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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雨飘落的上空,一个如同菊花一样颜色的身影渐渐显然出来。
他的衣着打扮十分奇特,由黄渐变成橙黄的绫罗纱衣,墨发被几根黄丝带束着,眼皮上涂着一层重重的黄色眼影,远远望去,他整个人就宛如一朵盛开在云端的大菊花。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玄天剑宗的众人,就像是在看一群卑微的蝼蚁。
只是,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听到从下面传来的惊叹声,来人微眯起眼睛——这样的欢迎,让他十分不满。
玄天剑宗的弟子纷纷抬头仰望,观赏着突如其来的菊花雨。过了好一会儿,这些弟子们终于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在天空“悬挂”的那一朵“大菊花”。
“快看,那边有一朵大菊花!”
有人惊呼出声,马上所有人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真的耶!”
有弟子用神识扫向那朵硕大的“菊花‘,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挡了下来,他瞬间警惕了起来,连忙提醒自己的同伴:“不对,你们看错了,那并不是大菊花,是一个人。”
“人?那个人是谁?”
“不男不女的,还把自己打扮成大菊花,怎么这么像一只小黄鸭最新推出的话本《一朵菊花倾城开》里的菊花精?”
“对啊,这人怎么穿成了一朵大菊花?这些菊花是他撒下的?莫非真的是菊花精?”
“这只菊花妖不好好待在山林里修炼,跑来玄天剑宗做什么?莫非想要闹事?”
作为修仙界第一门,玄天剑宗的灵气浓郁,内外的山林自然不乏受到灵气滋润而成精的花草妖精。而在玄天剑宗生长的花精草精向来温和,从攻击玄天剑宗中人。
因此不少弟子对此刻这场闹剧嗤之以鼻:“那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区区的一只小妖,也敢在玄天剑宗中胡闹。”
一身菊花般的打扮、悬浮在玄天剑宗上空的人,正是乔三!
他刚出关不久,就接到手下汇报的消息。
沈问天同意与他合作,而白溯则被玄天剑宗那群迂腐的长老关了起来。一连窜的消息让他喜出望外。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沈问天去对付魔族,却没想到还得到了白溯这个意外之喜!
白溯的身体可是万中难求的纯阳之体,加上他是魔族少主的身份,有着魔族王族的血脉……
一直而来,乔三都在寻找下次夺舍的合适的身体。
在听到手下汇报的消息后,他的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为何不将白溯的身体据为己有?
等夺舍了白溯的身体后,他不但可以钟振雄风,还能顺理成章成为真正的魔界之主!而云悠也会躺在他的身下,哭着向他求饶。
似是幻想的未来已经实现,乔三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立刻扔下合欢谷的一切,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玄天剑宗,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玄天剑宗这群乌合之众。
他的听力极佳,弟子们对他的评价自然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中,让他心中烧起一股无名火!
那些鄙夷的眼神和目光,让乔三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夺舍后在玄天剑宗那段屈辱的日子。
乔三气得脸容扭曲,但很快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恢复如常。
“本座不会跟你们这等蝼蚁之人斤斤计较!因为……”他冷笑了一声,拳头一握。
砰!
飘落到玄天剑宗各处的菊花花瓣突然化成了厉害的花火,在各个角落里华丽绽放。
噼里啪啦!
巨大的接连不断的响声炸响了玄天剑宗,其中夹杂着无数的惨叫声。
“啊——”
一些未被波及的弟子看到眼前瞬间血流成河的画面,再抬眼看向那个翩翩的黄色身影,终于反应过来大事不妙了,连忙向着相反的方向通风报信去了。
“敌袭!敌袭!”
“快去汇报掌门和各位长老!”
山门前,那颗刻着“玄天剑宗”的石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个脑袋,但是他很快被眼前那血腥的一幕吓得将脑袋缩了回去。
什么《菊花宝典》,不过是他随口胡扯的,可这乔三居然真的修炼成功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黄大壮心里懊悔不已。
他这下真是自讨苦吃了,乔三炼成了这么一门“神功”,想要阻止他的阴谋就难上加难了。
“提醒用户,救出沈欣茹的任务限时一炷香内,目前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了,请用户抓紧时间。”
系统冰冷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猛地回过神来,左右张望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紧贴在岩石的边沿,捂住嘴巴,偷偷沿着没有人注意到的小路溜了进去,向着玄天殿的方向飞奔而去……
*
沈欣茹紧皱着眉,全身都被灌满痛苦,头是阵阵疼痛,心也如刀割。
眼前忽然闪现过很多画面,那些画面或温馨或残忍,但它们飞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清晰捕捉!
她只觉得的身体就像羽毛一样轻,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痛苦占据了她身体的一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她豁然睁开眼睛,碎发下的额头渗出的汗水打湿了乌黑,那漆黑的瞳眸是头回露出的痛苦与慌乱。
她怎么会感到如此痛苦?
她怎么会晕迷过去了?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正当她试图解开那乱在一团的线时,一个飘渺的声音传入耳畔——
“你醒了?”
沈欣茹意识到有其他人外猛然坐了起来,入目的是一面潮湿的墙壁。
她打量了四周一番,马上认出来了,这里是一间狭窄阴暗发潮的地牢。
但这个地方并不是玄天剑宗的天牢,而是玄天殿的地下牢房。
沈问天将她关到了这个地方?他没有杀她?
尽管如此,沈欣茹还是感到讽刺不已。
她的灵力被封住了,现在的她就等同于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人!
不过,刚刚有人在喊她?
转念一想,沈欣茹不由皱起了眉,心里暗自疑惑了起来。
她环顾起四周来,但除了潮湿的墙壁和铁栅栏外,她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
而且找了半天都没看见说话人。
忽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压力,沈欣茹敏捷地从地上跃起,看向压力的来源者。
只见一个穿着桃色纱袍的女子站在那里,乌黑的长发盘得一丝不苟,很是复杂华丽的发式。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瘦削的肩膀单薄如纸。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有些吓人,但不可否认,她美丽着。
她没有笑容,一副看破红尘的淡漠,道:“我救了你,自然不会伤害你。”
“你是谁?”沈欣茹警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