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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了一眼韩姨娘说道:“旭哥儿年纪还小,离不开月姨娘。耀哥儿是个长子,晖哥儿最是聪慧,那嫡子肯定得从他们两个中间选一个。”
老太爷听了这话也点头对罗志远说:“你母亲说的有道理,只是晖哥儿毕竟年纪小,明年参加童子试。虽说是可以再等下一次,但是十岁和十二考中那可是差了许多的,我看不如就记耀哥儿吧。”
看着罗志远想开口反对,老太爷又说道:“耀哥儿占个长子,在记作嫡子也是可以的。若是记晖哥儿反而还有个庶长子,说起来也不好听。”
罗志远看了看大夫人,觉得自己跟大夫人信誓旦旦的说记罗成晖,结果说道最后成了罗成耀,有点对不起大夫人。
大夫人装作没有看见罗志远的歉意,开口对老太爷说道:“父亲说的也没有错,只是怕我哥哥有意见,毕竟以后是他的外甥,出门在外也有他的面子不是。”
韩姨娘听着他们的讨论,已经没有什么为什么记自己的儿子的想法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罗成晖记在大夫人名下。
世人对这种记过来的或者过继的子女颇为严格,庶子也无所谓,只要有出息,总会出人头地,恩荫父母。
但是记过来的或者过继的,若是对嫡母不尊敬,那可是不孝的大罪,比对自己生身父母不孝更要严重,有些孩子甚至平时都不敢同自己的亲娘说句话。
罗成晖有才,终有一天,会自己开府,到时候自己作为平妻,跟了过去,就是儿媳妇正经的婆婆。
要是记在大夫人名下,那正经的婆婆就是大夫人了。
而罗成耀才学不如罗成晖,当时的先生也说了他最多止步进士。那等到他开府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只要在府里,自己就算是平妻,也在大夫人之下。
想到这儿,韩姨娘开口道:“妾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罗志远刚想斥责他,老太爷开口说:“你说吧。”
韩姨娘细细的开口说道:“晖哥儿和耀哥儿都是有才的孩子,只是晖哥儿比起耀哥儿来说终归是年纪小了,而且晖哥儿不如耀哥儿沉稳,性子有些冲动,怕是记在姐姐名下,反而有叛逆的心理。耀哥儿又是跟了老爷在扬州三年历练,是老爷亲自带出来的孩子,素日里收到老爷来信也说跟蔓姐儿关系最好,想来到姐姐那边也是适应的。”
罗成晖听见韩姨娘这么说,得意的看向罗成耀。
罗成耀听到韩姨娘这么说,心里一阵悲凉,姨娘是真的偏心弟弟吧。
大夫人听韩姨娘这么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罗志远。
罗志远颇有些尴尬的说:“父亲,儿子还是觉得晖哥儿比较好一点。”
老太爷听罗志远这么说,阴沉这一张脸,对着大夫人说:“你怎么想的?”
大夫人看着罗志远开口说:“我听老爷的。”
没有罗成旭之前,罗成晖也是每天在她身边承欢膝下的,自是有点感情的,相比于三年没见的罗成耀,自然是跟罗成晖感情更亲近一些。
老夫人打圆场说:“我也看着记耀哥儿比较好,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这个决定就是舅家也没什么话可说不是。”
罗志远颇有些为难的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开口道:“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我这是给我自己找个儿子,总归也是要心甘情愿的,晖哥儿也颇有抵触心理,不知道耀哥儿怎么想的?”
罗成耀刚想说话,韩姨娘抢着开口道:“他自是愿意的,这从庶子到嫡子,可是夫人看得起他,给他的造化。”
韩姨娘说完之后,罗成耀的心彻底凉了,说道:“姨娘说的是,母亲愿意记下我,是孩儿的运气,孩儿自是愿意的。”
听见罗成耀这么说,韩姨娘舒心的松了一口气,只要罗成耀答应了,那基本就没什么问题。
老太爷听见罗成耀这么说,高兴的说:“这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么,凌燕要个儿子,耀哥儿正好愿意,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罗成晖也起身说:“恭喜大哥。”
罗志远见大夫人也答应了,放下心来,只要凌燕不在这儿闹起来,回去之后字在跟她说就是了。
老太爷急着把这定下来,对罗成耀说:“耀哥儿,还不去拜见你母亲。”
罗成耀听话的走到大夫人跟前,跪地长拜道:“母亲。”
如琴刚要上去扶,大夫人亲自起身弯腰,扶起罗成耀道:“快起来,以后这三个姐妹就是你最最亲近的,以后可全靠着你撑腰。”
罗成耀有些不适应大夫人突然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的说:“孩儿都听母亲的。”
罗元锦还没反应过来,罗歆绫拉着罗歆缎上前,脆生生的喊道:“大哥。”
罗元锦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罗成耀喊道:“大弟。”
罗成耀跟她们一一见礼,这个名分就算是定下来了。
月荷起身对大夫人说道:“恭喜姐姐了,以后我们三个人也算是一人一个儿子了。”
听月荷这句话,大夫人倒没有什么表示,韩姨娘的手扭着帕子恨不得撕了帕子。本来自己两个儿子,白送一个给吴凌燕,说到底自己是损失最大的一个。
月荷看着韩姨娘的脸色接着说道:“韩姐姐好似不高兴?”
韩姨娘赶忙开口道:“妹妹看错了,我哪有什么不高兴的,我替姐姐和耀哥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刚才在想送点什么给姐姐和耀哥儿表示一下心意呢。”
月荷听到韩姨娘这么说,脸色僵了一下,说道:“是呢,是得送点礼物表示表示。”
罗志远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虽然有点遗憾不是晖哥儿,但是耀哥儿之前跟自己在扬州三年,也是个知礼的人,性子又沉稳,以后自己多带着历练两年也不错,守成是够了。
也就放下心来说道:“过几天是小年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做个宴会,邀请相熟的人家,把耀哥儿记在名下这事正儿八经的告知一下。”
转头对大夫人说:“你到时候提前给他们下个帖子,跟舅兄那边说一下,到时候他们可算是半个主人的。”
大夫人笑着说:“老爷放心吧,过两天沐休,我亲自去哥哥家跟他们说一下。”
老太爷点头说道:“对,这事得亲自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