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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韵疑似怀孕一事在冯赵慕几家极速传开,冯家和赵家老爷子找慕建廷下棋时闲聊说起这事儿来,都对慕建廷投去羡慕的眼神,一个劲儿说他有福气,马上要四代同堂了。
慕建廷也高兴起来,当天就迫不及待给慕寒川打了电话,慕寒川说不确定。
沉默了一会儿,慕建廷交代慕寒川中午带江韵来老宅吃饭,慕寒川说好逆。
江韵那天早上测过之后没有与他说具体情况,试纸似乎也带出去了,不过最近几天他见江韵换了平底鞋,所以到底怀孕与否,他并不清楚。
她不说,他也便没问,怕希望落空,心中多少会失落吧,所以不问她,等她主动与他说起。
亦或是她没有怀孕,这种事,一个月内就能见分晓。
中午下班时江韵与同事一起出门,准备在旁边美食街吃日式料理,却赫然看到了在门口车里等她的慕寒川。
车窗半敞着,男人在抽烟,烟雾丝丝缕缕地散开,隔得有些远,他的表情被隐藏在雾气之后,看不分明。
托江韵的福,知行许多女员工都见过慕寒川,有人眉开眼笑地提醒江韵,“你老公来接你了。鼷”
江韵点头对几人表示抱歉,几个女人笑着摆手,与她道了别之后往美食街走去。
六月的天,公司大门之外热浪滚滚,江韵忙快步走到车旁,慕寒川早已从车内下来,为她拉开了一侧车门。
她俯身坐上副驾驶座,男人把车门关好,从车前绕过坐上了驾驶位,俯身给江韵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离开。
江韵有些诧异,“早上没听你说中午要一起吃饭。”
男人唇角微勾,“最近这么忙,很久没去看爷爷了,他想见我们,叫中午一起过去老宅。”
“噢。”江韵点头,腰很疼,她背过手去按了按。
“不舒服?”男人觉察到她的动作,关切的目光投过来,深邃的眼里有温柔之色。
江韵一时很享受被他心疼的感觉,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最近腰有些不舒服。”
若问为什么不舒服,还不是被某人折腾的。
前些日子两人工作那么忙,某人还不知疲倦,每日在房事方面缠着她不放,不把她压榨到无力动弹不罢休,腰能不疼吗。
男人没说话,目光往江韵脚上的平底鞋瞥了瞥,又从倒车镜里看了看她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终究没再说什么。
这天中午,老宅厨师做了许多菜,大多是温和补身的,但大夏天食欲差,江韵吃得不多,最后又吐了,从盥洗室出来时脸色很白。
老爷子见了眉头蹙了起来,“看看你这孩子,太瘦了,工作忙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最近又瘦了一大圈儿。”
江韵一笑,说没事,过些日子就好。
慕建廷当即心里甜滋滋的,自动理解成江韵这是孕吐,临走时把家里一大堆补品装了箱,叫慕寒川带走。
回程的车上,慕寒川有意无意地问江韵,“怎么又吐了?”
江韵靠在副驾驶座上,恢复了些精气神儿,脸色仍不是很好,轻声道,“前天吃面时放多了辣椒,肠胃炎,这两天又吃了些消炎药,胃反而更不舒服。”
男人有些失神,又经过一个路口,他转动方向盘,转入岔道,半天才问江韵,“你没怀孕?”
“当然没有。”慕寒川这个问题,江韵答得极快,仿佛没怀孕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一样。
说完了,她有些后悔,看来前天早孕试纸的事情,他早就识破了。
果然,听江韵语气如此轻松,驾驶座上的男人脸色有些不好,一路上再没有与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这天下午整个上班时间段,江韵都在回想在车里慕寒川一语不发的模样,他冷漠起来,带着三十几岁男人特有的强势气息,是很震慑人的。
送她上班途中男人接连点了几支烟,却都没有抽,像跟谁闹脾气似的,就一直把烟夹在指间,任由它们自己燃尽。
晚上江韵原本不指望慕寒川能来接她下班,但出乎所料,那人还是来了。
回于归园的路上,他一路无话,邓雷开车,两人同坐在后排,男人一直对着手提上的股市信息看,似乎丝毫没有把上午的事放在心上。
但江韵知道,他其实是介意的吧,不然怎么会坐得离她这么远,显然是生气了。
车子从于归园大门口进去时,男人忽然合上膝上的手提,侧眸看江韵一眼,嗓音清淡地道,“我跟爷爷说你怀孕了。”
江韵一愣。
慕寒川接着道,“爷爷送那些补品,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听冯家和赵家的长辈说你怀孕,那么大年纪了,亲自过来问我。”
“那你也不能骗他。”这话,江韵说得有些没底气,因为上午把人得罪了,这会儿纵使慕寒川做错了什么,她也没那么理直气壮。
男人挑眉看她一眼,矮身下车,站在打开的车门口眯眸看着后座上的江韵,“也不能算是欺骗,今天是没有,说不定明天就有了呢。”
不巧的是,江韵在这天晚上就来了月经,某人在已经脱了衣服耳鬓厮磨了一番,就要进入的情况下,无比心塞地起来去煮姜汤,给她贴暖宫贴。
最后,看着自己怀里江韵熟睡的模样,慕寒川无奈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只能看,动不得。
之后的半个月,两人相安无事,倒是老爷子每隔三两天就叫老宅司机送来些补品。
江韵想打电话解释,却觉得丢脸,也不忍这么直接地打击老人家的兴致,所以没有怀孕一事一直还未说清楚。
这天晚上洗完澡后,慕寒川在她身旁躺着,冷气开得太足,江韵觉得冷,身体不自觉地往男人身边靠了靠。
察觉到她的动作,男人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半个多月未碰过彼此,刚被他抱住,江韵就觉得心跳剧烈,有些难以呼吸。
男人略带薄茧的大手揽在她后背的肌肤上,更如同带了电流一般,一丝一丝钻入骨髓里,痒得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江韵刚想躲避,那人却抱得更紧了,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放心吧,只是抱抱。”有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悦耳,好听得很。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的约定已经提上日程,这周末必须做。”声音的主人再度开口。
他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轻轻拍了拍,是安慰,也是提醒。
他是在提醒她,为人妻子的义务,若不是他大发慈悲,此刻她早就被吃干抹净,渣都不剩,不可能还安然无恙的躺在他怀里睡觉。
一张床,两个人,如此贴近,却又如此各怀心思。
江韵大略清楚慕寒川不高兴了,这半个月里他都回来的很晚,洗完澡之后就上床拥着她睡,从来没有任何越轨动作。
当然,这是她提出来的。
那晚从老宅回来,慕寒川说他告诉爷爷江韵怀孕了,当晚她就来了月经,后来她崩溃的不得了,说过几个月到哪儿去弄个孩子交差。
慕寒川却提议,趁这两个月赶紧造人,江韵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到底抽了什么风,竟然答应了。
答应过之后,才发现自己掉进了坑里。
月经走后的那几天,她说不在排卵期,就算做了,也是无用功,不如等到排卵期那几天,精神养足了,再用尽心力地做某事。
事实上,不过是害怕罢了,是不敢也不想就这样成为一个母亲。
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对她这样的小心思,慕寒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答应了。
江韵知道,这周末已经是慕寒川的底线,他的目的很明确,她不想生他的孩子,他很介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说这两个月加紧造人,也绝非说说而已。
慕寒川已经三十四岁,是个做什么事都十分有计划的成熟男人,不会一直跟她玩这种躲猫猫的小孩子游戏。
“寒…川……”江韵在他怀里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说。”男人扬起的声调里略带惊奇,这半个月来江韵可从没跟他说过哪怕一个字。
“我月经周期不准,这周末不是排卵期,不容易怀孕,我们能不能找……别的时间?”她小声询问,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借口不甚合理。
慕寒川笑了,伸出长臂把她更紧地抱进怀里,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别的时间?”
男人猛地翻过身,江韵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被他压在了身下。
绯色的薄唇凑到江韵耳边,迷人声线里透出不满的情绪,慕寒川在黑暗里眯起眸盯着她,“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做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