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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瞬间的失神过后，她重新将目光聚焦到了远方的战舰上。
斯帕尔城邦所拥有的那支连莫莫卡都不吝称赞的海军并非浪得虚名。光是在这一个港口附近，她所能看到的最大船只就比赤鸢王国女王的坐舰“黄金瑟茜”号还要大出整整一倍。
当然，这种庞然大物体积大，出动时的消耗自然也大。因为没有发生战争，这几艘巨舰都只是泊在港内维护。
既然对方并未处于战备状态，那就代表着，她们还有秘密潜入的可能。
“可可娅尔小姐，待会儿请跟着我，我们低空潜入过去。”
“那就全交给你啦。”
冲着程芸眨了眨眼，可可娅尔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跟在了她的后面。
在靠近海岸后，已经降到低空的程芸从空中细致观察了一番海上快船的巡逻路线后，并找出了一条路线。之后，她降低高度，以几乎掠地飞行的姿势，朝着海的方向飞了过去。
因为提前规划了潜入路线，在一路上，她们大部分时间都成功利用视觉盲点、障碍物和海上的船只隐藏住了自己。而在实在隐藏不了的地方，程芸则用隐身术帮上了忙。
低空飞了一阵子，她们在斯帕尔舰队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深入了他们的控制区，并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停了下来。
“奇怪……”
躲在隐蔽物后面的程芸看了看周围——举目望去，除了人类的要塞，港口与船只，她没有看到任何类似岛屿的东西。
一般来说，龙巢不应该都是在某个孤岛上吗？
“莫莫卡，我们接下来去去哪？”
“水下。”蜷在程芸怀里的莫莫卡伸出手，指了指她们身下的海面。之后，她没等程芸多问，便突然翻了个身，从少女的怀里落了下去。
噗通一声，莫莫卡扬起的水花溅了程芸一身。
“可是莫莫卡……”
看着浮在水上只冒出一个脑袋的莫莫卡，程芸感觉有些难办。
“我不会游泳。”
“鹰身女妖居然不会游泳？”
“鹰身女妖不会游泳才正常吧？！”
“嗯……”
发现这个问题的莫莫卡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望向了可可娅尔。
“没事，可可娅尔肯定有能让人下水的法术。”
“我？诶？小莫莫卡，别乱说，我可没有。”
“……”
面对可可娅尔的拙劣辩解，莫莫卡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直到可可娅尔被盯得有些发毛，她才没继续打着“我什么都不会”的幌子，乖乖说出了自己的能力：
“好吧，塔玫菈，我的确有法术能帮你下水，不过因为是造物魔法改造过来的，所以比较特殊。”
“没关系的。”只要不是太奇怪——程芸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那我就施法了哦？”
提醒了程芸一句，可可娅尔伸出手指，对着程芸点了一下，然后念了一段咒语。
几秒种后，一个连着一根魔力绳索的透明薄膜在程芸身边“噗”地张开，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有着薄膜的隔绝，她听着外面的声音都感觉闷闷的。
“这里面包了不少空气进去，够你呼吸很长时间。下水之后，就让小莫莫卡牵着绳子带你走就好了。”
这种奇怪的泡泡不是程芸想象中的水下呼吸法术，不过好像也确实能用。
在将包着程芸的泡泡推下水后，本身就有水下自持力的可可娅尔带着红炎下了水，莫莫卡也及时抓住了连接泡泡的绳子，没让程芸变成一个漂流瓶。
因为几人下水之后并没有向下深潜，透过射进水下的阳光，程芸还是能有一些水下能见度。
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在下水后，莫莫卡没有带着她们向更南方的地方游，反而是掉头游向了斯帕尔海军港口所在的海岸方向。
“莫莫卡，怎么又回去了？”
“我的龙巢就在要塞下面。”
“……？”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我先来，他们之后才在上面建了要塞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放弃这处巢穴。”
“好吧。”在泡泡里说话，程芸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音，“不过就算这么说……你很喜欢住水里？”
“塔玫菈，你是白痴吗？在大碰撞之前，那里还不是海平面。”
“明白了……”
莫莫卡这么一说，程芸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犯傻。
大陆碰撞带来的地形变化十分剧烈，且难以预料。原本的陆地沉入浅海，根本算不了什么稀奇事。
“到了。”
跟着莫莫卡“游”了几分钟，她们来到了海岸边缘，并顺着大陆架上的一道缝隙进入了龙巢。
龙巢出入口位于水中，可因为有着一层特殊的滤水材质作为隔离，它里面除了有些潮湿之外，并没有太多积水。
——啪。
从里面戳破泡泡，程芸好奇地打量起了莫莫卡曾经的住处。
整个巢穴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堆着一些陈旧的家具，应该是莫莫卡人形状态下居住的地方。还有一大片铺满藻类的宽阔地带，看上去则是她在龙身情况下休息的睡床。因为长期没有归巢维护，那些原本柔软的大海藻现在都变成了一些类似枯树枝干的东西，睡上去指定是受刑，更谈不上舒适了。
“小莫莫卡，水晶呢？”
“那种东西当然不能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跟我来吧，就在前面。”
随便瞟了眼自己的“旧房子”，一点也没有怀旧欲望的莫莫卡带着两人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并通过了一道只有她知道解法的暗门。
当厚重的暗门打开之后，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大簇闪着荧光的白色水晶。
这簇水晶的高度比程芸的人还要高出几个头，晶簇主体上面还几个明显的缺口，应该是莫莫卡这些年来留下的使用痕迹。
“莫莫卡，这种东西是怎么产生的？和白岚那里的魔力结晶一样？”
“不是。”莫莫卡在水晶前停下脚步，摇了摇头，“没人能说清楚它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它的诞生年代和创世时期一样古老。有传说，从这个世界诞生开始，它就已经存在，而这个世界最早的生命也来自于它。因为它很少见，所以我才在这里建立了龙巢。”
说完，她轻轻叩了叩水晶。指节与水晶相撞，发出了几声敲击玻璃般的清脆声音。
“总之，东西就在这里——帮外婆剥离她身上的灵魂大概需要多少分量？”
“不用太多，拳头大小就行。”
感知过红炎情况的可可娅尔随口算出了答案。说到这个，程芸也没忘记瑟拉尔的那一份。
“等等，莫莫卡，我也要一块，用在瑟拉尔身上。”
“好。”点了点头，莫莫卡示意她们后退出一段安全距离，然后变回龙形，用锋利的龙爪小心翼翼地割下了两块灵魂水晶。
这两块水晶的其中一块被交给了可可娅尔，用来剥离白梧桐的灵魂，还有一块则由程芸收了起来。
这次，作为旁观者，程芸总算见到了灵魂水晶吸附灵魂的过程：和她之前亲身经历过的感受一样，随着静止灵魂的活跃，它的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在它的温度上升阶段，她甚至能看到从水晶周围冒出来的热气。
“搞定。”
大约十分钟后，完成灵魂吸附的可可娅尔将贴在红炎太阳穴上的水晶重新拿到了一边。
躺在地上的红炎仍在沉睡，水晶里却已经多了什么东西。
“这里面就是白梧桐的灵魂？”程芸好奇地看着水晶。比起瑟拉尔灵魂当时的亮度，这块水晶里的灵魂光芒要高出几个量级，甚至足以拿来在晚上当灯笼使。
可可娅尔掂了掂手里的水晶：“没错。就算只是一块碎片，白梧桐的灵魂也很强大。我们最好现在处理掉它。”
“唔。”程芸知道“处理”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没那么直截了当地下定决心，“可可娅尔小姐，能和我说说白梧桐这个人到底是谁吗？”
“没什么说的。世人都忘记了她们，她们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不过你如果要听，我也就当讲个故事。”可可娅尔微笑着看着程芸，好像早就猜到了她会有所犹豫，“你应该知道，在大碰撞之前，这个世界还面临过一场灾难吧？”
“嗯，我在书里看过，也听莫莫卡提到过。”
“而白梧桐她的故事还要在那之前——和我与帕夏她们一样，她曾经也是救过世界的英雄。和我们不同，为了这个世界，她牺牲了自己，没活下来。至于她这块灵魂碎片所做出的决定……我想，她只是在贯彻一个‘不想死’的本能执念。即使她成功复活了她和她的同伴，也无法改变什么。与其让她们重新回到这个无聊的世界，不如彻底结束她千年的孤寂和煎熬。”
[默认规则]
1.摧毁水晶，解放白梧桐的灵魂
2.“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她们？”
3.吸收白梧桐的灵魂力量【等级提升5,进行与身体控制权有关的事件检定】
4.吸收白梧桐的灵魂力量，如果失败，消耗灵魂水晶继续尝试，直到成功【等级提升5，损耗灵魂水晶晶簇】
5.“帕夏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