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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阴沉可怖、像是要把她置于死地的男人。
她拼进所有力气想要扯开他的手,气若游丝的喊道:“啟政,你放开我……”
却被他收紧的手掌在不断往上提时,带动了更压抑的窒息。
男人的眸子幽暗低沉,像是要把她烧成灰烬般的阴冷。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害她?你知不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严啟政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缓慢而压抑的嗓音:“若溪,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溲”
她的嘴张的大大的,像被丢在沙漠里的快要渴死的鱼,拼进全力想要呼吸,直到双颊发红,似乎随时都可能闭气的时候。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母端着水果盘进来,边推门边笑着说:“啟政,你来尝尝若溪他爸在海南出差带的番石榴,味儿可好了……”
待看见屋中情形的时候,惊的水果盘摔落到地上,尖叫一声之后,还呆愣了几秒,终于发现自己见到的不是幻觉的时候迅速反应过来,人已经上前扯着严啟政的胳膊,慌忙说道:“啟政,你这是干什么啊!快放手!恧”
男人像是没有听见般充耳不闻,清隽的脸上布满仿若修罗王般的阴冷肃杀,沈母使了多大的劲都没有撼动他分毫,又见自己女儿满脸通红呼吸不上气,眼睛已经翻白着,随时可能会窒息的模样,不由得一边扯着他的手一边哭着喊道:“啟政,你快放手,若溪快死了!!!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严啟政!!!”
最后一声凄厉呼喊穿破耳膜,让处在盛怒中的严啟政蓦然惊醒,看见沈若溪几乎已经没了呼吸,身体已经变得绵软无力的虚弱模样,他理智复苏,缓缓松开手,沈若溪的身体因为没了支撑,瞬间瘫软在地上。
沈母立刻冲上去,抱着她的身体,哭天抢地的喊道:“若溪,我的儿啊,我好不容易等你活过来了,你别要我承受白发送青丝之痛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啊……”
那嗓音凄凉婉转,若是旁人听见必定会因为这一幕而变得揪心揪肺般的难受。
可是严啟政看见只剩麻木,他对沈若溪的感情已经一点点的消逝,连心中的那一丝丝愧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此刻,他看着她,心中已经再也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个女人,由开始的惹人怜惜,已经变得让人憎恶不堪。更甚至让他动了大开杀戒的心。
沈母哭了好几声,又看向一旁脸色决绝的男人,别说是心疼的表情,就连悔过的神情都没有。她发狠了说道:“若溪犯了什么错要你这么狠心?你别忘了是她救了你一命,要不是她,你现在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见他不说话,沈母又凄声叫道:“严啟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可男人只是脸色铁灰,目光依旧阴沉的望着沈母怀里气若游丝的女人。
沈若溪已经渐渐能喘得上来气了,只是气息微弱。
她努力睁开眼睛,望着面前一脸陌生的男人,脑海里已经分不清事实还是幻境,仿佛他对她宠爱有加的场景宛如昨天,可是今日,这个她爱到骨髓里的男人却要置她于死地。
而她当初却几乎连一刻犹豫都没有就替他挡住了那飞来的死亡之灾。
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用自己的‘死’换得了他的生。
他回报他的又是什么?
她爱的男人,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的过往,已经忘记了她为他做出的牺牲。
他的心里,只装得下那个女人。
他的妻子。
呵呵。
那么她又是谁?
曾经,是谁在她耳边呢喃,若溪,毕业之后我就娶你?
曾经的誓言犹在耳畔回荡,当初起誓的男子又去了哪?
眼角流下一行清泪,她看着他,脸上浮起一抹虚无的笑容:“啟……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严啟政仅仅盯着她的眼睛,眼眸幽沉如冰:“若溪,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沈若溪凝着他,喃喃的说:“为什么……”
严啟政冷笑睇着她说:“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沈若溪哭的伤心欲绝:“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我不过是想要得到你,想要挽回我们逝去的曾经,我那么爱你,我做错了吗?
严啟政却连看她一眼都仿佛是多余,尽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冷若冰霜的阴沉语气:“若溪,别以后别再动不该动的心思,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沈若溪却惨笑了下,他何时又跟她念过旧情?
严啟政最后凝视她一眼,转身离开,沈若溪拼进最后一丝力气喊道:“你为什么连查都没查就定我的罪……为什么……”
可是男人已经脚步未停的走远。
沈若溪趴在沈母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妈,我为什么要活过来……我为什么没有死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啟政不要我了……我简直生不如死……”
沈母和她抱头痛哭,“作孽啊……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救他……”
严啟政下楼,连沈家大门都没有出,就开始给许恒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冰冷,“立刻撤掉沈氏和天凯的投资。”
许恒有些搞不清状况,下意识的劝道:“严先生,对于沈氏和天凯的投资已经进行到尾声,再过两个月就到最后受益的时候,现在撤出,不光对方的公司会亏损,我们所做的投资怕是也会有一部分打水漂。”
“华新亏得起。”男人沉冷的语调不容置喙。
许恒只能应道:“是,我马上去办。”
…………
杜思雨现在彻底失业了,跟赵立飏和盘托出,她也没有伪装下去的心,而赵立飏怕是也觉得愧疚,只是稍作挽留,她坚持辞职,他便肃着脸签字同意。
从一家公司里应聘出来,没想到面试很成功,说是第二天就可以上班,而且给的报酬也不低,这多少让杜思雨郁闷的心稍稍缓解。
出了公司大门,因为面试特意穿了高跟鞋的缘故,还没有走几步路,脚已经疼得不行,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片刻。
正准备走时,旁边坐过来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牛仔裤蓝色棉绒外套,圆嘟嘟的脸,唇红皮肤白,长相可爱堪称精致,只是表情冷冷的颇有些酷酷的味道。
杜思雨以为他是跟家长一起来,可能是想坐在这里占地方,自己也休息了好一会了,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可又觉得那小东西不像是跟家长一起来的,神情落寞的模样很像孤零零的一个人,杜思雨走了几步远之后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附近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没有类似他家长的一类人。
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她折身回到长椅边上,低头询问道:“小朋友,你一个人还是跟你爸妈一起?”
那小男该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可爱嘟嘟的脸蛋楞是装作十分冷漠严肃的样子瞪了她一眼:“你走开!”
杜思雨也没有多少跟这种年龄打交道的经验,对于他的防备与冷淡颇有些无所适从。
但是依照她的观察来看,这小东西怕不像是表现的那么冷漠,明明想‘狠狠’的瞪着她,可是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有点像走丢了,心里惧怕她是坏人,但是又怕她看出来所以努力装作镇定不慌乱的样子。
年纪不大,但是还挺聪明。
她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和善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说:“相信我,我不是坏人。不然你刚刚也不会坐在我身边对不对?”
她轻声提醒,就是想让他知道,不是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他,而是他不小心坐在她身边,他们的相遇是意外,而不是蓄谋。
果然那男孩脑子反应还挺快,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戒备少了一些,但是依然沉默着不吭声。颇有些小大人的威严。
杜思雨又说:“我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现在天快黑了,我有点不放心,要不然你把你爸妈的电话报给我,我让他们过来接你好吗?”
她望了望身后的建筑物,笑着对他说:“这里跟荆都广播台很近,我帮你打电话,你给你爸妈说好不好?”
“我没有妈妈。”那男孩突然低声说了句。
杜思雨一愣,心里着急回家,也没有空去关心别人的私事,随即回道:“那给你爸爸打电话?号码记得吗?”
说着已经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到拨号界面,探究的眼眸看着他。
那男孩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看了她许久才闷闷的说了句:“我饿了。”
“……”杜思雨风中凌乱了,我们是在谈论给你找爸爸好不好?即使饿了,你忍着点,回家不就可以吃饭了?
在她凌乱的目光中,男孩又哼了一句,冲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我想吃肯德基。”
“你爸爸电话?”杜思雨不死心的追问,难不成这熊孩子还把自己老爹电话都忘了?
男孩已经起身,走时还不忘看她一眼:“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肯德基。”
“……”杜思雨心中已经彻底凌乱了,这确定像是一个已经走丢的孩子?
看着男孩已经走到好几米远的地方,她内心充满挣扎,一方面担心这孩子一个人真的会走丢甚至遇见坏人,一方面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倒也不太像是走丢了。
男孩走了很远,回头发现她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不急不缓却又含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像是再等着她跟上来。
杜思雨在原地挣扎几秒,终是狠不下心,慢慢的跟上去。
男孩见她跟上来,这才放心的在前面走,杜思雨已经和他走在一条道上,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梓言。”男孩的声音清脆又带着这个年纪的可爱童音。
杜思雨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铺问道:“你确定这附近有肯德基?”
男孩却不肯再回答,只是沉默着往前走。
还没有走几步,果然就见不远处是一家规模不小的肯德基。
杜思雨很少来这边,所以对这里的标的物建筑压根不熟悉,可身边这熊孩子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没有走丢?她会错了意?
直到坐在肯德基里面,杜思雨给他点了鸡腿堡,鸡柳,烤翅,又点了碗粥。
还阻止了他把胖乎乎的手指点像冰激凌的方向,硬是扯着把菜单从他手里拿走。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爸爸电话多少?快点跟阿姨说,阿姨晚上还得回家做饭。”
“做饭?”顾梓言眉头皱了下,又满含期待的看了她一眼:“那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杜思雨也皱眉:“不能。”
顾梓言小朋友立马就闭嘴了,俊酷的小脸上颇有些失望的意味。
“不怕我是坏人?不怕我把你拐回家?”杜思雨逗着他。那会还一脸戒备的让她走开来着,这会怎么就这么自来熟了?
顾梓言不说话,随意把玩着腕上的手表。
天蓝色的表带,屏幕比一般手表大,看起来十分精致,杜思雨虽然对手表研究不深,但是也能看出那只表价值应该不低。
只是此刻,那表处于黑屏的状态,应该是电池没电了。
又看这小朋友的穿着打扮,还有言行与气质都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由得有些好奇,这熊孩子是怎么走丢的?
服务员把食物端上桌,顾梓言立刻正襟危坐,看了杜思雨一眼,见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便斯斯文文的抱着汉堡啃起来。
杜思雨见他吃完半只汉堡,像是吃急了有点噎住的样子,连忙把粥推到他面前,“喝点粥再吃。”
顾梓言果真就听话的拿起勺子,小胖手在碗里舀了一勺,又小心的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吃起来。
杜思雨被他那样子逗笑了,又看眼手机时间,这会也快到回家做饭的点了。
因为知道今天会早点回家的缘故,她都没有请钟点工。
连忙再次问他:“顾梓言小朋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爸爸的电话号码?”
顾梓言慢条斯理的喝粥,也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杜思雨以为他不知道,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的说:“那待会给你送到哪里?不如先送到警察局算了,他们应该能帮你找到你爸爸。”
却见对面的顾梓言顿时连粥也不喝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奶声奶气的说:“你不是要把我拐回家吗?”
他声音不大不小,清脆又动听,却引得静谧的餐厅四周的人都向这边看来,杜思雨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人用目光拷问,你是不是拐卖儿童的?
不由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说话小心点!谁要把你拐回家,把你送到警察局得了,我晚上还要回家做饭来着,现在看来有得晚了。”
“可是我想跟你回家。”顾梓言有些不乐意的嘟哝了句。
“……”杜思雨彻底无语了,孩子,你确定你不是专业混吃混喝的?
顾梓言观察她的表情,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不情愿,便收回含着期待的目光,闷闷的说:“189********”
“……?”杜思雨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索性她反应迅速,追问道:“你爸爸的电话?”
可是对面的顾梓言已经低下头重新吃东西,再也不肯看她一眼。
杜思雨有些头疼,看他那低头皱眉傲娇的小模样大抵是不肯再跟她说号码了的。
只能凭着记忆,把电话拨出去。
很快电话就通了,紧接着是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好。”
杜思雨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但是随即又否定自己的想法,快速的表明自己的致电来意:“你好,请问你是顾梓言的父亲吗?”
“是,请问他在你身边吗?”电话那头有些急切却又不失礼仪的温和嗓音。
杜思雨听出那人的急切,也不敢随意马虎,连忙说道:“对,我正巧碰到他一个人,以为他走丢了,现在你能来接他吗?”
“地址。”那人快速的回了句。
杜思雨这才发现自己忘记说地址,便报了下地点。
“等我一会,马上过来。”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顾梓言似乎已经吃饱喝足,拿着湿纸巾擦拭完自己的手,打了个饱嗝之后,便眯着眼睛对她说了句:“我困了。”
杜思雨知道他父亲会来接他之后,心里也没有那么着急了,便看了他一眼:“困了就靠在椅子上睡会,你爸爸马上就会来接你了。”
顾梓言却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爬上她这边的沙发椅,身体往她身上靠近了些,见她没有躲开,人已经爬上她的身体,两只小手抱着她的腰,小脑袋靠在她的怀里,声音软软的说了句:“借我抱一会,我困了。”
说着人已经闭上眼睛。
“……”杜思雨。
这熊孩子是缺乏母爱吗?还是见人就抱?
可是随即又想到那会他说他没有妈妈的时候,眼底的落寞和晦暗,就仿佛被全世界遗弃般的失落神色。
大抵是缺乏母爱的吧。
想到这里,杜思雨原本想推他下去的手,不由自主的揽着他的小身体,给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睡觉。
原来在老家的时候,她也帮着带过亲戚的孩子,虽然还是不怎么会讨好小朋友,但是多少还算有些经验,就比如现在,顾梓言小朋友睡觉的时候,她还是能准确的拿捏好姿势,不至于让他睡得不舒服。
杜思雨坐在座位上,等着他父亲的到来,心里也疑惑,刚刚也没有问那人穿什么颜色衣服的,这间肯德基装修又比较大,若是她没有看见他,他也没有看见她又怎么办?
正准备打电话再次确认下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
在餐厅里扫视一圈后,沉着的目光也发现了坐在靠边的杜思雨身上,也看见了她怀里抱着的顾梓言。
那人朝她这边走来,杜思雨起身,顿时有些明了。
顾泽诚,顾梓言,原来这个孩子是他的。
晃神间,顾泽诚已经走到她面前,冲她礼貌颔首,英气不凡的脸上有一丝讶异闪过,随即恢复那股淡然温和的笑:“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杜思雨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笑着说:“是啊,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
说着目光看向怀里的小东西,解释道:“我在这边找工作,从公司出来正好看见他一个人,他说他饿了,我就带他来这里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