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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莹完全没有察觉李承霆这一瞬间的失神,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红提,她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太多。
人大概只有在失而复得之后才会更加珍惜,能再见到红提,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昨夜,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无论李承霆愿不愿说,无论沈家姑娘的事情是否属实,她都还要活下去。
她不能不战而退,不能白白将位置让给别人。
所以,她更需要红提的陪伴。只有她能陪着她一路披荆斩棘,守住属于她的一切。
这一顿饭,谢安莹吃的尤其的快。
许也是饿了的缘故,又或者是一夜厮磨之后她对李承霆更加依赖信重的缘故。虽然他什么都不肯说,可她已经决定要要面对一切困难了……
李承霆却吃得食不知味。
他最怕的时刻就要到了。
可他却无法让时间停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桌案上的吃食一点一点的减少。
“你怎么了?”谢安莹转身看他,甚至打算伸出手臂探探他的额头。
李承霆一个激灵像是触电一般躲开她的手:“没什么……要不,你自己去吧。红提她,就在西厢下人房里,我,我军营中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谢安莹的手停在当空。李承霆却已经夺路而逃。
桌上的碗盘因为他的碰撞而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李承霆头也不回,飞速跨出门去,很快消失在谢安莹的视线之中……
谢安莹缓缓起身,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屋子中空荡荡的,身边没有一个婢女,只站了她一个人。空气里还有他残存的味道。谢安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平静地走出屋子,往西厢而去。
李承霆没有妾室,甚至没有通房婢女。新苑这边盖了很多房舍,原本都是肃王妃和李承俊的意思,是打算给李承霆以后的女人用的。
可自从她来了之后,这些房舍全都被她丰厚的嫁妆所填满。气得肃王妃很是不痛快了一阵。
而李承霆,他从没有过让别人进门这样的打算。
谢安莹继续向前走去,以往她想到这些事情,嘴角总是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可今天她却平静的如同一块木头。
有什么事。大约只有在见过红提之后,才会明白吧……
西厢并不太远,红提她们恃宠而骄,原本是给妾室侧妃的屋子,她们却两人一间,还专挑好的住。
谢安莹推开红提所在的那一间走了进去。
屋子里昏暗的很,谢安莹从亮处走进来,竟然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她这才发现厢房里的窗棂全部都被人用厚厚的布帘遮挡了起来。
谢安莹皱着眉头,使劲调整了目光,眼前的事物在她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红提!”
谢安莹几乎倒抽一口冷气。她用手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红提,红袖,红莲……她随身陪嫁来的六个婢女,正紧紧地被人用麻绳捆了手脚,又用布带封了口舌和眼睛!
此时听见她的声音,她们这才呜呜地叫了起来,连方向都辨识不清,使劲朝她所在的大致方向拼命挣扎过来。
谢安莹脑中一片空白,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一蓬血雾。无声无息地散落开来。
“红提……”
谢安莹快步上前,面无表情地抓住一个人,将她身上的绳索和布带解开,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向下一个人……
一个帮着一个。很快所有人都被放了开来。
谢安莹麻木的数着眼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她们都在,一个都没有少。
只是这些人已经不像她印象中那样娇俏活泼了,一个个眼中含泪,一脸苦涩地看着她……
谢安莹走到主座前,扶着手边的桌案无力地坐下。
“红提,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安莹的声音并不冰冷,甚至是温柔的,可她的眼神却并不平静,那种隐忍到极致的克制……只要掀开那层温柔的假象,下一刻便会看见滔天恨意和怒火,将整个世界焚烧殆尽。
红提再看见谢安莹的那一刻,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噗通”一声跪在谢安莹的脚下,用一种怕极了的声音道:“姑娘!快逃!”
逃?
谢安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见到红提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自己快逃?
是因为突然的疾病使她脑子坏掉了吗?为什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逃?
谢安莹来不及问,却见眼前的婢女一个一个的都跪下了。
“姑娘,快逃吧……”
“是啊,姑娘,走,走的越远越好!”
“对,走了就别再回来,别管我们,也别再管平阳侯府的事情了!”
谢安莹的双手紧紧抠在椅子的扶手上,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她的信仰就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直至此刻,终于只剩下虚无的欢迎了。
“走?为什么?”谢安莹俯身凝视着红提,“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小郡王他要喝您的血!”红提的声音尖锐又压抑,她想要撕心裂肺的大喊,却又怕惊动这府中的恶魔。
说完这一句,红提已经怕的浑身发抖。
没错,这府邸里的,都是恶魔,是妖怪。说什么生辰八字……他们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用主子给郡王爷治病!
谢安莹听罢,神情呆滞地缓缓拉起自己的袖子。
原来是这样?
“那他喝了吗?”谢安莹问道。
红提似乎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天真的谢安莹,若不是真喝了,她们又何至于这么怕。
喝人血,还是自己枕边发妻,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野兽才能做出来的事啊!
红提跪在地上,解开自己的领口,脖子上一横淤青触目惊心,
她将谢安莹在病中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谢安莹,包括李承霆是在昏迷的情况下喝了她的血,也包括李承霆在醒来之后,该做出决定的时候,砍晕了她不让她听见后续的话。
他的选择和打算,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否则又何须逃避何须不说,何须避讳着她不让她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