和韩阳春点点头,并未说话。
“宝城的门打开了?”赢素一挥手止了二人行礼的动作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赢绯抬眼望了岳西一眼,欲言又止。
岳西只做未见,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走去。
身后的几个男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岳西并未去听,她只随意的往四周打量着。
迎面一座宫殿巍峨雄伟,猛一看与宫里建的区别不大。岳西站在宫门前只往里扫了一眼,见大殿正中的须弥座上放了几大块冰,冰上隔着草帘停着一只大木箱。
冰化后的水从须弥座四周淌了下来流了一地。
守在门口的黑衣侍卫面无表情的看了岳西一眼,不声不响的关了大殿的门。
岳西皱了眉,心里已然猜到木箱里装的是什么。
“娘子。”赢素过来轻唤了一声,看见大殿紧闭的两扇门板,他神色一凝,似是犹豫要不要进去一般,但他很快拿定了主意,随即说道:“走吧。”
一众人顺着陵宫的外墙往里走,走到第二进院子的时候在前面带路的守陵护卫停了步,靠着高高宫墙的地上整整齐齐的码了不少石砖,才从底下挖出的新土还带着水汽堆在二进院子的中间,是不大的一堆。
“就是这里。”赢绯的声音嘶哑,是熬夜后疲累的样子:“宝城的门还未开启。只等陛下的示下。”
“嗯。打开吧。”赢素点点头。
“是。”一名驼着背的老太监低声应了,迈着小碎步顺着已然打开的甬道走了进去,那下面就是安放着先帝与先皇后棺椁的宝城入口。
“等一下。”赢素叫住就要跟着众人下去的岳西,脱了身上的明黄色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天子的斗篷与龙袍无异,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龙、翟纹及十二章纹,而这些都是皇帝的衣饰上才能出现的图案,其他人等是万万不能用的!
见他将这样的一间斗篷很慎重的披在了岳西身上,赢绯与韩阳春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里都是无比的诧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帝陛下竟然宠爱她到了这个地步!
“此处是先帝的陵寝,皇威荡荡,我娘子有孕在身,身子弱。朕是怕她受了冲撞伤了腹中龙裔。”难得的,赢素当着两位兄弟的面替岳西解释了几句。
他这么一说,赢绯和韩阳春马上明白过来:什么先帝皇威荡荡,就是怕这里阴气太重伤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皇帝陛下才用自己的斗篷护住了妻儿,毕竟他是真龙天子,受命于天,他身上的龙气可是死了的先帝爷身上没有的。
“恭喜万岁!”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不合时宜的,赢绯轻声道了喜,连看向岳西的眼神都是柔和的:“恭喜娘娘!”
“多谢!”见对面的两人都把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岳西淡笑着点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进去吧。”赢素说了一声,已经迈步下了甬道。站在外面的众人赶紧闭了嘴跟了上去。
甬道宽阔笔直,是个由高向低的架势。但倾斜的坡度并不算大,甬道两边的墙壁上隔着不远插着一支火把,将宽阔的甬道照得通明。
待到众人走下来的时候见摆在地宫门前的石桌已然挪开,两扇厚重的石门左右分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岳西站在门边儿将两扇石门仔细看了看,心中一动:地宫的门打开如此方便,可见老皇帝还是留了心的,是想自己死后在葬在这里的……可他将自己的身后事托付给谁了呢?
岳西看了韩阳春一眼。
韩阳春正表情严肃的望向地宫里,身子僵直,连发白的唇瓣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岳西一挑眉,马上明白过来,这里是名义上是先帝后的陵寝,那么韩阳春的生身之母就是安眠在此处的,也难怪他如此难过……
先前下来的老太监回头瞅了赢素一眼。赢素对着他一挥手:“带路吧。”
老太监脸上松弛的面皮抖了抖,转身跪在地宫门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话之后才起身往里走去:“陛下请跟着老奴走,众位大人也不要往配殿里去。”
几十名黑衣侍卫都是从消金馆里调出的,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生死不忌。他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抄着各式家伙鱼贯而入走在赢素等人的两侧,岳西则边走边张望,发现这地宫里的房子比想象的还要多!
各处耳室配殿都是依照帝王活着的时候的喜好所建制,就是修在了地下认可让人觉出这里的恢宏气派!
“难怪国库穷得屁都没有!”岳西自顾自的撇了嘴:“为个死人糟践这么多银子可真是不值!”
老太监似乎对地宫里的道路十分熟悉,带领着众人径直走到了玄堂前,他低头跪在了外面,再不肯往里走一步。
赢素低头瞅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
做奴婢有做奴婢的规矩和忌讳,他并不想为难这个伺候过先帝的老太监。
玄堂的门口放着一口巨大的青花龙纹瓷缸,里面空空如也,只在缸壁上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黑线,似乎是什么东西燃烧过留下的痕迹。
那是长明灯,只是时间太过长久,长明灯早就灯枯油尽没了光亮。
玄堂内的棺床上停放着两只棺椁,而居中的一只特别巨大,一看便能知道那是只有皇帝薨逝后才能用的金丝楠木所制的灵柩。
地宫里一片安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不时响起。大家都看着站在人群正中的赢素……
盯着玄堂里面的棺椁看了片刻,赢素终于开口道:“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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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三十一号了!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