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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凌灵在孟歌的陪伴下,非常顺利地上演了如何在前男友婚礼装哔哔的大戏,吐了心中的恶气,也顺利和过往说再见,开启了一个人的新生活。
周日,陆谣即将在Jason的陪伴下,踏上前往美国的飞机。
候机大厅,钟筝还在细心地跟陆谣交代各种事宜,一个是苦口婆心掏心挖肺的模样,一个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不远处,两个同样俊朗但风格截然不同的男人,正遥看着这一切,不是Jason和宋宸灏还有谁。
是的,钟筝和宋宸灏,他们俩个分别作为男女方代表,光荣地出现在了送行的场合。钟筝自然是心中真的牵挂,手把手牵女儿出嫁的不舍和担心感,而宋宸灏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Jason漫不经心说了一句“哦,好像钟警官也去的。”
于是宋大少就心甘情愿地开着他的宾利当起了司机。
你这么忠犬,可是女主人毫不知情啊……Jason想着是不是还要再推波助澜一下,不过后果不可控制,自己又要出去十天,对于这个性子冷得像冰思想硬得像铁感情线笨得像榆木一样的好友,他还真有点担心过犹不及。唉,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这不省心的家伙啊,真真让他操碎了心。
“你看人家同样好友送别,”Jason笑着用下巴点了点对面,又哀怨地看看明显不耐烦的宋宸灏,意思很明显。
“你差废话还是差拥抱?”宋宸灏眼睛眯起来,警告某人不要多作怪:“最近你是不是被顾泠澜和孟歌带偏了?”
“我原来就差不多这样吧,”Jason轻笑,眼神有一丝怅然。曾经,他也如孟歌和顾泠澜一样,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和好友在一起的时候酒食征逐声气相投。只是后来……一想到即将踏上三年前匆忙逃离的地方,饶是心志坚定如Jason,也忍不住内心惶然。
“这次先把正事办了,其他的,以后等兄弟们一起。”宋宸灏抿唇,忽然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把Jason推得太快。“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马后炮了。”Jason抬腕给某人看一下时间,这都快登机才开口,也太晚了:“而且,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那就不要婆婆妈妈。”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等我回来,产业园差不多就该奠基成立,新公司也该挂牌了。”Jason隐晦地提醒某人:“具体的操作,孟歌应该会处理的,大型宴会他有经验。你可以先邀请下钟小姐。”
“我要请她干嘛?”宋宸灏一脸“我是白痴?”的模样。
Jason默默叹,有人的情商真是感人,但凡有孟歌那么十分之一,他也就不操心了。“钟小姐说,她的好友凌灵已经在孟歌的牵线下,在我们的新公司工作了,估计孟歌到时候会带着她出席;我的话,也会带着陆谣;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可以邀请钟小姐作为你当天的女伴?”这路铺的,是不是得一路护送进洞房?
“再说吧。”宋宸灏耳朵可疑的红了一下。对于Jason的提议,他当之无愧的接受……可是要实施……
“先下手为强啊。”Jason提醒已经到位,有人拉不下脸的话,他也爱莫能助。
还有顾泠澜在后头虎视眈眈啊……而且,论起来,他和钟筝的交情,远没有她和顾泠澜的好。
“说不定泠澜已经邀请她了。”她是泠澜在容城唯一认识的异性,又是如此的喜欢。而自己呢?
呃……她其实也是自己在容城唯一交往的异性,也是如此的喜欢……宋宸灏脑海中蓦然跳出这个想法,心里头有个傲娇的小人儿立马跳出来想要把它打回去,可是七窍玲珑心,这个念头一旦真实的冒出来,就好像打田鼠游戏插了电一样,不管硬生生压下去多少次,都会有新的冒出来,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直到全线崩溃拦不住。
是的,他喜欢那个女人,那个被他认为粗暴野蛮行事乖张的女人。宋宸灏很不情愿承认这一点,可是他可以欺骗别人,却不能自欺欺人。
如果不喜欢她,自己的心中为什么常常挂念?为什么经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为什么有她的地方自己就想出现?为什么,每次看着她,心中就会满足和欢喜?
只要跟她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哪怕斗嘴,哪怕冷眼,他的心中其实都是喜悦。每次面对她,好像不屑,好像讨厌,好像冷淡,他的心里其实都是喜欢。
他居然,喜欢她。他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他……如果他喜欢她而她不喜欢他……
“灏?”边上的Jason拱了拱他。
“什么?”宋宸灏回神,慌乱一闪而过,怕别人看见自己还不能坦诚的内心。虽然Jason肯定是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有一种病,叫死撑强迫症。
“没事了,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事无巨细千叮咛万嘱咐一遍后,钟筝又对着Jason好好拜托了一番,这才放他们进去,目送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转头对上面无表情的宋宸灏。“我们走吧。”
宋大少于是很利落很帅气地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留下了钟筝,心中默默碎碎念,你看不出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喜欢你……你喜欢我我才能顺水推舟喜欢你……
这家伙……钟筝呆了一下,然后小步跑跟上宋宸灏的大长腿,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两步远左右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次看到宋宸灏,自己心里都怪怪的,就属于那种很想和他开口说话,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心里有点慌慌张张的感觉。
想个话题?钟筝的目光下意识地偷瞄着某人——帅死人的侧颜,每一处线条都那么完美,让人移不开视线,从深邃的眉骨,挺拔的鼻梁,到下巴,到脖子,到肩膀,到长腿……连手指都是那么好看……
“小心!”宋宸灏忽然一回头,伸手将她一拉,成功避免了她与某个行色匆匆路人的行李相撞。
“啊,谢谢。”钟筝脸一红,绝对不好意思承认刚才自己有那么一小会儿,看傻了——不过,他明明在她前面,怎么可能看得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宋宸灏当然不会告诉她,他的视线在前方,他的余光却恨不得全部反射。抿唇,皱眉,神色间全是不耐烦:“走路都不会。”
我哪有不会……钟筝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他拉住了她的手。
不是前几天见面,他拽住她手臂的那种,而是,他修长的手指,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柔荑,将她紧紧拽在手心的那种。
钟筝忽然觉得手心好烫,灼烧了自己的血液,然后随着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将这种热量循环进自己的全身,周身上下暖洋洋又晕乎乎。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这双手,抓捕过无数逃犯,握过无数次同仁和领导,可是这样小伙伴间的牵手,第一次。
她还没洗手,他会不会嫌弃啊……她的掌心里有好多老茧,摸着是不是会很粗糙……他,他这就是嫌自己不会走路?
钟筝面红心跳说不出话,而当那个急匆匆的行人转头道歉离去后,宋宸灏也放开了她。
手有余温。
钟筝眼波流转,不敢直视宋宸灏的目光。怎么办,原来看到宋宸灏小*好像也没多大反应,现在居然被他拉一下手,就心跳加速……啊,再想起当初那些美的不敢看的画面,钟筝几乎要哀号,当初自己的镇定,现在都去哪儿了?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经不起美色的考验?卸去了骄狂自大的外衣,宋宸灏的帅气直逼而来?
“走吧。”宋宸灏看了眼自己收回的手,默默地插进了裤袋,想让掌心的温度多停留那么一会儿。心里有点儿可惜,可还有更多的欢喜——他拉到了她的手,而且是如此的自然,机会把握的那么好,简直巧夺天工,她一定看不出来对不对?
“哦。”钟筝微微低下头,在宋宸灏看不见的身后,傻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边两个人牵手如此困难,而那边,Jason和陆谣的牵手,却轻易而简单。
因为陆谣居然怕坐飞机。
当飞机腾空的那一个刹那,陆谣的身体也从椅背上直起,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少了一丝血色,身体微微僵硬。
“怎么了?”身旁的Jason轻声关切询问。
陆谣呆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他,一向平静坚定的眼神,有一点点闪烁,她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唇,缓缓摇了摇头。
幺儿真棒,要照顾好自己。
幺儿加油,J总助很信任你,你要表现好哦。
幺儿最厉害,到时候拿出点真本事,J总助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会夸奖你的!
临行前,钟筝长篇大论里的点滴片段浮现在陆谣的心里。
照顾自己。加油。表现好。夸奖。
陆谣僵硬地把自己靠入椅背中,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她的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曾经她在里面藏了很久,藏得很好,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扰。
她可以回得去,她可以保护好自己。
Jason推了推眼镜,转头担心地看着她。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直勾勾毫无顾忌地细看她。以往的她,眼神太过纯粹,太过坦然,让他不敢与她对视,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其实,她真的很漂亮,很耐看。她的长发又直又黑,垂在脸颊两侧,衬托地苍白的小脸更加光洁;她的皮肤很好,精致的好像没有瑕疵,水水的,弹弹的,好像一个芭比娃娃;她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微微蜷曲,翘起好看的弧度;她的鼻子挺翘,山根很高,很有立体感;她的嘴巴小小的,粉粉的,此刻……牙齿轻咬着下嘴唇,睫毛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
却不说话。
Jason知道言语的交流对她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他现在感叹钟筝的细心和前瞻,在来之前,不厌其烦地跟他解释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可能,并请求他给予相应的照顾。
Jason伸手,左手某一个角度握住了陆谣的指尖,放进自己的手掌中;右手则已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陆谣的手背,以一种特定的节奏。
“你看,到时候你就这样,左手稍微捏紧一点,但不能疼,右手可以轻一点……就这样,一般幺儿就能够平静下来。”钟筝的话犹在耳边。Jason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有没有掌握精髓,他只能期待着陆谣的反应。
厚重的大门好像就在眼前,高大拱门缓缓从中打开,圣洁的光芒从中间缓缓流淌,呼唤着她继续往前进。可是此时,身后好像传来一种忽然,有种让她感觉舒服的温度和节奏,同样对她发出召唤。
陆谣停下脚步。
陆谣茫然地睁开双眼。
Jason放大的容颜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清晰,慢慢将她的心拉回。
血色重新恢复到她的肌肤,唇瓣放松,眼神不再闪烁。
Jason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温和的笑容更多一分:“觉得好点吗?”
“不好。”陆谣默默垂头,盯着他漂亮的手,语气忽然有些落寞,还在他手掌中的左手指尖,握住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她没有好好表现。她让他担心。她给他添麻烦了。
“哪儿不舒服吗?”Jason闻言,往她凑近了几分,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温度:“要不要叫医生?”
“不要。”因为这接触,陆谣的失意忽然轻了几分,就好像得到大人关照的孩子,心底的不开心就会走开。
“害怕坐飞机?”Jason猜测。
陆谣偏头,想了想,摇头,简单:“没。”
“没坐过飞机?”Jason猜谜语。
陆谣点点头。
“别担心,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Jason轻声安慰:“起飞的时候,随着飞机的上升,耳朵会因高空压力而不舒服,这时候吃吃东西或者说说话,都可以减少不适的感觉。过会儿等飞机稳定高度,就不要紧了。”
说说话……陆谣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忽然有点焦急。“我……说话……不好。”
“谁说的,”Jason依旧拉着她的小手,笑着给她鼓励:“你说话声音很好听,思维很清晰,如果你愿意把你脑袋里想的东西表达出来,我相信一定会很棒的。”钟筝说,陆谣是那种需要被当成孩子一样鼓励的人。
表扬!陆谣闻言,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煞是好看,整个人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若不是有安全带绑着,有Jason的手握着,她指不定还要紧张地站起来。
真是简单纯洁的姑娘……Jason感叹着,感觉自己好像是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你要不要试试看?那你脑袋里想的东西,勇敢地说出来?”
“我……”陆谣慢两拍,而后吐字,努力又着急。
“不着急,慢慢来,就跟你平时跟我汇报工作一样,先把最重要的关键字说出来,然后再慢慢说其他。”Jason诱导她。这样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必再因为飞行而害怕。
“我喜欢你。”陆谣这次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自己好像都松了一口气,而后睁着两只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那么期盼地看着Jason。
Jason的心脏忽然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我喜欢你。那么简单粗暴,那么直白,那么陌生。已经有三年多,他没有去想过这句话,没有去回忆。
我喜欢你。曾经,有个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那么自信地对某个女人说过。
我喜欢你。曾经,有个温婉聪慧美丽的女人,那么含情脉脉地对他说过。
往事是刀,割破回忆的薄纱,将他想遮掩的真相全部显露。在即将奔赴回那个地方的飞机上,在这个瞬间,一切如潮水般袭来,淹没了Jason的心房,让他不能呼吸。
无数场景在脑海中幻化,那一张张被刻意隐藏的面容,张牙舞爪一样向他袭来。他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他的心魔,终究没有完全破开。
差一点沉沦。可是他的眼睛,紧紧地与陆谣对视,如溺水的人抱着浮木。她的眼神里有清澈,有坦然,有纯粹,有欢喜,有希望,是一切积极向上又美好的东西。
潮水渐渐在心上退去,笑容却在脸上一直固定。脸色恢复如常的Jason,轻轻抚摸着陆谣长发,轻声:“嗯,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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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要的小亲密。以前都是一条主线,这次加了好姐妹两条副线,扇子都有点对不起男女主了,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他们,让他们腻歪到你们都受不了!
小手拉过了,下次该考虑亲小嘴了……怎么办,我有一种就要完结的冲动,我得好好想想……Jason和陆谣当然没这么快就在一起,幺儿的喜欢,是很纯粹的喜欢,跟孩子一样纯净,Jason此刻的回答,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周末啦,大家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