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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致远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要不我们就闪出来。他们愿意会合就会合去吧,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啊,这这样定了。我们闪出去,有了战机,再狠狠地揍他们。”
这样,韩行的南征军就慢慢地退出了三朗桥的战场,叫日军的13师团和33师团会合,以免被他们包围歼灭。
这时候汩罗江主战场,又出现了新的波折。
日军从18日开始进攻新墙河一线,经过10日激战,虽然有一定伤亡,毕竟第6师团和第13师团是能征善战的部队,他们又突破了汨罗江防线。左翼从洞庭湖登陆的日军,也克服了沿途设防的层层堵截,沿着湘江一路北上,前进到了长沙附近。
日军离长沙近在咫尺,长沙已经可以听到日军的大炮声了。
此时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大吃一惊,他对薛岳是非常的恼怒!
白崇禧原来就认为,在长沙固守是不对的,应该放弃长沙后撤到衡阳,然后一举围歼日军的主力。
但是这个第九战区的薛岳就是不听命令,对自己的指示不理不睬,这个一向自以为是的老虎仔(薛岳外号)就是好胡来。这让一向高傲的白崇禧是非常的气愤,感觉到这个薛岳是对自己最大的漠视。
白崇禧为此对蒋介石多次阐述自己的观点,说了放弃长沙的一百个理由,认为薛岳是乱来。
蒋介石一度也被白崇禧说动,曾经电报命令薛岳放弃长沙,退守到衡阳一带,但是薛岳以统兵大将的身份,拒不执行。还说是打打试试,什么打打试试,分明就是拒不执行命令,推诿拖延。
白崇禧对此恼羞成怒,他对蒋介石说:薛岳不遵守命令,看来必须我亲自去,请委员长批准。
蒋介石虽然也倾向于放弃长沙,但左思右想,他认为一线的指挥官往往才是最知道真实情况的,不能随意干涉。所以,蒋介石命令大将陈诚,和白崇禧一同前往湖南,督促薛岳作战。
于是,怒气冲冲的白崇禧和陈诚赶到渌口以南一个小车站附近的小学校内,这是薛岳的指挥所。
三个人刚一见面,还没有来得及寒暄,白崇禧就立即大声说道:“薛将军,我们作为军人,要服从委员长的命令。委员长让我们通知让你放弃长沙,你为什么不遵守。”
薛岳知道所谓委员长的命令,其实就是白崇禧的意思,立即反唇相讥说:“我是第九战区代理司令官,除非委员长亲自下手令给我,不然我不能执行。”
白崇禧听了大怒:“抗战是持久作战,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像你这样硬拼,部队都拼光了,长沙也守不住!”
薛岳听到了白崇禧的指责,也是一点儿也不服气,勃然大怒道:“如果这样让我撤退,放弃长沙,我上无面目见委员长,下无面目对国人,从今以后,我这身军装不穿了,回家种地去!”
白崇禧对薛岳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继续发难说:“虽然你是第九战区司令,但是心里有没有委员长?有没有桂林行营?”
薛岳也是针尖对麦芒,对白崇禧毫不客气:“对委员长和对桂林行营负责,我认为就是从实际情况出发,具体情况,具体处理。”
两人大吵大闹,旁边的陈诚听的一清二楚。
当时陈诚才是第九战区司令官,也是薛岳的恩师。最初薛岳因为反蒋失败,回家赋闲以后,就是陈诚以人才难得的名义,推荐给蒋介石的。
陈诚一向对薛岳的军事才能非常钦佩,他经常说:有了薛岳,相当于多了十万兵!
此时,陈诚内心深处,是倾向于薛岳的。
陈诚发挥了政治家的本事,开始两面相劝。
他对白崇禧说:“薛岳说的也有道理。放弃汨罗江,退到长沙;放弃长沙,退到衡阳;如果衡阳再放弃,只好退到桂林了(桂林是白崇禧的大本营)。如此退下去,国土再大,也有尽头啊,到底要在哪里打呢?”
白崇禧听了陈诚的话后,也是沉默不语。其实他也明白,如果日军占领长沙以后,不继续南下进攻衡阳,那么长沙就白丢了。以**的战斗力,想顺利攻占日军固守的城市,基本上没有可能。
所以虽然坚守长沙是冒险,但是放弃长沙,也是一种冒险。
陈诚见白崇禧有些松动,就继续说:“不如先让薛岳打打看吧!”
白崇禧犹豫说:“但是委员长那边,怎么交代?”
陈诚说:“这好办,我来负责。”
陈诚随即打电话给蒋介石,详细说明了薛岳的理由。蒋介石的战略眼光还是蛮厉害的,他稍微一犹豫,也同意了,让陈诚立即打电话转告薛岳。
于是,陈诚又立即找到转移到另一个指挥部的薛岳(为了防止日军飞机轰炸),开门见山的问:“委员长让我问你,你这仗到底有没有把握?”
薛岳一听有门,看来坚守长沙有所松动,立刻激动的说:“除了极少数部队联系不上以外,其他各部都在执行预定计划,英勇作战。这一仗,我有把握!”
陈诚立即说:“好!委员长说,如果你坚持要守,他同意你守,但你要立下军令状。如果守一守就放弃了,唯你是问!”
薛岳痛快回答:“请你上报委员长,如果这仗没打赢,我就把我的脑袋交到重庆去!”
陈诚这一切,都是演给白崇禧看的。
白崇禧一看,连委员长都同意了,薛岳又有陈诚支持,自己也别再当这个恶人了。这样一来,白崇禧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陈诚私下对白崇禧说:“薛岳这个家伙,胆子真大,天不怕地不怕!”
这个时候**的主力,已经撤到了捞刀河一线。
捞刀河,又名“捞塘河”、“潦浒河”,为湘江一级支流。发源于浏阳市石柱峰北麓的社港镇周洛村,流经浏阳市社港镇、龙伏乡、沙市镇、北盛镇和永安镇,长沙县春华镇和黄花镇,于长沙城北洋油池汇入湘江,全长141公里。
**主力又凭着这道天然河流在阻挡着日军的前进。
第33师团在三朗桥一带被第13师团拉出重围后,甘粕重太郎的信心又膨胀起来,中国的部队不过如此,他们虽然把我们包围了,不过也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们的第33师团还是突出来了,又离着长沙近了一步。
所以这个甘粕重太郎又率领着第33师团,不管不顾的,从平江往西插,然后往南,从金井很快地到了春华、永安一带,这里已经是捞刀河一线的东部前线了。33师团的先头部队又越过了捞刀河,这里已经是长沙市的郊区了,离着市中心不过就是25公里左右。
“哈哈——”甘粕重太郎从望远镜里望着长沙的茂密的街市不禁哈哈大笑,“千难万难,我们终于到了长沙城下了。全军用命,只需再加一把力气,就可以进入到长沙城里了。到了长沙城里,全师团放假一天,好好地休息一下。”
大水参谋长却忧心忡忡地说:“师团长阁下,我的心里怎么老不踏实呢,我们从三朗桥到永安是不是太顺利了,我怀疑,是不是支那的军队又在耍什么花招?”
甘粕重太郎教训他说:“大水君,你这段日子叫这个南征军,还有那个79年和20军折腾怕了是不是。小心无大错,小心点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看到了没有,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我们走过了大山,突出了重围,已经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大水参谋长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不过,我们没有了炮兵联队,又失去了战车联队,虽然是到了长沙城下,可是我的心里,仍然是有些不大踏实。”
“你真是太小心了。”甘粕重太郎安慰他说。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前面的侦察部队通讯兵来报告说:“报告师团长,就在我们前往长沙的路上,一支中国的部队正在前面设防。据我们侦察,他们是南征军韩行的队伍。”
“哪尼!”甘粕重太郎听了这个消息是大吃一惊,“韩行的部队?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说实话,我是真不愿意碰到他们。”
甘粕重太郎想到了鸡笼山之战,想到了三朗桥自己的战车联队被歼,心里就打怵。这支机械化的部队,真是太不愿意撞见他们了。
大水参谋长这个时候,也发挥了自己的聪明预见性:“我说呢,这一路上是不是太安静了,原来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呢!他们的元气未伤,而我们基本失去了战车联队,炮兵联队又没有跟上来。我们……我们……和他们作战,确实是很难占到便宜。”
甘粕重太郎给他鼓着劲儿,也是给自己鼓着劲儿:“大水君,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撞见了他们,我们一定要打好这一仗,把我们失去的士气,再重新地树立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部队派人前来报告说:“报告师团长,中**队的79军和20军又围过来了,堵在了我们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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