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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卡？她知道？”
“嗯。我记得，莫莫卡住的地方应该还有不少灵魂水晶……”
可可娅尔已经表现过自己对王国的政治毫无兴趣，所以在这件事上，程芸也没对她隐瞒什么。
整理了一下语言，她将自己之前如何被瑟拉尔的灵魂“附体”，又如何将她转移到龙蛋里面的过程告诉了可可娅尔，同时也提了一下莫莫卡之前的话。
她之所以主动提出这个，除了是形势所需外，其实也还含着另一个想法：莫莫卡的住处被斯帕尔城邦的军队控制，相当危险。可如果可可娅尔愿意和她们一起过去，那拿取灵魂水晶这件事就变得简单多了。
只要能够在那边拿到足够的灵魂水晶，她们不但能把那个叫白梧桐的灵魂从红炎身体里弄出来，同时还能借助多出来的灵魂水晶，将瑟拉尔的灵魂重新弄到人类身上。
在科雷西亚的陆军协会发动武装叛乱之前，程芸所想的本来是先缓缓瑟拉尔的事，直到给她找到合适的身体再说。不过现在，科雷西亚的这副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再那么优哉游哉。
如果她能让前任女王“复活”，说不定就能对科雷西亚目前发生的革命进行调停。
她不保证这种调停一定能成功，可不论如何，这也是她在不干涉民众决定的情况下，能为追求和平与减少牺牲最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别等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莫莫卡。”
听完程芸的话，可可娅尔点了点头，反而催促了她起来。
在程芸说话的时候，卡曼诺城的战斗仍未停止，不过那里的动静已经比刚才要小了很多。
鏖战到现在，精灵们的损失应该已经过半，至于城邦卫队那边，损失的人数恐怕至少在精灵们的十倍以上。
这场战斗毫无疑问会加深两族的仇怨，不过也算是让一直在被卡曼诺骚扰的精灵们出了口恶气。
“好的，可可娅尔小姐。”
既然已经完成了在这边的任务，程芸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抱起受伤的红炎，她跟着可可娅尔一道，回到了精灵主祭荷希娅的位置。
皎洁的月光下，穿着薄纱长袍的精灵主祭拄着缠绕着青藤的法杖，凝神注视着远方的城池。
从城市中冒出的熊熊火光照亮了上方的云霞，也照亮了她的脸。
“荷希娅，你们还要打下去吗？”
走到荷希娅身边，可可娅尔和她看向了同样的方向，只是目光中并没有她眼里的那种凝重和肃然。
“不……亲爱的，我知道这些姐妹们的力量。我们恐怕摧毁不了这座城市，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精灵主祭转过头，向着可可娅尔说道，“再给我的姐妹们一点时间吧。她们需要毁掉牺牲姐妹的身体，免得她们被人类玷污。”
荷希娅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以人类对精灵的仇恨和垂涎，侮辱尸体这种事情，他们真的能做出来。
即使那些战死精灵的记忆已经魂归母树，出于种族自尊，她们也不会让人类把她们姐妹的尸体拿出来展览。
可可娅尔摇摇头，看了看周围：“没关系，荷希娅，我们不急。小莫莫卡呢？”
“为了避免她卷入战斗，我把她留在了前一个人类村庄，让两名姐妹在那里照顾她。”
“嗯……抱歉，荷希娅。”
“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恐怕得离开一阵子。”
“……很久吗？”
“放心，不会很久。最短两三天，最长一个月，我会去黛蓝林地找你的。”
“……”
精灵犹豫着，很不想让自己的情人离开。但因为清楚可可娅尔的实力和目的，她也无从约束于她。
光是在旁边看着，程芸就忍不住给可可娅尔贴了个“渣女”的标签。
“那好吧，亲爱的，我会在老地方等你。”
“不久后见，亲爱的。”搂住依依不舍的荷希娅，可可娅尔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同时朝程芸使了个眼色。
少女会意地干咳了两下：
“咳咳……可可娅尔小姐，我们恐怕得尽快了。”
“好的——那荷希娅，我们先走了。”
“嗯。”
跳过了情人间本该由的依依惜别，可可娅尔与程芸一道，继续前往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由于所有位于精灵途经路上的村镇都被扫荡一空。她们寻找村子完全不需要依靠轮廓，而只用循着烟与火光。
当她们在数分钟后找到荷希娅所说的那这座村庄时，莫莫卡正坐在一个小土堤上，望着远方的城市发呆。
她看得如此出神，以至于甚至没有注意到来到身边的爱人。直到程芸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莫莫卡。”
“啊……！塔玫菈？你们回来了吗？”莫莫卡惊讶地回过头，看到了程芸，也同样看到了她怀里抱着的人，“这个是……外婆？”
“嗯。”
程芸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母龙：因为痛苦有所缓解，她好像已经睡了过去。
出了那么多血，也真亏她能睡得着……
“我和可可娅尔小姐同红炎打了一架，并制服了她。她身体上的伤势不重，可在精神上，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莫莫卡愣了愣：“什么意思？”
“塔玫菈说的就是字面意思。”晃着手里的小鞭子，可可娅尔踩着妩媚的步伐，走了过来，“简单来说，小莫莫卡，之前用角扎了你的不是真正的红炎，而是控制着她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我们一般叫她‘白梧桐’。”
“白梧桐……”莫莫卡在嘴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是书典上记载的那个白梧桐？”
——啪。
“没错。”
可可娅尔收回魔法鞭，啪地打了个响指。
“我也不知道她的残存灵魂通过什么方式进了红炎的身体里，但总之，这段时间里，是一直是她在控制着红炎干坏事。”
“那现在呢？”
“现在这个灵魂还在里面，不过因为红炎受了伤，她似乎也暂时被抑制住了。如果要彻底解决问题，我们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你是说……”
“灵魂水晶。”红瞳的恶魔看着眼前的矮个子母龙，说道，“塔玫菈说你知道哪里有灵魂水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