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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0.这丞相莫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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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值热闹,城内亮起一片灯火,斑斓了单调的夜色。

    本是欢声笑语叫卖吆喝的街道,此时被看热闹的百姓堵住了路,围了几圈,不时指指点点,甚是起劲。

    被团团围住的,是曹府的马车,马车外坐着一位年轻的车夫。

    马车前方地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骨瘦嶙峋的老人,身边是歪倒的菜筐以及散落的蔬菜,扁担正巧砸在老人脊背上,却是没有人敢上前帮一帮。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喊道:“谁不知你曹家的马车,常常横行霸道,没少碾压人,怎么?!如今看是马踢到人,就想一走了之,万事大吉?!髹”

    可停在原地的马车,依然没有动静。

    另一个年轻人看不过去,也是喊道:“以为自己不是从一品的尚书,想着正二品的侍郎也是个官,就如此欺人太甚,你们说,这样的官,不是让我们太初走向没落?!”

    这人说话胆大,竟公然牵扯到了朝政之上蠹。

    百姓也不敢吭声,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人回应,还是压低了声音。

    那人赶忙走到老人面前蹲了身,看着那扁担,喊道:“大爷,您还好吗?”

    躺在地上双眼浑浊的老人动了动头,奈何抬不起来,嘶哑着喉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年轻人见此,起身对着人群喊道:“快去喊大夫,这大爷,估计快不行了,这大冷天的。”

    人群中有一人立刻向外钻了出去。

    “喂,你再不出来,我们报官了!”第一个年轻人再次冲着马车喊道。

    若是报官,这事就算是闹大了,且曹玄逸刚被降了官职,若是激起民怨,后果更难收拾。

    车帘被掀开一角,是曹玄逸。

    甚为谦和道:“众位,是我们的错,我们车内有个重病的,急需看大夫,所以马车赶的快了,真是对不起,这位老人医病的钱,曹府给掏了!”

    “有重病的就了不起,这大冷天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八旬老人,动都动不了,那一马蹄子给踢的,直接吐了血,如今连个话都说不出来,你们车内的人重要,我们小老百姓,就活该走在马路上被撞死?!”

    这人说的义愤填膺,真真激怒了围观百姓。

    “就是,你们曹府的马车,哪次上道,不是嚣张的,连小孩子都不看在眼里!”

    “对!尤其你们曹府的丫环,可真是得势,那架势,比做主子的还嚣张!”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这唾沫星子,约摸一夜过去,曹府就能给淹了。

    曹玄逸瞬间变了脸,里面左冷珍继续催促着,却是缓了语气对着众人道:“你们先帮老人抬起来,这地上太凉,躺一会儿也受不了。”

    “啧啧,果然是使唤人使唤惯的,这人可是你们撞的,让我们扶?”那人哈哈大笑两声,“若是这一扶,扶出了人命,你们当官的一张口,论定生死,我们这小老百姓,不还是听话的命。”

    这话说的含糊,意思都明白,怕被连累。

    曹玄逸不耐,也知这些人纯粹找事的,对车夫命令道:“去扶起来。”

    车夫正欲下车,就听那第二个开口的年轻人切了一声:“真是尊贵,出了事,就让下人来顶!”

    曹玄逸凝着那人,眸色加深,便制止了车夫,自己下车正欲走向躺在地上的老人,就听一声惊呼:“血!”

    只见,曹玄逸衫摆之处,一片血渍,在灯火通明下,异常刺眼。

    曹玄逸皱眉,继续向前走。

    有人嘀咕:“这是做什么了,竟然弄了一身血?”

    “难不成……杀人了?”

    “杀人?!”

    一人忽然惊呼,顿时寂静,个个望着向前走去的曹玄逸,见他眉目冷清,神色焦灼,再看他衣服上的血渍,似乎还没有干,怕是……视线不由转到车内。

    却被车帘挡住。

    曹玄逸刚走到老人身边,就听到一声:“别动!”

    是个老大夫。

    那老大夫拿着药箱,蹲在老人很边,手指搭在老人手腕,片刻,忙招呼几人,正欲吩咐,又听人群外圈传来声音:“让开让开!”

    是京兆衙门的衙差。

    “发生什么事了?”一衙差问道。

    那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年轻人立马上前道:“是这样的,这个老人是卖菜的,走在街上,谁知被后面急速行驶的马给踢到,就这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但是,这马车又是曹大人的。”

    年轻人最后这话,说的无奈。

    那衙差随着年轻人视线望过去,走过去,恭敬道:“见过曹大人。”

    曹玄逸回头,见是衙差,道:“这人的医药费我包了,你看看怎么解决,我这边还有很急的事情处理。”

    衙差一听,准备问清情况,视线定在衫摆处,聂喏着最后还是开了口:“曹大人,你这血,哪里来的?”

    “我车上一个朋友受了伤,所以染上了,现在我朋友急需大夫,所以……”

    曹玄逸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年轻人又道:“这不就有现成的大夫。”

    大夫指挥完两个人,把老人放在一旁的担架上,正欲向衙差说话,就听衙差道:“你先帮忙去看看马车内的人,流这么血,怕伤的十分严重。”

    “不用了。”曹玄逸忙阻止。

    “那怎么行,我们因为这个老人阻止了曹大人,若再耽误了曹大人朋友的伤情,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年轻人继续道。

    “无事,大夫,这人如何?”曹玄逸直接问向老大夫。

    “伤的很严重,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老大夫诚恳答道。

    “这银子,您收下,是我为老大夫垫的医药费。”曹玄逸直接递给老大夫一锭银子,又豪迈道:“若是不够,只管来曹府取就是。”

    衙差见事情已经解决掉,也不愿多管,正欲转身离开。

    “表姐,好痛!”

    曹府马车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众人皆是望过去。

    “好痛!”

    曹玄逸已是眉头紧皱,走到马车旁,正欲上车。

    “曹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是朗凯凯。

    “朗大人?”

    曹玄逸对突然而来的朗凯凯有片刻惊讶,不过想起复始刚才的话,心里已知了一二。

    而朗凯凯虽是从二品的散秩大臣,比曹玄逸这个正二品的侍郎之位,低了一点,但是,朗凯凯是长年陪在皇上身边的,身份地位,自是不能单单用官级高低来评论的。

    一衙差见朗凯凯来,立刻上前禀报此事,朗凯凯听明白了,看了一眼担架上的老人,又看向旁边站着的老大夫,对着曹玄逸道:“还是让老大夫前来诊治吧?”

    曹玄逸坚持道:“朗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里面的是女子,怕是不好。这边的事情也已处理好,朗大人,我们先走了。”

    “曹大人,莫不会出了什么事,才不愿让老大夫查看?”朗凯凯睨了眼他身上大片的血迹,向前走了几步,离马车近了,便闻到了浓重血腥味。

    “朗大人,这还轮不到你管。”曹玄逸冷硬了口气。

    朗凯凯笑道:“也是,曹大人请便。”

    曹玄逸上了马车,急忙命车夫驾车离开。

    车轱辘刚转了半圈,马车又兀的停住!

    “参见相爷。”是朗凯凯先行礼。

    众人一惊,又是奸相萧何,还来不及看清人站在哪里,立马跪倒一片,头紧贴地:“参见相爷。”

    曹玄逸一听,咬牙切齿。

    他刚刚已经与萧何对萧何出言不逊,现在也不是闹翻的时候,而刚刚萧何的愤怒也让他知晓了他的实力。

    忙下了马车,躬身行礼:“参见相爷。”

    萧何冷凝躬身的曹玄逸,再想他刚刚竟如此侮辱复始,心中怒气翻腾。

    垂在两侧的手五指伸张。

    周围气息再次凌乱。

    低垂头的复始忽而觉得冷飕飕地,余光突然看到萧何发丝撩起,心中一惊,喊道:“相爷。”

    长发又乖乖垂落。

    萧何沉了眸,声音冷清:“免礼。”

    百姓一个个畏惧垂头,偶尔硬着头皮瞅着中间几人。

    这才看清,他们跪拜的人,一头长发披散,阴沉至极,但他视线却是凝在身旁一身红衣的女子身上,带着柔柔地暖意,唇角裂开。

    身旁复始继续手中的活计,是断裂的玉簪。

    之后找到了被吹到屋顶上的另一节玉簪,好在只是碎裂了两半,她便与他去了卖玉的铺子,在两节断裂的玉簪上打了孔,又挑了一片很薄带着花纹的金片,但并不是她心中所想,又让掌柜的给折腾找了符合她要求的金片。

    她便埋头弄着这翡翠簪子,哪知萧何把自己带到了这里,看来刚刚的怒气还没有消。

    “痛……”马车内传来清晰的哭嚷之声。

    摆弄手中活计的复始挑眉,琉璃眸子瞥了眼马车,又埋头继续,随口一问:“莫不是曹夫人生了病?”

    凤眸依然凝在复始脸上,对外界之事罔若未闻。

    曹玄逸本也没有想答话,谁知马车内又传出疼痛的喊叫:“表姐……”

    如此,曹玄逸忙开口:“是表妹受了剑伤,但又因为是女子,不便给这位老大夫看。”

    复始听了只觉好笑,埋头把金片的一个抓塞进玉簪打的空中,如此两节簪子被金片包住,她伸手扯了扯,挺结实,这金片也薄,应该不会刮到头发。

    连抬头都没有抬,她道:“可我听这声音,估摸着已受伤许久,连说话力气都已快没有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有生命之忧。再者,大夫眼里无男女,就因为这若耽搁了里面的伤情……”

    话语一转,她看向萧何,面纱下的唇轻勾,“相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既然遇上了,老大夫定也行医多年,女人的小伤小病,该是也很精通。”

    萧何凝着她狡黠的琉璃眸子,凤眸斜侧过去,视线未达马车之上便又落在复始的手中,那被自己怒气而爆裂的玉簪此刻被金片裹着恢复如初,在她手指尖转动,被月色打上一层流彩之色。他忽地皱眉,想起两人所在之地,耐心更是下了三分:“还不赶快去看。”

    老大夫自是听出吼的是自己,双腿不由一软,背着药箱就向马车走走,却被马车旁怒色的曹玄逸拦住。

    复始身体微微一侧,左脚刚动了一下,见着这边动静,颜色也是冷了三分:“怎么,曹大人是想违背相爷的话。”

    “表妹有怪癖,除了府医,不喜别的大夫。”

    她跨了左脚,站在萧何身后,双手轻轻聚拢他披散的黑发,五指做梳子,轻轻梳理,听着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手下一顿,“曹大人无需多虑,她如今身体太过虚弱,怕是也没有力气不让大夫查看,等到大夫诊治好了,这伤也清理了,等她醒了,人无碍了,怎么发脾气都成。”

    继续细细梳理黑发。

    她梳的认真,身高虽矮了他些许,理到发顶时不时费力的踮起脚后跟,手抬得高也够不到,柔声:“相爷您蹲下点。”

    萧何略是弯了向来尊贵的膝盖。

    但他却是噙着笑意,凤眸星光点点,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似得。

    众人有瞬间的愕然。

    长发簪好瞬间,微蹲的人忽而转身,抱起复始原地转圈,哈哈大笑。

    复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的头晕目眩,双眸中全是萧何兴奋的神色,她有些许谜怔,向来内敛冷情的他,竟有如此外放开朗的性情,打结的大脑瞬间畅通,她双拳轻打他胸膛,不时朝他挤眉弄眼,表示自己很生气,这人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她的意思,又甚是乖巧地站在她身边。

    白了他一眼,这还是向来有分寸的萧何吗?

    如此毫无顾忌,还是在大街之上!

    与刚刚猩红双眼的他,真是天差地别!

    众人惊恐万分。

    这丞相莫不是傻了?

    竟然做出完全不符合他们心中定论的行为!

    他似乎开心够了,瞧着马车边呆住的大夫,嘟囔道:“连个病都磨磨唧唧。”

    老大夫的腿又是一软,心里暗叹上位者的人果真是阴晴不定,不做他想,正欲推开挡在前面的曹玄逸。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

    左冷珍环视四周,把车帘翻到了车顶,道:“麻烦老大夫了。”

    只见一衙差不知从哪里拿了盏灯,被左冷珍接了过去。

    这一照,众人不由惊呼。

    马车内,全是血。

    而车内躺着的一个女子,头发凌乱,被汗水打湿,面色苍白可怖。

    老大夫拿出一方白帕,覆在左岚倾手腕,细细把脉之后,也不拐弯抹角,道:“这是落胎了。”

    “大夫,还有没有救?”左冷珍慌张问道。

    “时间太长,已经流掉了,老夫再开些药,喝几次之后,方能清理干净。”那老大夫摇头,已经下了马车。

    “表姐……”左岚倾无力喊道,似是对自己流产之事很是意外,双眸微凸,惊恐地抓着左冷珍的手。

    忽地有人惊呼:“曹夫人不是只有一个表妹,都城第一才女左岚倾吗?”

    这一乍乎,众人伸长了脑袋。

    在灯光照耀下,确实很像。

    “不是没成婚?”一人低声询问。

    “还才女,竟然这么不知羞耻,与人苟.合,还怀了孩子!”一人突地提高了音量,又猛然闭嘴。

    左冷珍直接跳下马车,脸色悲戚,道:“我表妹,也是被人强迫的。”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谁这么猖狂,连第一才女都敢强迫?!

    只听左冷珍幽幽道:“三年前,我表妹参加一个对诗比赛,便拿出了她最引以为傲的上联,不想,京城才子代代出,有一人竟然对出了下联。”

    这话一出口,朗凯凯就直觉不好,但看复始沉稳站在那,自己也不再有动作。

    而复始看左冷珍一身绝望愤怒却被压制住,这种演技,当真是最毒妇人心才能做的出的。

    “我表妹一向傲才视物,此人对出了下联,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懂得更迭替换之理,谁知,那人却看我表妹花容月貌,非要霸为己有,竟……”

    左冷珍说着,不禁用帕子捂嘴,调整了气息,道:“那晚表妹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闹着上吊自杀,说自己已经没脸见人,已经被人……索性发现的及时,不然,可真是阴阳两相隔了。”

    又拿帕子轻拭眼角,吸了鼻子,“可表妹,却一直不肯说出那人是谁,后来怕表妹伤心难过,索性我们也不开口问了,后来这事都城内也像被人压下过,瞬间销声匿迹。我们也都以为该是无事了,表妹也没有中那太初诅咒,想着,那男人,应该是外族之人。”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复始,左家,也是外族之人,但上次听左首富左宏达说,左冷珍是嫁给过本族人的,才中了诅咒。

    而说到这里,左冷珍不禁泪流满面,哽咽道:“一个多月前,那人又出现了,仗着自己有武功,非要胁迫了我表妹,表妹又柔柔弱弱,自不是他的对手,就这么被玷……但是,我们也没想到,今日竟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原本想悄无声息自己解决掉的,毕竟那人,我们也不好惹。”

    百姓纷纷惋惜,不过皆是好奇那人究竟是谁,如此嚣张。

    “不会是国舅吧?”有人忽然开了口。

    怨不得他们会如此想,都城内的霸王,最痞赖的就数李元驹,不过也都知道,前不久,被奸相砍了那玩意。

    一想到萧何就在眼前,不由瑟缩了脖子。

    左冷珍暗自皱眉,竟一时忘了都城内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幸亏刚刚曹玄逸有问过她三年前的事情,她就觉得不对劲,这才可以圆了这次的事情。

    久久不见左冷珍说那人是谁,百姓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

    “曹夫人,相爷现在在这里,不如就说出那人是谁,三年前胆敢玷污左小姐,自是要受到惩罚,也好还左小姐一个公道。”复始开口。

    左冷珍瞅了瞅曹玄逸,好似特别害怕说出口,又不由向右侧瞥了朗凯凯一言,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复始胳膊轻撞萧何腰际,萧何得命,冷声道:“曹夫人不用怕,今晚,本相就逮了那歹徒。”

    像得了保证,左冷珍垂头,轻声道:“朗子晋。”

    “胡说!”朗凯凯立刻喊道。

    “我没有胡说,难道三年前不是他赢了我表妹?!”左冷珍质问。

    “但他没有做出那种事!”朗凯凯否认。

    “要不然,为何当年知道对诗一事的人,皆是闭口不言?!”左冷珍的质问,也是有理,有些人,确实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说是第一才女左岚倾闹自杀,具体因为什么,就记不清楚了。

    “但你别忘了,犬儿在翠湖寒已经死了!”朗凯凯紧咬牙,低吼道。

    他现在才算知道,何为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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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冷美人:小复复,为啥最近都吃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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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冷美人:好吧,为夫我出门挨个敲读者窗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