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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韩焘那是真~风~流,可嘴巴上也没能这么……直白。他干咳一声,瞄了眼面无表情的宗彩,心说赶紧帮九弟圆个场,“九弟想什么呢?”
下面接一句“我正走神,口误”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表妹年纪小,又是姑母姑父呵护着长大,男女之事估计还懵懵懂懂吧。
韩烈不知他四哥心中所想,但四哥解围之意他总听得出来,他望了眼宗彩开口道,“心里话。”
此言一出,正等着看热闹的韩熙自然侧过头盯住宗彩。
你们哥仨……宗彩招呼起大丫头,“听涛,把我昨儿做的小点心拿给三位表哥尝尝。”
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她真要正经下厨,厨房里能跪满一地,劝她“千金之体,别沾油烟”……于是她也就能煲个汤,弄点点心,还是她指挥,厨子厨娘动手。昨天晚上群策群力之下,烤了两炉蛋挞。
不得不说大晋的食材的味道,根本不是养殖普及后的~天~朝能够比拟的。做出来的蛋挞果然浓醇无比,就是边角有点过火,导致卖相不太好。
宗彩本想“技术”纯熟之后再献给爹娘和哥哥,结果三位皇子来得够巧……就先便宜他们了吧。
在宗彩的吩咐下,韩焘和韩熙眼前摆了四个,而韩烈这儿直接上了十个。三个表哥都没二话,先吃为敬。
韩焘和韩熙大约都觉得味道不错,也挺新奇,但也仅此而已,唯独韩烈咬下去的第一口,眼睛就亮了。
不管是霸气威风汪,还是温柔家养汪,顺毛和投喂都是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宗彩端着香气扑鼻的清茶,这才慢悠悠冲着韩烈道,“先堵上你的嘴。”
这话再不客气,也没法儿无视语气之中的亲昵。
韩烈听了这话,就是从头顶舒爽到了后脚跟,周身暖融融的不说,心……又稍微跳得快了那么一点:他最愿意娇娇当着七哥的面儿,“秀恩爱”了,虽然他现在的七哥什么都不知道。
韩烈这点小心机,宗彩当然看得出,她……还挺愿意成全他的。就算再见韩熙,宗彩依旧心塞,但也只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于是宗彩望向“前夫”韩熙的眼色难免露了几分行迹。
韩烈忽然伸出胳膊轻轻搭在宗彩腰间,连嘴角的点心渣子都没来得及抹,便正色道,“咱们兄弟,有什么事都好说,唯独我老婆……娇娇这儿哪个敢伸手多嘴……我一准儿翻脸。”
宗彩瞥了韩烈一眼,韩烈此时无比坚定地回望。
得,这事儿他绝不会妥协,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听着怎么这么像“娇娇已经被我承包”了?
宗彩也不觉得韩烈对着两个哥哥摊牌过于敏感,实在是老韩家……有前科啊。总体而言,韩氏的道德操守在历代皇族之中算是偏上的,但是这个家族又出了好几起因为兄弟爱上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的。
宗彩游戏里,也就是韩烈前世,她如果没拉着韩汇之来一出“信仰之跃”,那么她就会改嫁给韩汇之,等韩烈再夺回京城,她又得再嫁韩烈……三任丈夫,一个亲王,两任皇帝,真要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足够“苏成传奇”了。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韩烈的后背,低声笑道,“偏你多事。”
韩烈见状,心中狂喜,却依旧正色道,“亲兄弟明算账。”言毕,低下头用鼻尖蹭了下娇娇的额头,再抬头又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个哥哥。
韩熙也发觉了宗彩刚刚的异样,他没多想,又让这两个晃了下神,只冲着韩烈微微一笑,“我算是知道九弟你如何快人一步。”死缠烂打不说,还知道警告兄弟啊。
不过韩熙没做亏心事,始终坦坦荡荡。
韩焘却心虚了一下:宗彩琢磨出了一套适用于贴身护卫和暗卫操练方法,从提高体质到培养默契,行动配合,甚至连对指挥官都有针对性的教导。
宗铎在自己启用宗彩的计划之前,也给圣上秘密抄送了一份。二人都找人试了试,果然比原先的方法更速成也更有效。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身家绝对玩不起:圣上照此计划也只养了两千人。
一旦正经练起兵来,动静自然不小。没过多久,瑞宣王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对自己的儿女以及向来欣赏的外甥女都没多说,只是提醒他们这几个小辈尽量与宗彩亲近一些,纵然做不得至交,好歹也别结仇。
四皇子韩焘因为昨日一番温存——他可是下了力气的,果然彼此都十分满足。
床笫之间,周慈搂着韩焘的肩膀,在他耳边便吐露了这点“小秘密”,还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楚。
不止是帝后看得出九子韩烈善兵事,其余皇子……也长着眼睛呢,韩焘相对油滑,又颇有自知之明,哪怕他站在太子那边,也是要时刻都为自己留条退路的。
于是昨晚他想了又想,还是给太子送了封密信。太子的回信今早就到了……于是韩焘这不就专程前来探望了。
太子不愿放弃宗彩,九弟又势在必得。
韩焘目前谁都不想得罪,七弟又向来嘴严,于是他轻声道,“娇娇表妹,你那封计划书精妙无比……连父皇都动了容。”
宗彩一撇嘴,“四表哥,这你都知道?既然如此,舅舅的奖励怎么还没到?”
这话也就是宗彩敢说。平心而论,她在宫中比两位公主更牛,哪怕横着走,圣上还得笑眯眯地夸奖:娇娇怎么这么可爱……
别说父皇了,表妹这张得天独厚的脸蛋做出什么表情……也很难反感得起来啊。韩焘干笑一声,“父皇的奖励什么时候来,哥哥可不知道。哥哥就知道淳王家的弟弟妹妹,再不情不愿也得上门来赔不是了,听说他们得不择手段地求得表妹你的原谅。”
淳王家那对儿兄妹已然半残了。宗彩不跟“残疾人”计较——尤其是这种“君有残,在脑”的,她更关心昨日的~暗~杀一事,究竟追查到哪里了。
虽然一会儿独处的时候,韩烈必有所交代,但她也很乐意听听其他人怎么说,“昨天,咱们都吃了个暗亏,表哥有何高见?”
韩焘松了口气,“肯给东梁人传递消息,并替他们遮掩行踪的,要么是卖盐,要么就是卖铁的。”
淳王那点家业就是靠从东梁弄来精盐,带回大晋暗中出手赚来的;至于偷偷卖铁给东梁的……许多封地内有铁矿的藩王都干过,老楚王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韩焘这话也是他自己的猜测,此时他还真不知道那群东梁~刺~客出入过京城的楚王府。
宗彩闻言便瞄了眼韩烈,那股子“你敢瞒我”的意思简直溢于言表。
韩烈登时就“炸了毛”,“我本想趁没人的时候再跟你说。”
宗彩回头便对韩焘和韩熙道:“二位表哥能否先行回避?”
韩焘和韩熙面面相觑:这也行?
于是二位皇子跟着管家,到府中花园欣赏落叶去了,宗彩这才抓着韩烈手腕问,“老实点!东梁~刺~客一分为二,刺~杀~我和周慈……我跟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他们非得除之而后快?”
她跟周慈除了出身极佳,都是女的之外,想不通二人身上还有什么共同点。
韩烈眨了眨眼,“上辈子……”这事儿上辈子还是他亲自抹平扫尾的,“那个人……你都把他带回家了啊。”
宗彩恍然,“白家姐弟?他们的出身有问题?”
韩烈道:“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