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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京都传来消息,那人已经回到京都了!”依然是那群青衣人其中的一位回禀道。
“呵呵,这件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呢!走吧,咱们也回吧!”为首的青衣人呵呵一笑道,好似这个答案已经在他的心意料之中了。
“……”
转瞬即逝,很快便是到了秋收时节,靠山村的家家户户也是忙了起来,由于柳贵南依然不能下地,刘氏也有孕在身,最后大家商量过后,柳贵南和刘氏依然待在家里,由于刘氏的身子好了许多,做个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禹的家里没有地,所以这次他会帮着麦穗儿家收地的。
一大清早的,刘氏做好了饭,众人便是下地收地去了,原本麦穗儿以为她们起的就够早的了,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地里已经有好些人都已经干上了。
上房的人也早早的就到了,柳家的这一片地是连着的,麦穗儿家那五亩地当然也是包括在其中的,上房的人除了李氏,柳贵北,柳贵莲儿还有柳青青外,所有人都下了地来,好久未见的于氏也在其中,很是明显,于氏瘦了许多,整个人也是无精打彩的。
“爷,你们也来了啊?”麦穗儿是第一个同柳老头儿打招呼的人,打破了两家那尴尬的气氛。
麦穗儿去了上房大闹了一场,虽然两房的人都没有出来,但是,他们自己的心里最清楚,这件事情他们也都有参与其中,最后,以完败告终,看着麦穗儿一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起来,他的心里都是酸酸的,很是嫉妒。
现在上房的日子可不比从前了,柳青青被赶了回来,上房就又少了一项收入,而且,这还是一项大的收入,柳贵北现在还在休养中,又要吃些补药补品什么的,所以现在上房的日子又过得十分的拮据,看着三房的日子却是越来越好,他们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而眼中也是带着丝丝的敌意的。
原本他们还想趁着这次秋收的机会看看三房的笑话呢,毕竟,三房那两个能干活儿的现在都不能干活,剩下的几个孩子又能干些什么?到时候还不要求上他们来,到时候,他们定然要让三房出出点儿血不可,他们整天大鱼大肉的吃着,他们这些个当哥哥的,当爹娘的却是这样的苦,他怎么有那个脸去!
哪里想到,今日当他们看到苏禹的身影响,那脸色便是立马变了起来,这个扫把星来做什么?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老三家的上门女婿了?真不明白,这个小子是傻还是怎么的,老三那两口子分明想要占他的房子吗,他到好,竟还是乐此不疲的帮着老三家收地,真是够傻的了。
“哎哟,这是谁啊?这不是苏禹吗?咋地,这么快就知道帮老丈人(岳父的意思)干活儿了啊?”杜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向苏禹说道。
“胡说什么呢?爹说过的话都忘了?好了,好了,快点儿干活儿吧!”柳贵东看到了柳老头儿沉下了脸来,便是马上低声斥责杜氏道。
杜氏也是顺着柳贵东的目光看去,她也是被吓得缩了脖子去,便不再吱声了,柳老头儿的警告她可是还记得呢,谁若是再说这没用的话,就要被赶出柳家去呢,都怪青青那个没用的,怎么就又把房契给交出去了呢?若是有那房契在,谁还敢对她们一家人指手画脚的,看看现在老二媳妇儿对她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想想杜氏就怄气。
她的女儿不要脸,自己撞上去的,能怪得了谁呢,现在天天摆一副怨妇脸给谁看呢,而最让她气不过的就是,于氏整日里装病,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腰累得都快直不起来了,今日于氏能来,还是柳老头儿亲自发的话呢,谁不干活儿,谁就不用吃饭了,粮食都不收,还吃什么饭呢?就这样,于氏也不情不愿的跟着来收地来了。
谁都知道,这种地收地是最累的活儿了,也是庄嫁人这一年里最重要的事情,所以谁愿意干这样的活儿呢,杜氏与于氏两人当然是都想能躲就躲开了去的。
“麦穗儿啊,你爹的腿好些没?你家也有五亩地要收呢,你们几个能干过来不?等爷这边干完了,就帮你们抢收,今年的年景不太好,这几天我看怕是天气要有变化,早收完早利索!”柳老头儿很是和蔼的对麦穗儿说道。
虽然三房的这几个孩子都十分的能干,可是毕竟还都是孩子呢,又有五亩地之多,虽然加上一个苏禹,怕这劳动量也够他们收几天的了,眼见着这天气这样的不好,柳老头儿是真的有些担心三房的。
要知道,这农民一年到头儿这秋收可是最根本的大事儿,一年到头的口粮,还有吃穿用度都要在这秋收上出,所以柳老头儿有些担心三房的地会收不完,那样,他们的这一年的日子要咋过啊,柳老头儿是老庄嫁了,所以,对于粮食他看的很是重要。
“爷,没事儿的,我们多干一些,也就赶出来了,爷你们的地可比我们多多了,收地再重要,您可要悠着点劲儿干啊,可别累着了!”麦穗儿很是关心柳老头儿的说道。
“没事儿,爷的身体没事儿,那快干活儿吧!”柳老头儿连连点头的说道。
“……”
这秋收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各家都如火如荼的忙着,只有柳家上房的人不断的有事情发生。
“哎约!”于氏先是哎呦了一声,随后就坐在了地上。
“孩子他娘,你咋了?你的脚这是咋了?”柳贵西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去于氏的面前说道。
“我的脚崴了,不能动了!”于氏声音有些痛苦的说道。
“那……那你还能干活儿不?”柳贵西想了又想的问道。
若是平常柳贵西定然就会自己做主让于氏回去的,可是,现在,是柳老头儿发话让大家一块儿抢收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了。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干活儿啊?难不成你让我一只腿干吗?怎么?他小叔儿也是伤了腿,我也是崴了脚,怎么就不能回去休息呢?”于氏听到了柳贵西的话后,立马尖锐的叫了起来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这不是爹的意思吗!”柳贵西有些脸红的说道。
如今家家都在收地呢,各家的地又都挨的那么近,于氏的声音又这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她的话去,当众被自己的婆娘这般的大吼大叫,他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只不过好在他平常也是疼媳妇儿出了名的。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我现在脚不能走了,你说怎么办吧!”于氏彻底的赖着不起起来。
“你……”柳贵西只是说了一个你字,便是向柳老头儿那边求助道。
“脚崴了,就回去吧!老二,你送她回去,快去快回!”柳老头儿深深的看了一眼于氏然后说道。
“爹,那俺的脚也疼,不然,俺送老二媳妇儿回去吧,顺便,俺也回去歇歇!”杜氏一听到于氏不用干活儿,就可以回去了,她便是眼珠子一动的说道。
“是啊,爹,咱们这都干了好几个时辰了,也该歇歇了,歇会儿再干吧!”柳贵东也是坐在了地里说道。
柳贵东是出了名了的懒,所以他找到了一个理由,便是想歇着不干活儿!
“这才干了几垄地?你们就出幺蛾子?你们也不嫌脸红?干活儿你们都想着怎么去偷懒,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少吃呢?行,你们不是想歇着吗?那你们以后都不要吃饭了!”柳老头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心存着攀比之心,一个看一个,一个比一个懒,这才刚刚干了多久?别人家干活儿的都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就连三房的那几个孩子也都是自顾干着活儿,都没有歇上一会儿的,他们这些做大人的竟然找着这样或那样的借口。
“爹,那您老也得一碗水端平吧,他二婶儿脚崴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他小叔儿腿坏了,也可以不干活儿,平什么我们大房脚磨的也疼了就得干活儿呢?不干活儿就没饭吃,和着就为俺们大房定下的啊!”杜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日子她也被那些个活计给累死了,今日她终于忍不住了。
“……”
“咳咳……老二,你去把老四也给我扶过来,他下不了地干活儿,就坐在一边掰苞米(苞米就是玉米,种玉米是先要割玉米,然后再掰玉米棒子的)老二媳妇儿你也不用回去了,还有老大媳妇儿,你不是脚累了吗?手没事儿吧?你们三个就负责掰苞米吧!”柳老头儿沉默了片刻道。
而他的这一番话说完,不止大房二房的人愣住了,就连在一边干活儿的麦穗儿几人也是愣住了,柳贵北也来干农活?他们没听错吧?在麦穗儿原有的记忆中,加上小豆与小米平常里与她讲的以前的事儿,柳贵北那是从小到大都是因为会读书而不用下地干活儿的,多少年来他都是没有做过农活儿的,现在柳老头儿竟然让柳贵北也来做农活儿?这还真是天大的惊喜啊。
“爹……”柳贵西想上前去劝柳老头儿道。
“叫你去,你就快去,其他的人赶紧干活儿!”柳老头儿说完,便是又是弯下了腰去割苞米去了,要知道,割苞米才是最累的活计的,而柳老头儿此时却是亲力亲为着,可见柳家的其他的子女们有多扶不起来。
“哎!”柳贵西没法子,只能应了声去,离开了。
“还看什么看?还不快些干活儿?”柳老头儿又看了一眼都呆愣中的众人道。
虽然柳老头儿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依然是被那些有心人听到了,而那些人也则都是纷纷的用着异样的目光去看着柳家其他的人,其他人也好似感觉到了别人的异样目光,又看到了柳老头儿那样一位老人自己在干着活儿,他们也只能红着脸去继续干活儿去了。
“……”
“咱爷现在也够难的了,大伯娘和二伯娘现在越来越不怕咱爷了!”小豆挨着麦穗儿在干活儿,小声说道。
“这也是咱爷自己种下的因果!”麦穗儿却是没有直接去回答小豆的话,直接说了这样一句道。
“……”小豆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竟是愣住了。
“二姐,别愣着了,快干活儿吧!”麦穗儿见小豆在那愣神儿说道。
“……”
柳家那边柳贵北被架了过来,他自然是十分的不情愿的。
“爹,这活儿按理说我该干,可是,我这腿慢慢也要好了起来,我要抓紧时间温书练字了,若是今日掰苞米伤了手,或者累着了手,那该怎么办啊?爹,您可是知道我的,这次的恩科是多么重要啊,这次我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再……”柳贵北找理由说道。
“老四,你就坐在那里掰苞米,能掰多少掰多少,天天在屋子里看书也够累的了,正好休息休息!”柳老头儿第一次驳了柳贵北的话。
平日儿里,无论柳贵北说些什么,柳老头儿都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的,可是今日柳老头儿却是没有应了他,这让柳贵北突然间也不适应了起来。
“老四,过去吧!”看着柳贵北在那愣神儿,柳老头儿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又何尝舍得让他的小儿子干活儿呢?他小儿子的那双手就该是拿笔拿书的,哪里是干农活的呢?可是,他现在不干却是不行的,若是他没有惹出这一个祸事儿,红椒也没有因为治疗他的腿而嫁到京都,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也就不用再来干活儿了,现在家里,无论是大房还是二房心里头都有怨气儿,他知道,现在又是最重要的抢收时节,他必须要把众人的心团结在一块儿,把这秋收给收了。
柳贵北哪里是干过活的人,所以,他掰起苞米来不仅十分的慢,手上也真是磨出了血泡来,看着他那脸色发黑的样子,麦穗儿却是一点幸灾乐祸都没有,柳贵北生在农村却是四肢勤,五谷不分的,这究竟是不是柳家的幸事,只有书读的好就成吗?
“……”
“麦穗儿,过来吃饭吧!先休息一会儿!”小米向麦穗儿招手道。
一转眼晌午就到了,各家也都是准备吃午饭了,有的回家吃,有的是家里来送,毕竟能不耽误时间就不耽误,留着时间再多收几垄地呢,所以大多数人家都是在地里吃的。
而麦穗儿姐妹几人也是一样的,带着足够的干粮,每人再喝上一碗热腾腾的油茶面儿,别提有多美了。
“爷,你们是回家吃,还是来人送啊?”麦穗儿起身,便是看到了柳家上房的人却是没有离开,还在干活儿,所以麦穗儿问道。
“一会儿你奶她们来送,你们带干粮了?若是没带,一会儿跟爷一块儿吃吧!”柳老头儿对麦穗儿还是很和蔼的。
“不了爷,我们带了干粮来了,那爷,我先去吃了!”麦穗儿摆摆手道。
“去吧!”柳老头儿笑着说道。
随后,他又向家的方向看去,却是仍然没有见到来送饭的人影,他的眉头便是轻皱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放眼望去,各家都已经吃上了饭,可是他家送饭的却是连人影都没看到,这是怎么回事儿?
“爹,要不咱们先歇会儿吧,都这个时辰了,我们太饿了!”
“是啊,是啊,爹,我们饿的都没力气了呢!”
“……”
大房二房的人纷纷都喊着饿干不动活儿了,柳老头儿眉头又深锁起来。
“哎,麦穗儿,你们吃的这是啥啊?咋这么香呢?”
“这热腾腾的喝下去一定很舒服吧?”
“你这是在哪买的啊?多少钱一碗啊?”
“……”
柳家大房在这里饿得正心慌没力气的时候,三房那边却是被几个人围了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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