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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晚却是目不斜视,只专注的处理着对方的伤口,在最后抹好药膏后道,“好了,这药膏,我刚才看了说明,要每天一次,我估计你这伤,恐怕还要涂个三四天才行吧。”
“吉恺,送她回去。”傅景凉突然冷声道。
于是言吉恺对着叶夕晚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叶小姐,请。”
叶夕晚和言吉恺走到了医院的门口,隔着马路,还能看到那火光,而司机的车子,已经候在医院门口了。
言吉恺打开了车子后座的车门,叶夕晚在上车之前对着言吉恺道,“一会儿你和傅先生离开的时候,你让车子停在看不到火光的侧门那边,从侧门走好了,别让他瞧见了这火光。”
虽然这会儿,对面能看到已经有好几辆消防车都到了,正在灭火,但是应该也没那么快能扑灭。
“好,我知道了。”言吉恺道。
叶夕晚上了车,唇角缓缓地扬起了一抹笑意,今晚,也算是更接近傅景凉一些了吧。
而她最后上车所说的话,自然不是说给言吉恺听的,而是说给傅景凉听的!
言吉恺回到了急诊那边,只看到自家上司正在有些出神地在看着手腕上的那串白玉佛珠。
“司机已经送叶小姐回去了,不过叶小姐在上前车,留了一句话。”言吉恺道。
“说。”
“叶小姐说,让您一会儿从医院的侧门离开,这样就避免看到火光。”言吉恺转述着。
傅景凉的眸光闪了闪,手指轻轻的拨动着佛珠,似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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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的火光,在眼中不断地蔓延着,就仿佛映满了整个世界。
一抹纤瘦到几乎病态的身影,却是在火光中,轻轻的抚摸着一具冰冻的尸体,那是一具男人的身体,俊美的脸庞,清隽秀雅,只是那双眼睛,却再也睁不开了。
“……阿修,妈咪没有了你爹地,真的活不下去啊,妈咪努力过,可是没有办法。”
“你还小,所以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更不懂如果失去了所爱的人,会有多痛苦。”
“妈咪要带着你爹地一起离开,你要是就这样,永远都不懂什么是爱就好了,这样的话,将来也就不会痛了……”
女人凄厉的声音,随着火光的蔓延,变成了痛苦的嘶喊,而那抹身影,和她怀中抱着的尸体,都在他的眼前慢慢的蜷缩着。
不要……不要丢下他,不要只留下他一个人,为什么就连死,都不愿意带上他呢?!
凤眸猛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
傅景凉几乎是狼狈地喘出了一口气,刚才他是又做噩梦了吗?梦见了那一场的大火,还有在火中,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
他缓缓地起身,走下了床,月色透过窗帘,洒落在了他清隽秀雅的面庞上,他的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脸色带着几分苍白,而那双艳丽的凤眸,此刻却是透着一种无边孤寂。
他径自来到了洗手间,打开了灯,站在洗手台前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永远不懂什么是爱,就真的不会痛吗?”薄唇中,缓缓地吐出了这句低语。
只是却没有人可以来回答他。
他拧开了水龙头,低下头,用着冰冷的水冲洗着脸庞,只是脑海中却是闪过着今天在那一片火光前的情景。
在他头痛不已,就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痛的时候,她就那样突然的抱住了他,不断地安抚着他,就像是晚晚每一次对他的安抚一样。
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碰触,一些举动,都会让他想到晚晚呢?
那个曾经他唯一的主人!
“阿修,千万不要去爱一个人,等你真的去爱一个人了,也许就会生不如死了,那种痛,你承受得了吗?”
“阿修……阿修……”
那声音,仿佛透过了时空,不断地环绕在他耳边。
傅景凉猛地抬起了脸,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水珠,漆黑的凤眸,冰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他不是什么阿修,他只是傅景凉!
————
大半夜的,叶夕晚怎么也没想到,傅景凉的人会闯进自己的出租房。
“你说……傅先生让我现在去凉园?”叶夕晚瞪着眼睛道。
虽然说她是很想要接近傅景凉,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去凉园啊。
“是的,傅爷让我带人来接你过去。”言吉恺道。
于是叶夕晚穿着一身睡衣,坐上了前往凉园的车子。
当她看到傅景凉的时候,他正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而他的手上,正在翻阅着一本童话书。
叶夕晚心中闪过诧异,这家伙,今年都29了吧,居然还在看童话书!
29岁,也是她身为宁晚,所死亡的年纪。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巧合呢?
“不知道傅先生你找我什么事?”她开口问道。
傅景凉把手中的书搁到了一旁,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对着她道,“抱着我,像今天看到火灾那样的抱着我,然后再对我说同样的话。”
“什么?”她愣住。
他眉头微微一蹙,凤眸中掠过了一丝危险之色,“怎么,做不到吗?”
她一个激灵,赶紧回道,“做得到,当然做得到!”
说着,她赶紧张开手臂,抱住了面前的人。
像之前在医院门口那样,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然后攀上了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则是抚着他的头。
其实这样的拥抱方式,倒是颇像安抚小孩子的方式。
想想,最初这样安抚着看到火灾有过激反应的他时,他的身高可比她矮不少呢,她这种姿势正好。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身高却是远远超过了她,这样的姿势也就越来越奇怪,甚至还需要他配合着弯一下腰。
而现在,叶夕晚的身高和曾经的宁晚差不多,因此她做起这个动作来,倒是也和当初差不多。
傅景凉微微地弯着腰,脸埋在了对方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顿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朝着脖子上汇聚。
下一刻,便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