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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氏冲撞了小郡主一事,顾安宁没去凑热闹,只打发青釉去了一趟六进门,瞧着没事了才去了北院看看荣氏。
荣氏醒来时是已经入了夜幕,红玉守在床前哭了好一会哭累了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如今这院子除了红玉在跟前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旁的生着心思个个躲懒,就连主子受着苦也没上跟前来说宽慰话。
陵王妃大度没再追究此事,第二日是老夫人的寿辰,荣氏身子不适也不易露面。
第二日一早,各院的姑娘们都得早早的去六进门给老夫人请安,顾安宁去六进门时,正好碰见顾安初。
自打顾安初被大夫人禁足后就甚少见着她。
瞧着顾安宁来了,顾安初冷下了一张脸,瞧她直径朝前走去,心下一恼,怒声道。
“站住。”
顾安宁顿住脚步,似早就料到顾安初会换唤住她,转身瞧了她一眼,微微屈身一礼。“原来是八姑娘。”
顾安初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将自己当成了嫡出连这些礼数都忘了。”
瞧着顾安初一副得意的面孔,顾安宁不觉笑道。“这话兴许你说对了。”她本就是嫡出,何来当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安初挑眉怒瞪着,她就是见不得顾安宁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庶出就是庶出。
顾安初心里恼的是顾安宁与她同日同月同日生,若是个嫡出她自然不会这般多想,可每回见着人说及她的生辰难免会提及顾安宁,自幼便是如此,即便人在北园身子虚弱,她私心想着还不如一病就没了。
兴许是心里的这些想法,瞧着顾安宁去了南院后打心眼里就高兴不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得去给祖母请安呢!”说罢转身便离了去。
顾家老夫人生辰时头些日子就请了算命先生上门定门风,算八字,顾安宁觉着神神忽忽。可一想到自己死后又活了过来,心里也有些发憷。
一早给老夫人请安,晚辈们也就趁着这会个个将寿礼送上了。
早饭是在六进门用的,一家子陪同老夫人吃了长寿面。
顾家的子嗣倒是孝顺。没房的老爷前一日就赶着回来了,回来的最早的还属大老爷。
三老爷和四老爷一同回来的,临近昨日夜幕才回府上,二老爷又晚了些总归是赶了回来,现下一家子坐着也是好几桌。
各屋姨娘就坐了两桌。还有那些庶出姑娘们,嫡出一房都陪着老夫人落座,顾安宁虽是庶出,却也用不着去与庶出姑娘坐一块。
顾有城如今在边关自然是回不来,她不过是坐了顾有城的位置罢了。
“诗韵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第一个开口的是顾诗韵,顾安初身为长房的嫡出理应要头一个说话。
大夫人瞧了顾诗韵一眼,又看了看顾安初,见她盯着顾安宁瞧,底下伸手一拍。瞪了她一眼。
顾安初愣回神来,等顾诗韵送了寿礼后,这才站起身到老夫人跟前说着吉利话,让人送上了早早备好的寿礼。
顾安初送的是一尊玉雕,雕刻的精细,就连几房老爷瞧了都得留意两眼。
“安初知晓祖母平日里爱诵经念佛,这尊佛像是安初专门请人为祖母所雕刻,愿祖母喜欢。”
顾安初平日里再不懂事,在老夫人跟前倒是颇为收敛,大夫人方才还担忧。现下也就放心了。
“安初妹妹好生有心,只不过瞧着这佛像像极了玉石,可仔细一瞧倒也不全然。”顾诗韵自幼就喜欢玉,首饰中大半都是以上等玉打造。
一听这话。顾安初面色有些不善道。“诗韵堂姐,你这是什么话呢,摆明着是难得一寻的玉石,再说,雕刻佛像连玉料都得讲究,又岂会用了别的东西来雕刻。”
顾安初这点还是知晓的。一番话下来,桌上的气氛变了变,顾诗韵就是瞧着不像玉石所雕刻才开口一说。
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顾安初心浮气躁半点话都听不得。
大夫人皱着眉头,看了顾诗韵一眼,道。“知晓诗韵平日里喜欢玉石,这玉雕的佛像难不成还有假?”
“我家诗韵可没这般说,只是随口一说罢了,瞧瞧安初那小家子气。”四夫人护犊子也是快嘴快话。
当下老夫人面色一沉,还未开口,便听二夫人道。
“佛像用玉石雕刻才有灵气,若是用了旁的东西雕刻误打误撞可不好。”二夫人有心替四夫人说话,大夫人也不是瞧不出。
可这番话只是为了打圆场。
顾家经商的二老爷和大老爷均是对玉石没多大的眼见力,明眼瞧着的一个玉石雕像怎会有假呢!
顾安宁坐着瞧了许久,那佛像用的哪里是玉,分明就是像极了玉石的壁石。
壁石用来做壁珠所用,且,壁石有好几种类,那日从胡三姑娘借的书籍中其中一本就是记载了壁石一说。
壁石有一种十分像玉石,有人将其用来作为玉石卖出去在南外多着这等事。
不过,她也是意外,方才都没仔细瞧,一眼瞧去的确是没任何差别,没想到顾诗韵竟还能眼尖认得出这并非玉石。
转瞧了瞧,见着佛像低座上那一块的痕迹时,当下也是了然了过来。
心下又疑惑了起来,难道在今年时就已经有人用壁石来充当玉石了?壁石中有许多种,成色最好的便是类似玉石翠绿玉,一般人瞧不出来,可对玉石有些琢磨的人便能瞧出倪端。
顾诗韵兴许就是如此,只不过不知晓充当玉石的石头究竟是什么罢了。
顾安初有些委屈娇嗔的朝老夫人道。“祖母…”
“好了,你也回去坐下吧!”不管这佛像是不是玉石所刻也不过是件物什罢了。
顾安初即便不甘心也只好回去坐着,瞧了坐在对面的顾诗韵一眼,平日堂姐与她亲厚,怎今日反而埋汰她。
想着不觉撇了顾安宁一眼,狠狠的瞪了过去。
顾安宁莫名的瞧着顾安初如此,随即反应过来,莞尔一笑,顾安初就是这般小性子,未免想的太多了些。
待各方的人请安说词后,吃了长寿面都各自回了去。
因老夫人生辰并不是大寿,倒也有不少人就开始上门送礼了,宴席设在了三进门,但六进门也设了一桌,无非就是来招待那些长一辈的人。
今日胡家也来了人,来的是胡三姑娘,顾安宁给她介绍的大夫不是别人正是苏锦。
这会见着见着胡三姑娘,瞧她身上只是香粉味并未带香囊,所谓的异味,她倒也没嗅出个所以然。
看得出,为了今日出门一趟可下了不少心思。
“安宁。”胡临夏一瞧着她,满脸欢喜的唤了她一句,等人过来连忙拉着人坐下,朝胡家大夫人介绍道。“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安宁,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她。”
虽说身上的异味眼下只能掩盖一日两日,可总比她每日挂着许多的香囊扑着许多香粉出门要强。
胡家大夫人顾安宁也不是没见过,与二夫人熟稔的人,那日去胡家头一个见着的就是大夫人。
“安宁见过夫人。”
胡大夫人,胡张氏瞧了顾安宁一眼,圆润润红的面上绽开了一丝笑意,道。“先前并不知晓你叫安宁,一直听临夏提及,倒是没想到是你。”
何来想到没想到的,若是有心一打听便知晓。
顾安宁也当是没听出这个意思来,颔首应是。“承蒙三姑娘提及。”
而另一边,正在四处张望的南风林,总算是瞧见了顾安宁,正踏步要过去,一个倩影直挺挺的出现在他跟前就差没投怀送抱了。
待瞧见眼前的人,南风林当下叹息一声,道。“表妹,你怎么也来了?”
“表哥,你来启州怎么也没让人知会我一声,若不是方才瞧见你,我还不知晓你来启州了呢!”
说话的女子是启州龚家三房嫡出姑娘龚玥清,她的嫡亲姑母便是世子爷的生母,可惜红颜薄命。
龚玥清如今还未及笄,南风林当年生母过世后便到启州住两年,那时候这个表妹才八九的年岁,每日跟着他身后屁颠屁颠的叫着表哥。
南风林也着实怕了龚玥清,粘人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索性他后来回了王府。
“也是近些日子才到启州,你现下不是已经见着我了。”南风林说着抬眼瞧去顾安宁方才坐着的地方,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当下心里一急,朝来福道。“来福照看好表姑娘。”说罢大步流星的离去,龚玥清难能轻易放过自家表哥,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埋怨道。“表哥,你去哪?”
南风林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着顾安宁和顾诗韵二人说着笑朝这边而来,顿时将衣裳从龚玥清手中抽出来,大步朝前去正好拦住了顾安宁和顾诗韵二人的去路。
“九姑娘。”
瞧着是世子爷,二人连忙行礼,顾安宁干脆连头也没抬道。“世子爷可有事儿?”
听她这般一问,南风林面色尴尬道。“上回见你诗词写的不赖,所以想请你作词提扇,前两日我从外寻着玉骨纸扇,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该如何题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