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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23|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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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薇坐立不安,半个小时后,她不顾瓦娜劝告,又回到了原地。

    但是安德亚斯和那群喽啰都不见了,纳薇在四周临街走一圈,既没见到人,也没见到车。

    她按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打回去,忙音一片,没人接。

    “瓦娜,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瓦娜道,“不用。没出人命的,警察不会管的。”

    纳薇懊恼地跺脚,“我们刚才就不该离开。”

    瓦娜拉住她,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这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池中物,一定有办法摆脱的。”

    纳薇一甩手,甩开她,气呼呼地转头看她,“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拉下水,假如有个三长两短,我良心会觉得不安!”

    瓦娜自知理亏,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低声下气地赔礼,“今天都是我不对,连累了你们,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两人是好姐妹,不可能为这事翻脸。纳薇叹了声,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再遇上。”

    听她这么说,瓦娜真有点愧疚了,捏了捏她的手,“对不起啊。”

    纳薇打起精神,道,“回旅馆吧。”

    回家路上,瓦娜肚子饿了,道,“去吃点东西。”

    纳薇没胃口,但见她可怜兮兮,还是一起去了。

    瓦娜点了些油炸食品,又喊来两瓶啤酒,在路边小吃摊坐了下来。

    纳薇心不在焉,拿起手机给安德亚斯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是问平安的。得不到回复,她心神不宁。虽说安德亚斯人高马大,但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是会动粗的人,一个人面对那群喽啰怕他会吃亏。

    瓦娜给她倒了啤酒,塞在她手里,和她碰了下,小心翼翼地拍马屁,“纳薇,你身上这件衣服不错,哪里买的?”

    “河边小摊。”

    “是那位先生送的吧。”

    她点头。

    瓦娜道,“今天是水灯节,你们去哪里玩了?”

    “在闹事街走了一圈。”

    瓦娜想引起她注意,故意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先生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大人?”

    她立即点头,“你也发现了?他们是不是兄弟?”

    纳薇道,“我问过,他说不是。”

    瓦娜长长地哦了声,问,“他看起来很有派头,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

    瓦娜伸手推了她一下,“说说嘛。”

    “我真不知道。我也是在雪龙寺外面偶然遇上的。”

    “偶然碰上?”她不信,“那他怎么会请你吃饭?”

    “我那天给他指路了。”

    “这么好?”瓦娜狐疑,“指个路就又请你吃饭,又送你衣服的?”

    纳薇耸肩。

    “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听她这么说,纳薇坐直了身体,指着自己的脸,问,“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瓦娜一本正经地看了又看,“五官端正,相貌清秀,是个美人。”

    “那你觉得我这外貌,能引起他这样一个人的注意吗?”

    瓦娜摇头。

    “那不就是了。”

    “可是,他要不是对你有意思,干嘛对你这么好。我这辈子被多少人问了路,也没瞧见有一个找上门来。”

    纳薇道,“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瓦娜拎了一只炸鸡腿给她,道,“也许是佛祖听到你的祈求,给你送姻缘来了。”

    纳薇把放着鸡腿的盘子又推回去,道,“你吃吧。我下午吃饱了。”

    “都吃了啥。”

    纳薇道,“大龙虾。”

    “靠。”

    “我没吃完,给你打包了一部分。”

    瓦娜直流口水,“龙虾呢?”

    “还不是赶着去救你,结果放他车上忘了拿。”

    瓦娜遗憾地将桌子敲得劈啪作响,“报应啊。”

    纳薇呵呵地冷笑,“让你时刻不忘勾引男人。”

    “我这是业界良心。”

    两人坐在路边摊,这时,一辆红色跑车飞驰而过。那颜色太挑眼,纳薇下意识地投去一眼,这一眼,瞬间心砰砰直跳。

    她啪的一下扔了勺子,弯下腰,躲到桌子后面。

    瓦娜见她动作奇怪,问,“怎么了?”

    纳薇道,“我看到大人了。”

    见瓦娜要转头,她又道,“别回头!”

    瓦娜道,“会不会看错了。”

    纳薇透过桌子的缝隙,望过去,大人坐在敞篷轿车里,在等红灯。他脸上表情似乎很不爽,皱着眉头的,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恨不得前面的车子一下子全部消失。

    这个表情,这个动作,嚣张狂妄,她绝对不可能看走眼!

    红灯终于跳成了绿灯,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眼前,她才起身回到桌子上。

    “走吧,我们回旅馆。”

    瓦娜咬着鸡腿,“就算真是他,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吧。”

    纳薇摸着胸脯,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直跳。

    “他的可怕你没领教过,你不知道。”

    “比ken还可怕?”

    纳薇道,“不一样。ken只是虐身,他是虐身又虐心。”

    瓦娜哦了声。

    纳薇见她不以为然,真生气了,站起来道,“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瓦娜将单买了,拎起一袋子的油炸小吃,跟在身后。

    “你等等我啊。”

    纳薇走了几步,问,“你知道大人是哪里人吗?”

    瓦娜摇头。

    “那他住在哪里?”

    瓦娜道,“像他们这种人,应该有很多老窝的吧。你和他的交集比我多,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纳薇被她一堵,没话说。

    ***

    第二天,纳薇睡到下午一点,被手机吵醒。

    “还在睡觉?”

    电话那头传来安德亚斯的声音,纳薇一听,顿时清醒了。她坐起来,劈头就问,“昨天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低沉感性,在那里稳稳地道,“放心,没事。”

    “你昨天是怎么脱身的?”

    “我给了他们钱。”

    “你给了他们多少?”纳薇忙道,“我们还你。”

    他随意地嗯了声,“没多少,不用了。”

    “你把账户给我,我把钱打过来。”她想了想道,“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们今天见一面,我给你现金。”

    安德亚斯笑了笑,“不必了。我今天要去普吉岛。下次回来再说。”

    这意思分明就是不要她还了。

    纳薇不知他具体给了多少,但昨天那帮喽啰狮子大开口说的是五万,对她和瓦娜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字。就算他要让她还,她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于是嚅嚅地道,“好吧。等你有时间了联系我。”

    安德亚斯问,“你住在哪里?我让司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纳薇道,“我们今天就回芭提雅了。就在汽车站见面吧。”

    “原来你住在芭提雅。”

    那里以urism出名。

    她脸一红,下意识地解释,“我不住在那……我只是临时。”

    安德亚斯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把你电话给司机,让他直接联系你。”

    “好的。”

    在挂断前,纳薇道,“祝你一路顺风。”

    安德亚斯低低的笑声传来,“坐飞机不能说顺风,要说平安。”

    于是,她立即改口道,“祝你一路平安。”

    ***

    场子里太平了几天,纳薇以为自己被遗忘了,刚松口气,亚力克又来了。

    他走进场子,扔了一把钱给妈妈桑,不由分说地拽着纳薇就走。

    每次他出现,都没好事,纳薇下意识地抵抗,抓住酒吧的桌子死不肯放。

    亚力克将她一把扛在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道,“几天不见,居然学会反抗了?”

    他大步走出去,纳薇头朝下,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的,一下下的,弄得她直想吐。

    “你先放我下来,我跟你走。”

    亚力克没理她,又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示意她闭嘴。

    纳薇不敢说话了,咬着牙齿忍受这头晕眼花的感觉。

    他的座驾仍然是那一辆红色野马,嚣张得简单直接,他将她扔进副驾驶,然后坐进车里。

    纳薇问,“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心情不好,乖乖的,别惹我。”

    纳薇大气不敢出。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头发用发胶固定住,一根根竖起,就和他这人一样桀骜不驯。

    感受到她的注视,他转过头,用拇指擦过鼻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轮子滚上公路不久,这时,手机响了。

    他按下一个键,电台里传来ken的声音。

    纳薇下意识地后背一凉,这几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准没好事。

    ,“找到伴了?”

    亚力克,“找到了。正在来的路上。”

    “这回找了谁?”

    “你认识的。”

    “jury,还是?”

    亚力克没回答,而是将头转向纳薇,道,“和老朋友打个招呼啊。”

    纳薇只好说了一声,嗨。

    立即反映过来,哈哈笑道,“原来是她。”

    亚力克看了眼纳薇,道,“怎么?”

    “有点惊讶而已。”ken话锋一转,“现在去哪里?”

    亚力克道,“去我的海滨别墅。”

    “去那?要开一个小时的车,算了吧。”

    亚力克道,“最近弄到一条小鲨鱼。”

    “卧槽。鲨鱼!”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你弄鲨鱼干什么?难道喊我们去bbq?”

    “你罗里吧嗦干什么,来了不就知道了。”亚力克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别忘了带伴过来。”

    “男的女的?”

    亚力克道,“带不带把无所谓,只要是个人就行。”

    笑得更欢,“你小子重口味,男女通吃啊。”

    亚力克哼了声,挂断了。

    这几句对话,虽然没头没脑,但听在耳里,还是让纳薇不寒而栗。

    见她瑟瑟发抖,他把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怎么,觉得冷?”

    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他将敞篷关上,头顶呼啸而过的风突然停止了,她依然战战兢兢。不是冷,是害怕。

    亚力克凑过头问,“会不会游泳?”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亚力克拿出打开副驾驶的抽屉,拿出一把钱塞她手里,道,“你要是会,这就是你的。”

    明知道他不安好心,可是又禁不住钱的诱惑,问,“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他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嘴唇上,道,“嘘,别着急。你马上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