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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昔年不见全今生(无责任番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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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7日番外贺礼,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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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暗淡,秩序轮转,意识随波逐流,法则的玄音震荡四周,隐约还能听见忽远忽近的雷鸣。

    意识?我居然还有意识?

    她未得见天地肃清,亦不知身处何方,周身空空落落,不见光亮,有时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片羽毛徜徉在风里,有时她又好像就是那风调皮地吹落枝头的花瓣,转瞬而来时,她恍惚又成了那一片落花,飘飘然去。

    可惜,终究她也没看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如此似乎过了很久,她的耳力好了些,意识也更清楚了,大致知道身处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似云端,似深海,又似在凡间的话语里。

    “天地正道,我辈敬仰。”

    “快拜上仙!你也要做一个这样的好人!”

    “娘亲,她是谁呀?”

    “我门以救苍生为己任,你们是新入门的弟子,需朝仙祖立心魔誓行尊礼!”

    “是——”

    好多声音……有点吵,但是,意识好像被抛进了温泉。

    在她看不见的轮廓,一直以来金光丝丝缕缕的覆盖,终于稳定住了她溃散的神识,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

    轰——

    突然一声雷震,终于在这一日,长空中紫金双色沉沉浮浮,源头之处霞光铺满了夜色,所处域外的仙门弟子和其他民众皆往沉渊方向望去,奇异此异象空影。

    然而这个景象存在的并不久,随着石破天惊的声响,一切又回归平常,此世依旧普通而繁华。

    时空在翻转,天道亦留生。

    在一片灵气聚首的山峦中,有一片粉白的花瓣翩然而至,应天光指引寻寻觅觅,终于在最后落在了一棵干枯许久的树上。

    下一刻灵光消弭,花瓣融进了枝丫,登时枯木逢春,绿叶重发,一朵桃花在枝头缓缓绽开,盈盈有清香流转。

    她在意识颠倒中,只有一句不知是谁留的一行字放进了她的神识——

    「此身陨,换清正,留一线生机」

    在她并不知名的山中,这棵桃花树在周围一片绿意参天树中格外显眼,等过了一段时间,回春的树枝上又多了十好几个小小花苞,煞是可爱。

    她感知了一下,化出一个虚影,有手有脚的状态让她好受了些,飘渺的身姿坐在枝丫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新开的小花,然后好心情地勾唇一笑。

    就是周围的树怎么那么高,好想晒多一点日光啊…

    她凑着那一点叶缝中的好天光,又吸收了一点太阳精华,灵气进入体内,内丹有了成形的模样。

    她沉迷地仰着头,舒畅中无意识地晃了晃脚,粉白的衣裳随之微微摆动,此间桃花雅景怡人,同样花中仙子亦然是他人眼中从未见过的倾国美景。

    “你…是谁?”

    来人明显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

    她睁开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去,明明是最灵动的杏眼,可惜居然黯淡无光。

    她竟然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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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日光尚可,周围树木的叶子都稀疏了不少,只有桃花树还繁茂如锦,可以享受更多的日光,就是初冬的精华不及春夏,不过也已经很好了。

    只可惜周围的水汽重了些,估计晚些时候要有一场寒雨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坐在枝丫上蓦然回首,弯着眼睛道,“呀,小娃娃,你今日晚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娃娃”,小少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着她说,“云苓,晚间似乎要有雨了,我给你带了几把伞。”

    其实他已经早就可以做到脚步轻盈,可是这样,云苓就不知道他来了。

    他怀抱着那些伞,足尖一点飞身而去,踩着别的树木的树枝在空中腾挪,抬手时,打开一把又一把油纸伞尽可能盖全了桃花树。

    “嗯嗯不错不错,这次不会掉太多花了,谢谢你了”,云苓轻盈地跃下树枝瞧了瞧,然后想了想道,“不叫你小娃娃,那叫你,小相夷?”

    李相夷郁卒,他提着剑落到人身边,才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加个小呢?我都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她疑惑地一歪头。

    “可以成亲了!”,少年耳根发热,但继续强调,“不可以再说我小,明明你看起来都不大。”

    “哼,两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云苓骄傲地抬起下巴,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可是千年大妖!你这点岁数都不够看的~自然是小娃娃~”

    当然是算着以前做人的时候,不然要是从做妖开始算……才不要!

    “……”,李相夷撇撇嘴,然后看着这位‘大妖怪’狡黠地挑起眉,“哦,大妖还不会化形啊,这周围的树可还是我修掉的,不然它们越长越高,你还看得见太阳吗?”

    “李相夷!”,云苓脸一红,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树根走过去,“哼!我只是…只是没摸着窍门罢了!”

    当了人那么多年,而且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第一次当妖,没经验很正常嘛!

    眼看她恼羞成怒就要隐去身形,李相夷赶紧跑过去想拉住她,可惜手依然穿了过去,他垂眸沉了口气,紧接着讨好地哄她。

    “你别生气,我过几天就帮你移栽到别处,等我下山了,你也可以每天晒太阳晒月亮”,他星眸诚挚,注视而来很是多情,“你别回去,我今日又打赢了师父,正想跟你说呢!”

    “你要下山了?”,云苓这两年温养魂魄,也又重聚了一魄,虽然可以顺畅地说话,而且有了‘怒’的情感,但是依然还是个软脾气,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你还回来吗?”,她有点失落,感觉没了人说话一定很寂寞,“你下山干什么去啊,去当大侠吗?”

    “对啊,我要去匡正江湖,做一个顶天立地大人物!”,李相夷眉眼具是傲气,神采飞扬地道,“你别担心,等我一段时间我就买个大院子,再请你去那里住!到时候我多买些养料,一定把你的目识养回来。”

    她现在凭神识分辨四周和人,可那双眼睛那么美,他想见见她眼眸璀璨的样子。

    “这样啊…那好吧,那你现在也不用移我了,等你到时候有大院子了再来移吧,来来去去的多麻烦啊!”,云苓明了地点点头,她已经有些累了,便直接靠着树坐了下来。

    李相夷笑了笑,同她一起并肩而坐,将少师放在一边,虽然彼此触碰不到,但还是尊重地没有挡到她,然后就开始说起今天怎么打赢了他师父时,他师父那惊讶万分的样子,还有下山以后还准备去哪里游历云云

    云苓觉得有趣,时不时点点头,眯了眯眼问,“你去年入道,今年就炼气五层了?”

    “对,怎么样?”,他少年的意气染得容貌更加俊美,笑意难减,“我觉得下山以后历练历练,我肯定升的更快!”

    这是个奇才啊…跟她当年有的一拼,估计就是心境上不去,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

    云苓又告诫了他一些防范之术,毕竟她本人可是深受小人所害,虽然记不太清了,但还是能举出来几个防住的手段。

    “好,我知道了,回去就多练练”,李相夷认认真真听完,耳朵一动,就听见伞上滴滴答答有雨珠落上的声音,虽然伞不够完全遮住桃花树,但是他抬手施法扩了一下伞上的法阵,这次真的完完整整不留一点缝隙。

    他了解云苓教的阵法和炼丹,她多年虽然只修剑,但是后来被算计的太狠,便找了一些其他的典籍稍做补救,只可惜再往后更没什么时间学,最终只逼自己学了献祭禁术。

    水汽四溢,只桃花树的一圈没被打湿,花朵依然绽放得梦幻,树下的两人一个听雨,一个看人听雨,也是一番美景。

    云苓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终于还是靠着树睡着了,李相夷停了话头,满眼欢喜又温柔地看她。

    突然旁边树的树枝被雨打得折断,下一刻就要落到地上,他抿唇骤然抬手一挥,一道灵力将那树枝打飞到了远处。

    她日日整理这一方小天地,而且她魂魄不全总是劳累,可不能扰乱这里。

    山中雨下的不算小,法阵里却轻若蝶舞,少年白衣潇洒飘逸,俊雅得令人难忘,他身边看起来也不过二九年华的女子眉心一抹桃花妖印,更衬得人妩媚动人,姝色无人堪比。

    没过多久,江湖出现了一位少年天才,十五岁的天下第一,同年,他用所有的钱买了一间宅院,什么都还没添,就往里移了一棵开满了花的桃花树,最惊奇的是那树终年开花,花开不败。

    后来爱梅的东方青冢都过来问李相夷,如何才能让花常开不败,最终被缠的没办法的李相夷跟他打了一架,名声更显,东方青冢听得他一句‘只有他可以’,于是恼怒而去。

    后来的故事,李相夷身边多了一位美胜仙人的女子,被公认为了天下第一美人,无出其右。

    再后来,李相夷创了四顾门。

    新的故事,重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