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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床,今天是他去上课的日子。陆皓森忙活完了,将他的书放好,对他道:“在学校不要惹事,我要是在忙,可能都没时间过去。路都记住了吧?手机带上,我要是没时间来接你,你就自己回家。”
“哦。”李黔背起背包,跟着他下楼。
将李黔送到学校,陆皓森就转头往警局赶,开了五分钟的路程才猛然想起,他把李黔一放下就走了,连句注意好身体中午按时吃饭都没说,更何况最简单的再见了。
他停下车子,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又停下,要是现在回去李黔也进去上课了吧,不可能还站在门口,或许是他想多了呢?陆皓森这么想着,发起车子继续开着。
李黔站了十分钟,跟石膏像一样。直到陆皓森的车子消失在长长的马路尽头,连一个回头都不给他。从前每天都要对他千叮万嘱,三申五令,如今别说关心话语了,连客套话都没有。
“阿黔,你回来了?”丁蒙猛拍李黔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发呆啊?走,别上课了,去我家打游戏,今天我父母不在家。”
“不去了,还是上课吧。”李黔很认真地对他说。
丁蒙盯着他看了许久,很痛心地告诉他,“这样不像你你知道吗?从前我们合作的多好?多困难的游戏都不在话下,高考通宵努力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阿白啊阿白……不对啊……阿白?阿白是谁?算了,阿黔,你真不去吗?”
阿白?林子白?也就是这里的米白?对啊,他们是换过来的,也就是说他不是真正的这个身份主人。曾经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因为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米白,很正常地,没有人怀疑,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连他自己都要被同化了,认为李一军和李慧清就是他的父母,丁蒙是他同学……
丁蒙突然提到米白,是因为他们开始意识到了?李黔打了个寒颤,要是他们都恢复记忆,他在这个世界根本无立锥之地。李家是不会再接受他了,或许还会逼他还出他们真正的儿子。陆皓森到时候会不会把他赶走?
他,究竟该何去何从?
不行,他不要被陆皓森赶走,不但没有地方接受他,他也不想离开陆皓森。李黔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他都要留在陆皓森身边,甚至可以改变自身的一切。
“阿黔,你怎么了?”丁蒙继续猛拍,“好了好了,你说上课就上课吧。”
丁蒙拉着李黔一起进校门,心里嘀咕着,到底谁是阿白啊?对啊!他想起来了,李黔在游戏里的人物不就叫阿白嘛!以前他们都喊对方游戏里的名字,如今李黔不玩了,他都忘记了。
一上午的课李黔都迷迷糊糊的,也没有人管他。丁蒙在他旁边睡的跟死猪一样,下课了都没有清醒过。班主任将早在她眼里无视掉的两人放到了最后桌的垃圾桶旁边,并让所有任课老师注意了,垃圾桶的两个不用去理会。因此,无论是发呆的李黔还是睡觉的丁蒙,都没有老师去打扰。
放学铃声响起,丁蒙蹭地一下起立,拉起李黔就跑,“吃饭时间到了。”
班主任迅速冲到后门将他们拦住,“等放学。”
丁蒙打着哈欠道:“我肚子饿了。”
班主任推眼镜,保持优雅的姿态道:“你倒准时,才刚放学就起床。”
丁蒙掏出兜里的手机,让真相大白于世,“我调了闹铃,提早一分钟开始震动,都在我腿上震动一分钟了。”
班主任嘴角抽搐,“那也不能吃饭,花两分钟时间等我把这五道题说完。”
五道题两分钟?丁蒙斜视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让我们走,又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
班主任说出她的真理:“平时倒是不打扰,吃饭这种事就例外了,听到可以吃饭你看看,同学们不是咽口水就是精神一振将目光投向食堂,你说我让你们吃饭,他们怎么办?”
丁蒙磨搓着下巴,看班上的几个已经跃跃欲试双眼直直地盯着大门想出去,他道:“那好吧,我想想。”
“不许想,回去!”
沉默的李黔开口了,“老师,两分钟到了,再见。”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李黔淡定地踏出了教室。
丁蒙追上他,再次肯定了他的想法,“阿黔,你有心事,是不是失恋了?”
李黔心一沉,对啊,他是不是失恋了?他悲伤道:“有这个可能。”
丁蒙:“……咱们还是去吃饭吧。”
谨记陆皓森的话语,午饭李黔只打了两个素菜。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打算吃饭,就有一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你终于来学校了,我打听好久了。”
两人抬头,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因跑了太久双颊微红,嘴唇一张一合地喘气,太热将外套脱下来,里边是蕾丝连衣裙,修饰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丁蒙眼睛都看直了,在馨语身上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直白地在她面前猛咽口水。
李黔见到来人是馨语有些不乐意,他们关系不好,她突然来找,很有可能就是来吵架的。陆皓森说过,不能惹是生非,就算别人先挑起的事端,也不能再将事情闹大。
这么想着,李黔没理她继续埋头吃饭。
馨语急了,一跺脚,将李黔的食盒夺过来,道:“我找你有事!”
李黔道:“我才没空陪你打架。”
馨语很无语,解释道:“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行不行?是真的出事了!”
李黔依旧表示拒绝:“吵架也不行,别看我无所事事,其实我是很忙的一个人。”忙什么?当然是忙着想陆皓森了。
馨语道:“篮球社解散了。”
李黔道:“我下午也不能去打篮球,我要回家。”
馨语:“……你知道为什么解散吗?”
李黔抬头,“又不是我解散的,就算你找我算账我也不会陪你打架斗嘴。”
馨语头疼地扶额,无语道:“好吧,我承认从前嫉妒你,对你吃醋真是我傻。”
李黔道:“你明白就好。”
馨语:“……其实,我找你很久了。”
丁蒙惊呼,随即双眼水汽溢出,埋怨道:“阿黔你这个骗子,还说是失恋,桃花朵朵开啊你!”
馨语无视掉丁蒙,焦急道:“我哥和逸程都失踪了。”
李黔放下筷子,杨逸程痛恨岳天他知道,也一直躲着岳天,包括他,不能来上学就是躲避危险。如今岳天死了,他们为什么不回来?李黔问,“一直没回来过吗?”
馨语点头,表情就快哭了,看来她是真的寻找了很久。
难不成已经遇害了?李黔摇摇头,应该不会,杨逸程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简单地被岳天找到?还是……李黔很认真道:“他们私奔了?”
馨语:“……当我没问过你。”
李黔拉住想走的馨语,他道:“我跟你一起找。”
憋了很久,馨语感激道:“谢谢。”
丁蒙没回神过来是什么事,两人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没有任何线索,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馨语把所有地方都想遍了,最终想起她根本就不知道哥哥向坠会和杨逸程去哪里。她比他们低一届,平时在一起的时间本就少,只知道哥哥经常出去,却从不带她一起。
本来嘛,男孩和女孩凑在一起也没什么好玩的,馨语喜欢漂亮喜欢打扮,放假都是和同学去逛街,谁知道向坠都去哪玩了。整整半个月,她都没有找到他们。打算报警的她,却在哥哥的房间发现了其他东西……
“你父母知道吗?”李黔问。
馨语摇摇头,“我和哥哥都是孤儿,没有父母。”
李黔道:“要不报警吧。”阿皓一定能帮助他们的。
馨语急忙摆手摇头,“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了?警察找人多快啊。”上次也有走失了儿童的,陆皓森和季飞花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
馨语道:“总之就是不行,我想自己找。”
“为什么?”
“你知道逸程的叔叔吧?警察本来就不喜欢逸程,怎么会认真找?说不定啊,逸程是在躲警察呢。”馨语说的很逼真。
“你哥哥也是吗?“李黔一针见血。
“才……才不是,我哥哥他怎么会……”馨语语无伦次了,“算了,今天我自己找吧,我去去会馆什么的,你有线索告诉我就是了。”说完,馨语就跑了。
以为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她想错了,李黔一起住的人就是警察啊!她现在才想到,居然会找李黔帮忙,她得远离他,千万不能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想想,馨语返回来道,“这事你别对任何一个人说,特别是和你一起住的那位警官。”
“为什么?”他对陆皓森可是从不隐瞒的。
馨语生气了,吼道,“照做就是,如果你不想让杨逸程去死的话!”
她撒谎了,她不知道杨逸程究竟在做什么,但是杨逸程和向坠走的太近了。
她和向坠丢是孤儿院出来的孤儿,却从来不担忧钱的事情,她只知道向坠参加篮球比赛赢了会有奖金,出去兼职就会赚来好多钱,她可以买很多衣服,吃好的东西。从没想过,就算比赛次次第一,不上课去兼职,哪里能赚那么多钱?明明就是哥哥在……
该死,她甩甩头,又想起了在向坠房间里发现的东西——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