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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王城建康,王气蒸蔚,处处可见繁华昌盛之象,空气中透露出的奢靡之气也让人无比的留恋,似锦繁华,极易让人沉浸在王都纸醉金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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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哭声之中,齐默从床上猛地坐起,大口的喘着粗气,衫衣紧贴着早已湿透的后背。
“诈尸了!诈尸了!”
站在床边的一个大夫先是被吓瘫在地上,接着又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屋内的几名侍女也是受到了惊吓,尖叫着缩到了屋子的角落处。
“哥哥?你醒了!”
齐默的身边,坐着一个面容哀戚的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看到齐默猛地坐起,先是一惊,紧接着便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一把抓住齐默的手,乌溜溜的大眼珠中满是欢喜。
“驸马,您······”一名武者打扮的人也是由哀转喜,从几步外凑了过来。
“嘶!”双眼茫然的齐默刚准备开口说话,便突觉一阵头晕目眩,再次倒在了床上。
“哥哥!”
“驸马!”
“哥哥,你怎么了?”女孩急的不知所措,又害怕伤着了齐默,不敢乱动。
一旁的武者伸出来的手也是停在了半空,两个人就这样围着齐默足足半晌。
“我······”再次睁眼,齐默望着那小女孩和武者,久久不语。
“我无事。”许久,齐默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才回复了正常,复而又坐起身,怔怔的望了一周屋内——
床边那面容忧虑不已的一大一小二人和那群缩在屋角的侍女们、
哦!还有那个已经被吓走的大夫。
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
“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些累,要再休息一会儿。”齐默摆了摆手。
“哥哥。”侍女们和武者都退出去之后,小女孩仍然蹲坐在床边不肯走,似乎很是担心齐默。
“玉儿,我没事,你先出去玩吧。”齐默努力的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浅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她这才不情愿的起身退了出去。
而此时那站在几步远外的娇艳女子却盈盈走来,眸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朱唇轻启,柔声道:“相公,你······真的没事吗?”
“嗯。”齐默弱弱的应了一声,有气无力。
摸了摸自己的脸,齐默的脸上同样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愣了一会儿,齐默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下床,女子忙伸出手扶住齐默。
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的扶着齐默的手肘,一股汨汨暖流便从齐默的手肘处冲到他的心头,齐默轻咳一声,强行压下了心头旖念,
环顾四周,满堂喜庆之色,齐默看见了一个装着水的铜制脸盆,走过去,齐默低头细看,弱冠之年,唇红齿白,剑眉如墨,一双桃花眼天生就带着几分俊俏。
好不帅气!
咳咳!
“这······就穿越了?”齐默望着脸盆,不禁喃喃自语着,语气中夹杂着兴奋、向往、忧虑以及万千种种。
“相公你说什么?”女子秀眉微蹙,面露不解。
“没什么。”齐默轻声笑了笑,不再言语。
在女子的搀扶下,齐默费力的坐到窗边的圆凳上,靠着窗户,齐默的思绪又开始放空,只是眼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一点幽暗的亮光。
终于,疲惫战胜了思想,齐默的双眼缓缓地闭上,再一睁眼,已不觉过了多长时间,只是看到窗外的斜阳如点点碎金般洒下,所有的斜影都被无限的拉长。而齐默也正躺在一片柔软之中。
“相公醒了。”女子低头向躺在自己怀中的齐默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并无厌恶,却也藏不住那勉强之意。
没错,齐默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他昨日才迎娶的新婚妻子,也是大楚公主,名唤姜婉。
所以准确点来说齐默是尚公主
嗯。
上。
能够迎娶一国公主,齐默的身份自然也是不差的,当朝的新科状元,但这个身份娶了公主怎么说也是不太合理,毕竟要是没娶公主的话,以齐默新科状元的身份是有一片大好前程的。
“已经到了傍晚了?”望着窗外的斜阳,齐默轻声说着。
“相公可是饿了?”姜婉在一旁轻声问道。
“没什么胃口。”
“相公您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昏迷一整天了,不吃点怎么行。我让厨房备了点粥,相公吃一点吧。”
“那行,让他们端上来吧。”齐默倒也没有矫情的坚持反对,睡在美人的怀中,秀色已经可餐了啊!
没一会儿,便有一个侍女端着一碗清粥进了房间,在将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之后便被齐默打发了出去。
粥倒是齐默自己坐起来吃的,姜婉虽是自己的妻子,但是昨晚他可是连洞房都还没有完成,当时和一群楚国的王公贵胄们在园子里喝酒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给推下水了。
草草的喝完粥,齐默视线一扫,隔着窗纸,便瞧见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自己屋外的院子中,正是之前待在齐默屋内的那名武者,也是公主府的侍卫长,名唤景泽。
“进来吧。”身体尚未恢复,即便是催力喊着,发出的声音依旧轻微沙哑。
但景泽身为武者耳力是极好的,听到齐默的话之后快步走进了房间。
“公主,驸马。”一进房间,景泽就恭敬的抱拳行礼。
“嗯。”齐默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也确实是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了。
“宫里又派来了一个太医,公主您看?”景泽望着姜婉,等着她的回答。
“快请太医进来看看。”姜婉道,旋即又觉得望向了齐默,“相公觉得呢?”
“嗯。”齐默点了点头。景泽便退出去将太医请了进来。
齐默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太医也根本查不出什么端倪来,只是把过脉之后便简单的开了些安神的药,又嘱咐了几句,让齐默多注意休息之类的。
时间攸地一下便到了夜晚,待在书房的齐默在昏暗的烛光下来回的踱步。
不是因为穿越而来的事情而感到焦虑。
今晚在哪里睡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作为一个驸马,齐默知道自己还没有决定在哪里睡的权力。
“驸马,公主叫你回房休息了。”隔着门,景泽在书房外朗声说道。
“嗯,知道了。”淡淡地应了一声,齐默的心里面还是十分激动的。
尽管明白自己现在的这副病体怕是什么也干不了,但是能拥佳人入怀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推门而入,姜婉正倚坐在床边。
见齐默进房,昏黄的烛火下依旧皎洁明亮的眸子明显闪过了一丝少女的慌张。
起身相迎,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妻子一般,姜婉就要开始替齐默宽衣解带。
“这···还是我自己来吧。”头一次被人这样服侍,齐默这个过惯了军营生活的糙汉子很不习惯,哪怕姜婉是一个婀娜娉婷的美人儿。
“相公身体未愈,还是让我来吧。”顿了顿,姜婉还是继续坚持。
耸了耸肩,齐默也不再去当那个不解风情的糙汉子,任由姜婉将自己的外袍褪去。
“夜深了,早些睡吧。”片刻沉默之后,齐默道,然后就真的坐到了床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见齐默是真的要睡觉,姜婉松了口气,也开始给自己脱去了外衣,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角,姜婉与齐默睡在了同一床被子下。
刚一睡下,姜婉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只炙热的大手给轻轻握住。
“啊!”姜婉不由得惊呼一声,一时间竟也忘了将手抽回来。
“睡吧。”眼睛微睁,齐默语气柔和的说道。
“嗯。”姜婉怯怯的应了一声,但是身子仍警觉的绷得僵硬。
这些都是齐默不清楚的,因为他也确实是累了。
再一睁眼,已是竖日清晨,映入眼帘的是姜婉那张绝美的脸蛋,睡着的姜婉微嘟着嘴,十分的俏皮,和白日里清冷淑婉的模样差别很大。
红唇微张,引人欲一亲芳泽。
啵!
齐默也确实这样做了,当了一晚上的柳下惠,他可也是很煎熬的,总得得到点补偿吧。
齐默的动作自然是弄醒了绷了一晚上弦的姜婉。
瞧见离着自己很近,面带笑意的齐默,姜婉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一抹绯红迅速从白皙的脖颈处红到了耳根。
稍稍逗弄了一下佳人,齐默也不敢玩的太过火,立刻就翻身起床。
羞涩过后,姜婉很紧跟着起身,却又不由得脸蛋一红,因为现在的自己只穿着一身单衣,薄衣之下,曼妙的身姿展露无余。
虽然并不是一丝不挂,但是姜婉总觉得这样十分的羞涩,或许是虽然已经和齐默同床而寝但是心里面却还未有真正接受齐默的原因吧。
虽如此,可是姜婉依旧还是默默的低着头给齐默穿着衣服。
“入宫是在后天,今日应该是无事的吧?”知道后天就是要入宫朝见谢恩的,只不过齐默不清楚今天有没有事情要做。
“相公先前约了几位同年一起去城外登高,不过昨日出了那样的事情,我看还是免了吧,相公现在身子虚,要静养,切莫太过劳累。”
“哦,差点忘了这件事。”齐默拍了拍脑门,“那就让景叔去给仲德兄、儁义兄说一声。”
齐默刚说完,姜婉就将景泽叫了过来,跟他吩咐了一番,又亲自去挑了些礼品让景泽带去。
礼物齐默也去瞧了一眼,只能说不愧是宫里出来的,礼物绝对是没得挑的。
只不过景泽带着东西还没有出发,陈昱和章贺就先一步递上了登门贴。
“瞧放言兄这模样,想必昨日定是与公主殿下秉烛夜谈话青梅了啊!”
章贺章儁义虽是文人,却长的一副武人模样,言谈举止间亦是与武夫无二。
齐默无奈的耸了耸肩,笑而不语,昨日他落水昏迷的事情被宫里面给压下来了,所以章贺二人也并不知道。
“这可是公主府,你也不怕让人给扣下了。”陈昱陈仲德闻言不由得白了章贺,虽说现在亭子里只有他们三人,但是要是让外人听见了,他们三人可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怕什么,放言兄可是公主府的男主人,是不?”说着,章贺还不忘朝着齐默挤眉弄眼一番。
“哎!”忽然,陈昱就开始唉声叹气了起来,让齐默一阵不解。
“今日咱们是来恭贺放言兄新婚之喜的,你在这里叹气个什么劲!”章贺皱着眉头,不悦道。
陈昱望了望齐默,端起酒杯,赔笑道:“是我孟浪了,自罚一杯!”
“这是怎么了?”一向好奇心颇重的齐默被章贺、陈昱二人打的哑谜给弄的心痒痒,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事,放言兄何必去管,今日咱们只饮酒。”见齐默被陈昱勾的起了追问的心思,章贺瞪了眼陈昱,想要打个哈哈将这件事情给绕过去。
但是陈昱却是如实道:“谢万又回了京城,而且这次不仅回来了,还官升一级,成了从五品的太子右庶子。”
一杯酒罢,陈昱忿忿起身,“我等寒门苦读十几载,竟是比不过这样的世家毒瘤!”
“仲德慎言!”一向大大咧咧的章贺竟被吓得连忙起身捂住了陈昱。
“你平日行事不是素来坦率,怎的也变得这样贪生怕死了!”陈昱打开章贺的手,呵道。
“我还想要命。”章贺同样不甘下风的大声回道,却是悻悻的坐了回去。
哦,谢万啊!
齐默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被自己上书皇帝痛斥其罪的世家子弟吗?
皇上不是已经下令将他给贬出京了吗?
稍作思付,齐默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王谢李陈,南楚的四大世家,权势声望可与皇室比肩,谢万是谢家嫡系,即便是再不堪,谢家也不会让他远离政治中心的。
发作完,陈昱又极为惋惜地望着齐默,“可惜了放言兄赔上了自己一生的仕途也没能将这公道伸张于世。”
这便是齐默为什么能尚公主的原因,因为齐默这个新科状元给皇帝上书列举谢万罪状的折子在京城中惹出了一片风波,被谢家视为仇寇,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老皇帝为了保住齐默这个新科状元,只能将自己女儿下嫁给齐默,用齐默无限的仕途换取了一个尊贵的皇室驸马身份,以此来镇住谢家会用来让齐默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阴毒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