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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安,你这样咄咄逼人,是想逼死我们吗?”陈安静叫住他。
黎锦安停住脚步,回头目光落在陈安静不满的脸上。
“逼死你们怎么了?你们都可以逼死我妈,我逼死你们似乎情理之中,你说呢?”黎锦安的态度太过于恶劣。
连最起码得礼貌都没有了。
陈安静被噎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母亲的死,这黎家宅子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推卸责任蠹。
若是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他母亲怎么会死。
“别操心黎锦川的葬礼,我是不会让你们举行的。”黎锦安朝她笑了笑,残忍冷酷髹。
陈安静瞳孔猛的放大,久久的没说话,他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黎锦安冷笑一声,转身走了,黎锦川那种人渣还想有葬礼,想都不要想。
这里黎家碍眼的人实在是太多,要是不把这些人赶出去,他以后怕是连回家的兴趣都没有了。
“去温家。”
不得不说最近温之榆的情况有所好转,至少每天能睡几个小时,这样下去她总会渐渐的好起来的。
只是时间的温之榆,眼前似乎能够看到温之榆复原的样子,只要再等等就可以了。
车子行驶的速度不快,可是开了多年的车还是失去分寸的猛的踩下刹车。
黎锦安本来平稳的身子因为惯性,整个身子都向前倾,若不是及时的扶住座椅,整个人都会飞到前面。
“先生,你没事吧。”司机回头来看他一脸担心。
“怎么回事?”黎锦安被突如其来的刹车弄的心情很不好,脸色很是难看。
“有人突然闯了出来,不知道有没有撞到。”司机说完战战兢兢的下车看车前被撞到的人。
黎锦安眉心一拧,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哪里都是不开心的事情。
“先生。”是忽然敲了敲车窗。
摇下车窗的黎锦安有些不耐:“怎么了,你还不能处理好?”
“是、是陆小姐。”
司机的话还没啰音,车里的人猛的推开车门,司机连连后退,黎锦安一身冷冽,大步的走到车前,目光落在地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人身上。
唇角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如此的不明深意:“怎么了?饭讨的不顺利,碰瓷来了?”
陆世妍抬起头,吃力的爬过来抓住他的裤脚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锦安,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她哭的伤心,眼泪夹着脸上的污垢顺着脸颊落下来。
黎锦安倏地冷笑起来,缓缓的蹲下来,单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我难道没有容忍过你?没有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自己一头装撞在啤酒瓶上说是温之榆弄伤你的,我忍了,你故意在温之榆面前说我们的过往,我也忍了,就连我亲眼看到你动手在她背后刺上一刀,我什么都没说,这桩桩件件,我哪一件不是在忍你,可你不知足,你想置她于死地,好不容易等到她愿意放下出国,可因为你和黎锦川她再一次陷入痛苦之中,你现在说绕过你,我该拿什么来绕过你?”
温之榆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不愿意打点滴,也不愿意喝他师父的药,连针灸治疗都不接受,谁都不知道哪一天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没了。
而这个女人居然好意思让他绕过。
陆世妍眼中慢慢的都是惊恐,她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招惹,可她却明知故犯。
“锦安,难道我爱你也错了吗?”
“错了!从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打算破坏我和温之榆的时候你就错了!你以为你这种被黎锦川碰过的破鞋,我还会要!”黎锦安嫌恶的甩开她的脸。
陆世妍被他巨大的力道甩在地上,摔得脸上生生的疼。
“跟温之榆离婚不过是为了不让她被黎家的人伤害,可能被迷你迷惑过,但在清醒的每一天我爱的只是温之榆而已,你的执迷不悟是导致你现在处境根源,怨不得别人。”
他转身坐回车上,他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将她千刀万剐都难解他心头之很。
车子绝尘而去,陆世妍坐在马路上一身褴褛肮脏,仰天嘶声大笑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黎锦安所做的任何一切都是为了温之锦,是她执迷不悟,不愿意相信这个曾经那么爱她的男人已经爱上别人
“黎锦安,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她冲着来来往往的车子尖叫。
车子扬起的冷风穿过她的身体,冷的她浑身发抖。
黎锦安冷冷的坐在车里,目光久久的落在车外的风景上,唇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由陆世妍带来的灾难就像是没完没了一般的,他多后悔用那样自以为是的方式去保护温之榆。
他从不知道他的自作聪明只是活生生的剥脱了她的一张皮,让她变得更加血淋淋痛苦不堪,那些哪里是他期望中的那样。
“先生,到了。”
回过神来,正好就看到温家宏伟的大门,推开车门下车大步的走过去,今天她是不是好一点。
“她还是不愿意吃药?”黎锦安立在门口,加开西装的扣子,目光落在阳台外靠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温之榆,沉声的问身后的张果。
“嗯,二小姐的身体越来越差,有的时候连郁先生都没有办法。”张果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她不能明白为什么温之榆在见到黎锦安之后还是这么抗拒身体的治疗,就算是为了活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也应该积极的配合治疗才对。
“那试试把药加在饭里呢?”
“试过了,没有用,二小姐味觉挑剔,能分辨的出来。”张果说的颇为无奈。
黎锦安差点都忘了她是个厨子,对于味觉应该是很挑剔的。
“好了,我去看看她,你把药再热一下拿过来,我待会来喂。”
张果点点头,其实温之榆是听黎锦安的话的,所以他自然能够喂的下去药。
“这么一直晒可不好,会晒伤皮肤的,这还是夏季的太阳。”黎锦安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眼前的阳光。
温之榆抬眼看他,清澈的眼神里倒映着他的影子,黎锦安笑了笑低身下来。
“为什么不好好吃药?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他的手捏捏她的脸,宠溺万分。
“想让你记住我,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是怎么痛苦死去的。”她喃喃自语一般的说着。
却惊得黎锦安心疼,用这样的方式么?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她竟然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反反复复那么多次,她还能拿什么来相信。
所以现在就算是死掉也要让他记住,只是她怎么会知道他再也不敢忘记了。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后果,他不敢了。
“之榆,别这样。”他蹲下来,仰望着她的脸,哽咽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他想说的相信他,张开了嘴又说不出来,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对他满心信任的时候,他又做了什么?
这样难受的自顾的想着,眼眶变得通红,里面蓄满眼泪。
温之榆低头看到他眼角的泪,倏地皱眉,秀雅的眉拧成一团,微微抬手,微凉的之间掠过他的眼角,去触及他的泪。
像个无辜的孩子,目光灼灼的落在他眼角的眼泪上。
“你为什么哭?”她脆生生的问着,眼神清澈单纯。
黎锦安望进那一汪湖水里,无法自拔。
“是我对不起你,之榆,是我对不起你。”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低声的抽泣着,这是他这些天见到她说的最多的话。
“你没有错,至少,我还爱你。”她说着俯身吻住他的额头,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黎锦安心头狠狠地疼着,眼泪簌簌的流着。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敢这样哭,对他做过的悔恨不已。
“之榆……”他伏在她的膝盖上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你爱我吗?”她又问,像是精神失措的人,这几日她总是会幻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小时候,比如遇见黎锦安之前,跟黎锦安结婚后的日子。
似乎每一天都会想起来很多,而那些莫名的都被自己当成是一场梦。
仿佛是从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就连眼前这个人也好像是自己梦境中编织出来的人。
黎锦安抬头看到她眼中的彷徨和迷茫,心头不由得一惊,她这是怎么了?
虽然开始正常的休息,可是她的精神情况确实一天比一天还要不乐观。
但是医生的说辞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在他看来温之榆简直不正常极了。
“我困了。”她垂着眼帘,鳞伤迅速的布满疲倦,犹如孩子一般。
黎锦安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温之榆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但是总是找不到她身上有什么异样,连医生都没什么特别的结论,他又能说得出来。
怀中的人依恋的靠着他,沉沉的睡着,黎锦安的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抚过她的后背,助她入眠。
其实每一次他们说话的时间很少,温之榆几乎一见到他就想睡觉,他不知不觉的就成为了能够为她催眠的人。
郁子倾字门口看了一眼黎锦安知乎折身离去。
黎锦安放好熟睡的温之榆,起身悄声的追了出去。
郁子倾立在温家墙院的一脚,等来了黎锦安。
“郁先生想说什么?还不能好好的跟我说?”黎锦安的态度生疏冷漠,这个对温之榆有着男女之心的男人,他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郁子倾转身,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清冷的眉目深沉无光。
“你又想做什么?是不是她死了你才甘心?”
“我不知道郁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黎锦安,她已经跟你离婚了,她现在就算是没有你,也能睡得着,你这是何必。”郁子倾从不曾这么狭隘的看过的一个人。
黎锦安是第一个,他再一次出现,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个男人会把温之榆从他的身边抢走。
“倒是郁先生,你这是何必,之榆她的心是自由的,喜欢谁不喜欢谁全由她来定,怎么你说的好像之榆是属于你的私人物品似的,别人还碰不得了。”黎锦安勾着唇角淡淡的笑了起来。
心事被戳穿,郁子倾的脾气变得很差,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黎锦安,她跟你再无可能。”郁子倾紧紧的捏着拳头,这种隐忍的爱太难以忍受。
他恨不得将温之榆藏起来,再也不会被这个男人找到。
黎锦安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笑的很是好看:“郁先生,这世事无常的很,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他有的何止是温之榆的爱,还有更多。
那是郁子倾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他可能理亏霸道,但是他势在必得。
郁子倾瞅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有种怎么看不他心中所想的感觉。
为什么在伤害了温之榆之后他还能自信满满的认为还能跟我至于再续前缘。
“你不觉得可耻吗?”郁子倾徒然冷笑一声,还妄想跟温之榆在一起,开什么玩笑。
他都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恶心吗?
黎锦安怔住了,默默地看着郁子倾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话始终还是有人说出来了,但是他何止是可耻,他还恶心。
但是这种疯狂的深爱让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温之榆是什么,那还他的命。
“当然觉得可耻,我纵然是不要脸,厚颜无耻,你们怎么说都没有关系,但我爱她,千真万确。”
他仍是理直气壮的模样,郁子倾兴许是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还是遮掩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温之榆现在已经毁了容,可他的真情却像是水缸里溢满的水不住的往外流,整个温家对他的态度都变了。
黎锦安最终没有再听郁子倾多说一句,折身走了。
郁子倾立在原地强行的压制住内心的那一份狂躁不安,黎锦安现在这是在嚣张什么。
……
两日后的黎信大楼,黎锦安接到来自美国的越洋电话。
那瞬间他的眉梢紧紧的拧着,坐立不安。
尼松进来的时候闻到满屋子的烟味,黎锦安很久没有抽过烟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怎么了?”
“我要去美国一趟,好好的看着黎信,我要随时随地的知道温之榆的情况。”黎锦安心里的不安涌现的越来越浓烈。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发生那种事情,好端端的竟然失踪。
“怎么突然之间要去美国,您之前没有说过。”尼松愣住了,美国还有什么比温之榆更重要的事情吗?
“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温家,她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黎锦安徒然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套在身上,动作略显慌张。
“要去多久?”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会通知你。”黎锦安匆匆的丢下一句,然后从办公室里出去,留下尼松满脑子疑问的立在原地。
他这怎么了,看神色慌张凝重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除了温之榆还有什么能让他有这样的表情。
黎锦安就这么突然之间的毫无预兆的离开了黎信,离开了k城。
直到上飞机之后才想起来他没有去看温之榆,不知道会花多久的时间,他要是好几天不去,她会不会很想念他?
温之锦是后来从尼松那里得知黎锦安突然之间去了美国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过从尼松的形容来说应该事态严峻,不然他不会丢下温之榆亲自跑过去。
叶楣进来见着温之锦靠在椅背上发呆,微微蹙眉,她这几天发呆的时间可真是很多。
“温总,高层会议要一直拖下去吗?”叶楣觉得她对工作的态度有些懈怠了。
虽然温之榆的事情让她有些分身乏术,可是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确实是有点过了。
温之锦抬手揉着太阳穴:“叶楣,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总是开会了,我最近有点累。”
“那今晚的应酬呢?”
“推掉吧,要是推不掉的你去就好了。”
叶楣的眸色一沉:“对方致命需要温总应酬。”
“叶楣,你想干什么?”温之锦再好的耐心也没有什么耐心了,她今天怎么这么唠叨。
“对方是楚家,说了,如果你今晚不去,你会有麻烦。”叶楣也不是什么傻子,早就看出来她和楚寒的那点猫腻。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温之锦对楚寒又避而不见,前一段日子还好好的。
这么快就闹了矛盾,难怪楚寒用这样的方式比她现身。
温之锦不悦的垂眸,看不清她眼中情绪。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温之锦轻叹一声闭上眼睛,楚寒这是想逼她还是怎么?
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晚上的饭局温之锦一个人去的,推开包间的门之后,本来是一脸的不悦和不耐烦。
在见到整桌子的人的时候顿时石化了,这老老少少的坐了这么多,是什么人?
楚寒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将她拉进了包间关上了门。
温之锦不明所以的抬眼看他:“他们是谁?”
“家人,专门来看你的。”楚寒将她按在椅子上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温之锦只觉得自己是被雷劈了,这个男人做事能不能先跟她商量一下?
“楚寒!”温之锦咬牙,回头对上他的此时显得有点默然的眼睛。
楚寒按住她的肩:“你以为我只是说来玩玩的吗?你今天若是表现不好可别怪我对你狠心了。”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着。
温之锦微微怔了怔,楚寒这态度转变的未免也太快了点,不就是一句话,用得着这样吗?
“我记得当年你们家可是很不待见我的,怎么现在我倒是要去巴结讨好你们了?”温之锦毫不吝啬的讽刺。
说不耿耿于怀,那怎么可能。
她明显的感觉到肩上的手狠狠地一顿,借着就是用力的捏住她的肩骨。
“这么耿耿于怀,现在嫁给我不是正好出出当年的恶气?”楚寒说完便直起了身子,目光扫过一桌子的老少。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温之锦。”
温之锦听着他悦耳的声音,温婉的目光落在这些人千奇百怪的表情上。
她这一张脸谁不认识?她怎么会忘记当年楚家给她的羞辱。
“这不是许锦?”二叔楚南很是震惊,k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当年许家的私生女竟是名门温家的千金大小姐。
温之锦脸色微微变了变:“看来二叔对我还真是印象深刻,那么久远的名字您都能记得。”
她轻柔的笑了起来,却并不失礼。
楚南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周围想起来许锦这号人的时候也皆是瞠目结舌。
对于那些传闻,毕竟温之榆从来没有出面澄清过,不乏是有以讹传讹的嫌疑。
只是现在看到改头换面的人坐在这里,就是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过去的事情我也不会总是翻出来说。”温之锦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从椅子上站起来。
兴许是被温之锦给吓傻了,过了半晌才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酒杯。
她哪里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都传言温家大小姐小气的很,斤斤计较起来都让人受不了。
楚寒皱了皱眉,还以为她不会配合呢,有的时候真的看不太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一场饭局温之榆什么都没吃,就是不停的喝酒,而楚寒也没有阻止,想着喝醉了才好弄回家。
“好了,她都醉的差不多了,你们走吧。”楚寒叫住了还想敬酒的人,什么兴致都没了。
好些天没有见她,她竟然连一个短信电话都没有,看来自己在她心里真的没什么地位。
楚寒的不悦大家都看清楚了,桌上的人很自觉的就散了。
“哎,怎么都走了,这酒还没喝呢。”温之锦踉跄的就要追上去,被楚寒一把拽住往后一拖。
喝的糊里糊涂的人整个人都跌在他怀里。
“你醉了,我们回家。”勾住她的腰把她从包间里拖走了。
“好难受。”她按住胃潮红的脸忽然就变得苍白起来,一旁坐着的楚寒一惊。
“怎么了?”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紧张的问。
“这里好痛。”温之锦说着话,身子蜷缩成一团。
“去医院!”楚寒真想给自己一耳光,他没事让她出来喝酒做什么?
这不是找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