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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检定通过】
【好像找到了什么】
……
“对了……”
虽然一夜没睡已经很困，但因为自己的卫生习惯，在睡觉之前，程芸还是前往了卡琳的房间，准备去帮她把床铺整理好——她早上离开的时候很匆忙，被子也都凌乱地甩在床上。就算程芸不睡在这里，也见不到相连的卧室这么混乱。
“嗯？”
数分钟后，正当收拾完毕的少女将被子叠好，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忽然瞥见了卡琳的枕头下有什么东西。
有些好奇地掀起枕头，她在卡琳的床上找到了一本浅黄色封皮的小记事本；记事本的封面上写着卡琳的全名：卡琳·朱尔斯。签名的字迹很隽秀，在用笔上还有这不少帕夏的影子，看来之前没少临摹帕夏的文书。
虽然翻人日记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但出于自己的好奇心，程芸在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翻开记事本，看了一眼。
从扉页上所写的第一个日期来看，这本仅仅只写了十分之一的手记应当是从卡琳从下科雷西亚出发的那天开始记录的。
每一天，卡琳都会细心的在上面记下日期，天气，以及自己的所有饮食——也许是为了控制身材——而在这些日常记录之外，还有她的一些偶发感想：
“和塔玫菈说了我的父母……本来准备不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他们的。他们不在乎我，我也没必要在乎他们。”
“雷鸣堡的气候很潮湿，不太喜欢。”
“第一次来王都，有很多建筑和之前看过的绘本上一样。但是，我并不想一直住在这里。”
“皇家宝库很大，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卡琳每天留下的感想都很短，最长也不过短短三句。
从这些话里，程芸能感受到一些卡琳没有对自己透露过的想法。不过真正让她感到在意的，是卡琳在几天前写下的一句话：
“不小心把帕夏大人的信弄丢了……希望不要被发现。”
帕夏的信？
看到这个关键词，程芸的困意稍微消去了一点。在伸出手指，算了算时间后，她发现卡琳写下这句话的时间正好是三天前。
难道说，是卡琳在她不在的时候收下了帕夏递来的计划，结果又在准备交给她之前弄丢了。之后，因为害怕被责怪，所以就直接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要是她不把这件事写在日记里，自己恐怕还真就一直不会知道。
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一点麻烦，不过她现在也不想再去怪卡琳。反正她现在已经从瑟楠那里直到了计划的全部步骤，就算少了卡琳的这封信，那也不会对整个计划造成太大影响。
“算了，还是先睡觉吧……”
——啪。
摇了摇头，快要睁不开眼睛的少女打了个哈欠，将阅读完毕的手记重新放回卡琳枕下，然后返回自己的卧室，很快睡了过去。
……
翌日。
没了卡琳当人肉闹钟摇醒自己，程芸今天起得要比前几天都晚上一点。
而且这一次，促使她醒来的也不是完结的美梦，或是王城的晨钟，而是萨维尔·哈伦从外面传来的疾呼：
“陛下——陛下，您醒了吗？外面有人吵着要见你。”
“见我？”
听到萨维尔声音的程芸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有些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踩着鞋子走到了宫门前。
初夏的朝阳下，身穿胸甲、腰佩直剑的年轻近卫官正站姿笔挺地站在她的寝宫门口，看上去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
“萨维尔，怎么回事？”
“陛下。”见到程芸出现的萨维尔躬身行了一礼，面上略带难色，“是和瑟楠亲王有关的事情……那些大臣好像发现瑟楠亲王的军队正在向王都过来了。”
“又是他们？好吧……”少女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实在很是厌烦这些老是给她没事找事的大臣，但因为他们已经聚集在了王庭门口，无法忽视臣子的她也只得迅速梳洗完毕，换上礼服，跟着萨维尔离开了寝宫。
刚一走进王庭，她就看到王庭前的石阶前正有几十名廷臣聚集在一起，沸沸扬扬地争吵着。直到见到程芸出现，这些家伙这才纷纷安静了下来。
“陛下。”
向着程芸所在的方向，一名年逾六旬的文官率先跪倒在地，又率先说出了臣子们的请求。
“卫戍军来报，有王室成员违反律令，带领大军靠近王都，请陛下为国家着想，立刻派出近卫军进行阻截。”
“萨维尔？”程芸偏过头，看了看萨维尔，“你没和他们说吗？”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是陛下您亲自传唤瑟楠亲王前来的，但……”
“你们都听到了？”转回目光，她扫了一眼面前的群臣，“朕的近卫官已经和你们说了一遍，难道还要朕亲口再说一遍吗？”
“陛下，不管是您说，还是他说，我们都不能对此坐视不理。根据先王律令，召唤外臣带兵进入王都乃是大忌，就算是您也不能独断。”
“瑟楠是朕的妹妹，朕叫她过来，是为了镇压可能的叛乱。你们之前一个个嚷嚷着朕革掉马特乌斯会有多大麻烦，现在朕开始处理这个问题了，你们又开始给朕找麻烦？”
“可陛下。”另一名朝臣站了出来，“您可以有很多方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但让瑟楠·塔拉斯·图尔南亲王带领一个军团进入王都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如果瑟楠亲王的军队在城里发难，就算出动近卫军，恐怕也不能立刻控制住局面。”
“够了。你们把朕的妹妹当什么了，又把朕当什么了？”
“陛下请勿动怒，我们绝对没有逼迫您的意思。但除非您将我们所有人全部革职，否则，我们就必须站在这里，对您的行为进行劝谏。”
“……你们吃准了朕不会那么做？”
嗅到一股逼宫的气味，少女的目光登时变得锐利了起来。见此情景，只会她意图的萨维尔也赶紧打了个手势，示意守卫的近卫军靠了过来。
也许是近卫军们寒光闪闪的长矛发挥了效果，在他们围拢之后，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廷臣们的态度忽然变得缓和了不少。一些不那么和她硬碰硬的言论也涌现了出来：
“这……其实陛下这件事情也并非没有折衷之法。”
程芸看向了说话的人——是和马特乌斯有所关联的教团联络官休里安·温内斯特。
已经故去的瑟拉尔女王此前和圣希尔教团的关系不错，但也许正是因为了解教团的底细，她并没在王城里保留教团的人。这样一来，联络官温内斯特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女王平时沟通教团的喉舌——当然，因为鲜少和教团接触，程芸一直以来也都没用上这个联络官。
“折衷方法？说说看。”
“是，陛下。”被允许发言的温内斯特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地给出了自己的方案，“臣下可以立即去拜访萨伯利安大主教，让他调集赤鸢堡的圣女骑士团，并号召一支武装信徒作为民兵，确保城市秩序不受外兵干扰。”
“我反对。”
温内斯特志得意满的以为女王必定会采取自己的方案，但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反对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提出反对的人的程芸也认识，是王都的税务督查玛顿·加尔莱；在马特乌斯“倒台”的那天，他高兴地在家里连喝了两升没掺水的白兰地。不过对他而言，喝酒只能高兴一时。只要马特乌斯的势力还在，他就每天都会觉得心中膈应不安。
休里安·温内斯特不说是马特乌斯一党，但至少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而对手的提议一定要反对——在王庭上，这算得上是一个基本常识。
“陛下，您调遣瑟楠亲王进入王都是为了镇压潜在的叛乱风险。瑟楠亲王的军队是职业军队，可以单独安置。但如果让教团动员信徒，则会引起整个赤鸢堡的民心动摇。这没有必要，而且影响很坏。”
程芸点点头，同样示意他也继续往下说下去：“那你觉得呢？”
“臣下以为，陛下您可以去请塔妮娅·塔拉斯大人前来王都调停。塔妮娅大人德高望重，有她在，瑟楠亲王想必会好好约束自己的部下。”
“加尔莱督查，请别忘了，组成军队的都是一个个的活人。他们平时驻扎在王都周边，却又不能进入王都，心里向来就有所抱怨。这次，一旦给了他们进入王都的机会，就算有人调停，瑟楠亲王难道就能管住手下的每一个士兵吗？”
最早发言的那名年老廷臣刚刚起身不久，便又因为玛顿·加尔莱的提议重新跪倒在地，驳斥起了他来。
“陛下，我还是之前那个建议，希望您能立刻派遣近卫军出城，阻截住瑟楠亲王的军队，并让他们在离赤鸢堡二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扎营。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让他们扰乱治安，又能在需要兵力的情况下及时调动——陛下觉得如何？”
[默认规则]
1.“不怎么样，还是让朕的联络官去联系萨伯利安主教吧。”
2.“塔妮娅·塔拉斯是朕和瑟楠共同的长辈，如果你们觉得不放心，那朕现在就去请她过来。”
3.“就按你说的，派遣近卫军，截住瑟楠——现在满意了吗？”
4.其它