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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的目光在酒坛和男子脸上打了两个来回。
高明峰一拍桌子,起身叫道:“你谁呀你?”
男子只瞟了他一眼,高明峰便摇晃两下又坐了回去,小脸红得发紫,仰天瘫倒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像是喝醉了酒。
身旁的白娟紧张地攥紧了白丁的胳膊,白丁拍了拍她的小手,笑着对众人说:“没关系,人家好心请我喝酒呢。”
白丁把空了的酒碗推过去,没想到男人摇头,大手拍打着酒坛道:“我请你喝的是一坛。”
白丁苦笑道:“莫说是酒,即便是水,这一坛也足以把人喝坏。”
男人皱眉问道:“怎么,不喝?”
马俊伟、老牛几人都站起来,面色已经有了怒意。
白丁忙对他们示意无妨,起身抱起酒坛笑道:“喝了这坛酒,我们便是朋友。”
男人也笑了,道:“你如果能喝完这一坛,我交你这个朋友又何妨。”
白重喜举起碗道:“既然如此,我也帮忙喝点。”
男人摇头冷冷道:“我这酒请的是他,没有请你们。”
白丁揭开酒封,一股醉人的酒香便从坛口飘出,一旁的白重喜只是闻到了味,便有些迷糊,白娟更是昏昏沉沉,身子一软靠在白丁身上。
白丁皱起眉,这不是普通的酒,酒中还蕴含浓郁的灵力。
“好酒,这酒叫什么名字?”
“此酒名为老实人,因为无论谁喝了它,人就变老实了。”
“我不喝也是个老实人。”白丁笑道,抱起坛子牛饮起来。
酒入口甘醇,下了肚子却像火烧,蹭蹭上头。
扩散的灵力像脱缰的野马在体内肆意奔腾,白丁连忙运转天圣诀将灵力导入丹田气海中。
自从得到雷击木之后,从未醉过的白丁居然也开始觉得有些神志恍惚。
当你觉得喝下去的酒和喝水没区别的时候,说明离醉酒已经不远了。
白丁仰头摇了摇空了的酒坛,再没有一滴酒落下。
“喝......喝完了。”
白丁醉眼惺忪,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利索。
男人笑了,点头道:“我看你现在老实多了,我问你些事,你.......”
后面的话白丁没听进去,那声音好像越来越遥远,越来越不真切,眼前的画面已经模糊。
.......
当白丁清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
起身揉了揉还有些发重的头,发现自己身处据点的房间里。
还是自己原来住的那间房,房里点着灯,里边的陈设纹丝未动,和自己离开漓水城时一模一样。
桌上有茶壶有杯子,口干舌燥的白丁直接拧起茶壶,咕隆咕隆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推门出来看看星月,已是子时。
白丁揉了揉头,只记得那男人说要问自己点事,后面全然没了印象。
刚准备去寻马师兄和老牛几人,突然听得头顶后方有人说话:“小小年纪便嗜酒如命,喝成这个样子,怎么死都不知道。”
白丁回身,只见肖师姐坐在屋檐上。
“肖师姐。”白丁挠了挠头,干笑道,“那个.......其他人呢?我是怎么回来的?”
“全都喝醉了,我叫醒了几个,分头把人送了回去。”
“大家都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肖倩从屋檐上跳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白丁,“我进屋的时候没一个是清醒的,好在其余人一叫就醒,只有你和马俊伟喝得烂醉,怎么喊都没反应。”
“那个男人呢?”
“什么男人?”肖倩一脸狐疑,“不就是你们几个,还有别的人?”
“有个陌生男人,提了坛酒进来,说要请我喝酒。”
肖倩摇头道:“你八成是喝多了做梦吧,要是有别人进来,我就在隔壁,怎么会不知道?”
“肖师姐一直关注着这边?”
“当然,师父嘱托我安全地送你们回去,我自然不敢大意。”
“真的没有别人进来过?”
“当然!”肖倩斩钉截铁答道,“要是有陌生人来过,其他人也会对我说。”
白丁仔细回忆了一阵,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但现在也不好反驳肖师姐。
“我家人呢?”
“老牛、崔喜送他们回你租的院子了。”
白丁本打算去找老牛询问,肖倩道:“你还要去哪儿?都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白丁点点头,只得又回房。
关门的时候,肖倩道:“我就在你隔壁,万一有情况出声。”
见白丁疑惑,肖倩又低声道:“师父说了,想你出事的不一定是云霞宗,你自己机警点,别再喝得和死猪一样。”
白丁诺诺应下,关门回床躺下。
本来还打算仔细回想喝醉后的情形,酒的后劲一来,还没想出点头绪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外门据点的几人已经在修炼紫气东来功。
奇的是马俊伟也在其中。
白丁没打扰他们,而是盘膝坐在马俊伟旁边,也开始修炼天圣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丁感觉体内的灵力好像贯通了全身筋肉血脉,身体变得轻盈有力了些。
凝气四层以后,体内灵力完全液化,便会缓缓渗透到身体各处,伐经洗髓。
可以说凝气五到八层都是灵气浸体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的身体会逐渐发生质的变化,由后天转化先天,为筑基做准备。
白丁经过龙血洗濯之后,身体相当于已经经历了这个过程。
继续修练,等于是二次伐经洗髓,是否会有别的效果白丁也不清楚,或许等见着薰仙子问过便知。
有了一个可以指点自己的师父,就可以避免走很多弯路错路。
“白丁,你酒醒了吗?”
白丁睁开眼,老牛正关切地询问。
“醒了,已经没事了。”白丁有些不好意思,“对了,昨晚请我喝酒那人呢?我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老牛与柱子、羊咩咩几人对视一番,全部都是一脸茫然。
“哪有什么人请你喝酒?”
“对啊,不是你自己叫了一坛酒,一个人全喝了吗?”
“我们劝都劝不住,那么大一坛酒你一口气全喝了,不醉才怪。”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白丁更加迷糊了。
这个时候马俊伟也从入定中醒来,白丁忙问:“马师兄,你还记得昨晚是不是有个陌生人进来请我喝酒?”
“好像......”马俊伟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也喝醉了。”
(难道大家都失去了记忆?还是根本如肖师姐所说,一切都是我醉酒后的臆想?)
就在白丁纳闷之际,马俊伟突然十分认真地抓着白丁双肩说道:“白师弟,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虽然我马俊伟可能一辈子都没法筑基,但是这不是我放纵懒惰的理由,从今天起我也要努力修炼,或许哪一天机缘也会降临到我头上。”
马俊伟仰头面向朝阳,深情地朗诵道:“摧开天海几飞花,烧艳东山一片霞,不惧乌云千尺浪,翻身我自吐光华!”
“......马师兄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们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