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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瑜也没太多心思和顾安宁聊家常,说道了两句便去了傅姨娘那边。
顾安宁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开的顾安瑜,秀眉微微一拢,跟在身边的青釉不禁疑惑道。“姑娘,奴婢听说这大姑娘难得回来,也没见着有人大过年的时候回来的,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过年,恐怕不妥当。”
青釉指的并非是顾家有说辞,而是夫家那边,大过年的嫁过去的人回了娘家过年,再好的媳妇也得受了教导。
“若非是遇着难事了,谁会选着这个时候回来。”
顾安宁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又朝自己院子走去。“忽然想起来,今年的剪纸都耽搁了,你去叫上青竹还有宁妈妈。”
总觉着有些事儿没做,原来是剪纸一事。
未出嫁的姑娘们,每年剪纸都成了规矩,不管是送多送少,能送出去都是好的,这也是称未出阁的姑娘日后谋了好亲事。
亲事便是喜事,喜即为红。
顾安宁叫上青釉又急着回去,倒是不用交代,如今是嫡出姑娘,这等事儿自是不会忘,李妈妈老早就开始动手剪纸了,昨日青竹和青釉回来,就听了她的交代。
青釉见自家姑娘着急,连忙说了此事,两人回到院子时,青竹和李妈妈、宁妈妈三人还有院子内的洒扫丫鬟们都围坐在外间屋内,桌案上都是已经剪好的图案。
“姑娘怎又回来了?”
才出去没一回,瞧着是去主院呢,这一来一回的哪有那般快。
听青竹一问,青釉连忙道。“今日大姑娘回来了,方才姑娘还遇上了大姑娘,两人说了几句话,姑娘惦记着剪纸一事便回了来。”
“大姑娘?”青竹倒不怎记得大姑娘顾安瑜,毕竟她当初在北园难得去主院瞧一瞧,大姑娘又是养在主院的姑娘,难得见上一面。
何况人嫁出去好几年了。眼下见着未必认得。
李妈妈听着说大姑娘回来了,忍不住嘀咕一声。“今日二十九,明日便的年关,大姑娘嫁的远。一来一回可的好些日子,这个时候回来...”
“青釉,你将这些送去胡家给胡三姑娘,眼下天色还早,你早去早回。”顾安宁挑了几样剪好的图案放在一旁。
青釉正想问问李妈妈呢。听了这话,连忙应了下来。“姑娘,除了这剪纸,可还要送些别的过去?”
顾安宁没什么可送的,摆了摆手让人赶紧送过去。
等清点好后,就是顾家各个主院了,至于东院那边,她是得亲自过去。
“安瑜,方才我就听说你回来了,本是不信。可瞧着茵茵也回来了,就落实了。”傅姨娘着急的看着进屋的顾安瑜,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怎挑着这个时候回来了?”
好些日子前她也听着了一些说道,眼下瞧着人挑了年关回来,事儿如何也可想而知。
顾安瑜瞧了傅姨娘一眼,让闽清将茵茵带了下去,这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姨娘,安瑜没用。”
傅姨娘愣了愣,慌手慌脚的将人扶起。“安瑜你快起来,如今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少夫人。怎好胡乱下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说来听听。”
顾安瑜红了眼眶,哽咽了好一会才道。“我这是庶出。再是顾家的姑娘不也总有被嫌的时候,若是先前生养下来的个男丁,倒也不至于如此,如今生了茵茵两三年了,肚子也没见着动静,本也是想着总会有这一日的。却不想,来的这般快。”
傅姨娘听着这话一时之间也是云里雾里的,当下也是耐不住性子了,着急道。“你快别卖关子了,有何话直说便可,这哭哭啼啼的,何时能说清楚!”
顾安瑜也是知晓自家姨娘的性子,听了这话后,连忙擦拭了脸上的泪珠,将夫家的事儿一五一十道来。
听了她的一番话后,傅姨娘当下面色难看至极。“当真是岂有此理,添了几房姨娘就罢了,如今还想娶个平妻,咱们顾家的姑娘哪有那般好欺负的。”
顾安瑜摇了摇头。“姨娘,你且先听我说一句,这平妻也就罢了,如今安瑜回来也是没了法子,就怕日后,这平妻肚里的孩子落下来是个男丁,可是真的麻烦了。”
她在夫家的地位算不得如何,只是个名分罢了,也就是当初怀了身孕,个个盼着她肚里的孩子落地是个男丁,可一听是女娃,主母夫人竟是连看都未看一眼。
即便如此,这几年也是这般过来了,可眼下是是在忍无可忍。
“也难怪你会挑着这个时候回来。”傅姨娘叹息一声,宽慰道。“你且放心,此事等过了年再跟夫人提一提,当初也是风风光光的嫁过去的,因嫁的远了,来回不便,连你在夫家受了冷落都不知晓。”
顾安瑜当初嫁时,傅姨娘便交代过,能不求人时便不求人,可一个庶出姑娘,在顾家是顶的是顾家的脸面,嫁出姑娘,除了是顾家的人外也是嫁进夫家成了夫家的人。
再大的委屈能咽便咽了,哪有那般多侨情可言。
母女二人说了许些话,顾安瑜素日在夫家的那些苦水,一倒起来就没完没了,傅姨娘听了既心疼自家闺女,又作难不已。
“姨娘,方才我过来时,见到了九妹妹,瞧她面色好,眼下可是进主院了?”哭过后,顾安瑜心里也平缓了过来,不觉想起了顾安宁。
傅姨娘听了这话,连忙道。“你怕是还没听说此事。”
待自家姨娘将嫡出和庶出调换一事一一说来后,顾安瑜说不震惊自是假的,当下便道。“这可是真的?”
“顾安宁是不是嫡出,老夫人亲自验过,自是真。”
听了这话,顾安瑜不觉恍然。“这若是再迟个两年,待九妹妹出嫁后,此事也就没人知晓了,倒是让人觉着稀奇。”
“柳姨娘这算盘打了十几年如今落了空,可算是苦了八姑娘,在主院作为嫡出十几年,这等事儿哪能受得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