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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江韵试着推开慕寒川。
那人却双手紧紧禁锢着她,她想动都动不了,事实上她也不敢动。
彼此之间挨的这么近,慕寒川的生理反应,江韵不难察觉。
面前这个男人,他眼里猩红的火是什么意思,江韵懂。
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她越是反抗,他只会越是疯狂魍。
慕寒川把她抱到床上吻,江韵明明想抗拒的,但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回应了他的吻。
意识到她的情动,慕寒川极快的扯掉领带,双手握住她纤瘦的肩膀,强健有力的身躯重重压了过来。
江韵彻底怕了,怕他眼中压倒一切的气势,怕他唇间狂躁不安的气息,怕他双手毁天灭地的力量檎。
她试着又推了推他,“不要这样好吗?”与刚才的陈述不同,她这是在与他商量。
那人却眯着眼,“哪样?”
江韵闭上眼想了一瞬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慌忙道,“你说过的,不碰我。”
慕寒川勾唇,“你也说过,男人嘴上说的不会碰你,那都是假的,心里早就把你扒得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干净。江韵,我皮带都解了,你却跟我说不要,真当我是素食动物?”
江韵被他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闭上眼听天由命,这时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当当当,当当当,很有节奏。
慕寒川没应声,江韵却慌忙道,“谁在外面?”
门外是管家夏秋的声音,“太太,赵先生给先生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
慕寒川闭上眼,高昂的兴致被人中途打断,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来,套了件睡袍去开门。
夏秋见慕寒川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的,两片薄削的唇上还带着亲吻过后的颜色,她忙低下头去,把犹自响着的手机递给了那人。
慕寒川接通电话,点了一支烟眯眸抽着,“什么事?”
“听你这语气不对啊,这么久才接电话,不会是在办事儿吧。”赵疏文笑的鬼里鬼气。
“别贫,说正事。”再好的兴致也被他扰没了。
“噢,周致勤那边说有空,我跟他约好了,东篱苑666,今天晚上八点,你记得过来啊,别迟了。”
“你就为这事儿给我打电话?”慕寒川又把手上的烟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个烟圈。
赵疏文有些不懂他什么意思了,忙问他,“怎么了?这事儿不重要吗?”
“重要。特别重要……”
简直太重要了……能比他跟自己媳妇儿亲.热还重要吗!
慕寒川跟赵疏文说了以后有事打座机,赵疏文听完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他一边笑一边说,“看来真在办事儿啊,哎呦,兄弟对不住你,让你中途卡壳了,恕我死罪。”
慕寒川懒得再理他,蹙眉挂断了电话。
等他再瞥向大床时那里哪还有江韵的影子,她早穿好了衣服,佯装无事地站在了阳台上。
慕寒川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阳台上从后面抱住了她。
江韵想挣扎,他就抱的越发紧,直到她老实了,不再乱动,他这才满意地嗅着她的发香,“衣服穿的倒是挺快,伤口不疼了?”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江韵扯起唇,笑的十分勉强。
慕寒川一直这样抱着她,她实在是别扭的很,想了半天问他,“中午吃什么?”
“其实我想吃你。”那人的气息热热的,正好扑在她颈上,痒,让人发颤。
关于吃什么这个话题,看来她问的实在不是时候。
江韵心一横,闭着眼道,“我说的是饭。”
慕寒川仍旧抱着她,唇几乎贴到了她耳边,他轻笑着道,“软玉温香,秀色可餐,你没听说过?我说的也是饭。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食物。”
呃……
江韵瞬间忆起方才被他压在床上那个瞬间,她心跳剧烈,脸色酡红,再也不好意思把话接下去。
*
中午的饭,到底还是做了,慕寒川亲自下厨做的,他还心情很好似的让江韵点菜。
江韵不懂他的意思,他想要她,中途被迫打断了,一场情事弄的不上不下的,心情还能这么好,也是没谁了。
不过她也承认,慕寒川做的菜确实好吃。
第一次做得好,这第二次,更好,这两天被补血餐折磨的很痛苦,猛地尝到慕寒川做的菜,好吃到江韵几乎停不下筷子。
她吃到一半时觉得很好奇,像慕寒川这样的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哥,一般来说应该是生存技能为零,连碗粥都不会煮,生活上时时需要人照顾的巨婴。
但慕寒川却似乎是个异类,用张妍颜的话说,简直三高男神啊,颜值高智商高厨艺高。
江韵心里疑惑,嘴上也便问了,“你做菜挺好吃的,特意学过吗?”
慕寒川却回了她一句噎死人的话,“没有,就是美食网上现搜的,跟着步骤做出来而已。”
呃……现学现卖竟然做成这样……
江韵低眉小声嘀咕,“如果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能力,江州的厨师恐怕都要失业了吧。”
慕寒川笑了,“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也不会跟厨师们抢饭碗。”
他这说的倒是实话,就算他想抢厨师饭碗,那也得他爹他爷爷舍得让他辞了慕氏总裁的职务。
看他笑,江韵也笑了,“你想当厨师,也得有人出钱聘请你,你这么贵,谁请得起。”
慕寒川停下筷子坐到江韵旁边的位置给她夹了菜,“我给你做饭,不也没让你掏钱?”
好吧,他说的,还蛮有道理。
没办法,江韵只能不再说话,就算她还想说什么,也说不过他不是吗!
*
午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快要入冬的于归园,这个时间点正是风景如画的时候,江韵吃饱了,心情也没有在江宅时那么阴霾。
她要到园子里没去过的地方逛逛,慕寒川说不陪她了,叫她一个人想逛哪里就逛哪里。
江韵也是这个意思,他若跟着,她反倒不自在。
她这一逛,就又逛了一个小时,觉得累了才回程,到主栋别墅时已经是五点了。
从三点半到五点,整整一个半小时,慕寒川似乎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客厅里。
期间有人送东西来,他接收了之后就一直在等江韵回来。
江韵刚进门他就远远叫住了她,“叫人送来了几套衣服,你选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出去赶个晚宴。”
“很重要吗?能不能不去?”江韵蹙起了眉。
慕寒川脸色有些变了,起身把夏秋叫了过来,“帮太太换衣服。”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江韵知道他这是生气的前奏,再说不出拒绝的话,由夏秋领着,试那些衣服去了。
慕寒川叫人送来的衣服总共是五套,全部都是过膝裙搭大披肩,适合这个季节,且不暴露。
江韵全部试了个遍,最后慕寒川亲自敲定了淡蓝色那套,江韵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那人眼光的确不错。
江韵照镜子时慕寒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长裙像一片幽蓝的海洋,将她姣好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处,该遮住的地方,一分一毫也没露出来。
夏秋也满意地笑着,“太太可真是漂亮,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了。”
这话说得,不是恭维,江韵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她长着一双极诱人的桃花眼,小巧高挺的鼻梁,粉色的双唇,唇色浅浅线条弯弯,让人看了就很想一亲芳泽。
她的脸,不是时下那些女明星一刀切的锥子脸,是很自然的瓜子脸,面部每一个角度都很柔和,让人觉得舒适。
她美,却没有攻击性,即便是女性,见了她这样的相貌,也是要多看两眼的。
慕寒川望着自己的小妻子,这么多年过去,她都长成大姑娘了。
‘我长大了跟你结婚好吗?’她八岁那年的话又从他耳边绕过,他勾起唇浅笑,笑容里都是满足。
慕寒川起身拉起江韵的手,“走,先带你去个地方。”
江韵还没来得及问慕寒川去哪里,已经被他拉着上了车,车里装着的还有她从江家带回来的那盘棋。
想起那棋的事,江韵心情有些低落,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慕寒川拍拍她手背,“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教我围棋的师父吗?”
江韵点了点头。
“他说要见你也有好些年了,我今天带你去见见他,这棋,他兴许有办法。”
江韵听到这棋还能补救,一双眼顿时亮了,慕寒川又捏捏她鼻子,“别激动,能不能救得回来还不好说,咱们过去也就是碰碰运气。”
江韵点头,他说碰运气,起码已经是有几分把握了,否则不会带她一起去。
车子是在一处老宅子门口停下的,这宅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建筑风格与章家老宅相似。
慕寒川牵着江韵,手里捧着那乌木盒子,极快地进了廊内廊,廊外廊上的过道里冷,江韵穿的轻薄,他不舍得她冻着。
两人绕了几个弯,在一处书房样式的房间门口停下了步子,慕寒川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让江韵觉得疑惑。
那人在门口站定敲了房门几下,没人应,他又敲了几下,笑着道,“爷爷,我带您孙媳妇儿过来了,您见是不见?”
里面传来一道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问话,“姓什么的?”
慕寒川笑,“您认识,江家的二姑娘。”
“快进来吧。”里面那嗓音听起来似乎是笑了。
江韵愣在原地,原来是见慕寒川爷爷,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早就听说过慕氏的老太爷慕建廷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江州城他经营的慕氏企业与江韵姥爷的奉先集团齐名,人称江城两大财阀。
在江韵的印象里,她从未见过这个慕老太爷,所以难免是有些紧张的。
慕寒川知道她心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别怕。”
江韵深呼吸,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与慕寒川一道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装修很复古,但却一丝一毫都不让人觉得沉闷的书房,书房正中央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位老者,正是慕建廷。
慕建廷今年八十多了,满头的发丝都是白的,但依然精神矍铄,见两人进来,他高兴的招着手让他们上前来。
慕寒川牵着江韵走到近前,他笑着点头,“还和小时候一个样儿,怪可人的,那时你说要嫁我孙子,如今果然进了我慕家,也算是应了儿时的言。”
江韵被慕建廷说的云里雾里的,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慕寒川了……
慕寒川却只是笑,也不解释。
江韵只当老爷子年纪大了,记忆出了些偏差,跟着慕寒川喊了声爷爷。
慕建廷非要下棋,还说要一个人战他们小两口。
江韵听他说小两口几个字时话语里带着蜜似的,不禁脸红了。
慕寒川却是答应了老爷子的要求,与老爷子面对面坐了下来,“今天若我们夫妻赢了,想问爷爷讨个彩头。”
老爷子一抬头,有些不悦,“这么笃定你们会赢,若你们输了呢?”
“一定会赢。”慕寒川笑。
慕建廷摆了摆手,“也罢也罢,想要什么你只管说。今儿你带孙媳妇儿过来爷爷高兴,就算你俩输了,爷爷也答应。”
慕寒川抿唇,“战完再说。”
一盘棋下了一个小时,最后关头慕寒川正要落子,江韵却先他一步把棋子落在了棋盘上,老爷子本已经被困死的一大片棋瞬间如虎啸龙腾一般复活了。
江韵笑看着棋盘,之后又抬起眼来对着慕建廷道,“我和寒川两人也只是跟爷爷打了个平手,若是一对一,肯定是爷爷您赢。”
慕建廷也笑,指着慕寒川道,“看到没,不争输赢,你这媳妇儿可比你豁达。”
他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侧目问慕寒川,“好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说吧。”
慕寒川把一直放在门口的乌木盒子取了来,把残棋给慕建廷看了,说叫他想办法修好。
慕建廷一见那棋当即知道是早年章孝先最爱的那一盘,满口答应了,还问江韵棋修好后能不能借他玩一些时日。
江韵点头答应了,慕建廷忙叫人把棋收了起来,并留两人在老宅吃饭,慕寒川摇头,“我们还有约,就不在这儿吃了。再说,叫我爸看到我和韵韵来,恐怕心里也未必舒服。”
语毕领着江韵走了。
慕寒川与江韵到东篱苑666包房时,冯远和赵疏文已经到了,周致勤也在。
江韵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周致勤身侧的周致敏和方岳。
今天的方岳一身白衬衣黑西装,配淡橘色的领带,跟周致敏一身橘黄色的长裙很是搭配。
且他那一身装束正式却不刻板,淡橘色领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里带着温情,冷硬中夹杂着柔软。
是周致敏搭配的吧,江韵脸色猛地一变,忙往后退了一步。
慕寒川察觉到她的变化,拉着她的手,握紧,把她往怀中带了带,薄唇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怕,有我。”
他们这样,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小夫妻间在说悄悄话,周致勤笑着与慕寒川握了手,之后给慕寒川介绍方岳。
慕、方两人倒都是十足的演技派,一副今日是初见的模样,握手说着幸会的话,但黑眸深处电光火石一般的较量,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席间有赵疏文活跃气氛,冯远时不时把言谈内容引向正题,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正常之下暗藏的风雨,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察觉。
江韵一直低着眉,方岳时不时飘来的目光实在太扎人,她怕自己一抬眼就会与他四目相对。
宴席过半,言谈声渐渐低起来时,方岳却忽然蹙眉望着江韵,“听说慕太太受伤了,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方岳这一问,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