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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叶夕晚苦笑了一下,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她还能做到敞开心扉,去真正爱一个人吗?
或许……根本就不可能了吧!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她死后,傅景凉拼命挖开那厚厚的雪层,不顾快要冻僵的双手,把她死死的搂在怀中。
他在不断的嘶吼着,不断地喊着“晚晚”,可是那具属于宁晚的身体,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她又梦到了在她的灵柩前,他用刀片,狠狠的割着他的手腕,不止一下,甚至是很多下,而血,在不断地从他的手腕处涌出。
可是他的那双凤眸,却只是直直地看着灵柩中躺着的她,“晚晚,都说至亲的人死了之后,会哭的,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哭呢?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晚晚,你会怪我吗?怪我没有为你哭……”
这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呢?
甚至在梦中,会觉得如此的心痛呢?
就在这时,画面又变了,变成了他躺在一处床榻上,而有人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烙铁。
那人的脸上似有犹豫,问着,“傅爷,真的要烙吗?这个印记,一旦烙下了,那将来除非把这块皮彻底地刮去,否则无法去除。”
“烙!”他的薄唇中只是简单地吐出了这一个字。
而当烙铁压上他的肩膀,明明应该是剧痛,但是他的唇角,却漾起了一抹弧度。
他在笑,就像是把这份疼痛,当成了一种喜悦似的!
不要,不要再梦下去了!
痛……那么地痛,就好像这烙印不是烙在他的肩膀上,而是烙在了她的胸口,让她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夕晚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她喘着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所以,刚才她的确是做梦了吗?!梦见了她死后,傅景凉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些呢?她明明不曾见过这些情景啊!
还是说……是因为日有所思,所以才夜有所梦呢?
因为以前看到过傅景凉的烙印,看到过傅景凉在游乐场4d场馆中陷入错乱回忆的情景,也曾听姜落雪提过他曾经割腕自杀,所以她才会梦到这些。
梦……终究是假的吧,并不是真的!
她暗自想着,只觉得脸上有什么湿湿的,在不断地往下淌着,伸手一摸,却发现此刻,她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她哭了,是在为梦中的傅景凉而哭吗?而那种心痛的感觉,即使现在醒来,依然还那么清晰地存在身体中。
叶夕晚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走下了床,抽了张纸巾擦干着脸上的泪,然后为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下,想让自己平静一下。
心脏的疼痛,仿佛还在延续着。
别痛了!她在心中对着自己道,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
正当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阵好似重物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因为是出租房,是城中村,属于自建房,所以这里的隔音自然也不是太好。
叶夕晚微微蹙眉,看了一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将近凌晨12点了,这么晚了,外头会是什么声音?
她打开了门,却在隔壁温心悦的门前,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温心悦。
“心悦!”叶夕晚惊呼了一声,赶紧上前,查看起了温心悦的情况。
这会儿的温心悦,像是昏了过去,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叶夕晚赶紧让温心悦躺平,让对方的头偏向一侧,然后检查着她的脉搏和呼吸。
情况倒还好,心跳什么都正常,于是叶夕晚喊着温心悦的名字,并且掐着她的人中。
只是温心悦却都没反应,叶夕晚见状,直接拨打了120电话。
片刻之后,120车子开了过来,叶夕晚跟着急救人员上了救护车。
倒是在救护车上,温心悦幽幽的醒转了过来,“夕……晚……”
“你醒了啊。”叶夕晚道,隐隐松了一口气,只要人醒过来,那情况便好一些。
“这里是……”温心悦环视着车内的情况。
“你之前在家门口昏倒了,我就打了120救护电话,现在急救车开往市一。”叶夕晚道。
温心悦楞了一下,随即道,“不用了,我这里下车吧,我想我只是太累了,才会昏过去的,我现在都醒来了,用不着去医院了。”
“都快到市一了,你就稍微检查一下,确定没事儿了,我再和你一起回去好了。”叶夕晚道。
“可是……”
“心悦,你这样打两份工,身体早晚会垮的。”叶夕晚道,知道对方今天的昏倒,和每天打两份工很有关系。
温心悦苦笑了一下,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对她来说,她却需要钱来为韩辰哥买一块墓地,好好安葬韩辰哥。
她想要尽快攒起这份钱,那么就只能打两份工,努力赚钱。
救护车开到了市一,叶夕晚陪着温心悦下了车。因为温心悦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可以自己行走,所以倒是不用担架推着去急诊室那边了。
只是正当两人走下车,要进急诊室的门诊大厅时,温心悦的脚步却倏然一顿,视线朝着另一边看了过去。
叶夕晚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在夜色中,纪泽行正和几个手下,朝着医院的大门方向走去。
纪泽行的身上,已经不再是一身病服,而是换上了正常的外出服,而他的手下则是提着一个行李箱。
纪泽行这是出院了?!大半夜出院?!叶夕晚暗自想着。
而纪泽行这边,显然也看到了她们,视线朝着她们掠了过来。
叶夕晚这会儿扶着温心悦,所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当纪泽行视线扫过来的那一瞬间,温心悦的身子变得无比僵硬。
只是纪泽行的目光,在扫过了一眼之后,就别开了头,径自从她们的面前经过,就像只是瞥见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似的。
温心悦的身子颤了颤,看着纪泽行再夜色中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着一阵疼痛。
当他把韩辰哥的骨灰还给她的时候,就代表着他们之间,再没有关系了吧。
纪泽行……就这样放过了她,她该高兴的,不是吗?从此以后,她不用再提心吊胆他的报复了。
可是为什么他刚才别开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却好似在痛呢?
就像是从今以后,她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心悦?”直到叶夕晚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