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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苏岂的娘子有个老相好,人家自是比苏岂更会体贴人,更会照顾小孩子。
“长得丑八怪一个。”
苏岂特为嫌弃,明明一个糙汉,有啥好的,他娘子还惦记在心里了!
“行了,别跟怨妇一样,有什么要交代?荻”
萧何走过去,特意距离喜房稍稍远些,一些事情,复始不需要知道。
苏岂兀地正经起来,嘱咐道:“今日洞房之后,该是明早天一亮就该有效果。”
他说的是诅咒之事。
萧何点头,但看他神色纠结,“有何事你直说。鼹”
苏岂稍稍犹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若她去了诅咒,那一直未来的葵水,估计明日就来了。”
凤眸微凝。
苏岂一晃神间,以为他这是不开心,极力解释着:“你想啊,这女人哪能不来葵水,不来就说明人在衰老。不定丞相夫人正纠结此事呢,明日一来,定是开心极了,一开心,不定就喊你相公……”
突然捂住嘴。
他竟然说漏嘴了!
萧何发怒。
苏岂立即跑了:“我也是怕你们出事啊,所以才偷听的,啊!”
还是挨了萧何一掌,后背痛!
“萧何,你省点力气啊,今晚可还要洞房呢!”
果真,见萧何不追了,拔腿就跑,不忘调侃:“你刚成婚,明日又要禁.欲,所以啊,今晚,你尽管随意折腾啊!啊——”
惨叫声徘徊在相府上空。
——
复始听着惨叫,让她想起一个词:惨绝人寰。
“你怎么着他了?”还是不禁问出口。
萧何进入关上门,关的尤为严实,“不过打瘸了他一条腿,从房顶掉下来了。”
说的尤为随意。
复始不禁为苏岂捏了把汗。
萧何可看不得自己的娘子替别人瞎操心,拉着她的手就走向屏风之后。
喜床四周挂有布幔,红的亮眼,此时被勾在床两侧,露出床上铺展的百子被,上绣各姿态的孩童,绣工精致,煞是可爱。
复始微弯腰,一手掀开被褥,果真是红枣花生之类的干果。
哪知萧何一动手,直接拽了被褥,东西全被扫在地。
“这没法躺。”萧何极其无辜。
复始本就没打算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从他手中接过被褥,重新铺好。
却是发觉,这一动,觉得发热了。
渐渐有些燥意。
萧何亦是觉得燥热,眉凝,便想到是苏岂在药里下了些什么东西,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忙碌的复始,凤眸充满火焰。
这两道火热的视线,复始觉得不自在,铺被子的手渐渐慢了下来,甚是不自在,脸颊越来越红。
“那个……啊!”
复始正要开口,便被他从身后抱住。
其实苏岂不过就下了一丁点的催.情的,真的就一丁点,因为要留后手。
若是两人都不喜欢对方的话,这药就没啥作用。
可萧何喜欢复始啊,这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的,他这药怎会被浪费掉,所以他也是很自信的,能让萧何解放这么多年被压制的火气,他可是相当自豪。
这些想法,萧何哪会知道,只觉得,苏岂这完全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
换言之,自己的能力,一直被人质疑!
似乎,连身下的人都好像不太相信。
复始强压下窜起的火,平静地面对他,“相爷若是困了,您先睡。”
装傻充愣,简直太无视他的存在了。
“小复复,现在还是白日。”他好心提醒。
“那相爷不困,先出去走走。”她好心建议。
“小复复这是想玩闹洞房。”
复始发觉自己被他绕进去了,哼了一声,被她压着不动了。
萧何贴过去,在她耳旁呼吸:“虽然还是白日,但到底不影响我们洞房的。”
如此羞人的话,复始真想把脸埋进被子里。
“小复复,我是爱你的。”
他爱她,所以她的事,全部都是心甘情愿。
她知。
可这洞房之事……上次是六年前了,她那时根本就记不得当时何种感受,更遑论细节,所以这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第一次,要如何坦率的面对他。
一想到要赤果相见,就羞的无地自容。
“相信我。”他极力说服她的抗拒。
“可这是白日。”她提醒。
“无妨,无人敢来打扰。”他养那些个暗影,可都不是吃素的。
“相爷,真的,白日不得宣.淫,要为天下做表率。”
这个理由,以前她可是用过。
“本相大喜之日,哪来那么规矩。”
再说,他萧何做的事,若是真合乎常理了,怕是吓到一大片了。
“相爷……呜……”
嘴被封上。
复始瞪大眼睛。
“你稍稍闭着点,虽然我是好看,但你这样实在像是本相在强迫你。”萧何建议。
复始咽口唾沫,“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
“很好。”
“干巴巴的,瘦的简直皮包骨头。”
“有手感。”
“皱纹,皱纹。”她提醒,这个样子的自己,真的,真的太丑陋了。
他却是伸了纤长手指,握住她的手,“小复复,若是有一天我老了,你是不是就嫌弃我了?”
她立刻摇头,“我既已决定嫁给你,就会接受所有的事情,哪怕任何意外。”
这是她的想法,有必要让他知道。
人生太多不可预测的事情,既然决定走在一起,就不需要有隐瞒,尤其他们的感情,经历过太多之后,更是怕艰难坎坷。
“那你为何不用这样的一面,面对我?”
凤眸对着琉璃眸子,问的极其认真。
她想逃避。
凤眸的柔色却能让她化成一滩水。
“我怕。”她喃喃开口。
这样的身体,其实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枯皱的好似能耷拉着一层皮,真的好难看。
连月匈部,自己都无法面对。
她不是自然老去,她无法接受,即便现在她装作毫不在乎,可与自己想要在一起的男人洞房时,依旧无法坦然面对。
他紧紧怀抱着她,紧贴着她的身体,“今日是最后一日,明日,我保证,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复始。”
又是这样的保证。
她都不相信,这诅咒若能轻易破除,又哪会还有这样的太初存在。
她摇头。
他也不好逼迫她,提议:“那我们先进被窝,我等你做好准备。”
就在她犹豫刹那,腰间一松。
是萧何为她解除了腰带,“把外衣脱了,不然躺着难受。”
这一点,还在复始的认可之内。
毕竟两人早已同床。
地上,两件喜服叠落。
红被之下,两人相对而视。
复始不免还是紧张,毕竟今日与往日不同。
对面的萧何一直扬着笑意,凤眸炯炯有神地凝着她,瞧她紧张地眼神飘忽,抬手覆上她的眼。
“你感受一下我的存在。”
虽然往日他们同床共.寝,她到底是习以为常之后,又知自己不会动她,便是不在放在心上。
现在只能一步步让她感受着自己,渐渐接受自己。
“我知道你在,也无法忽视你。”
“就是无法面对我?”
她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眉目细凝,凤眸思考着,触及床边勾着的布幔,是双层的红账,“我先把布幔放下。”
眼前触及光亮,她不禁问:“为何?”
“担忧你看到外面光线,再找借口。”
说话间,红账被放下,这狭窄的空间里,似能闻到对方的呼吸。
“我没有。”她把头埋进被子里。
凤眸忽地闪亮,“对了,小复复,你若是害怕面对我,不如你把眼睛蒙上吧?”
简直太……掩耳盗铃了。
“那我把自己的眼睛蒙住?”
复始气噎。
再次失败,萧何重新躺下,死皮赖脸的贴着复始。
他突然觉得,自己得用非常手段,不然今夜怕是真的孤枕难眠了。
复始惊愣,推拒着他。
奈何手力抵不过。
萧何野兽的一面爆发:“小复复,我决定用强的了!”
琉璃眸子一怔,忽而哈哈大笑。
凤眸很受伤。
“我真的要用强的了!”萧何再次声明。
复始忽而紧凝着他,无法给予答案。
也许,她自己也隐隐知道,自己这状态,若是要接受他,怕是要被迫一些。
“你这勾.人的小妖精,我就是受不住。”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更何况被她这么一勾,他哪里能受得了,瞬间举起了白旗。
隔着薄薄的布料,复始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灼热。
她却是凝着凤眸里燃烧的火焰,躲避不开。
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给予了萧何一定的鼓励,他搂着她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她可怜委屈道:“你说过不折腾我的。”
萧何叹气,“我说过。”
琉璃眸子可怜兮兮,凤眸实在是不忍。
可这小妖精,越是这样,越挠人心窝,令人抓狂。
天旋地转,红色闪过。
复始眨眼间,已趴在了萧何身上。
她眨巴着眼睛,无辜地凝着萧何。
哪知。
他邪肆的妖颜,凝起楚楚娇怜的模样,薄唇轻撅起委屈的神色:“夫人,宠我。”
层层红账之下,在复始看来,这艳丽的红,艳丽了萧何。
其实,小妖精一词,用于萧何身上,更为恰当。
唇红齿白,复始从不知道,萧何还能承受的住这个词。
一定是,一定是因为,他如今这至尊受的模样……
等等!
至尊受?
她暮的想起,菩提寺之时,他们之间曾有过对话:
那时她说:‘就是洞房花烛夜,你情我侬时。’
然后萧何回:‘若本相是至尊受,那小复复就是……女王攻。’
所以,刚刚他的那句:我的女王。
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咬牙,果真都是他记得最清楚。
“夫人~~~”身下之人,再次娇喊。
复始不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说不折腾自己,反倒让自己折腾他,这彪悍的逻辑,亏他脸皮子厚!
“我不会。”她开口。
“那先把衣服脱了。”萧何建议。
她俯视打量了他一番,觉得这个提议还可以,便伸手,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给他脱。
萧何不急,天色尚早,给她足够的时间磨蹭。
所以,不管她有多么的想磨时间,这衣服,还是要解开的。
可当萧何赤身躺在她下面之时,不禁一阵羞红。
转瞬又被他有料的肌肉吸引,伸出食指好奇地对着他手臂的肌肉一戳,够结实。
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成想,这肌肉挺发达。
不禁想看看,有没有六块腹肌。
也念头一出现,可真是没有顾忌了,她向下磨蹭,恰是看到他那……八块,用她前世那地方话说,八块腹肌是无数爷们的追求,吸引着无数女人的视线,还提升着男人的自信心。
怪不得,萧何总是这么自信。
简直自信心爆棚!
萧何已被她这如此大胆的视线所震住,乖乖,刚刚还一副矜持地不要不要的,现在就直接抹上去了。
再接再厉:“夫人,该我了。”
复始还没反应,他已伸出了手,手指在她身上如变戏法似得。
等她反应过,身上只剩了……肚兜。
还是今早芳华给她,要她一定穿上的纯红色的,更要命的是,它是纱的!
本来她是拒绝的,但芳华装作听不见,她不能不穿。
若知道会这样,她你愿选择不穿。
好像……她也知道会这样……
萧何呼吸一紧,这隐隐约约的,他视力又没问题,该看到的都能看到,而且还比直接看更让人疯狂。
“很丑的。”她立刻双臂环在身前。
他长臂一伸,揽着她趴在自己身上,“小妖精,哪都是美的。”
她哭笑不得:“色.狼。”
感受到灼热,她已知,原来他真的不会在意自己这丑陋的模样。
他咬着她耳朵,“若是在你面前我都正人君子,怕是所有人都怀疑我有毛病了。”
她一个激灵,嘤咛出声。
这个应该再接再厉的情形,萧何哪会放过?
再次一翻身,自己已占了主导地位,复始再次被压在身下。
他虽只有一次经验,不过他之前确实学习了一番,虽然不是实打实的真枪上阵,但已然如他做事般,这事掌控在他手中,不会委屈了她。
萧何此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除了复始。
她一次次打破他的底线,却还受着他的宠。
而他,享受着这种乐趣。
当最后一层阻隔脱离,复始羞红了脸,不敢睁眼瞅他。
却听他调笑:“要不夫人在上?”
她一拳打过去,“赶紧的。”
一听这催促,萧何很是满意,俯身封了她的唇。
调.情自当少不了,不过复始终是放不开,虽然已经肌肤相亲,可这种陌生的感觉,使得她身体有些发硬。
萧何便是极具耐心,等着她软化了身心,真正接纳他。
红账之下,百子千孙图,寓意百子千孙。
红缎被褥下,两人极具缠.绵。
复始已然在他的攻势下,软了身心。
喘息声已重,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红色,火也。
情生,情动。
“小复复,可以吗?”他忍着浑身汗珠,等她点头同意的刹那。
她脸色极其红润,同样娇喘。
却觉得他这一句问话,比她心口的跳动更加剧烈。
迷离的琉璃眸子,凝着身上之人动情的神色,发际早已被打湿,忍耐着情愫。
她紧紧抓着他结实的手臂,点头:“萧何,我可以。”
她可以的,可以面对这样的自己。
可以相信萧何,不会嫌弃了这样的自己。
他吻着她的白发,“小复复,相信我。”
渐渐沉下去,窒息紧致地包裹着他,彻底沉下去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谓。
她心中,空荡的一处被瞬间填满。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不禁娇.吟而出。
“抓紧我。”
他会带她感受自己的情愫,亦感受着他们之间的美好。
红账晃荡,新做的喜床不时发出暧.昧地轻响,极轻极轻,却为此添加了美妙的曲调。
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垂下了帷幕。
何时,双喜灯的蜡烛垂了泪。
红账暖阁,两人欢喜。
“小复复,喊我相公。”红账之内,是萧何喘息着,又极力诱.哄着。
却只换得她的嘤咛。
一如早先的倔强,咬牙不开口。
“乖,喊相公。”他动作猛然使力。
她哪里承受的住,已然屈服:“相公!”
这是自六年之后,他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与相爱的人做这事,滋味极其美妙。
甚至,他第一次发觉出:
原来,除了爱复始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可以让他上瘾。
不眠不休。
抵死缠绵。
摇晃的红账,暧昧的声音,叽叽作响的喜床,无不彰显着,一对新人的彻夜狂欢。
何时,红账停止晃动。
何时,屋内已沉寂。
红账暖阁,满是情.谷.欠之气。
地上,凌乱不堪,衣服交叠错落,扔的太过暧.昧。
双喜灯的蜡烛垂尽。
何时,天色已亮!
门外,早已静候了几道身影。
芳华站在门前,身后有两个奴婢端着两身新衣。
管家亦是等候在侧。
而不远处,一道白衣身影悠悠而来,眉目紧皱地仰望着这刺眼的太阳,再瞧瞧紧闭的喜房,不由啧啧出声:“若不是本神医太过负责任,也不会这么早就来作孽。”
这个时辰,他该给新娘把脉。
毕竟,世事无常,哪能不提防着,是否有无差错。
因为,端看今日,复始的葵水是否能来?
来,则是成功了。
反之,便是失败。
所以他的心情,不亚于刚刚成婚的萧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恰在这时,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