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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你的眼睛……原本是金色的吗？是和我一样，把它藏起来了吗？”泠泠有些好奇。
清河淡淡道：“不太相同。刚才画卷的事不要向旁人提起。”
铿！铿！铿！天地誓约瞬间出现。“天地为证，泠泠在此立誓，绝不将今日画卷之事透露给外人，若违此誓，天地共谴！”
莲慎挑了挑眉，有意思。
“我不过随口一说，倒也没必要这般郑重。”一般人答应一声就好了，她竟然直接拉出了天地誓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哪天一个不注意，天地共谴可是真的。清河看着泠泠，“以后莫要随便起誓。”
“我答应你，便立誓为证，有什么不对吗？”泠泠不解。
“没有不对，只是我不需要誓言。别纠结了，先去把你刚才记下的术法咒语默下来吧~”清河并不想与她多做解释，世间不乏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时候，不必让誓言成为对方或自己的牵绊。
不需要誓言，只要去做就好，莲慎明白。他将手中的汤药递过去，温度刚好。
清河接过，皱着眉一口气喝下。又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药了吧……
莲慎从袖中拿出手帕自然地帮清河擦了擦嘴角，并将一旁的小碗推到她身前。
杏仁豆腐！清河眉眼染上了笑意，阿慎的手艺可是极好的！
“感觉身体怎么样？”莲慎问道。
清河吃了两口才回道：“还好，就是有些乏力。”顿了一下，状似无意地说：“我想离开。”
“嗯，我们去哪儿？”莲慎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快。
清河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阿慎可明白我的意思？”
莲慎点点头，“你要怎样我都会陪你。有些事情，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无妨。”
清河默了一下，才轻轻道：“如果这不是你的意愿，你不必……”
“是。”莲慎正视清河的双眼。守在你身边，便是我所愿。
清河长睫微颤，“既然如此，你去寻一下那位的下落，我们先把人给他送过去。”
“好。”莲慎应下，移开了视线。
“我们要去哪儿？”泠泠拿着默写下的纸张走过来。他们方才说的话泠泠没有注意，只断断续续听着是要离开的意思。
“过两日你便知道了。”清河看着纸上的内容，果然大半不是泠泠能修习的，应该是二者有牵绊，泠泠才看见了那位的内容。清河行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圈划下一些。“这些，你日后可以修习。”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是另一人的，过几日我们便会去寻他。”
“是去把这些给他吗？”
“你可以给他，只要不告诉他是哪里所得便好。”
“我为什么能看见他的内容呢？”
“你可以问他。”
“那我帮他看见了这些，助他修行，他岂不是很开心？定会好好感谢我！”
“嗯……他见着一定很开心。”
清河看着泠泠开心又期待的神情，这个样子去相见，倒不负深情。寻了你许久，等了你许久，你的出现，他怎会不开心……
是夜，长渊下起了大雨。
湿润的风从未关严的窗户钻进清河房中，撩起床边的纱幔。清河躺在床上，眉头紧蹙，额上有细微的汗珠。
守在外间的莲慎察觉到异样，赶紧进屋。雨夜她总是无法安睡……
莲慎挥手将窗户关上，并点亮了最远处的烛台。光线微明，这样她醒来的时候，不会觉得刺眼。莲慎握住清河的手，运转净心咒，口中轻轻唤道：“清河，清河……”
此时的清河感觉身周有无数的黑影向自己扑来，它们向自己伸出手，无声地喊着什么，它们的痛苦和绝望快要将清河淹没……黑暗中，清河突然听到有人在温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自己的手也被人握住，带来让人安心的温暖，不似黑影的冰冷。清河反手握紧。
黑影渐渐消散，清河感觉一直沉重的眼皮好像也终于能睁开了。
烛光微明，双眼刚好可以适应。清河看见一人坐在自己床边，侧脸紧绷着，见她醒来，赶紧俯下身来查看。忽然的靠近带来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是阿慎。
“没事了，我在。”莲慎用手帕细细擦拭着清河额前的汗珠，轻声安慰道。
清河动了动，发现自己还抓着莲慎的另一只手，干脆直接缩到他的身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头上，重新闭上了双眼。每次梦魇阿慎都陪在自己身旁，让自己不那么害怕，不那么孤单。
突然似又想起了什么，清河从自己体内唤出莲慎的半颗灵元，送还进他的身体里，真正安心地睡了过去。
莲慎抚了抚清河的眉心，柔声道：“睡吧，我在。”
第二日，天气晴朗，适合出行。
莲慎已经寻到那人的踪迹，三人即将前往靠近上元的汤山。
沂月还未出关，清河只能留下一封书信让燕回代为转交。月姨本就不愿她参与到那些事中，就借此离开吧……只是，不知月姨未来是否会过得辛苦……
清河看着燕回，轻声道：“他日若有变故，还要辛苦你尽量护住月姨。”
“清河小姐放心！”燕回接过信，朝二人最后行了一礼。三回地一行，他只是沂月夫人让清河小姐安心的一个掩护。而他终是魔族中人，今日起，他们所行之路便不同了。
清河环顾着自己待了十几年的住处，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可有落下的？”莲慎轻声问道。
清河摇了摇头。
莲慎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木头做的小鸟，抛向空中，木鸟瞬间变大，羽翼舒展。
“欸！又是这只鸟！这次我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它怎么就像活的一样！”泠泠蹦蹦跳跳地跃上了鸟背，左看看右看看。木鸟转过脑袋，朝她眨了眨眼。
“清河！清河！你看，它还会眨眼睛！”这也太神奇了，泠泠兴奋地朝清河大喊。
清河莞尔，“它叫木木。”说完，同莲慎一起也坐到了鸟背上。
“它还有名字的？”泠泠更加惊讶了。
莲慎拍了拍木木，木木扇动翅膀，三人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