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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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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懂你的心思,当初父皇一直想要把这空出来的丞相之位给你,你倒一直推辞,这次朕能喊的动你,估摸你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朕懂你,放心吧,朕不会往岔处想的,至于你是不是凤妃娘娘的遗腹子,还有待商榷,若你真是父皇的孩子,到时候便恢复你的亲王身份,父皇若是知道凤妃娘娘的孩子还活着,定能高兴的多活几年的。”

    如今的皇上的孝顺的,沈衍看的出来,也感觉的出来皇上这一番话都不是说说笑的,都是认真的。

    想到如此,沈衍的心也安心了不少,至于自己的身份,还有什么亲王,就算了吧,这样也挺好的,倒是太上皇,希望他多活几年吧。

    两人算是说明白了,所以沈衍心里也没那么烦闷,不管他是谁的孩子,如今他都只是沈衍,一切事情都算是尘埃落定的。

    之后的日子,皇帝苏逸琰派了人去调查关于沈衍身世,以确定沈衍是否真的凤妃娘娘的遗腹子。

    而随着夏天的慢慢过去,八月二十三这天,终于是到来了,陈苏的肚子也已经四个月,早已经是显怀了。

    天气没那么炎热,沈家一家老小都从别庄回来了。

    因为沈衍升了丞相,寒策也被皇帝派遣了一个三品的差事,算起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寒策没想到自己还能当这三品官,不少人对他那眼睛多少还是有些歧义的,不过因为上头皇上安排的差事,又因为他是丞相的人,那些人就算有什么异议,也不敢当面的说出来,大不了自家在私底下腹诽几句,这寒策好命罢了。

    当然,寒策好命的同时,不少官员都想把自家女儿嫁给寒策,因为他们看到沈衍的成功,他们眼力好,也看的出来这个寒策不会只是这么一个三品官,朝廷新帝上任,寒策会受重用,也许在这皇帝在位的几十年,只要寒策不出什么大差错,定然是富贵一生的。

    可这些人想归想,人家寒策早已经是和沈秀定下了婚事,所以他们再怎么想把自家闺女给寒策当媳妇,也无法,当然,这偏房妾侍的位置就算了,嫡庶相差甚远,没人会拿自己的仕途这般开玩笑,让女儿抬不起头是一回事,自己的仕途帮助也不会有的。

    寒策的三进新房早就让陈苏让人打扫好了,这特别装修过的新房,弥漫着浓浓的现代浪漫气息,这是陈苏要求的,她希望沈秀和寒策能住的舒心。

    当然,如今寒策已经是三品大官,皇上那边也有赏赐了房子,不过寒策没准备居住,反而是住陈苏给的房子,算是对陈苏的尊重,陈苏自己倒没什么,反正都是住,住的舒服就好。

    因为寒策在京城并没有什么朋友,沈衍虽然有几个,但是隔了一层关系,和寒策关系也没那么好,加上寒策没有亲人,而沈家那边也只来了三叔一家,所以总的来说,喝喜酒的人并不多。

    可即便不多,陈苏也办的热热闹闹的,请了不少交好的命妇夫人来吃喜酒。

    因着沈衍如今身为一国丞相,很多人都想巴结,那些和陈苏交好的,更是想趁此机会刷一把存在感,这么一来,陈苏这边摆宴的,倒来了不少人。

    沈秀这一整天都是紧张不安的,看着外头饮食的人,跟着自家嫂子招呼着客人,众人见了沈秀,都说寒策大人有眼光,娶了这么美丽的夫人。

    不管别人是奉承还是出自真心的,沈秀都一一笑纳了。

    沈家父母还有沈文沈武等人,和这些人不大认识,但是沈衍也想把三叔家在京城的关系打好,因为三叔家的人都打算在京城定居,不回去那边了。

    而沈文沈武虽然说从小学字不多,但是做生意却也要人脉,沈衍便带着他们和那些达官贵人们多交流。

    而能被沈衍请过来的,自然为人品性都是不错的。

    沈文沈武刚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的,但是到了后面,发现这些客人都还算客气,没有表现出鄙夷恼恨的眼神,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和人相谈甚欢。

    沈文的妻子则和陈苏一起,和那些命妇女眷聊天吃酒,和乐融融的。

    等送走了客人,陈苏这才感觉到了累。

    沈衍生怕媳妇现在怀孕累着了自己,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指使着手下做事,自己动动嘴皮子,大不了是吃饭的时候和女眷聊天。

    可即便是这样,沈衍也是各种的担心媳妇的,生怕她累着了。

    “你没事吧?”沈衍轻声问道,看陈苏叉着腰,连忙扶着她,语气带着满满的关心和不满,“都说了这些事情让三婶,子溪还有秀秀他们去处理就好了,你偏偏要去,也忘了自己是个双身子的人了?若是孩子知道你这当娘的这般累着他,得恼你。”

    陈苏看他那认真不好发怒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你放心吧,我这不是累的,我只是笑多了,这有什么好累的?我就说了几句话,迟迟东西罢了。”

    虽然陈苏这么说,但是沈衍面上的担忧却没有减去半分,“好了,现在你进去好好歇着,外头的事情别人会处理的。”

    沈衍怕媳妇不肯听话,还要亲自把她给送进屋子里,陪着他休息,等陈苏躺下休息好了,这才出去处理公务。

    因着第二天寒策成婚,所以沈衍也难得的放了一天假。

    晚上陈苏显得很兴奋,好像结婚的人是她一样。

    沈衍进来的时候,陈苏正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没有一点睡意。

    这几个月沈衍都是十分的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的,虽然陈苏和平常无异,也没有怀孕的害喜呕吐现象,只要不把一些比较腥的东西摆她面前,都没其他大问题。

    即便如此,沈衍都特别的小心照顾着,府里的人这两个月都提高了十万分的警惕,各种仔细小心。

    “怎么还没睡?”沈衍蹙眉上前问道,面上有几分不悦,这媳妇最近怀孕特别让他头疼,很多时候完全不听他的话,让他十分郁闷,这为了孩子,可不能不早睡啊!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着眼睛,很快就会睡着的。”沈衍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陈苏。

    可惜,媳妇不听哄,嘟着嘴巴,“可我就是睡不着,好兴奋,想着明天秀秀就要出嫁了。”

    “又不是你出嫁,为何那么兴奋?”沈衍觉得,这没什么好兴奋的。

    可陈苏却不这么认为,“就是因为不是我出嫁,我更加兴奋,要知道,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别人成亲,而且是全称参与的,让我又兴奋又好奇。”

    前世现代那样的婚礼陈苏自然是参加了不少,只是,那时候的婚礼早就已经简便了很多,只要两个人喜欢,然后就双方家长见面,去领证,再摆一顿酒水就好了,第二天新郎和一众弟兄开着车,把新娘接过去,吃一顿饭,这就算完了。

    当然,有些地方还有闹伴娘闹新郎的戏码,晚上也有闹新房,可是这都是极少的,现代更多人是奉子成婚,少了闹新房一说,只有没孩子的新年,需要让孩子去闹闹,算是给填点孩子气,赶紧怀孕。

    沈衍看着媳妇那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她那番话,心里也莫名的多了一丝期待。

    他本想着他和陈苏也没有正式的成亲,陈苏只是他的童养媳的身份,想着要光明正大的娶回家的,可是这事情让媳妇知道,媳妇只说是多此一举。

    “只要你心里有我,能好好待我,这笔什么十里红妆风光娶我要来的实际的多。”这是陈苏当时的原话,沈衍看着媳妇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哪里能拒绝,点头答应着。

    是啊,这些礼仪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好好对待媳妇,这才是最实在的。

    不过不管如何,沈衍都感觉自己的心里是欠了媳妇一个婚礼的,不管她觉得有无所谓都好,他都还是希望媳妇能正正式式的嫁给他。

    “好奇什么?”沈衍看着如今这依旧兴奋的媳妇,问道:“成亲娶媳妇也就那么一回事,三媒六聘,然后拜堂成亲,晚上喝交杯酒,洞房花烛夜,就这样。”

    陈苏看他说的那么简单,却连忙的摆手,“不不不,虽然说是这么说,可亲身经历和听别人说不是一回事,融入其中才好玩,好期待明天秀秀的婚礼,你们晚上是不是还会去闹新房的?”

    其实陈苏想说她也去闹的,可是这闹新房一般都是新郎官的兄弟一起去闹闹,可没有内宅妇人什么事情,最多是提前在闹新房的时候,去看看新娘子。

    再说,以陈苏这样的身子,就算女子可以去看闹新房,沈衍也不会让她去的。

    看着漏壶显示夜已深了,沈衍不欲多说什么,拍拍媳妇的手背,说道:“睡吧,明天就能看到了,不然起不来,你可看不到秀秀出嫁了。”

    陈苏见状,也治好赶紧闭眼休息,她还想明天一早起身看秀秀的新娘妆呢,虽然电视剧看过,但是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可能是兴奋的紧,陈苏内心有个小恶魔在喊着她早点起床,这天刚亮,陈苏就醒来了。

    身旁的沈衍是感觉到媳妇的动静,这才辗转睁开眼睛。

    他看了一眼窗外,大手揽着媳妇的腰身,又怕压到她,所以异常的小心,“还早,再睡会吧!”

    “不行,阿衍,得起床了,我想去看看秀秀。”陈苏挣扎着要起身,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也不算太早,想必秀秀一晚上都在准备结婚的装扮,根本没睡呢。

    沈衍自然是执拗不过陈苏,加上昨晚睡的也算是早,加起来也睡了差不多四个时辰,沈衍想想,还是把手给挪开让媳妇起身。

    当然,洗漱装扮完全不需要陈苏操心,睡在外间的小紫章章等人早已经醒来等候着,在沈衍的命令下,这才给陈苏伺候穿上新衣,梳了个喜庆的发髻。

    看着兴奋的媳妇,沈衍扶额,他不好去见新娘子,就算是哥哥,也要避忌一二,便让章章小紫好生的伺候着陈苏,可不能让她累着摔着。

    章章小紫连忙应下,扶着陈苏刚出门,就看顾子溪蹦跳着在琴儿跟随下走来。

    “大苏,你起的真早。”顾子溪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是来看秀秀的?”

    陈苏点点头,“你也是吧,起那么早,黑眼圈都有呢。”

    “有吗?有吗?”顾子溪闻声,紧张的用手遮住眼圈,却看陈苏笑了笑,显然被骗了。

    “你有没有黑眼圈你今天没看吗?”陈苏笑道,不过沈秀结婚,顾子溪肯定也是一晚上没睡好的,人家秀秀和寒策两人还没顾子溪和陈承岩交往的时间长,都已经准备结婚了,而顾子溪却只能想着远方的男人,能睡得着才怪。

    不过陈苏也没再打趣她,两人携手而去找沈秀。

    只见还没进门,就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

    等走进了一看,沈秀头上梳着一个大新娘发髻,那脸颊已经看不到她的面容了,厚厚的脂粉遮盖着,还画了红红的腮红,整个人就像日本花子的装扮。

    陈苏刚看见的时候,也被这装扮雷到了。

    她看着一旁伺候的婆子等人,问道:“新娘子都是这样的妆的?”

    那媒婆点点头,“是啊,都是这样的新娘子,必须要化的浓点,妆容要艳点,示意日子红红火火啊!”

    陈苏抽搐这脸颊,这也太浓了,问题不艳啊,像个电视剧里的小僵尸,脸颊红的跟猴屁股似得的。

    陈苏看向顾子溪,只见对方也是深有此意,两人都被这装扮雷到了。

    当然,沈秀问起的时候,他们也只好说好看,反正新娘都一个样,就算不好看,大家都有难同当,谁也不会笑谁。

    陈苏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说不要摆一次婚宴的做法是对的,看沈秀这脸,那么厚的粉,怕这蚊子都不后叮进去,她就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很明智,反正她都已经和沈衍是夫妻了,也不需要那繁琐的礼仪。

    倒是顾子溪,看着沈秀这装扮,深深的觉得害怕了。

    往后她要是结婚,难道也要化成这个鬼样子?不要啊,太丑了吧,本来她就长的不算倾国倾城,这要是化上这妆,得丑出国际了吧?

    “不会,以后我也要化这样的妆吧?”顾子溪缩了缩脖子,十分不乐意的问道。

    陈苏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自然是要的,都是新娘子,都这样的。”

    “可是,我觉得,西玥国那边,没准新娘子不是这样的。”顾子溪固执的说道,等说完,却又发现自己好像说多了什么了。

    她这不是在暗示着,自己以后会嫁的那个男人是陈承岩这个西玥国人吗?虽然她们两个现在是情侣的关系,但是以后能不能走到头也难说,就算能走到头,可哪里有一个女孩子像她那样,居然那么直白说出这些话,这不是告诉别人她恨嫁吗?

    陈苏低头笑着,假装看不到顾子溪的样子,而顾子溪早已经不知道羞到哪里去了。

    倒是一旁被媒婆妆娘等人伺候着沈秀,笑着说道:“看来子溪你也想嫁人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做新娘子了。”

    “谁要做新娘子啊?”被看中心事的顾子溪没好气的说道,“我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真的吗?”沈秀反问道,一点也不客气。

    “这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们有什么意思?”顾子溪说是这么说,可脑海里却想着陈承岩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她,心里想想,娶她的那个男人如果是陈承岩,就算和新娘妆再丑,她也能忍受。

    顾子溪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恨嫁,其他也不好多调侃她,加上沈秀一晚上没休息,累的很,也没那个精力去调侃顾子溪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升起高高的。

    沈秀之前吃了一点东西,一直在让妆娘给她装扮,饿的肚子咕咕叫。

    陈苏没吃饭就来看她了,肚子的孩子不能挨饿,不等陈苏让人去准备早饭,已经有人把早点一一的端到了沈秀的屋子。

    陈苏吃惊的看着屋子里的早点,只听那端来吃食的人说,这是丞相让端过来的。

    陈苏听完,心里自然是暖暖的,没想到沈衍那家伙这般有她心,她没吃早点都一一记着。

    顾子溪也是没用早饭,两人连忙坐下吃,倒是苦了沈秀这不能动的妆容。

    当然,陈苏是个好嫂子,虽然妆难化,可是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饿得慌,陈苏还是让人弄了些不容易妆化的点心给沈秀先吃着,免得还没拜堂成亲先饿晕了。

    沈秀看着自家嫂子如此好人,心里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寻思着以后得好好孝敬嫂子才是,嫂子人太好了。

    等三人吃饱喝足,这时间又一点点的过去,沈秀吃了早饭的脸蛋又重新的刷了一层厚厚的粉,这才好了,只需要静静的等着新郎官骑着大马八抬大轿而来。

    沈秀的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生怕自己在今天做出什么笑话的事情来,所以全程都正襟危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坐着一个准备等审讯的犯人,而不是一个高兴准备出嫁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