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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出了车祸，在医院，需要输血，检查出她的血型是O型。”江墨沉简单的将是情告诉她。
苏凝雪一愣，没往多了想，下意识猜到了：“医院的O型血是不是不够用？那得去血库调血。”
“舅妈，舅舅，还有家人，都是B型血。”
江墨沉的话，让苏凝雪陷入更长时间的愣神。
“王欢跟人抱错了？”半晌，苏凝雪诧异的挑了挑眉。
没说的是，她昨天还在想，王家人秉性都正直，纯良，为什么王欢就格格不入。
即便是从小娇惯着养大的，人性和基因里带着的东西，总是很明显的。
“具体的情况，得以后再说，先救人为主，你带上存折，跟我一块儿去医院。”
“好。”苏凝雪立刻起来穿衣服，她的大部分存折都在公寓的保险柜里头锁着，出门为了应急，通常会带一个小额存折在身上。
当然，说是小额，也仅仅针对苏凝雪这样身家的。
存折里的六位数存款，对比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恐怕忙忙碌碌半辈子，也赚不到的数额。
……
江墨沉开车带着苏凝雪来到医院，沈丽见到他们，一下就有了依靠。
“墨沉，小雪！真是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折腾你们。”沈丽的今天，是她这辈子度过的最漫长，也最煎熬的一天。
一向顶天立地的她，从来都是抬头挺胸的做人，什么时候像这样，不停的，见到谁都给人道歉。
苏凝雪握住沈丽的手，安抚道：“没事的舅妈，这会儿让墨沉去缴费，我陪你在这儿等着。”
“嗯。”沈丽将收费的单据都交给江墨沉。
沈丽说：“刚才医生给欢欢做了脑部检查，颅骨骨折，颅内高压出血，这会儿刚从血库调来血，正在里头抢救。”
苏凝雪知道现在的医疗技术有限，但中心医院是省级三甲医院，如果这里都抢救不过来，那么去哪里都不管用。
所以她们只能等了。
江墨沉很快缴费回来，他跟苏凝雪都没有提起王欢血型的事情。
沈丽自己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小雪，墨沉，你们说，欢欢的血型没出错，怎么就跟我们都不一样呢？这样的情况，在医学里头，是不是也会发生。”
江墨沉薄唇紧抿，缓缓开口：“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但出错的不是遗传变化，而是，医院工作人员的纰漏，抱错了孩子，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怎么？”沈丽紧跟着追问。
江墨沉：“要么就是，有心人故意将孩子调换。”
“不可能！”沈丽坚定的说道：“王欢生下来，我还能下地走呢，我亲眼看着护士把她跟我一块儿送出来，她一直在我身边儿，不可能出错。”
江墨沉没有跟她争辩，事实摆在这里，王欢的血型出错，沈丽跟王崇珉不可能一直稀里糊涂，将错就错下去。
他们会好奇的寻求错误的根源。
就算，他们舍不得从小养大的王欢，可是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女儿，那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她的身体里流着他们的血。
她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沈丽不在说话，江墨沉跟苏凝雪就安静的陪她在旁边坐着，不多说什么，给她制造焦虑。
……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苏凝雪坐到了十点多，江墨沉担心她的身体，提出将她送回去。
苏凝雪却摇了摇头，想起来一件事。
“蒙蒙不是在住院，我去她病房待一会儿，顺便陪她说会儿话。”
“可以。”江墨沉跟沈丽知会了一声。
苏凝雪在怀孕，她不在这里守着，谁也不会说什么。
沈丽催促他快点送苏凝雪去休息，然后就一直盯着手术，等里面的结果。
……
苏凝雪敲了敲门，里面的门就被直接打开了。
孙主任之前见过她一次，对她点了点头，就把路让开了。
“那我先去手术室看看。”
“好。”孙蒙点头。
孙锐出去的时候，刚好江墨沉也要去抢救室，两个人便同行。
“王欢的情况怎么样？”江墨沉问道。
孙锐叹了口气：“目前的手术仅能保住她的生命体征，后续治疗再跟进，看看会有什么后遗症。”
“辛苦你们了。”
孙锐对他微微颔首，道了句：“应该的。”
“墨沉，你刚才跟那个大夫说话，我看见他胸牌了，他是不是欢欢的对象？他告没告诉你，欢欢是什么情况？”
江墨沉默了默，才说：“他没有跟王欢处对象，是她跟你们撒谎了。”
“什么？”
“王欢喜欢他不假，但是人家没答应她。”
沈丽：“……”
这孩子，怎么老是跟她撒谎呢？
她们家，根本就没有爱撒谎的人。
江墨沉：“他说王欢情况目前并不乐观，抢救过来，也得看后续治疗。还有……当年你生产完，是谁在医院照顾你？”
“是王妈。”沈丽轻声回答。
江墨沉问道：“那要不要我问一问，当年孩子抱错孩子的过程。”
他的话完全就是肯定的语气，沈丽心里即便不接受，可现实就摆在这里。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头。
“那就……问一问吧。”就算江墨沉不问，过后，王崇珉跟老太太那边，也要追究。
江墨沉起身去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他从外面回来。
“问到了吗？”
“我托了别人，尽量今天早上拿到消息。”
“嗯。”
……
孙蒙的病房里，还有两张床空着。
苏凝雪刚好可以躺在上面休息，顺便跟孙蒙聊天。
“刚才孙锐跟我说，王欢血型跟江墨沉的舅妈舅舅都对不上，是不是抱错了？”
“八成是。”苏凝雪点了点头。
孙蒙无语的撇了撇嘴，除了对沈丽的同情，对王欢，只有唏嘘。
倒不是说她冷血刻薄，没有一点儿善心。
而是善心也要分人的，就王欢的行事作风，她就算出了车祸，人躺在手术台，只能怪她自己能作。
是她自己活该倒霉。
“那沈阿姨就算给她治好了，肯定也不会放下这件事，她们肯定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到时候，王欢要是对他们心存感激，老老实实的还行，如果接受不了，说不定要寻死觅活，到时候这人还不如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