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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162.新婚燕尔——苦了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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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国的耳目何等灵光,这衙门的事情,已知晓。

    牵涉的人,又有东平的皇子,各国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又不关他们的事。

    但睿王也在驿站。

    不免总会碰到,不免……人也有好奇之心。

    但各国说话委婉,都避着曹玄逸东扯西扯不停,睿王也极其耐心地温和以对,众人再次觉得,东平能出睿王这种披着羊皮的狼,怎会出了个曹玄逸如此愚笨的人?逆!

    莫不是真错了?

    美人向来讨厌委婉,便直接道:“睿王,贵国的皇子果真魅力无边,竟是把这太初的郡主迷的团团转。鼷”

    众人不禁点头。

    长的也不是好的,心思又歪,怎么就勾了一个堂堂郡主?

    睿王自是不介意,“人各有命。”

    美人席地而坐,手撑下颚,“可我看他长的与睿王也不像啊!”

    “美人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睿王儿子呢。”一稍微胆大的调侃。

    “好吧,与东平皇也不太像,估摸就是抓着东平无子,来忽悠人了!”美人下了此定论。

    此时。

    有人禀告:“曹大人求见。”

    众人轰地一下全散了,只余睿王坐在原地,手端茶杯怔忡。

    这些人,逃命的本领,着实不错!

    ——

    曹玄逸是独自进来的,霓裳被他留在了外面。

    他十分恭敬地对睿王行礼,端的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

    睿王亲自为他倒茶,放在对面,客气:“曹大人,请坐。”

    只是,等茶已快喝完,两人都无动静。

    这可急坏了各国使臣。

    终于,睿王说话了:“曹大人想必有重要事相商,那就去本王别苑吧。”

    一句话,断了旁人的念想。

    美人望着远走的身影,“果真是头狼啊!冬眠的狼!”

    丫环提醒:“狼不冬眠!”

    “……”

    -

    驿站都是一国使者一别苑,而睿王这边,熊孩子还在睡,因着昨晚太为气氛,久久不能平静入眠。

    睿王引他进屋,请他坐下,便是道:“曹大人有话便说。”

    曹玄逸也不再遮掩,他察觉到,这里的确无人,“睿王是不信我这身份?”

    这话,太过直。

    睿王却发现,他竟然一点也不恼怒,温谦道:“这事需要皇上做决定。”

    言下之意,你这身份,他没有权利认可。

    “那睿王何时回去?”

    曹玄逸着急了。

    但睿王并不着急:“本王的事情还未办完。”

    “不知睿王还要多久?”

    睿王很是惊讶,这曹玄逸是在着急什么?

    “很快了。”

    没有明确的答案,曹玄逸心里惶恐不安,若是萧何再有何动作,怕是自己应付不过来,只是,他又无法开口向睿王要人,能守护自己的人。

    对于曹玄逸的欲言又止,睿王装作未察觉到。

    “父王,父王。”

    此时,熊孩子醒了。

    睿王起身,欲走进去,但显然,曹玄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先回吧,这孩子折腾起来,闹个不停。”

    这意思,曹玄逸悟了,就是没有时间陪他了。

    眼看睿王走进内室,他翻滚在喉间的话,使劲给咽了下去!

    -

    “玄逸,如何?”霓裳看到他的身影,急切问道。

    曹玄逸总觉得,睿王不信他这个身份,即便他有玉佩为凭,“裳儿。”

    “恩?”

    “我们成婚吧?”

    “啊?!”

    是以。

    御书房。

    “皇兄,我们要成婚!”

    “咳咳咳!”

    微生洲渚不过是在浅尝一口,哪知,这也给呛住了!

    “嘭!”茶杯重重放下,连带桌子都发出闷声颤栗。

    此时天色微暗。

    烛焰摇曳,暗影晃动。

    连霓裳都有些恍惚,不知是影子晃动,还是自己身体颤抖了下,只知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之时,胳膊上的力道消失。

    余光瞥到曹玄逸撤回去的手。

    心里一动,更是坚定了要嫁于他的心。

    “你再说一遍!”

    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他知霓裳迟早有一日会彻底离开,却还是受不住,她带着曹玄逸,跟他理直气壮的说着,她要和这个蠢笨的男人成婚!

    “我要和曹玄逸成婚!”霓裳再次道。

    “嘭!”

    微生洲渚摔了茶杯,茶杯碎在霓裳脚旁,溅了一地水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霓裳不敢退,被曹玄逸揽住躲过。

    “皇兄,我要与曹玄逸成婚。”

    万分坚定。

    不管曹玄逸如何,这便是她一直渴望的情。

    别人,无权质疑!

    突然间,微生洲渚已然说不出任何话,废了这么大的劲,到头来,还是他的一厢情愿,固执己见!

    “若你要与他成婚,朕会即可下令,削其你的郡主之位!”

    这话,飘飘荡荡,竟有些不真实。

    等她真正反应过来之时,第一反应,便是望向曹玄逸。

    那双眼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就好像,自己跌在湖里,抓不住漂浮物,没了依靠。

    皇兄这句话,是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价值,明明知道,若自己失去了郡主之位,便失去了幸福。

    可一向疼爱她的皇兄,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皇兄!”她立刻上前,想要求情。

    可她的皇兄,一脸冷冽,那双略是狭长的眼,充满了寒色。

    她已不敢上前质疑。

    “裳儿,我们先回去。”曹玄逸立刻阻止。

    他需要霓裳的身份。

    “可是……”

    “等皇上消消气。”

    他不能让霓裳冲动,这样他便没有了任何依靠。

    ——

    萧何已然得了消息,“倒是没想到,微生会狠心。”

    复始坐在铜镜前,去掉了头上的首饰,拿起梳子细细梳理着,恰似看到萧何扬笑的表情,“你倒是幸灾乐祸。”

    “当然,知道曹玄逸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梳子梳到一半,暮然停住。

    她起身,走向坐于桌前的萧何,“这事能成吗?”

    萧何瞧她去掉首饰之后,越发清丽脱俗,尤其这双琉璃双眸只映着自己,简直就像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太他.妈……爽了!

    是以,行动派的萧何,伸手间,已拽住她,落于自己的腿上。

    “你干……呜!”

    双唇被封!

    她瞪大了双眼。

    眼前一黑,是他带着温热的手掌覆上。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已褪去冰冷寒气,在屋内这么一会儿,带着茶的清香,丝丝般窜入她的唇间。

    相濡以沫。

    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

    被他宽厚的怀抱拥着,与他紧贴,这种感觉,无比满足,又极为幸福。

    甜蜜悄悄蔓延。

    谁的呼吸一重?

    惊醒了两人,沉醉的萧何突然撤离,紧紧怀抱着她,“小妖精。”

    “哼。”

    矫情劲上来,挣脱他的怀抱,头发扬起弧度,她笑靥:“就是专来欺负你的。”

    “我就好这口。”萧何脸皮子厚的简直无耻。

    “得,我说不过你。”

    她一伸手,手中的梳子已不知何时掉落。

    萧何瞬间起身,手悄悄接住了身上滑落的东西,走近她身旁。

    琉璃眸子哪能注意到萧何,反而是见他坐起,视线望向刚刚萧何坐的那地,椅子上与地上都没有,“萧何,我的梳……”

    声音兀然顿住。

    是身后的长发,被萧何掬起,有感受到被梳理。

    “你拿了我梳子。”竟然也不吭声。

    耳边一股热气,“是你刚刚动.情时,掉了。”

    她一哆嗦,“……”

    “今天才第三天,漫漫长路啊!”

    “够了啊,萧何。”

    再说下去,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我才刚梳,哪里够?”萧何很不同意。

    复始:“……”

    无法沟通。

    不再继续调戏她,萧何正儿八经地开口,“想知道命案的结果吗?”

    “不是没有结果?”

    本来是指证曹玄逸的,霓裳突然美女救狗熊,这狗熊立即升为熊猫,稀罕的紧。

    “朗凯凯都已禀报皇上,皇上找了个替死鬼。”

    “那如何说服众人?你都塞了个人去证明是曹玄逸,总不能去说这个人证是假的吧?”

    萧何开心了,“没成想小复复也有笨的时候。”

    “哪里笨?”

    “说你还不承认了?”

    转头努嘴,她就不承认。

    “我们能找个人证,皇上就想不到找个与曹玄逸身高样貌相仿的替死鬼?”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霓裳。

    “唉,虽然我也很讨厌霓裳,可是就凭着霓裳这疯狂痴傻的爱,我就觉得她真可怜,若是遇到个好就真是幸福一辈子了,命啊!”

    能从她口中听到可怜一字,还是对霓裳说的,倒真是出乎萧何的意外。

    “所以你才能遇到我啊!”

    好不自恋!

    “是,丞相大人是最好的,丞相大人,您梳够了没?”她口中拖着长音恭维着。

    掬着一把柔软青丝,到底是比白发时柔顺又亮泽,抚着简直软到了他心坎,“小复复,为夫为你更衣。”

    “我还不困。”这天早着呢。

    “我困了,你陪我睡。”

    不给反驳机会,直接拉上床,再说!

    新婚燕尔,复始终于体会到。

    男人在床上,真的是……折磨人的高手!

    虽然她葵水之际,不能为他服务周到,却还是有服务的能力!

    这是萧何送给她的话……

    ——

    而显然。

    曹玄逸不能从睿王这里得到明确答案,在霓裳这里,又遇到阻碍。

    他不得不另寻方法,以此快速把自己的身份确认!

    恰是这一日,正坐在书房陷入死胡同的他,被一声敲窗的声音惊醒,这声音,他以前也常听。

    是鸽子。

    与许家联络的鸽子。

    他捧着鸽子,腿上有系着东西,解下来拆开,卷开纸条,果真是往日与自己联系之人,笔迹一样,下落许之一字。

    许家,果真还是蠢蠢欲动。

    这次,竟要与自己合作。

    不禁满腔沸腾!

    终于,许家终于正视他的存在了!

    瞧不起?

    哼,这次他定要让他们仰望自己!

    招呼管家进来,“许家准备拼一拼。”

    管家回味一下,“现在并不是好时机,许老爷子刚过世,皇上定是防备的紧,这不是要一头撞死吗?”

    管家的分析不无道理,但于曹玄逸而言。

    “我可不管他们如何想,现在这个时机他们能有动作,对我来说,便是好事一桩。”

    “可会不会许家是想踩老爷一脚?”毕竟以前可没这么看重自己老爷。

    “踩我,他们现在就是过街老鼠,我能帮他们一把,就该感恩戴德!”

    “可老爷,您这身份还未被睿王承认啊。”管家不得不提醒。

    “嘭!”

    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立现裂痕,“不过是过街老鼠!”

    是以,曹玄逸这日,因着有人承认他身份而沾沾自喜,关在屋内冥思苦想几日而不出。

    霓裳还在为两人之事而苦恼。

    微生洲渚已是不再管她,即便她随意出入皇宫,夜不归宿,已不如以往整日管辖她。

    她却十分不安,甚至为此难受。

    可又想到曹玄逸,这些不安的情绪,瞬间消散。

    徘徊于曹府屋顶,夜色厚重,颓然坐在屋顶,下巴搁置腿间,双眼目不转定的凝着书房。

    已经亮了一夜又一夜。

    却是,人,从未走出过。

    到底自己于他,还是不够在乎。

    他可以随时把自己置身与外,随时松手放开她,随时心里放着别人。

    凭什么啊?

    她微微一叹。

    谁让自己中了他的毒。

    皇兄说,这人蠢笨,不是良人。

    她其实知道。

    也知道,以前皇兄对曹玄逸虽好,却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她一直小心维持,细心呵护着曹玄逸对自己的态度,就是担忧皇兄看出什么,而对曹玄逸有所隔阂。

    却是,抵不过曹玄逸的野心。

    他一再让皇兄失望。

    一再的……把自己置于尴尬之地,却是从未为自己考虑过。

    这便是犯贱吧?

    眼角含泪。

    可谁让,那年的那日,阳光明媚,他以善良的姿态,进入了她的眼。

    一错,便是终生。

    玄逸啊,她从不想放弃。

    于美好的年华,所遇到那时美好的人。

    -

    于睿王,这几日他以为曹玄逸会再接再厉。

    只是,几日过去,他就像突然消失了般,从未在京都出现,

    监视的人说,他在书房呆了几日不出,他心头兀然涌出些想法,脸上依旧温和。

    曹玄逸此人,行为举止,太过不像他们东平皇室之人。

    东平皇室,从来不是如此急近功利之人。

    所以,他六年前带走这个孩子,抚养至今,一直以来,看着这孩子精明有忍耐,他觉得,作为他父亲的曹玄逸,怎能太差?

    是啊,怎能太差?

    却是太差!

    而这孩子,却是丞相之子。

    继承了丞相的聪明睿智。

    只是,若不是曹玄逸,当年那个孩子,是否还在?

    却是毫无任何头绪。

    ——

    此时,皇宫。

    朗凯凯与微生洲渚交谈于书房。

    朗凯凯只道:“诸国使者近日离开,睿王可有表态?”

    微生洲渚凝眉,“说是一起。”

    “一起?”

    “两日后离开。”微生洲渚给了具体日期。

    “怎么这么快?”

    “朗爱卿如何想?”

    朗凯凯凝眉,说出自己的顾虑:“臣是担忧。”

    “朗公子的病还没好?”

    “有苏神医亲自诊治,已经无碍了。”

    微生洲渚这便不解了。

    朗凯凯直言:“他并无那个心思。”

    -

    新婚燕尔的两人,注定要提前结束还没来得及享受的生活。

    萧何十分委屈。

    大红喜床张扬,此时天刚刚泛白。

    喜床妖艳,百子千孙红缎折乱一片,露出复始安详的睡容。

    凤眸含笑,手撑起脑袋,恰是看到她整张容颜。

    容颜肌肤细腻,泛着光泽,即便整日相对,他还是不由地抬起修长指尖,轻触她脸颊,触感柔软异常。

    手下的人,不舒服地凝眉。

    薄唇挑笑。

    昨晚微生洲渚已命人告知,明日让他还朝。

    眉细凝,明日?

    以苏岂告诉自己的话,复始这小日子,今日就彻底结束了,明日就可以……

    本想新婚燕尔之际,剩余的几日不下床了,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心底微叹,果然,这微生真是比小妖精还折磨他。

    而睡着的人,睡的美滋滋的,前几日葵水闹的睡不好,好不容易昨日差不多就完了,这下睡的极为舒服,是以,她决定睡个昏天地暗。

    哪知,却有只苍蝇不时地落在她脸上,痒的难受。

    实在受不住,直接伸手打在自己脸上。

    “啪!”

    萧何惊愣了凤眸,望着自己的手背。

    又望向睡着的人儿,还在继续睡着,似乎睡的更安稳了。

    眉一条,感情,刚刚把自己的手当做了苍蝇。

    这便撤回了手,俯身在她耳侧:“小妖精。”

    挠人心肺!

    “相爷,郡主来了。”芳华在外殿,声音放低,禀报。

    到底是,没有死心。

    萧何轻轻下床,红账翻动,再次陷入安静。

    床上的人,此时一个翻身,伸长了手臂,想去抱身侧的人,却扑了个空。

    迷蒙地睁开眼,隔着红账,恰似看到萧何在穿衣。

    她凝眉,望着窗口,天不过微亮。

    这几日,两人从来都是在床上腻到天白,才起。

    恰在此时,芳华的声音传来。

    “相爷,李参领也来了。”

    李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