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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少女道:“我才不喜欢叶少爷呢,我喜欢张大少爷,他的火道才是炉火纯青呢!而且人张家是咱锦凉城首富,要是能成为他的少夫人,做梦都会笑醒呢!”
林瑶青心中诧异,张彻那种混.蛋竟然有人喜欢?
另一少女抢答:“别说当少夫人了,能做个妾室也是祖上有光!”
林瑶青想起白嘉蕙的境遇,总觉得白姐姐的近况不值得她们向往。
她蹲下身与孩子们坐在一起,笑问道:“小妹妹们,你们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八卦的?”
一男童质疑:“姐姐,听你的语气好像认识他们似的。”
翡翠在一旁已经快憋出内伤来,林瑶青笑笑:“听说书先生说的。”
石斛也围坐旁侧,弱弱道:“我最大的愿望是成为林瑶青一样的人。林大小姐年仅十五岁就突破了上仙位,在我看来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此言一落,瑶青心中变得愉快起来,原来自己竟然也是别人崇拜的对象,这种崇拜终于不再依托于家族的声望与财产,无所谓联姻与利益,只是因为她林瑶青是林瑶青。
“得了吧石斛,还林瑶青呢,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了,人家都成亲了。”
“哎,别这么说。林瑶青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传奇,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啊。”林瑶青安慰石斛说道,“我相信,如果石斛刻苦练功,绝不会比四大家族出身的子孙差!”
“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之前的少女问:“石斛,这个姐姐不是咱们村的人吧?怎么来咱们村里了?”
林瑶青急忙编谎:“哦,我是逃难路过此处,你们能不能答应姐姐,不要把姐姐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姐姐怕恶霸来抓姐姐。”
“好!”几个孩子痛快的回应。
翡翠见时辰差不多了,就扶着大小姐先回去用餐。林瑶青思忖着孩子们说的话,原来他们四大家族的少爷小姐们在外人心中是这幅形象,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农妇见两人归来,笑着招手道:“正要去叫你们呢!饭做好了!”
农夫端出一盘大鱼:“你们有口福了,我媳妇今晚上做了道拿手菜,给你们尝尝鲜!”
“谢大哥大嫂!”两人正谢着,一个小男孩跑回了家,林瑶青一看,正是石斛!
原来她借宿的是石斛的家啊!
“姐姐?”
“石斛!”
“你们认识?”农夫问。
林瑶青笑答:“刚刚出去散步时才认识的,石斛,我们真是有缘!”
“是啊姐姐!”石斛高兴的拍手,“既然姐姐住在我家,晚上能不能再教我几句口诀?”
“没问题!”林瑶青爽快应下。
几人围坐在桌前,农妇递给主仆二人碗筷,无意中碰到了林瑶青的手,只觉她细皮嫩肉的,显然这是富家小姐,唯独虎口处有硬茧,像是常年握剑留下的,应是个练家子。
吃饭的时候,农妇有留意主仆二人的一言一行。只见林瑶青吃鱼的时候,第一筷就伸向了鱼头下方的脊背厚肉,而翡翠则小心夹了一块鱼尾的位置,只闷头吃着白饭。
这两人不像是姐妹,倒更像是一对主仆。
众人用完饭,翡翠帮大嫂收拾碗筷。林瑶青和则石斛来到书房。
与其说是书房,不过是一张桌子外加笔墨纸砚而已,桌上有一支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
“石斛,你可识字?”林瑶青问。
“认得几个。”
“那便好办了。我现在把我记得的一些初级武功口诀写下来,没事的时候你就先照着这个口诀依次练习吧!”林瑶青说着,流利迅速地写好了一张纸,双手交给了石斛。
“谢谢姐姐!”
*
餐具清洗完毕,农妇便让翡翠回屋歇着去了。
农夫与妻子低声闲聊道:“媳妇,我看你表情不大对啊,你是不想他们姐妹住在咱家吗?”
农妇偷偷瞄了一眼后面无人,才悄声道:“这两个姑娘来路不明,许是大户人家的逃出来的,我担心她们惹祸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农夫摇摇头,“那姑娘怀着孕,咱们怎能忍心拒绝她,害她风餐露宿住在野地里?”
“可是......”
“换个角度想,万一他们真是大户人家落难的小姐,咱们要是把她们赶走了,你就不怕她们的家人日后寻仇吗?”
农妇不说话了,用衣角擦擦手。农夫笑着安慰:“好了好了,人家不过是借住个两三天,咱们问心无愧就好!不用想太多了!”
“好吧,孩他爹,我都听你的。”
*
入睡之前,翡翠先去周边探查了一下情况,见四周无人才安心回去告知大小姐入眠。
半月当空,深夜之翡翠见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起身去屋外放了一个短哨。
*
张彻把内城掘了个底朝天,也未寻见林瑶青的身影。
他本以为妻子回娘家躲起来了,谁知通往林家的一路全是杀手的尸体,而林家答复未曾看见林瑶青回去。
林族长听闻孙女遭遇意外,当众大发雷霆,派出一众侍卫出去寻找。
可他们两家万万没想到,林瑶青早就溜到人迹罕至的村野郊外了。
张彻落寞地返回家中,没有妻子的竹园变得空落落的。冷冷的秋风扑在脸上,让人越发觉得悲凉。
他们成婚四个月了,这还是她一个晚上不在家中。也不知道她现下如何,是否安全,能否吃得饱穿得暖。
满目皆是鲜血,张彻越想越觉得哀伤,依着林瑶青的性子,就算她还勉强活着,但那个孩子恐怕已经不在了吧......
她一定趁此机会解决掉这个孩子,她算准了他不能因为逃亡时落胎而去责备她。
竹园的卧房已经被打扫干净,门窗也已换新。张彻一想到白天屋中激烈打斗的场景,一想到那个与他无缘的孩子,就恨不得立刻将凶手千刀万剐。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粉梅园的那个恶毒女人!
可无奈爷爷却不许他害她性命,张彻从屈眠处要来一颗药丸,捏在掌心朝粉梅园走去。
*
小小粉梅园的卧房依旧是一片狼藉,张彻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踏进一步,只留下白嘉蕙一人坐在凌乱漆冷的房中。
听见脚步声,白嘉蕙兴奋地抬头:“阿彻哥哥。”
望着凶手的小脸,张彻冷冰冰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今天这事是你做的。昨个是你嚷着要吃燕窝才让杀手趁机进府,然后内外夹击试图杀掉林瑶青。这手段并不高明,我连查都不用查。”
白嘉蕙脸上的喜色隐去,随之覆盖的是一种自嘲的哀伤。
张彻抬起白嘉蕙的下巴,阴森问道:“你为什么会用如此愚蠢的招数?是因为白族长走了你破罐子破摔也不想活了是吗?”
“我活与不活,你真的在意吗?”白嘉蕙反问,“阿彻哥哥,我嫁给你那么久,你却只把我当做一个外人,一次都没有碰过我,你当真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