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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将死未死的时候,却见到了朴丞相。
他一身黑衣,就这么倏然出现在他的房中,且他一手砍断了上吊的绳子。
许久,他才会过气来,瞪着朴丞相,门是关着的,他怎么进来的?
朴丞相叹息一声,“既然都选择死了,何不不想想皇后为什么不抬起薛家?你总想着皇后没为薛家做过什么,却没问过自己为皇后做过什么。”
朴丞相说完便走了。
收魂多年,第一次出手救人,他要受处分了。
哭丧着脸来到了境王府,跟龙卿若坦白了罪行。
龙卿若正好趁这个机会跟他重新修订合同,但她没有那么刻薄,不想困他几辈子,就这辈子和下辈子,依旧做阳鬼差。
只是龙卿若不解,“为什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救他?”
“人不坏,就是糊涂,且同僚多年实在也不忍心。”朴丞相道。
龙卿若不置可否。
她做不出牺牲自己来救人,除非那个人是小境。
但她也敬畏这样的人,朴丞相的形象在她心里顿时高大了许多,或许,可以让他当个小组长什么的。
朝廷之前是奉一四七上朝,但这几天皇帝要纠正一些事情,连续几天不间断地早朝,东方境也跟着忙碌起来。
因为他要整顿磐石州的那些野军。
野军是东方望父子两人建立的,不算朝廷的兵马,为东方尚私用,毫无报效家国之心,昔日用磐石州的税收供养,自诩高人一等。
现在东方尚已经死了,野军将领很有可能拥兵自重。
磐石州位于皇城外,威胁很大,所以东方境要接管野军。
而且,东方境也不知道国师是否参与了野军的事,如果他有参与,这支队伍,就很可能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因为,实在距离太近了。
就在东方境准备前往磐石州的时候,北平王安插在磐石州的人却报来了消息,说野军造反,已经把磐石州的府衙全部占据,且以一城百姓的性命为要挟,让朝廷把磐石州割据出来,由野军首领铁胜师统治。
对于野军朝廷所知不多,就连东方境也是前阵子才查出来,发现他们私自招兵买马,且东方望偷运了国库银子出去之后,有一部分给了野军首领铁胜师。
铁胜师造反的消息,震惊朝野,因为野军现在是有钱,有地,有一方百姓的性命,最大的危险,就是距离太近皇城。
这场仗,不好打,搞不好还会耗上一阵子,因为不可能罔顾磐石州百姓的生命。
消息抵达,东方境不等皇帝下令,立刻先派人守住粮仓。
铁胜师要长久与朝廷对峙,就得有足够多的粮食,而朝廷的粮仓,正正位于皇城与磐石州的交界处。
原先那个地方就有京卫把守,太平盛世的时候,自然无恙,但要打仗,京卫远远不够。
打仗,小境之强项也。
加上在龙卿若医治东方尚,得到磐石州封地之后,他就开始盯着这个地方,尤其野军的事渐渐明朗,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也早早派人渗透进去。
龙川是磐石州的人,所以他把龙川,萧京霸一起叫过来商议。
东方境先说了自己的想法,不走陆路,走水路,因为磐石州和京城连接一方水域,如果扮作商船抵达磐石州码头,就不会引起野军的注意,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走陆路的话,行军跑马必定被发现,到时候他只需要在磐石州城墙架起一排百姓的人头,那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如果走水路,也不能用朝廷的商船,否则无法停靠磐石州。
只能用漕帮的船。
因此,吴韶珲被提了过来。
吴韶珲一脸愤怒地道:“诸位不是不知道,我被那臭婆娘赶出来了吧?漕帮现在我做不来主。”
“不必你做主,引荐你姐姐给本王。”东方境道。
关乎皇城与大顺朝的安危,不管吴帮主怎么想,都必须同意。
否则,朝廷卡她漕运,她漕帮上下几万兄弟就和龙龙一样喝西北风了。
吴韶珲极不情愿地道:“引荐倒是可以的,只是我未必能进漕帮总部,吴影姬那婆娘就在京城,我带你去找她。”
龙卿若就坐在门口,听到吴韶珲说这句话,她站起来有些愕然,“你姐姐叫吴影姬?不是叫吴琦吗?”
“原先是叫吴琦,后来给自己弄了个名字叫吴影姬,而且,不许任何人再叫她吴琦。”吴韶珲显得很不屑,父母起的名字都不要,非得自己弄个什么影姬,多难听啊。
“龙龙,你认识她?”东方境问道。
“不是,只是听过影姬这个名字,我以前有个朋友的朋友,也叫影姬。”
确实是朋友的朋友,是鹰殿下的朋友。
她决定把鹰殿下视作自己的朋友,因为用了人家的元珠这么多年。
影姬喜欢鹰殿下已经几万年了,至于他们那会儿为什么没成亲,龙卿若不知道。
毕竟,老人们都爱恨情仇,她这些小年轻也只是从父辈口中得知。
但是,听闻殿下牺牲之后,影姬就一直寻找他的下落,几千年不曾间断,真是伟大。
所以如果鹰殿下最后能投胎转世,她一定会把鹰殿下送给影姬,让他们终成眷属。
美好的爱情,应该成全。
她十分大度。
吴韶珲带着东方境去了漕运总舵找吴影姬。
这场仗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他没有多放在眼里,不是自负,而是一切都有充分的准备。
当皇帝旨意下来的时候,让先守住粮草,兵士却早已经接管了粮仓,护得稳稳妥妥的。
皇帝很是意外,这么迅速?
他知道东方境打过几场胜仗,但是年少英雄多半是阵前老将扶持起来的,他一直都认为是北平王出的手。
皇后跟他说:“这场仗,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是吗?但这场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事。”皇帝分析过局势,才说出这句话的。
他刚回来没几天,国中的形势并不算完全了解,但是,对于战争的危机,他还是有着帝王特有的敏感。
他听了皇后的话之后,又见他在旨意下达之前就已经迅速行动,充分具备了一个老将的敏锐。
他对儿子忽然期待了起来。
不止他,朝中的臣子如今都把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