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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冰冰回去之后就有内侍过来传旨,程煜在众人的打趣下接了旨,方冰冰则对程杨道:“这样的婚事我们聘礼什么的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新娘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婚期却很近,又因为程家刚办一场婚事,家底本来就不太厚的程家又要准备煜哥儿婚事就不免有些吃力了。
可年还得过,程煜现下刚进翰林院捞资历,他很沉得住气,又是个难得的很和气的人,所以大家都对他印象很不错,尤其又跟蒙古郡主定亲了,当然水涨船高。璇姐儿听了消息就跟顾潇一起过来,顾斐听闻小夫妻俩过去,还特地把顾潇叫过去跟他道:“你舅兄这样好的运道,你也上点心。”
这个“上点心”就有意思了,明明顾斐才是顾潇的亲儿子,可却不太关心顾潇,反而要顾潇去对岳家的人上心。
方冰冰此时正在看账册,她看了看庄子上的出息,又把煜哥儿跟敏哥儿叫过来。程煜是读书人没错,但也是受过穷的,而且妹妹出嫁也花了不少钱,他是长兄,按程家人的想法,程煜其实想娶个书香门第的,恭顺一些就行。
“今年年成不好,铺子收入也一般,唯独铺子还算挣钱。现下各处开销并不小,我想着通州那边有荒地,不如先派人去开荒。光要下人去办我不太放心,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哥俩去办。”
开荒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难为母亲这样想了。煜哥儿想着若不是为了家里,恐怕母亲也不会这样殚精竭虑,他一直待在程杨身边,当然知道程杨非常擅长农商之事,所以要做好此事还得请教父亲才行。
敏哥儿还是第一次被委任做这样重要的事情,十分积极。
看俩个儿子这样,方冰冰深感欣慰,“荒地里的种子如何种,你们去问你父亲。你外公跟外婆跟我说我们再开一间铺子,这事就由我来操心了。”
博纳雅听到下达了旨意,这才满心欢喜,她是真的喜欢探花郎才去求的姑母。却没想到姑母一口气同意了,她心里很是甜蜜,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姑母身边,那个时候满洲规矩还不是那么严,可是自从姑母做了皇后之后,那规矩真是比汉人还繁琐,她这个做侄女的为了不给姑母丢脸便暗地里花了许多功夫。
“格格,大公主过来了。”
博纳雅收起心思,她是皇后这一派的,所以跟大公主关系很差,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请大公主进来。”
大公主进来后,先是一笑:“姐姐大喜,我竟来迟了。”博纳雅与她行完礼后才道:“瞧你说的什么话,这也怪不好意思的。”
博纳雅虽然是蒙古人,身子却有些瘦弱,行动之间更像是汉人女子,大公主之母嘉贵妃以前就是南诏的公主,倾国倾城,她年岁还不大,但眉目也开始长开了,尤其是眉梢向上一挑,隐约有嘉贵妃的风采。
大公主觉得自己才是天之骄女,但这个蒙古格格不过狐假虎威,反而还比她吃穿用度都不差,她当然不平衡。现在知道博纳雅成不了太子妃,心里松了一口气,若博纳雅日后真成了太子妃恐怕就是她也要看博纳雅脸色,既然她嫁出去了,大公主不免再针对她也没什么意思了。
宫里长大的谁都不是傻子?即便是十岁的大公主此时都有些心机,她突然叹了口气:“你日后出了宫嫁到程家,那不是还要伺候公婆,听说程探花很是孝顺的。姐姐,你怕不怕?”
然而博纳雅上次是见过未婚夫的母亲的,很是端庄秀丽的一位妇人,听其说话也是觉得很懂规矩的一个人,又说程杨跟方氏一向恩爱如初,在这个紫禁城都是有名的恩爱夫妻,所以即便是站规矩她也是愿意的。
“看你说的什么话,孝顺父母也是人伦之事,这也是应该的。”她淡淡道。
大公主嗤笑一声就走了。
博纳雅坐下揉了揉头。
却说还未过年关,豫王府三格格过世了,程家因为都是正白旗的,所以方冰冰跟林氏还有程玫一道去的。程玫还在感叹:“那日璇姐儿成亲,我还看到那位三格格一次,这样年轻就……”
“人的命天注定。”林氏年纪越大就越笃信佛教,对生死看淡了很多。
方冰冰也不由得道:“说起来她那个孩子也可怜,听说才几个月大。”听方冰冰这样说,程玫心里一动。
石家在各处设了祭棚,方冰冰家里也帮忙设置了祭棚,三格格年轻,儿子还未长成,于是她的侄子们举着白幡做孝子。佟玉珍是三格格的嫂子,正在大堂接待宾客,方冰冰跟她也很熟,佟玉珍红着眼睛先跟方冰冰请安。
“您请节哀,小少爷可好?”这问的就是三格格的儿子石文炳。
佟玉珍道:“那孩子倒是很好,日后必有大福气的。”佟玉珍嗓门很大,说话清脆,即便过了十几年仍然是这样。
程玫也过去跟佟玉珍说话,佟玉珍这个人几十年不变八卦的大嘴巴。程玫对佟玉珍好似很有好感的样子,方冰冰跟林氏又与石家其他的人说话,石家的另一位婶子也十分健谈。石家跟程家在盛京就是老邻居,现在又在同一旗,关系虽不至于多近,但也不远。
“那位也是你们家的?”
她指的是程玫,方冰冰便道:“是我侄女,现在家里放了定州同知。”有程杨在,晏辉本来做的也不差,所以这个职位很快就安排下来。
毕竟不是正经亲戚,方冰冰让古家的喊了程玫就回来,程玫很快就回来了。她扶着林氏对方冰冰道:“三婶,我娘年纪大了,颖姐儿那里您日后多帮着照看一下。”
“应该的。”不过随口答应,程玫一个出嫁女,而且以前的表现让方冰冰内心并不是很喜欢她,所以对于程玫的要求她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程玫也是个聪明人,她的经历比起方冰冰来还要复杂,所以她有一线的希望就要做百倍的努力,她的女儿至少要嫁的比程璇好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