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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嫁妹
等舒忱左等人不回来右等人不回来,终于忍不住来酒楼里抓人的时候,贺峥和宁城已经喝得烂醉,两个人各自抱了一个酒坛子还拉着手,嘴里嘀咕着:“你一定要把妹妹嫁给我……”“放心我一定把我妹妹嫁给你……”
舒忱的眉头跳了跳。这说的是什么浑话?这要让人听见了,贺汐贺涵的名声可不就全完了!
再说了喝酒就喝酒拉什么手!
舒忱正要上去把贺峥的爪子给掰开,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头发半百、管家模样的老人已经扑进来,一把抓住了宁城的手:“少爷啊,您可终于要结亲了,老奴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四姨娘啊,您在天有灵可看见了?!”
“……嚎什么嚎?这醉话岂能当真。”舒忱连忙把贺峥拽到一边,让两个伙计把人架走。“他们都醉了,说的话不必当真,还请老人家千万不要说出去。”
舒忱话都说到这里了,那老头却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冲着舒忱道:“这位想必也是亲家人吧?还请留下府上名号,明日我们家少爷就登门提亲!”
…………这下舒忱理都懒得理他了,转身就走。那老汉还在身后一叠声的呼唤:“亲家您等等啊……”
回去舒忱怎么收拾贺峥且不必说,今晚的事儿舒忱只当是两个醉汉胡言乱语,谁料想第二天竟真有媒婆上门来了。
舒忱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你找错人家了,我们家想必您也知道,只有我们契兄弟二人,没有要娶要嫁的。”
那媒婆自然也认得舒忱,颇有些尴尬:“这老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只是县令大人亲口说了,是合書酒楼的贺老板家,老身也不敢去别处啊。”
“…………县令?”舒忱愣了一愣。却说之前括苍县的县令是一位老大人,今年合该致仕了,连奴仆丫鬟都遣散发卖了不少。现在他们家里的春芳和小红原就是县令大人家的奴仆。
只是这新县令的调令一直不过来,老大人便也不敢走,已拖了小半年了。舒县丞还曾暗暗想过,若朝廷一时没有合适的县令人选,把当地的县丞抬成县令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说不得这个好处就要落在他头上了。
这……这是那位老大人家派来的?还是说……还是说括苍县县令的位置空了那么久,朝廷终于给补上了?
果然,那媒婆道:“舒秀才还不知道吧?新的县令大人前些日子就到了,因为路上出了点事儿一直没声张,这才刚刚跟咱们王大人交接好,以后这位县令大人就是咱们的父母官了。”
“啊?”这下舒忱也愣了,那这县令大人遣媒婆到他们家来干什么?忽然,舒忱脸色一变:这县令大人不会是看上贺峥了,想让他做女婿吧?!
舒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现在在舒忱眼里贺峥可是这括苍县最好的年轻小伙儿了,年少有为说的就是贺峥!况且在法律上自己和贺峥还只是契兄弟,贺峥还算是未婚呢!要是这位县令大人是打北方来的,对闽地包括周边的契兄弟制度不了解或者不当回事,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啊!
舒忱顿时紧张起来:“这,这新来的县令大人是打哪儿过来的?”
那媒婆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打京城来的。”
果然!舒忱更紧张了,抓住那媒婆的袖子问道:“那,那县令大人可有女儿?”
媒婆被问得莫名其妙:“舒秀才问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大人还没成亲呢,哪儿来的女儿。”
舒忱这才松了口气。可转念又想到另一个可能:“那他可有妹妹?”
“没有没有都没有,这县令大人是孤身一人来赴任的,除了下人什么家人都没带!”
“……那他找我们家干什么?”
媒婆无语了。合着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那你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紧张的是玩什么呢。“这不是县令大人说和你家有了口头婚约,要娶你家大小姐么?”
其实县令的原话是“庶出的庶出的我要庶出的!”不过媒婆觉得任谁家也不喜欢这么直接了当的把庶出两个字挂在嘴边,才改口说了大小姐。
反正这贺家也只有这一个庶出小姐。
“那您应该去贺府啊,到我们这儿来做什么呢?”舒忱莫名其妙,他们分家出来的事情可是全括苍县都知道的。现在别说贺汐的婚事了,那边一草一木贺峥都做不了主了。
不过贺汐和县令……舒忱又隐隐觉得高兴,这丫头是时来运转了么?
那媒婆也为难:“老身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县令大人只说已和贺大少爷说好了……”
“说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舒忱终于把门让开,让那媒婆进来:“您先坐,我去叫他。真是的,大小姐的婚事这么大的事儿……”
等等。
舒忱脚步一顿,说好了?好像昨天贺峥确实和一人提起了“妹妹的婚事”……是那个醉鬼?县令??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诉虽说起因有点乌龙,但这件事情整体来说对贺汐是百利无一害的。当媒婆登了贺府的门说明来意之后,贺府人整体都愣了那么一会儿。
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京城来的,出自户部侍郎府上,虽说是庶子吧,却是当朝探花郎。这样的人就是为了今后的仕途选择外放到括苍县也还说得过去,但是要娶贺汐?商女、庶女,这两个大印盖在贺汐身上,她凭什么做县令夫人?
没错,是正头夫人,不是侧室不是妾!
小李氏听闻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自从生下畸形胎儿,自己也元气大伤,这么久了下床都困难。或者是病中多思,总觉得贺老爷待她也不如从前那么好了。
而害得她如此的那个贱人的女儿,竟然要成为县令夫人,要骑到她都头上了!
她不禁想起这些年如何磋磨贺汐的:故意指派丫鬟过去在贺汐身边作威作福、让贺涵羞辱贺汐,抢夺她的东西……贺汐若真成了县令夫人,她还有活路?
“不,不,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泪水从小李氏眼中滚落,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是现在她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了。
这满府里,也只有小李氏一人不满这门亲事。春兰自不必说,连贺老爷都高兴极了,还发话说要给贺汐准备一份贵重的嫁妆。
自己的女儿能攀上县令大人,这对贺府可是百利无一害啊。想当初他娶大李氏和李主簿府上攀亲都是高攀,若不是贺老太太和李老太太是手帕交怕也不能成。现在贺汐竟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贺老太太也高兴,不过到底在贺峥耳边念叨了几句:“就可惜贺涵年纪太小,不然……”
不然?不然肯定成不了,贺峥心道,谁知道这个县令大人有这癖好,就喜欢庶出的,这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也太大了吧。
“祖母,孙儿不喜欢贺涵。”
贺老太太顿了顿,“……那也罢了。”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说出来让贺峥不高兴。
为贺汐的婚事高兴的同时,贺峥也有自己的打算:听说这宁城宁县令还是当朝的探花郎??这可得请过来,多少为他家舒忱讲讲课啊!
这舆论也是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有人羡慕贺家大小姐一介商女攀上了县令大人这颗大树,自然也有人说酸话。
“这县令大人初到括苍县,想必是根基不稳才会选择和当地豪绅结亲。等过些年大人将县里诸事都掌握在手,哪里还看得上这贺家小姐……”这日,在合書布庄里贺峥就听到几个长舌妇人在说道。
贺峥皱了皱眉,仔细看去,是县里几个没入仕的秀才举人家的娘子。那举人家的还算体面,秀才家的却是颇有几分寒酸,几人正在那里看着这一季度打折的布料。
“说起这贺家小姐,我竟没见过长什么样子——她那个嫡母从来只带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来赏花赴宴。”
“那是,”先前说话那妇人接口道:“一个庶女,谁没事儿带在身边,要我我也只带自己的女儿。庶女最上不得台面。”
“唉,你们听说了没,之前那贺太太生出一个怪物的事儿?”
“这事儿谁不知道?说是那贺太太阴损的事情干多了,遭了报应了!”
“我说啊,这贺大小姐的嫡母是这么个玩意儿,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想来也是个歹毒胚子。”妇人说道,手下摸着一匹粉红色的花布:“唉,这块儿布可真不错。我家的女儿今年十五了,最是端庄美丽大方,要是用这块料子做了新衣,那贺家小姐还不被比到地下去。”妇人酸溜溜道。“伙计,这块布给我扯三尺,给我女儿做条裙子去……可给我让的多多的,算便宜些呀。”
贺峥皱了皱眉,对掌柜的挥了挥手。那掌柜的立刻上前,把那料子从那妇人手里拽了回来:“这位夫人,不好意思,这布咱们店里不卖了。”
那妇人愣了愣,叫道:“你摆在这里,怎么就不卖了?”这县里的布料要说便宜,还属这合書布庄的打折布料。虽说都是去年的过时不料,质量确实没的说。若去别的布庄,是再买不到这么又便宜又好的布的。
掌柜的道:“若是别人买,自然是卖的。只是几位来买,我们贺家的布庄却是不卖的。”
几个妇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们自然是知道这里是贺家的布庄,才想起这事儿顺嘴说几句酸话。谁知道这布庄竟反应这么大。
有两个妇人连忙撇清关系:“掌柜的,这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啊,和我们没关系。”
为首那妇人狠狠瞪了她俩一眼,恨道:“不卖就不卖,这括苍县还少了卖布的不成。”说罢跺跺脚,扭头走了。
剩下的妇人也觉得没意思,连忙跟着一起走了。
贺峥冷笑道:“去查清楚这些人家,以后都不卖布给他们。跟酒楼那边也通个气儿。”顿了顿又道:“老宅那边的铺子也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