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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妖怪?”贾琏呆了,生平第一次看到妖怪啊。
林海脸色沉得可以挤出墨汁了,见兰祯走过去,忙拉住她。“别过去!小心生事。”
该怎么处理这俩乱闯人府邸妖怪呢?林海不仅恨他们胡乱诅咒自己女儿,加恼怒他们可能带来麻烦,要是传出去被甄家知道……
“没事,他们已经昏倒了。”兰祯见林海和贾敏依旧不放心,无奈指指他们:“总不能扔他们这儿不管吧?要不,我们请人来将他们带走?”
林海眼睛一瞪,她想请谁?
贾敏也想起了湖龙王,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个袋子将他们装了叫人扔到府外去。”林海拍案决定。请湖龙王帮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人情欠多了,人家要带走自己女儿咋办?!他现提起这些神啊妖就发怵,一个个,打他女儿主意。
先让随侍上前确定妖怪真昏迷过去,林海才愿意让兰祯和林赫上前观察两个妖怪本体。“这么大蟾蜍!”贾琏震惊过后也开始兴致勃勃地观察起来,“这颜色倒像传说中三脚金蟾。”
神仙列传中,八仙吕洞宾有一个入门弟子叫刘海蟾,云云游四海时,收伏了一只会变钱三只脚蟾蜍,由于刘道长喜布施,这只会变钱三只脚金蟾,刚好帮他变出钱来布施贫民。因此民间才会将它视为招财进宝风水法器。
前年他中了秀才后姑父就送了他一块蟾宫折桂玉雕镇纸。
兰祯却想起了《红楼梦》里风月宝鉴,悄悄朝他们施放了一个空间探测法术,果然发现了两个不大袖里乾坤法术空间。本着削弱敌人壮大自己行事本则,她小手微微一转,将里面东西直接转移到了自己空间里。
匆匆扫了一眼,有十来瓶修行界常用丹药、几块玉简、几十个玉盒,十几个灵器宝器……风月宝鉴并不其中。
说起来,袖里乾坤这种储物方法比储物袋等有介质储物空间还要保险,只要施术者不愿意,即便是身死别人也休想拿到里面东西。被称为地仙之祖镇元子将这法术修炼到登峰造极时还用它装了千万人瞬移保命呢,可见其牛B程度……可惜,修行界跟人间界一样,不管是功法还是法宝都流行简化版、盗版——或许该称之为仿制版?想要像镇元子那样将袖里乾坤玩得炉火纯青,除了本身道行够高法力够深,还要有完整修练方法。而蟾蜍精及蟒蛇精袖里乾坤显然还不够看。
当然了,会出现这种被人一戳就破状况除了这俩妖怪自身道行不够法力不强,也是因为他们倒霉,碰上了像兰祯这种天道眷顾气运加身又懂得一点空间术法人。这种人,找遍仙灵界也没几个。
身具大气运人,绝大部份都是各界功成名就一方霸主,没人会傻到去招惹。
兰祯能成功施展空间转移这种法术,还是自那次分出神识进入太虚幻境后,她对空间法术起了兴趣,花了几年时间琢磨着学习起来,由于她不修肉身只修神魂,施展时候也要靠着空间里源源不绝灵气以及借助玉兰树超强功能才行。
林灿戳了戳蟾蜍背上珠泡,问兰祯:“姐姐,它里面有东西吗?”黛玉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说道:“里面也许会有珍珠?”妙目瞅向兰祯,好像说,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你觉得它像珍珠一样是吗?”兰祯看着黛玉点了点头,莞尔地摸了摸她头上小平髻道:“可它里面不长珍珠,反而蕴满了毒液。它叫蟾蜍,这些珠泡是它皮脂腺,还有它头侧鼓膜上耳后腺,都是它分泌毒液地方。这些腺体分泌液浆可以制做成药材……”
说完蟾蜍说花蟒,从药用到食用,没半点缺漏地给弟妹们上了一课。
幸亏这妖怪昏迷过去了,这要是醒着听了这话不拼命才怪!贾琏深深觉得自己表妹表弟们很强大。
边给双胞胎补充生活小常识,边用神识扰乱蟾蜍精和花蟒精今日记忆,兰祯找了两个大麻袋将它们装了进去后吩咐几个护院等天黑将它们远远扔出府外。
可怜那蟾蜍精和花蟒精醒来后发现自己管没伤到根本,身体却饱受摧残,被钟爱炼丹炼药同道中人打劫了很多次“资源”,再加上混乱记忆,便以为袖里乾坤里丢失重要东西是被其他大妖抢了去……
“怎么办,补天石元晶丢了,如何跟警幻仙姑回禀?!”
“神瑛侍者一旦回归灵界,补天石来要元晶怎么还他?”
两人面面相视,半晌才同声道:“回放春山让仙姑拿主意吧。”反正他们现也是穷人两个,没办法替警幻仙姑跑腿了……越跑越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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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甄府。
甄应嘉也没想到林海也有雷厉风行,刀理乱麻时候,等年过去,甄贵妃寿诞过后,他从京城转回江南时,甄家江南盐政上势力已经被扫了个七七八八,连带对江南官场影响力也直线下降。
“一个林海就将整个甄家逼成这样……你们,简直是废物!废物!!”他就不该让两个儿子督办这事,看着呈报上来资料,甄应嘉差点晕厥过去,明明走之前千叮万嘱,“我让你们盯着林海,盯着盐政,这就是你们给我结果——”
“父亲,我们确实小看了林海,可他有戴音保支持,盐政上我们没有人能阻拦得了他。”无论是让底下官员给他使绊子还是鼓动盐商闹事,他都有能力化解啊,能怎么办?甄文瓒低声说着,“我们也派了人去刺杀他,可他身边护卫身手高强,之前用法术也不见效……”
甄文琮见哥哥开口,忙跟着道:“而且我们也有公务,哪里能时时刻刻盯着林海……这个,您不用担心,我看那林海也不敢对我们甄家怎么样,这几个月,什么事也没有。”
甄家盐政上人手不是被剔除就是被策反,这还叫什么事也没有?!
“好了,不用说了。”甄应嘉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下心头那口气,无力道:“林海身上不能得手,那就冲他家人下手,总该让他明白甄家不是好惹!”
“是。”甄文瓒兄弟立即道,“我们这就去办。”
“不,此时林海必然早有准备,这事还得徐徐图之。我们该做,是怎么挽回甄家江南说一不二地位。”甄应嘉振起精神。
甄文瓒甄文琮对看了一眼,甄家现难道不是江南说一不二吗?就算是林海见了他们也要客客气气……
“去将齐先生请来,就说我要跟他谈薛家事。”
“是。”
转眼一年春光去,甄家拉拢不成林海,明面上似乎也不再为难他,但是整个淮扬官场,除了林海与扬州知府盛秉年以及三两个背景深些官员,其他官吏竟渐渐地都倒向了甄家,对林海等人形成了包围、孤立之势。
不过盐政盐科早甄家回过劲之前便被林海控制住,这回甄家想再插手却难了。
年底,林海将一干事务托给范师爷,自己带着两个护卫以及江南半年盐税上京述职。林家京中原有府邸,是祖上因功赏下来,虽然林家到林海这一代已没了爵位,这府邸却还属林海所有。林海举家离京,府中留有一房家仆照看。知道林海上京述职,早就将住处打扫得干干净净,被褥什么也都清洗琼晒好。
林海歇了一晚,第二天便进宫觐见。
庆旸帝召了林海乾清宫谈了一天,问了不少事情。晚上,他翻看着林海暗呈上来关于金陵淮扬官场上各种情报以及资料,心中说不出地愤怒失望,对九皇子,对甄家,也江南一些官员。“没想到连通政司都控制了,薛家……哼。”
正因为江南通政司暗里倒向甄家,掌握了不少江南官员把柄甄家才能控制住那么多官员。
林海进京述职,贾家早得了消息留意,见他连续三天被圣人召见,暗惊他圣眷之浓,难怪九皇子二皇子都要拉拢于他,忌惮于他,可见非单单为他手中权利。
第四天,庆旸帝不再宣见,林海便向贾府投了帖子。
过府时,荣国府一派喜气,管事仆妇衣履光鲜地开门相迎,一路随侍,显出对他这姑老爷登门重视,贾赦贾政是殷勤周到。
“听说妹夫要上京,老太太便日日叨念,如今可见着了。”林海素来文采风流素为贾政钦慕,饶是他生性板正,此时也是笑意满面。
林海早从兰祯口中知道王夫人指使府中管事合谋私吞过妻子嫁妆产业银子,此时见贾政十分亲热,便明白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心中叹惜了一声。自察觉荣国府储争一事有些不对,他便留心荣宁二府事,隐约也听了王夫人侵吞公中财物被捋了管家权事。娶妻如此贪婪,全无大家之风,这贾政也着实倒霉。
“游宦江南,多年不曾回京,敏儿也十分想念老太太和两位兄长呢。年初我打发人来修缮京中宅子,还多亏了两位兄长送了好些砖瓦木料……”
贾政老脸微热,这事是贾赦干,跟他没什么关系。isen后来听说,才知自己被王氏瞒住,幸好老太太又挑了几样名贵摆设送过去才揭过了此事,不然被妹夫知晓,岂不怪自己不知礼?!
“都是旧年修园子剩下,白搁着不用浪费。”贾赦是个衣食住行极讲究人,虽然没能住进荣禧堂,居住园子却也修得精美无比,一想到林海贾敏用心教养贾琏,不过两年就中了秀才,自然恨不得多替他们办些事才能报答一二。“京中卖石材木料店铺也不少,就是妹夫修宅子那会儿碰上了几家官员勋贵也修园子,不仅价贵抬得高了,好料也被挑走不少……”
“京城遍地权贵,年年京官外任,外官进京就职,这木石材料生意自然好做。”说起经济上事,林海也是丰仪俊雅名士风范,毫无言及阿堵物厌恶姿态,加之言出有物,连贾政听了都觉得津津味。
林海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心中却想,早就风闻宁荣二府赫赫扬扬富贵无比,没想到闻名不如眼见,管事与门房也罢了,代表着府中体面,可连三等仆妇丫鬟衣履簪环较之主子们都不差什么……府中也是奇花异石随见,雕梁画栋十分富丽,确实比岳父时奢靡不少。
再说到两个妻舅,变化也十分大。
以前他跟贾敏一样,与爱读书众人面前端方有礼贾政比较亲近,后来虽察觉了贾政也并非表里如一品性端方,才觉得贾赦难做,贾敏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不过这两年,贾赦仿佛看明白了什么,行事倒没以前那般放纵自己,渐渐沉稳起来。
虽然还是不求上进,喜欢赏鉴金石古物,却也比纵情声色、学人结党或买官鬻爵好得多,贾琏将来也少受些烦扰。
而贾政,行事爱充文人派头,也看重官样体面,偏偏不懂权变之术,这样人想必也不会给荣国府招来多大祸患,倒是老太太……
“如海见过岳母。”进了荣禧堂,林海一见贾母就上前揖礼拜见。
贾母抑住心中激动,看着这位自己得意女婿,一袭石青色云纹素袍,腰缠玉带,丰神如玉,令人观之难忘,比起上次见面又威仪沉稳了些。
她这里打量着林海,却不知避到次间王夫人偷看之后心中却是十分愤懑,贾敏那样狐媚子怎么配得上如此琼姿炜烁男子?!一旁贾政跟他一比立时成了土石瓦砾,还谈什么正人君子比德如玉!
旁边邢夫人见她面色变幻不定,也悄悄往外瞧了一眼,轻嗤了一声,眼露不屑,枉老太太平日里怎么瞧不上自己小家小户出身呢,这等大家闺秀做派自己可比不了。
“请起。鸳鸯,看茶。”贾母又叫林海入座,问道:“敏儿和外孙外孙女他们……可都好?”
“好,就是想念老太太。”林海说了贾敏和兰祯林赫他们几个近况,听得贾母不住点头。
少时,贾珠带着贾宝玉前来拜见。
林海称赞了几句,给了他们不少见面礼。贾政对那些笔锭如意金锞和金项圈也还罢,对那成套狼笔、成匣香墨、宣纸宝砚并书却很是爱惜,责令两人要好好读书,不能辜负了姑父美意。却把贾宝玉欢喜之意消了一大半。
这次轮到王夫人得意地看了邢夫人一眼,怎么样,还是她二房子女出息吧?
邢夫人再眼气也毫无办法。谁让自己进门十来年,竟没能得个一儿半女。
“这次进京,敏儿还托了物件孝敬老太太。”林海命人将随身携带那个箱子抬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个紫檀木雕月白缂丝绣母女小像插屏。贾母拿手中细看,眼泪都出来了,那小像可不就是年轻时候她跟敏儿么?!
林海道:“小像是兰祯照着她娘画画儿绣,说给老太太摆屋里,以解思女之忧,敏儿那里也有一个呢。”
贾母听了这话,心中又酸又甜,拿着帕子不住拭泪。“这绣活精巧,难得她小小年纪做出来,也是孝心可嘉。只愈发让我这老婆子睹物思人了。”
“母亲别伤心,妹夫好不容易来一趟该高兴才是。”贾政不会安慰人,半天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贾赦只应和了一句,“极是。”
一边贾宝玉却挨到了贾母跟前,拿着插屏看个不停,一时忘了自家老爹就旁边说道:“这绣屏上人儿真好看,老太太不如赏了摆我屋里吧?”
林海笑颜微敛,心道,幸好女儿没将自己小像添进去……
贾政大怒:“孽障!你说什么?!”
“宝玉,这插屏是你姑姑孝敬老太太,可不能随意给人。”贾赦却十分和蔼,宝玉畏惧地看了眼贾政,将插屏放回了原处。
“这么大声做什么,他一个小孩子家家又哪里懂得那许多,一时说错话也有,慢慢教就好了。”贾母不悦贾政这么喝斥宝玉,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对宝玉道:“改天祖母找个好给你。”见宝玉乖巧地点点头,这才让翡翠带他下去。
贾珠有心请教林海一些学问上事,可看看场合,又看看宝玉闹这事,觉得时机不对,便也告了退。回了院子忍不住跟李纨说了两句:“宝玉平日要什么东西老太太不给,偏偏要姑夫姑母费心做那个插屏,上面绣可是老太太和姑母小像,实太不懂事了!”
李纨给他递了杯茶,轻声道:“大爷明年就要参加春闱,听说姑父才学不凡,不能请教着实可惜。”
……
林海心中虽不高兴,到底没怎么当回事,一来这贾宝玉不过四岁小儿,素闻顽劣爱色之名,跟他计较折了身份,二来贾敏是他亲姑母,名声上避讳也没那么严。只这别人孝敬祖母东西他竟也当面讨要,这讲究长幼尊卑世家里实有些匪夷所思。
宝玉被训,丢脸自然是将他抱养身边贾母。连带地,看着贾敏兰祯亲手为她做抹额棉袄鞋袜……也没有了感动心情,只笑笑称赞了两句便揭过。转头问起林海进京后吃住,连带隐晦地打探圣人召见他事,林海捡着能说地说了,而那些圣人属意哪个皇子继位等敏感话题不是打太极地应付就是岔开了去。
贾母见林海油盐不入,心中是不愉,若不是看女儿份上,以及他握着江南钱脉,她也不必费这苦心提点于他。
林家不识抬举,王家却是机变,她看,王氏给贾琏提这门亲不错,不仅九皇子十分看重王子腾,甄家金陵对王子胜多有照顾,连王熙凤本人也是个爽利美人,娶进来肯定当好管家媳妇。
自己年纪大了,总不能把着中馈不放,精力不济不说,传出去也不好听。放手让二房管家?李纨手段威势不够,镇不住人不说,头上还有王氏这个贪婪婆婆,终不是被制肘就是成了王氏枪杆……让邢氏管?上不得台面。给贾琏娶个媳妇来管正好,这样别人也不好再说她偏疼二房。
“琏儿这次怎么没跟着你回来?眼看都十六了,正经该找人家说亲事了,总待扬州也名不正言不顺。”
林海看了眼面无表情贾赦,含笑道:“十六岁也不算大,因想着赴今年秋闱,琏儿之前一直闭门温书,才没想着回京。依我之见,不若等他有了功名,这亲事也好说一些。”
“妹夫所言正合我意。”贾赦连忙表态,对贾母道:“秋闱即,儿子想着琏儿能考个举人回来,他娘天之灵也能安慰。”
十多年了,这是贾赦第一次她面前提起张氏。
如果说当年婆婆将长子抱到身边养大是致使他们母子不亲源点,那么张氏病亡就是他们母子彻底隔阂主要缘由。不是她偏心,是贾赦已经不能让她放心依靠。
沉默后,涌上贾母心头是贾赦特意提起张氏不悦。
“依你们之见,琏儿是定能中举了?”贾母淡淡语气里饱含着说不出地讽刺。贾琏好歹也她跟前养了几年,哪里有读书天赋?打小儿起,就介日想着顽,稍长点儿文章前一天方背下,隔个两三天就能忘记一大半。
说贾琏到扬州跟林海学些眉眼高低经济仕途还可信,说他重拾书本……连贾政私心里都觉得他秀才功名是林海花了大力教导以及疏通了关系结果,何况贾母跟王夫人。说起来,对贾琏有信心反倒是贾赦这个没怎么管教过他父亲。
“琏儿才十六,这次不中,三年后再考也是一样。科举是国家抡才大典,岂是一蹴而就事,葛首辅当年不也是三十岁才春闱上占了鳌头么。”贾赦说道,想让他儿子娶王家女,休想!
“他一个承爵公子哥儿何必去跟那些寒门学子一般受科考罪。”贾母一字一句地说着,表情明显不。
她没有看到当她说贾琏是承爵公子哥儿时贾政脸上瞬间僵硬表情,也没有听见隔间轻微声响,林海却敏锐地察觉到了。
做了十来年科道官员,又倾轧严重江南官场人人紧盯盐政上游刃有余,林海不仅察言观色算计人心一道炉火纯青,连耳目都比常人要敏锐三分。
再说贾母这话,不仅贾政还有里头偷听人听了不,连他也心生不悦。
科考是国家挑选治国能臣大典,是天下学子证明自己才学展现自己才干理想门坎,怎么贾母一说竟似贫寒子弟汲汲营取途径了!?
要知道林家虽然清贵,到了他这一代却也无爵可袭,只能科考入仕,门风规矩与贾家大不相同,老太太这么说是瞧不上林家了?
“承爵?”贾赦瞅了贾政一眼,嘴角噙着冷笑,“我这个一等将军不也被人骂没出息、窝囊废么,可见光有爵位身也没用,到底还该有个功名才能光耀门楣,我看珠哥儿就很好,琏儿很该向他学习。”
贾母听他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她知道这话是怎么来,有她私下骂贾赦,有下人暗里流传……其中不无她和王氏纵容。以前是为了打压大房,现她却有些懊悔起来,贾赦今天这些话直接表示了他对自己不满。若再硬地要贾琏娶王熙凤,会不会使这疏淡母子情份加僵硬?
她叹了一声,“罢了,你执意如此我有什么话说,儿女婚姻大事本是你们父母做主,我这老婆子意见算什么……”
“老太太这么想可教儿子不知如何是好了,”贾政略带尴尬地看了眼贾赦,“大哥他也是为了琏儿出息,又怎会忤逆不听老太太话?”
“二弟说正是,老太太千万别生气,儿子只是想着忠孝节义,怎么也是为国忠前,儿女私情后,万没有要琏儿一辈子不回京一辈子不娶妻想法……”贾赦光明正大地歪楼,说了一堆就是没应下贾母要贾琏回来娶亲事,反正他不学无术惯了。
而贾赦这一通搅和,贾母也没了机会向林海提出帮衬二房话,别说什么九皇子甄家了,白生了一肚子气,坚定了让林海支持九皇子即位好帮衬贾政贾珠主意。贾赦贾琏好歹还有荣国府呢,她可怜宝玉,将来有什么呢?
……
林海眼睛微眯,脸上笑容看着越发清雅和气,内心却为贾母和贾赦之间关系感到愕然,知道有磨擦,不想竟似到了剑拔弩张地步。
告辞回了林府,他细细回想着今天一切,苦笑着不知回去后怎么跟贾敏说起。
另一边,庆旸帝和封靖明分别拿到了林海到贾府后详细报告,对林海表现均十分满意。看来林海并没有邀结勋贵百官意思,可以放心重用。
贾府之行不过几天,扬州那边已马加鞭传来喜讯,贾琏中举了!
贾赦喜形于色,又是让人放鞭炮,又是准备了不少名画古董和银两让林海带去给贾琏,说是走礼用。林海本不收,听他这么说,只得收下。这一年,贾府备年礼也厚了几分。
就算贾母嘴上再怎么对科举不以为然,府中出了一个正经考出来举子,还是与有荣焉十分得意,多少读书人家想考个举人出来也不容易呢!
王夫人听了这喜讯又羡又恨:“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
如果林海能教导自己珠儿,一榜进士还不是囊中之物!可恨贾敏那贱人只念着死去张氏,半点不看她二哥情面。可惜呀,再怎么下力教导,将来也跟贾赦一样是个不管香臭都往床上拉色鬼!不过贾赦这两年好像没再纳通房小妾了,反而遣出去不少……马道婆那里没出什么褶子吧?
正想着,周瑞家进来禀道:“太太,大爷送了四色贺礼过来呢。”周瑞家是王夫人陪嫁丫鬟,向来称王子腾为大爷,王子胜为二爷,以身为王家奴才为傲。而随着王子腾官越做越大,王夫人贾府地位就越稳固,加上她又生了贾珠宝玉元春,老太太多也就夺她管家权罢了。
“哥哥怎么也送了礼,一个小小举人怎么受得起?!”王夫人不甘道,瞄了眼周瑞家,“珠儿怎么样了?”
“用功读书呢。”周瑞家又奉承了一番贾珠上进孝顺话。
王夫人听了十分满意,贾珠才学也是好,明年春闱定能榜上有名,压住贾琏。“哥哥嫂嫂那边可还有什么话?”
周瑞家笑道:“说让太太这两天有空过去一趟呢,想是为了琏二爷亲事。”
说到这个王夫人就有些膈应,不过王熙凤嫁进来好处还是很多。第一,大房那边有什么动静她随时能掌握,第二,王熙凤嫁进荣国府拉近长房与王家关系,无形中增加了九皇子助力,对贾政和贾珠将来也好。
就是苦了她元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